第一百零二章謀計策
二人很快便走進了大廳,蕭令月徑直朝著三奶奶身旁走去,跪朝老太君,先前便醞釀好了情緒紅著眼,一臉失魂落魄的瞧著老太君,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轉,一滴也不曾流下來,因為她記得有個人曾與她說過,日後不管出於任何原因,都不許她掉淚的。
??顏夕也在一旁跪下,低著頭抽泣,卻是眼淚的逼不出來,實在沒有,便也不強逼自己,這裏雖是哭聲連連,卻也沒見幾個是真哭,幹打雷不下雨的多了去,她們與老太君有關係的都尚且如此,她一個與老太君非情非故,未受過老太君恩惠,也不敬仰她的人,有何必要為她哭喪呢!
??三奶奶作勢的拍了拍蕭令月的背,安慰道:“都說越是難過的時候,越是一滴淚都沒有,想哭便哭出來,別憋壞了身子,你也莫要太難過了,老太君若還在,定也不願見到你這般,逝者已逝,生者當寬心才是。”
??“三奶奶,令月隻想問一句,老太君雖是病著,但也逐漸轉好,為何就突然去了…………”蕭令月沙啞著聲音,聽起來很是悲痛。
??她的話一說玩,正哭得厲害的羅媽媽從地上抬頭起來,眼淚婆娑的喊著,“還不是那個豬狗不如的二小姐,老太君平日裏對她可謂是好得沒話說,誰知道她不思回報,經常起老太君也就罷了,如今卻是做出這等子事來,活生生將老太君她老人家給氣死了,郡主,老太君慘那,臨走時,連眼睛都沒閉上,定是死不瞑目要找二小姐討個說法的。”
??羅媽媽一個勁的說著,絲毫不在意蕭清溪二小姐的身份,也算是吃準了如今,定不會有人跳出來說半個不字,就連蕭世群也是失望透頂了,在一旁冷眼旁觀著,不反駁半句話。
??蕭令月聽了她的話,麵上更是消沉,不言語,羅媽媽也識趣的不在說話,跪下去又是一頓哭,三奶奶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後事你可是有什麽想法?”
??蕭令月輕搖了頭,示意自己無任何想法,任憑她做主,三奶奶瞧見了,便低了頭,繼續抽泣起來,似方才就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般。
??老太君的後事操辦過後,三老爺便是當了家,從前大房許還有些怨言,許還想爭上一爭,可如今她們哪裏還有資格,不僅被老太君給打壓,生意上被三房壓得死死的。就連官職,如今的三姥爺,也是比蕭世玄高了不少的,大家都是明眼人,自然知曉該如何做如何選擇,即便大房不識趣的想來爭,其餘幾房的人也是知道如何站隊的。
??三奶奶放羅媽媽出府了,還給了她不少銀兩,也夠她衣食無憂的過完這輩子了,隻不過羅媽媽跟了老太君幾十年,家中之人早已不知去哪裏了。
??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過著,也沒了以往的威風,到底是大不如前,心生怨恨的逢人便將蕭清溪的罪行數落一遍。還添油加醋的說得如同畫本子一般有趣,原本她就討厭蕭清溪,如今她這般,更是拜蕭清溪所賜,所以有這等行為倒也不奇怪。
??蕭清溪是徹底的瘋了,整日裏說得最多的話,便是本宮終於坐上了這鳳儀天下的寶座,就連瘋了也還做著白日夢,當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麽。不過倒是便宜她了,反而還成全了她的一樁願望,雖是幻想,但對她來說與真的也無任何區別,看來日後子凡青蓮研究了什麽有趣的毒,倒是可以拿蕭清溪來試試。
??這事,最為納悶的便是李媽媽,明明那日她是下了藥的,為何這麽些日子也不見二小姐有任何變化,也就是瘋癲著,身子也沒見有什麽差錯,莫不是真如郡主所說,本就是普通的藥,對她有利無害?不過想來也是,畢竟郡主與她說過,也不必偷偷摸摸,如做賊一般,定是那藥本就毫無問題,問心無愧才會那般不怕別人知曉。
??前生今世,因果報應,也算是有了了結,此後她也該為自己好好活一活,將所有仇恨一同放下。
??算著日子,她已經重生將近三年了,她記得就是這幾月,北朝會一連十幾日,多處下大雨,造成了洪災,她對這事可謂是印象深刻,當初一場洪災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多少人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過上顛沛流離的日子,一大批的難民無處安放,全都往著未受到災害的地方跑,不少難民被逼無奈隻能上山當了土匪,一時暴.亂不堪,整個北朝成了人間地獄。南朝趁火打劫,因此來範,北朝苦不堪言,熬了三月有餘,就在眾人都以為北朝就此倒下的時候,南朝竟退了兵,水患也治理得差不多,卻還是足足緩了一年左右,北朝才緩過來,但依舊死傷數以千萬計的百姓,損失無數的錢財。
