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再不來了
伍烈單膝跪在我的面前,以手撫胸道:「殿下,我們來晚了,死罪。」
我呵呵笑著扶起他,說道:「不晚不晚,剛剛好。」
轉頭對著他背後漫山遍野的巨人們說道:「都起來吧。」
身後的卓越說道:「師父,伍司令帶著巨人團,突破了尼人數十道陣地,才衝到這裡,大隊人馬,還在後面,估計明天才能到。」
我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小伍啊,你父親怎麼樣?」
伍烈一愣,隨即趕忙說道:「走的時候家父對我說,你這次去就把殿下當做我,什麼事情,都聽殿下的。」
這次卻是換我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噬師這個老小子,是怕伍烈為秦楨報仇心切,上了尼人的當。
當即哈哈一笑,我說道:「伍司令家風很嚴謹嘛,不錯不錯。」
轉頭又對卓越說道:「叫弟兄們都起來了。」
卓越站上越野車,大聲喊道:「神境師,立正。」
所有的巨人都站了起來。
我笑著對伍烈說道:「巨人團可還有一戰之力?」
伍烈脖子聞聽此言,脖子一擰,轉身站上越野車,大聲吼道:「巨人團,殿下問你們,可還有一戰之力?」
巨人團中爆發出了巨大而整齊的聲浪:「為了殿下,神境師,決死。」
我哈哈一笑,說道:「好,宜將剩勇追窮寇!那你們就跟隨我,把這平原上的百萬尼人,沖亂,衝垮。」
坐在越野車上,我看著數千騎著狼型神獸的巨人團在陸航的配合下,如風捲殘雲般,將尼人的陣型沖的七零八落,不由的裂開嘴笑了起來。
卓越看著我傻呵呵的直樂,不由得皺了鄒眉頭,說道:「師父,這伍司令部下,都是些驕兵悍將啊。」
我呵呵一笑,說道:「驕兵悍將?驕兵悍將好啊,這華國大地,現在太需要這樣一支驕兵悍將了。」
正開車的竝卻笑著說道:「殿下,神境師算什麼驕兵悍將?近衛師才是。嘖嘖嘖,那傢伙,在阿桑國,一個師三萬人,硬是在孟買阻擊戰中硬抗一百五十萬裝備精良的尼人軍隊,戰役勝利后,減員百分之四十。據說最後出城的時候雖然人人帶傷,卻是昂首挺胸,排成閱兵隊列出城的。」
「哦?近衛師?」我奇怪的問道,我印象中特區沒有這支部隊啊。
「就是我的老部隊,第四軍十三師,第一個攻入加德滿城的。」卓越有些不滿。
我恍然大悟,說道:「是的,是我親自授的旗,師長是周懷安的弟子,叫彭明子。」
竝卻是說道:「近衛師現在已經改成特區第一個空降師了,還歸屬第二集團軍,不過擴軍后番號改為空降第一師。目前在阿桑國作戰,全師五萬餘人,號稱特區戰力第一的部隊。現在戴近衛師臂章的,走到特區大街上,都有大姑娘小媳婦跟著,那叫一個洋氣。」
卓越笑著說道:「能叫武忠天王近衛師的,僅此一家,別無分號,當然洋氣了。」
我笑著點了點頭。
到達少室山的時候,城牆已經拆去。
我帶著卓越緩步走上少林寺。
蒂芙尼笑著站在山門前迎接我,見到我,卻是走過來,輕聲說道:「除了智光大師和不知和尚,其餘的人都回大林寺了。」
我呵呵一笑,說道:「覺法大師不喜塵俗,隨他去吧。」
進的大殿,只見空聞正對著智光和不知鞠躬。
見到我進去,空聞雙手合什,對我躬身說道:「殿下,我已安排傷員都側殿救治。您請便。」
我笑著說道:「多謝法師,此番事了,我將報請中央,將少林寺重建一番。」
空聞卻說道:「此番我寺僧人,皆做了該做之事,不敢邀功。殿下您請便。」
說完卻轉身而去。
我愕然望著他的背影。
智光笑著對我說道:「殿下不必驚奇,空聞法師已明白此番覺法大師出山的意義。」
我轉頭對他說道:「智光大師可是要教我?」
智光對不知說道:「師弟,你去殿外等候殿下。」
不知看了我一眼,隨即躬身道:「是。」
我笑著對智光說道:「大師要去小鎮?」
智光笑著說道:「殿下不必取笑於我,我已有佛心,鯨落已十分明白。」
我抬頭望向大殿上的釋迦摩尼塑像,佛祖滿目慈悲,正望向我。
我說道:「大師可是要勸我?」
智光說道:「經歷此番波折,我師已然成佛,他明白的道理,我自然也明白。」
我呵呵一笑,說道:「你比覺法大師率先成佛,這我是知道的。」
智光又說道:「我留下來是想提醒殿下,有一個柳滄海,就會有第二個。」
我望著佛祖,喃喃的說道:「有一個沈鯨落,也自然會有第二個。」
智光笑道:「經此一役,殿下也應該明白,有時候力量,不足以決定一切。」
我點點頭說道:「我的力量,在這世間,應算是頂尖的了,可是卻打不過柳滄海。」
智光又道:「實際上柳滄海也不一定就比殿下強大,否則他為何調動百萬尼人,想用車輪戰消耗殿下?」
我轉頭望著他,說道:「你想說什麼?」
智光緩緩向殿外走去,邊走邊說道:「殿下雖為修仙之人,但卻未修神識,這讓我好生奇怪。」
我一愣,神識?
