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活膩了
月色寂潦,淩王府正門兩座石獅子壓著陣,瀟風泠泠卷起一股塵土,往日裏風光無限好的地處,如今卻是難見人煙,一道黑影閃進了府每,府中巡夜之人一見,卻是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不去理會。
??“本王交代你辦的事情,辦得如何了?”雲修淩陰鬱著一張臉,威坐在主踏上,朝著下方跪著的李鳴問道。
??李鳴慘白著一張臉,低聲道:“屬下無能!從前跟著王爺的那些人,全都臨陣倒戈了,無論屬下怎麽說,用盡了辦法,也無法讓他們回頭,原本還有幾個,可太子殿下那邊放了話,說是讓那些人好好審時度勢,如今是一個都不剩了!更有甚者為了討好他們的主子,更是出言不遜!”
??雲修淩一震,猛的站起來身來,怒赫道:“廢物!”他動作甚大,連帶著塌上的案桌被掀翻,上邊放著的點心茶水,全都一股腦的散落在地上,茶湯四濺,糕點滿地滾。
??他更是一口血氣沒緩過來,眉頭一皺,嘴角益出了些零星的血跡。
??李鳴見他是動了怒,跪在地上低著的頭,直接碰到了地上,冷著一張麵色,王爺向來都很冷靜的,現下卻是越來越容易暴怒了,也不知是怎的了,以往的路都是一帆風順的,自從上次王爺派人去刺殺蕭家三小姐受傷之後,很多事總是與他們反著來。
??惶恐的開了口,道:“王爺息怒,是屬下無能,不能完成王爺交代的事,請王爺責罰!”
??“從前本王深受父皇賞識,他們一個個都上趕著巴結本王,如今本王不過出了這麽點小事,竟全都棄本王而去,落井下石的本事,是一個比一個高!”雲修淩冷笑道,麵上的猙獰卻是半分未少。
??“王爺切莫灰心意冷,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屬下相信王爺定能再次東山再起!”李鳴沉著聲,將這一番話說出來。
??聞言,雲修淩皺著的眉才鬆了些許,閉眼長沉了一口氣,本是他們要算計蕭令月,最後蕭令月一點事也沒有,反倒是他們栽了更頭,此事所說與蕭令月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定然是不會相信的,可見他如今這幅光景,都是拜蕭令月所賜。
??他與越行希的婚約已是作罷了,拉攏越行卿的意頭也隻能打斷,若現下在想找一個對他有用的王妃,當真是非蕭令月莫屬了。她是燕家的救命恩人,據說孫大學士家的少夫人對她也是恭敬,無雙郡主的稱號傍身,又是有著雙麵繡的絕活
??況且,蕭令月可是內定的皇後,她手中的東西,可是雲氏費盡心思都像拿到的,若蕭令月成了他的王妃,何愁坐不上那金鑾寶座!
??想著,便冷笑起來,麵上的勢在必得彰顯了他的決心,道:“你說的不錯,此刻本王要惱羞成怒,豈不是正中太子下懷,你最近留意些蕭令月,她屢次從本王手中逃脫,現下便讓她得意,日後本王定要將她收進我淩王府,等本王大業成後,定要將那賤人生吞活剝了!”
??李鳴聞言,滲出一身冷汗,不用抬頭都能聽出,王爺此刻定是滿臉的陰狠,隻能謹慎小心的應著,“屬下領命!”
??“還有,太子近日實在不正常,平日裏他腦中哪有那些彎彎繞繞,這定是有什麽人在他背後出主意,本王才會被他踐踏在腳底的,讓我們的人仔細些,查出那人是誰!”雲修淩回了理智,便逐一分析起來。
??太子不是他的對手,這一點他很是清楚,從前即便他處於低穀,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虎落平陽被犬欺,就是因為太子沒什麽大智。可這次他竟做得這般漂亮,要說無人在他身後出謀劃策,他還真是不信的,可到底他得罪了什麽人,近來處處不順便算了,死對頭竟有了高人指點,這一切是否太過巧合了!
