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西蒙與空

  「你在做什麼？」

  某座城市中，散漫的走在嘈雜街道中的西蒙，耳旁突然響起了個聲音。

  他知道是誰，但看不到對方的身影，笑了笑。

  「我在逛街啊。」他貌似高興的語氣。

  這時，一隻手從身後伸過來，遞來一張輕薄的紙巾。

  「擦一下吧。你半邊牙齒都是血。太惹眼了。」對方白灰色的眼睛看著自己。

  西蒙接過來，笑著張開嘴，擦了幾下就扔到了地上。

  他轉過身，張開雙臂，作勢要擁抱對方，但還沒抱過去，對方就又消失了。

  「我要轉告你一些事情，來自神使的吩咐。」

  對方出現在西蒙的身前，拍了下他的肩膀，「跟我來，去個安靜地，確保不被打擾到的地方。」

  「如你所願，空先生。」

  ……

  「那個神棍有什麼吩咐？」西蒙整個人慵懶的，近似癱坐的坐在沙發上，問向那位『空』。

  這是在一座酒店的頂層套房內，那位空站在落地窗前，靜靜凝視著窗外星空。

  「是神使。請你多一些尊敬。」空轉過身，提醒他。

  「好。好。神使。」西蒙笑了笑。

  「神使要你多與月亮聯繫。那是你的力量來源，爭取獲得祂的眷注。」空淡聲道。

  西蒙眉頭微皺，神情轉變，隨即掏了掏耳朵。不耐煩的樣子。

  「搞什麼？你們以為那是很簡單的事嗎？當初始祖瘋掉的事情還不夠說明情況嗎？月亮一定是出了事了。所以我們的始祖才最大程度的受到了影響，波及到了這些許多。」

  「不然的話，現在世界的主宰也輪不到你們靈能者了。」西蒙冷哼道。

  過了半晌，空才回答他，「我只是轉述神使的話。」

  「那說明你們的神使太無知，也太想當然了。月亮，不是誰都能觸及的。哪怕我曾是伯爵，也不夠資格。更何況，現在的月亮已經瀕臨滅亡，得到援助也沒有用。想都別想了。」西蒙擺了擺手道。

  空又是沉默許久。

  「月，是我們打敗敵人的關鍵。是破局的方法。你就是這個關鍵方法的執行人。」空凝神道。

  「如果，你們是因為我月之眷者後裔的身份而喚醒我，那可真就大錯特錯了。」西蒙咧嘴大笑。

  「實話說，我不想做任何事。到了如今，我只想快快樂樂的活著，隨性所為。我不想再沾染與月亮有關的力量了，明白嗎？」西懞直接捏碎了面前桌上的玻璃酒杯。面部有些微微猙獰。

  「這不是強迫。」空語氣輕鬆道。

  「只是建議你這樣做。畢竟如果這樣下去，你的力量或許會越來越弱。實話說，你的力量之所以弱化成男爵，大部分原因並不是神使的作為。而是月之神力如今在大地上的稀薄程度，早已不能支撐一位伯爵了。如果神使不動手腳的話，你在解開封印的一瞬間就該徹底死去了。」空淡笑道。

  「我最近已經明白這一點了。」西蒙嘆口氣道。

  「所以，我對那位神使心懷感激。」

  「但那也不意味著，我就要成為你們的狗，為你們鞍前馬後的做你們想讓我做的事情。那想都別想！」西蒙看著他。

  「好的。您是我們的合作夥伴，當然有您的自主權。無論您想做什麼事，神使也吩咐過我，務必提供幫助。」空微笑著道。

  「那看來，那位神使還是頗為識趣的。」西蒙點頭，頗為開心的樣子。

  「這樣吧，我也並不是不講理的傢伙。我自己是不會再去嘗試跟月亮溝通了。但我有一個新生的後裔，我可以操縱他，讓他試圖去那樣做。但試圖與神靈溝通，任何時候都不是一個好主意。尤其現在的情況下，月亮的狀態，誰也不知道是如何的。我可不保證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西蒙似笑非笑道。