不管是在《龍首山雜記》,還是在望月仙宗,我都沒有學到神識的修鍊之法,甚至連何清月和何攏月兩人,也並未對我介紹過神識。
眼看著智光已經踱出殿外,我急忙追了上去,喊道:「智光大師教我。」
智光卻回頭對我一笑,說道:「殿下應知我佛家,乃是要頓悟的。」
說完便轉身離去。
我卻怔怔的呆在原地。
思前想後了半晌,卻沒有找到頭緒。
只好跨出殿外,一眼便看到不知和卓越正在樹下聊著什麼。
我走過去,卻聽卓越說道:「靜心便可,這有何難?」
不知卻笑著說道:「說難也非難,你雖有佛性,但現在卻修仙了,這卻是難辦啊。」
這時卓越見我過去,忙躬身道:「師父。」
不知也躬身行禮道:「殿下好。」
我笑著說道:「你們在說什麼?」
卓越看了不知一眼,說道:「不知大師說我的掌法隱隱有佛家金剛之威,但因修仙道,反而沖抵了原來的內力。」
我心中一動,轉向不知說道:「不知大師可有解決之法?」
不知笑著說道:「靜心思慮,可找到解決之法,如能融會貫通,便能功力加倍。」
我狐疑的看著不知,說道:「大師所說的靜心思慮,可是打坐冥想?」
不知笑道:「正是,佛祖當年正是在冥想之中,窺得大道,從而成就佛陀。」
我想了想,說道:「大師說的,可是頓悟?」
不知低頭合什,說道:「正是頓悟,殿下聰慧,應知修仙之徒,有入定之說,卻也是在修鍊思慮。」
我笑了起來,對不知說道:「多謝大師教我。」
不知卻愕然說道:「殿下可有明悟?」
我抬頭看了看正向我走來的竝和伍烈,笑著說道:「有了方向,卻不知正不正確。」
不知點頭說道:「殿下仙力護體,試試也無妨。」
我笑著對他說道:「多謝大師。」
說完就邁步向伍烈兩人走去。
神境師主力已到,正清繳殘敵。
河北邊境人馬也在摟草打兔子。在清剿了河北防線前出中原省兩百公里的尼人部隊后,他們將退回河北防線,而河北防線上的部隊在沒有了後顧之憂后,已經在制定向防線向京城方向推進的計劃了。
鐵路沿線的二十萬護路部隊,已全線出擊,正在對當面尼人發起攻擊。
三天後,少室山下。
我坐在伍烈的指揮部,看著竝正對著電子屏幕給我講述當前的局勢。
董昌浩已經在武勝關站住了腳跟,十萬人馬將中原省邊界防守的固若金湯。
尼人在中原省各地建立的偽政府已經土崩瓦解。
目前神境師的十萬部隊,在護路部隊的配合下,已經將中原省幾乎整個犁了一遍。
毫不誇張的說,目前中原省已經沒有五千人以上的尼人部隊了。
竝講完后,貺雲站起來說道:「徐委員,本次中原省作戰,各部殲敵數量超過兩百萬。尼人殘部約五十萬人,跨過長江大橋,向河北而去了。」
我點點頭,對竝說道:「河北防線目前的漏洞,可以補上了。」
竝點點頭,說道:「貺參謀,請你電告中原戰區司令部,迅速派出部隊,沿河北防線將原尼人佔領的北方通道,全部堵死。」
我接著對貺雲說道:「告訴你們貺司令,只要堵死中原省和河北省的通道,鐵路沿線,就不需要防守部隊了,交給民兵。」
貺雲點了點頭,轉身去發報了。
我看著電子屏幕上的敵我雙方態勢圖,對竝說道:「秦西省的部隊可以跨過黃河了,黃河防線現在已經沒有囤積重兵的必要。」
竝點了點頭,說道:「只要鐵路沿線的民兵戰鬥力能夠保證,確實黃河防線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站起身,對伍烈說道:「明天一早,神境師開拔,目標,河北。」
伍烈站起身,對我行了個撫胸禮,說道:「我神境師,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必將為殿下前路掃清障礙。」
