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亭台偶遇
及笄之禮一過,蕭令月就成了待嫁之女了,起初還沒覺著有些什麽,後來雲修儀在夜寒的幫助下,掃了一切障礙,坐穩了太子之位後,蕭老太君可謂是滿心歡喜的讓蕭令月學習為人婦的禮儀。太子儲君的位置是動搖不了了的,蕭令月與太子有婚約,也就是未來的母儀天下的皇後,那她蕭家何愁不能一躍成為,北朝數一數二的世家大族,又何須再去低三下四的看他人臉色。
??不過這樣一來對蕭令月來說也是好的,年關一到,便是一日又一日的聚會,她正好借著在家學習的由頭和老太君告假,老太君自然是樂意的,便對外稱她偶染風寒不宜出席。起初還有人懷疑,想請太醫去看看,蕭令月便讓老太君搬出了神醫的名號,那些個人才被鎮壓住,容夷幾乎是每日往都往她院裏跑,兩人的關係也是越發好了。
??可卻,再沒見子凡來尋她,原因她也是清楚的,隻是最後終究還是傷了他,那個像哥哥一般的人,都說有哥哥的女子是最幸福的,奈何兩世的幸運才換了這麽個哥哥,她都沒能抓住了。
??裝病這事為了怕希兒擔心便偷偷告訴了她,隨之怕也是轉告了蕭傾顧的,這兩人當真是相見恨晚了,談得來不說,竟連那些個八卦的性子都相同,平時又不見她們和誰八卦,看著也沉穩,偏偏一碰撞在一起話就多得不行,時不時還拿她尋開心。有的人說是冷淡也不見得,許隻是未碰到那個,剛好能讓他活躍起來的人罷了,而她的那個人,早就碰到了,斷腸崖底還有個人等她去。
??自從那一別後就在沒見過,也沒她的消息,但有些關係即便一直不聯係,也是不會變的,相信青蓮也是同她一般,活了兩世,青蓮是唯一一個能讓她,一連說上很多話都不嫌累的女子。就連與希兒相處話也是不多的,她把她當妹妹,但在很多事上她所想的東西,希兒大底還是不能理解的,畢竟她從小是被寵在手心長大,閨中養大的女子,有很多想法對她來說已是根深蒂固,她所想對她來說跳躍實在太大了。
??青蓮卻不一樣,她有很多地方與她有著相似,有諸多想法與她也不謀而合,這也是從未謀麵的兩個人能如此洽談的原因,或許還有些什麽別的吧,就比如她看容夷的眼神,比如她勸自己看清自己的內心,這一點上,她還是很佩服青蓮的。
??如今又是一年劃過,如遠已經去了快兩年了,她與如寧雖常去陪她,可是這仇不報她如何能放得下,很快,很快她就可以替如遠報仇了,很快她就能替自己雪恥了。
??雲修淩已經垮了,想來野心那般大之人,被終身囚禁在地牢也是生不如死的,隻恨不能親手折磨他。霍姨娘現在也是病倒在床上了,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是三奶奶下的毒並買通了大夫,如今老太君不喜她們娘倆,爹爹也是不再管她們,三奶奶自然是無所畏懼。
??她是恨毒了她們的,所以下的那毒可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先是讓人看起來染了風寒,隨後便是咳嗽不止終日下不了床,之後腳不能走,全身癱瘓,再就是眼睛瞎了,如一個活死人一般。意識確實清醒,每日都要承受極大的痛苦,卻是死不了,讓她好好品嚐生不如死的機會,現在她已經是癱瘓在床了,不多時,那雙眼睛也是要瞎的。
??這樣的做法蕭令月倒是滿意,想著前世她們是如何殘害她身邊的人,如何設計陷害最後逼死她的,她甚至覺著這樣的懲罰遠遠不夠,若在有什麽折磨人的法子,她定不會輕易的放過了她。