??這一世她即是提早知曉了,就不想此事在發生,不為他雲家鞏固皇位,隻為天下黎明百姓避免那場災難。
??蕭令月半臥在軟榻上,如今以是五月中旬了,這天氣有些回溫起來,之前染了風寒如寧腦了許久,以後無論她如何說,也是不許她胡鬧的,現下還穿著半厚的衣裳,怕她再染了涼。這天一晃起太陽來,全身上下很是難受,加之這幾日一直在苦惱,如何解決不知何時降臨的水災,心頭更是煩躁不堪,整個人都是坐不住的。
??前世也不知是何人獻了計策,獻了何計策,才治理了水患,想當初她是苦苦熬了許久,也未沒想到解決方法的,可即便知道也是沒什麽大用處的。
??如今要阻止那災害,與前世的解決可不同,隻能提早尋了計策,介時才不會弄得眾人手忙腳亂,又造成前世的禍事。自從她重生之後,有很多事都偏離了原本的軌道,也不敢保證若她想不出法子來,會不會同前世一般幸運了,或許與上次一般,或許會死傷更多人,又或許,北朝舉國被覆滅也是有可能的。
??她到不在意改朝換代,她在意的是這天下間的百姓要受了更多的苦難,她如何能忍心置身事外。
??如寧端了一壺茶進來,瞧著蕭令月還在塌上苦難這,低頭皺了皺眉,走到她跟前給她添了茶,見她立馬便伸手過來,連忙攔住了她,道:“小姐小心,這茶還燙著呢,小姐看都不看,就想直接飲下,也不怕燙了舌.頭,自從前些日子開始,小姐就一直廢寢忘食的研究什麽治理水患的事,連同顏夕也是終日的關在房裏研究。你二人就像著了魔一般,看得如寧是又驚又怕的,前些日子容公子來,還偷偷問奴婢小姐為何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小姐早就交代了此事不能告知容公子,奴婢自然不敢說,不過憋得實在辛苦。”
??“我竟不知你越發有學問了,還會用廢寢忘食,魂不守舍這些詞了呢!”蕭令月收回了手,淺笑著瞧了她一眼,又講眸光放到了典籍中,望能找到些法子,調侃的問著如寧。
??如寧嘟噥著嘴,“還不是與顏夕呆久了,說起話來都文縐縐的了,奴婢向來立誌要當個行俠仗義的女俠,可在這般被顏夕影響下去,怕是要找人嫁了,相夫教子了。就連前些天無情大哥見了我,都說我越發女兒家姿態了,看來我.日.後該多去金陵閣學功夫,怕真有一天我連提劍的想法都沒有了,整日就想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了。”
??她這一番話硬生生將蕭令月從典籍中拉了回來,抬手指了她的眉間,無奈的笑道:“你呀!越發沒規沒矩的了,要去便去吧,隻是這話莫要說給顏夕聽了,難免她會多心。”
??如寧摸了摸杯子,散了這麽會兒色,茶水也不算燙了,便雙手遞給蕭令月,待蕭令月接下了飲了一口,她才開口道:“小姐不用擔心顏夕會多心,如今我與她可是一拍即合,合心得很呢,我前些日子也與顏夕討論過的,她還笑奴婢整日舞刀弄槍也不怕嫁不出去,還說與奴婢待久了,越發覺得自己有些英氣,倒是相互影響,日後可以一同扮了男裝出去,讓人辯不出雌雄!”
??聞言,蕭令月淡笑著,也不在多問,倒是她多心了,生怕如寧口無遮攔的,顏夕會在意,哪知她如此心胸開闊,毫不在意如寧的那些話,還與如寧一同胡鬧。
??見她又一頭埋進了典籍中,如寧有些疑惑的詢問道:“小姐即是為這事著急,為何不告知容公子,讓容公子一同出出法子,還讓奴婢瞞著不說,容公子那般過於常人,想來也是能幫上大忙的。”
??蕭令月抬頭瞧了她一眼,她自然知曉若是告知了容夷,定會有所突破,指不定他能一手解決了所有,可若是水患一來,她又該如何像容夷解釋,為何她早做好準備。
??顏夕如寧是她的人,自是不會往外說,也不會多過問,可若是容夷知曉了,說是巧合,別人許是會信,但容夷是絕無可能相信的。即便他不會逼迫她說什麽,可到底還是會多想,她提前預知了水患,他那般聰明,猜到些什麽也不是不可能的,再加之她很多超前的異樣,怕是容夷會將她當作怪物來看待的。
??閉緊了眼眸,微微搖了頭,她不敢設想容夷猜到什麽侯如何對她,所以此事誰都能曉得,唯獨容夷不行,睜了眼,沉了聲道:“我不過突發了神經,顏夕已是同我一起瘋了,容夷那般忙,難不成你還想讓他與我一同瘋?你隻需記著,這事不得告知他便可。”
??如寧見她這般正經的說著,也不再說話,退至一旁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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