走出指揮部的時候,卓越在身後問道:「師父,我們也明天出發?」
我搖了搖頭,說道:「告訴龔雪,物資列車今晚出發,在平原站等我們。」
想了想,我又說道:「小橙子回來后,我們和不知再去一次大林寺。」
卓越一愣,但緊接著說道:「好的。」
小橙子是中午回來的,跳下車就邊跑邊叫著:「師父,師兄,大哥。」
我看著正向我跑來的,風塵僕僕但神采奕奕的小橙子,不由得笑了起來。
這個十四歲的少年,以前一直生長在溫室里。在他優越的家境和強勢的母親的管理下,難免會產生比同齡人更多的逆反心理。而身懷異能和劍閣仙門的劍仙傳承,又讓其逆反心理被無限放大。
這樣的孩子,只有信任他,並不斷的磨鍊他,讓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是用來幹什麼,有什麼用處,這才能引導他走上正路。
這次我派他獨當一面,去聯繫河北防線的部隊,一是因為他李家在軍中的關係,其二,就是讓這個少年知道自己是有用之才。
果然,他把任務完成的很好。
小橙子跑到我的面前,先是立正,敬了個軍禮,說道:「報告徐委員,邱一念完成任務,特來向您報道。」
我回了個禮,說道:「稍息。」
然後拍拍他的肩膀,嚴肅的說道:「你的任務完成的很好,休息一下,我們午飯後出發。」
小橙子一愣,隨即面露喜色,在得到了卓越肯定的眼神后,興沖沖的和不知勾肩搭背的往食堂去了。
轉過身,卻看到蒂芙尼瞪著兩隻大眼睛死死的等著我。
我呵呵一笑,說道:「不要崇拜哥,哥只是個傳說。」
蒂芙尼卻點了點頭,說道:「我現在相信你曾經有個兒子了。」
到達了大林寺的時候,我有些愕然的望著這座古老的寺廟。
不知和小橙子卻高興的跳了起來。
只見大林寺黑黝黝的大門外,掛著兩盞節能燈。這還罷了,而大林寺的牌匾上,居然不倫不類的圍繞著一圈彩燈。
不知上前去拍了怕門,前來開門的,卻是不知的胖師兄。
胖和尚雙手合什,對我躬身說道:「殿下,師父和眾位師兄去山前鄉吃請了,臨走前叫我告知您,不必再問,再問也不會說的。」
在胖和尚的解釋下我才知道,原來山前鄉的百姓因尼人的關係,躲進了山裡,現在尼人政府垮台了,沈鯨落和智光去將鄉親們請了回來。回到故居的鄉親們請保護他們的大林寺眾僧吃飯。
我笑了笑,這些老百姓卻不知道,真正保護他們的,恐怕正是沈鯨落啊。
不知卻是說道:「秋風師兄,你為什麼沒有和師父他們一起去。」
胖和尚卻嗚嗚嗚的哭了起來,一把抱住不知,把頭埋在不知的懷裡,邊哭邊說道:「師弟,你走了以後,他們說我變成了吃的最多的,所以跳水掃地,包括吃請留人守門,都是我的事,嗚嗚嗚,我好想你。」
我拍了拍咯咯咯直笑的小橙子,對秋風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回去了,請告知覺法大師,既然得不到答案,那我下次再來。」
說完便轉過身去,對卓越和小橙子說道:「我們走。」
秋風卻止住嗚咽,說道:「殿下請留步。」
一邊上前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封信,說道:「師父走時交代,如果徐今月說還要再來,便將這封信交給他。」
我轉身接過信,嘿嘿一笑,說道:「煩請小師傅告訴覺法大師,再不來了。」
說完轉身哈哈大笑著向來時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