??想了半晌也得不出答案,擺手道:“下去吧!”雲修淩抬手將嘴邊的血跡擦去,這點傷還不至於勞師動眾,正好可以這次提醒他這些日子受的罪。
??“是!屬下告退!”說罷,李鳴便快速起身,轉眼已出了門,不敢多做半刻滯留。
??李鳴出了門,走出雲修淩的院落,便朝著暗處看看一眼,不多時,八個黑衣人出現在麵前,這幾個是王爺影衛中的佼佼者,他們每個都是立過大功,深得王爺信任,向來完成任務的的難度都比平常高很多。這一次王爺是真的動怒了,接二連三的深受打壓,若再不做些什麽就真的完了,可為何此時王爺還想著要如何對付無雙郡主,他總覺著王爺這個意頭會毀了他所有。
??李鳴甩了甩頭,不再去深思那些個奇怪的想法,對著麵前的八人吩咐起來,低語說了半會兒,眾人才恭敬的朝他握拳鞠躬,異口同聲的道:“屬下定不負影主所托!”
??李鳴輕點頭,便消失原地,交代了他們,他自己也還是有許多事要去做的,自然一刻不得耽誤。
??八個黑衣人見他離去,眼神交匯了一番,也各自離去,而其中一人卻走的是金陵閣的方向。
??金陵閣廳內燭火繁盛,映紅的火光照在容夷一副邪魅的臉上,嘴角依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看著地上跪著的黑衣人,不急不忙的把玩著手中的玉墜。這是那日小月兒換下的衣物中的東西,這些天忙著部署的事,還沒來得及換給她,看著玉墜的模樣,倒不像是小月兒會喜歡的,因是出於什麽原因才會戴在身邊。
??這麽想來,這玉墜定是重要,那他何必要去,還給小月兒,不如等小月兒自行來找他,豈不是一樁快事,想著,一絲逗趣之色,在眼底劃過。
??地下跪著的那黑衣人,正是從淩王府出來的夜幽,夜幽跪在地上等著容夷發話,他從三年前就被主子安排到了雲修淩身邊,主子吩咐了。隻要不妨礙到他的事,雲修淩吩咐了什麽便做什麽,不用多過問原因,這也是多年來,他從未被懷疑過的原因,隻是近日主子傳了消息,隻要雲修淩有大動作便來回複,所以他才會出現在這裏。
??半晌,容夷才放下了手中的玉墜,看向恭敬跪著的夜幽,輕聲開口道:“可是雲修淩有了什麽動作!”
??夜幽見他問話,才抬眼與他對視,應道:“稟告主子,屬下看這次之事要與無雙郡主有關,屬下察覺那李鳴的意思,似乎雲修淩對無雙郡主動了心思。”
??容夷挑眉,加深了嘴角的笑意,默然低喃,“他倒是閑情不錯,還有這心思。”殿中之人不免都打了個冷顫,一股寒意從眼底延伸而來,眾人都是清楚主子為何這般,唯獨夜幽一人微低著頭,眼中盡是不解之色。
??容夷站起身來,撫平了略帶褶皺的衣襟,抖了都袖袍,一絲不苟的往外緩步走去,快要出殿門是,頓住了腳步,頗有興致的道:“看來有的人是活膩了,上趕著想去一睹彼岸花的風采!”
??“屬下明白!”無殤無情一眾人,跪下應道。
??他們都是知曉主子對蕭小姐的心思的,如今雲修淩竟將主意打到了蕭小姐頭上,豈不是想在主子手中搶東西,當真是活膩了,才會這般,也難怪主子動怒。
??夜幽雖不明所以,卻也隻能稀裏糊塗的跟著應下。
??話音剛落下,容夷便隻剩一抹殘影在原地,他一走眾人才起身來,夜幽一個箭步便到了無情無殤旁邊,用人拐了拐他們,道:“兩位副閣主大人,可否告知主子今日為何會有這般大的反應?”
??無殤還在想主子的事,主子越對蕭小姐這般看重,那東西就越有可能拿不了,沒有那東西,他們努力多年不就白費了,還落下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名聲,被後事之人議論。
??聽了夜幽叫他們,才回了神來,斂下了眼底的擔憂之色,抬頭白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獨自出門而去。
??夜幽向來知曉他的性子如此,也不再多說,雙眼全都放在無情身上,眸光中閃爍些期待,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見主子這般,自然想要知曉都發生了些什麽。
??無情本是想打趣他一番,奈何身上的傷卻還疼著,剛一有了動作,身上傷口便扯疼了,這一疼,不僅沒了好心情又想起了子凡,麵上憤恨起來,冷然道:“不知道,你隻記著無雙郡主不能傷到就好!”
??“啊?”夜幽一臉茫然的看著無情,還想問些什麽,無情卻不給他機會,轉瞬便到了外邊,兩位副閣主都不說,其他的影衛怎敢多言,全都一溜煙跑了沒影,獨就夜幽像個,摸不著頭腦的二丈和尚一般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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