??最後,她所恨之入骨之人,就隻剩下蕭清溪了,這幾月她倒是學了乖,老實待在院子裏照顧霍姨娘,她想尋個錯處也尋不到,不過她也不急,她們越是這般什麽動作也沒有,越是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境。她就不信蕭清溪當著會這般放下所有,她會如此沉住氣,定是在預謀什麽更大的陰謀,隻要給她一個機會,蕭清溪定是不會放過她的。
??轉眼便以是開春了,春雨是一場接著一場的下,煙花三月柳絮飄揚,綠草複蘇繁花綻放,處處盡顯生機,雖是開了春,但這清風拂麵還是帶些涼意的,如寧乘著一把油紙傘,二人在後院閑逛著,見著雨勢大了些,二人便尋了處亭台躲雨。
??細雨如絲,墜落在亭下的蓮池中,引得漣漪陣陣,一圈又一圈的似要將人吸進去一般,如今已經是三月下旬了,蓮葉青嫩得可人,在過些時候就會長花苞,六月左右盛開滿池定是美的。從前聽人說話江南地帶的蓮池都是一片一片的,比這圈養一般的蓮要美上幾番,她也甚是心動,卻一直未曾去過,若有機會她定是要去看看的。
??還有江南的水鄉,煙雨紛然的美景,朦朧如畫的清秀之地,還有很多她都要去看,她還要帶著如寧帶著如遠的想望,一同出了塞在,去那一望無際寬闊無邊的大草原,去實現她們共同的願望,賽馬牧羊。
??想著唇角上揚了些,如寧見著她心情不錯,心下也是愉悅的,剛想說些什麽,便見著大奶奶一行人快步過來,怕也是想來躲雨的,垂頭輕聲道:“小姐,大奶奶來了!”
??看景的心思全被擾亂,抬眼去她們已是到了亭口了,想走也是要打招呼了的,現下雨也下得凶了些,這般回院中,免不了受些寒氣,便幹脆坐著等她們過來。
??大奶奶到了亭子邊沿,便抖了抖淋濕了的衣擺,身邊的丫鬟婆子卻是淋了一身,那婆子趕緊關了傘,遞給她一塊錦帕,她接過後便仔細的擦拭著沾了雨水的地方,擦拭好後才整理了下儀容,提了裙擺便亭子中走去。
??剛一走上亭子便見著蕭令月也在,微微低了頭,隨之有抬起來,笑道:“郡主也在啊!”一麵說,一麵走過去,朝著服了身,雖說她是長輩,但蕭令月是無雙郡主,她一介臣婦,也沒什麽封號,比蕭令月低了不是一星半點,所以她是要給她行禮的。
??如寧朝著她行了禮,她身後的丫鬟婆子們也給蕭令月見禮,便都退到一旁,蕭令月淡笑著,起了身來,“三奶奶何必多禮,本是見了這生機盎然的景象出來走走,卻不想這雨竟越發下得厲害,剛巧離得近,便來著停中避雨。”
??聞言,三奶奶眼波暗湧,雖是讓她不必多禮,卻也隻是客套,不去三奶奶一般可以喚她令月,到底不過是隨意說說罷了,袖中之手緊了些,嫣然笑道:“剛剛去看老太君,不想回來路上雨勢便大了起來,路經這裏,便上來躲雨,竟能與郡主巧遇於此,說起來也有好些日子沒見郡主了,聽老太君說是病得厲害,也不許我們前去探望,今日怎的出來了,身子可好些了!”
??蕭令月指了指石凳,示意二人坐下說話,大奶奶才笑著同她坐下來,蕭令月得體的應她,“多謝大奶奶關心,如今是好些了才敢出來瞧瞧,前些日子病得厲害,整個人都是神誌不清的,神醫說了不宜被打擾,老太君才不敢讓你們來探望的,不過,到底還是令月的錯,讓你們平白擔憂了這麽久!”
??“郡主這是哪裏話,身子要緊,郡主已經病成那般了,我們如何敢怪罪什麽!”大奶奶趕忙開口,生怕被別人知曉了去,說她竟敢怪罪與無雙郡主,擔憂郡主之人多了去,上有皇上貴妃,下有眾多身份貴重之人,他們都未曾說什麽,她一個小人物卻對郡主抱怨,若被人知曉了去,怕是有得受的了。
??暗自抹了把冷汗,這蕭令月果然是不容小覷,一句話便讓她險些招架不住,難怪那蕭清溪與霍姨娘會成了那般,她還是小心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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