  「可以。一切都由您自己安排。」空點頭道。

  反正，這件事只是神使的一時興起的下注。也沒有如何指望這事成功。空深知這一點。

  對方願意做這件事，至於是不是自己親自做，那就無關緊要了。

  反正只要與月亮溝通就行。至於是一位男爵級別的吸血鬼，還是新生的吸血鬼，都沒什麼關係。

  這本質上只是一次試驗，對於假想的行動而已。

  「我其實，很好奇呀。你們這幾個人，平常都在做什麼事？最後總得有點什麼大目標吧？不可能無所目的的行動吧？」西蒙好奇問道。

  「都是為了神靈的復甦而行動。」空立時右手按在左胸，恭敬般道。

  「得了。一開始你跟那位神使就說了那是純粹唬人的。別騙我了。」西蒙立刻如此道。

  「我要聽真話！畢竟，如你所說，我是合作夥伴，不是嗎？」

  空放下手，點頭，又是開口道：「關於組織的目的，我們是不該問的。神使，是根據預言，而分派我們這些天使行動的。每個人每個時期都有不同的行動目標。」

  「大地天使負責收服一對神奇的兄妹；熾天使負責破壞R市等城市的零組分部；災難天使負責行走戰亂頻發地，散播更多苦難……我則負責執行另外的一些任務。總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行動目標。這是不同的。」

  西蒙聽後點點頭，總算是套到了一些真話了。

  「那，組織的終極目標呢？我已經知道，你們所有人的能力，包括最開始釋放我的能力，那張發光的牌，都是來自於那位神使的覺醒能力，對嗎？那是一整套紙牌，每一張紙牌，都代表一種能力。你就擁有虛無之類的力量；而那對紅色的姐妹就是熾火。還有大地、災難之類的……這些統歸於一，全都屬於那個神使。但，怎麼會有人那麼好心，將自己的力量分散開來，給予他人？他能有什麼好處？費勁心力建立這個組織到底要幹什麼？難道真的要復活什麼神？」西蒙皺眉，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

  到現在他都是一頭霧水。對於這些自己都毫無了解，於是趁著這個機會，一五一十的全都問出口。

  空靜靜地看著他。

  「這些力量，的確都是神使擁有的力量。那是0級的覺醒能力，叫做『掌牌人』。」

  「是0級！」這些日子，西蒙對於靈能者世界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了靈能者世界中，覺醒能力的劃分。0級是最高級別，應該是完全概念化的可怕力量。

  這個組織的力量聚合到一起，就是那位神使所擁有的0級覺醒能力：掌牌人！

  「沒錯。0級覺醒能力，掌牌人。這就是神使的能力。」

  「既然如此，那神使為什麼還要這個組織？還要你們？為什麼要分散力量？」西蒙如此的想不通這一點。如果自己掌控0級覺醒能力，該是多麼強大而恐怖的實力？為什麼要分散？為什麼要這麼做？西蒙完全想不通。

  「光、虛無、天災、傀儡、幸運、憤怒、熾火、大地……這每一種，都是真正的天使掌握的權柄。是神靈的力量。你覺得，一個普通人，怎可能全部掌握著所有的力量……」空嘆氣道。

  「這就如，當初的吸血鬼始祖，緣何，成為了唯一的月之眷者、唯一的吸血鬼時，為何要轉化他人，創造自己的同胞後裔，要做這種分散力量的舉動。因為一個人，承載不了這麼龐大的力量。那是神才能承載的。而凡人，不足以做到這一點。只能夠分散，將力量分散到自己所能承載的程度……」空緩聲道。

  西蒙安靜聽著，終於明了。

  「原來如此。的確就是這樣的道理。」他點點頭。也只有這樣，才解釋的通。

  如當初的吸血鬼始祖一樣。得到了力量后，之所以被迫分散力量，並不是源於無私的想法，也不是有什麼特別的計劃。只是因為，這力量太龐大，一個人根本無法完全承載，所以才需要分散。

  吸血鬼始祖因為月之神力的特殊性，選擇了轉化他人，創造後裔；神使則因為本身力量的表現形式是八張牌，於是便選擇了建立組織，賜予不同的人一張牌的方法。而相同的是，他們都擁有力量的絕對控制權。

  只要想，他們可以收回來賜予的力量。

  不過，剛剛得到力量幾年的神使，當然比不得當初存活於世一千多年的吸血鬼始祖。對方可以說，是近乎於神靈的存在了。

  而神使，現在其實本身不過一C級的存在。這太過於強大的力量對於他，是無比至強的，要承受住很不容易。

  「話說回來，目的又是什麼？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你們其實完全可以控制一個國家，像別的靈能組織一樣。這樣才更容易享樂。」西蒙不解道。

  「我們是要顛覆整個時代的一群人。」空淡淡笑道。

  「如果計劃成功，我們將掌控整個世界。你說的控制國家，說白了不過只是一群凡人的統治權罷了。那又算什麼呢。人類，於真正的世界而言，什麼都不是。」空神情露出不屑。

  西蒙看著他，久久無言。似在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