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燕女俠:看來,是我來的不是時候?
「劍宗…」
王牧沉默片刻,「為何一定要去劍宗?再說了,上次不是去過了么?」
妖女的心思,王牧也猜不透。
許多時候,只能憑藉直覺。
而現在么…直覺好像也不管用了。
「上次?」
慕紅鳶笑了笑,「上次怎麼算呢?牧弟弟,你該不會是要反悔吧?」
王牧搖搖頭。
「那說什麼呢?」慕紅鳶一揮手,仙舟噴起數道氣流,掀開海浪,直衝天際。
速度快的令人髮指。
「姐姐可等不及了。」
「……」王牧。
王牧望著下方的大海,忽然有種想要跳車的衝動…
「你想跳下去?」一旁的慕紅鳶似乎看穿了王牧的心思,「沒關係,儘管跳。」
王牧走至一旁,在遠處坐下來,上下打量著慕紅鳶。
跳下去沒用,準確說,他現在跑都跑不了。
區區一個元嬰修士,如何能在登仙境強者的手中逃掉?
此時的慕紅鳶,身上似乎有種獨特的氣息。
王牧摩挲了一下指尖。
剛才觸碰那墨色古龍的血后,指尖一直有股炙熱的氣息,方才還未有感覺。
如今那古龍被收妖瓶收了后,漸漸感覺體內有股子微妙的熱意,直衝元神。
以自己的五行混元仙嬰都如此,若是正常的元嬰修士,恐怕碰一下都不知會怎樣?
「也不知那是什麼龍族…」
王牧看著慕紅鳶,開口道,「你剛才,沒受傷吧?」
「你看姐姐我像是受傷了么?」慕紅鳶一挑眉,「你那燕劍仙實力不過於指尖差距,那龍族雖有些特殊,但若非最後祭出那法寶,早就是姐姐的掌下亡魂了。」
確實。
就王牧能看到的戰鬥畫面,大致也能判斷出來。
上界仙獸怎麼了?
落至九洲,也不可能是這九洲最頂尖修士的對手。
「剛才的戰鬥…沒有影響你體內的情煞?」王牧問道。
「有啊。」慕紅鳶雙手環抱,眼眸勾勾地瞄了一眼王牧,「情煞蠢蠢欲動呢,尤其是如此大戰,姐姐我體內的情煞,有些按捺不住啦!」
「那要不要…」王牧想了想,「我現在幫你消除一點?」
「不急。」慕紅鳶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等去了劍宗,牧弟弟再幫我。」
「沒必要去劍宗吧?」王牧道,「萬一出了問題怎麼辦?不如現在…」
先體外雙修一番,等慕紅鳶進入賢者狀態,去了劍宗,這樣頂多也就是發生一些口角之爭,不會因為其他事情而動手。
只可惜,慕紅鳶似乎並沒有這個意思。
咳咳,或者說,看穿了…
「現在沒意思。」慕紅鳶雙手合攏在小腹,神情端莊,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體外雙修,也是講究環境的。」
「環境得當,才能消除更多的情煞,否則只是徒勞無用。」
呵。
….妖女的嘴,騙人的鬼。
王牧一句話都不信。
什麼環境?
合著去了劍宗,就有環境了?
燕女俠早就拿著劍砍過來了,還有什麼環境?
這慕紅鳶去劍宗,定是有所圖謀。
「途中無聊…慕姐姐不如與我探討一下大陰陽合道圖?」王牧道,「正好我遇到了瓶頸。」
「不,你沒有瓶頸。」慕紅鳶道,「你修成的元嬰,以劍道為主體,混元五行合一,合道圖修成這般,證明你在此道天資極高。」
「真要有瓶頸,等我們去了劍宗,姐姐到時候親自幫你解決。」
「……」王牧。
油鹽不進啊,這是。
王牧眼皮一跳,想了想,正欲開口。
「不準說了。」慕紅鳶微微一笑,「牧弟弟你這張嘴,厲害得緊。等到了劍宗,在說吧。休想再說其他的!」
「……」王牧。
過分了啊!
一點機會都不給啊。
見狀,王牧只能閉雙眼,繼續感悟無極魔典。
這些日子,對於這部魔道功法,他已經是感悟良多了。
但想要修鍊,卻感覺還是要差點什麼。
作為一直修行正道法門,道心穩固的修士。
想要修鍊這種法門,其實難度很大。
不是你研究完就能修鍊的。
原因很簡單,這部寶典的修行理念,和自身以往的修行理念是違背的。
不是不能修鍊。
而是下不去那個心。
比如這無極寶典,修行的第一步,就是得自己狠得下心。
若是把這天地間的靈氣,用於打個比喻。
正道修行,就如同正常找一個道侶前,須得先認識,接觸,了解,談情,說愛,最後情至濃處,水到渠成,進行陰陽大道的結合。
而無極寶典就很霸道了,直接搶來一個道侶,不管三七二十,直接先探討進行陰陽大道。
快也就快在這裡。
什麼接觸認識,談情說愛,不存在的。
對於正道修士而言,自然很難接受了,完全違背了以往修行的道心。
所以,從正道轉修魔道,不是那麼容易得。
甚至,不是你想轉修就能轉修的。
並且,王牧並非轉修,而是…同修。
這就更難了。
正魔同修,九洲也不是沒有這類修仙者,可是少得可憐。
而這類修仙者,往往放蕩不羈,行事亦正亦邪,屬於兩邊都不討好,沒有固定的陣營,修行也容易出岔子。
王牧一直修行的都是正道功法,哪怕是大陰陽合道圖,都是非常純正的正道法門。
那大陰陽歡喜圖,就是須得在晨曦時刻修行,日積月累而成。
所以,如何說服自己,修行無極寶典,本身究竟是一個檻。
道心的檻。
就像是一個幾十年老實本分的人,突然讓他去勾欄聽曲,去女票。
那肯定是做不到的。
王牧覺得自己也是個老實人,現在要修行這種功法,道心一關就不好過。
….若是從未修行的凡人,如白紙一張,那倒無所謂。
「只能藉助外力…」
「也不知,修行這無盡魔典后,會對自己產生什麼變化…有五行混元仙嬰鎮場,問題應該不大。」
參悟得越深,理解的就越多。
唯一的難點,就是該怎樣入門了。
「萬事開頭難…」
王牧沉思。
這功法說起來好笑,修行不難,難得是自己該怎麼入門。
「道心不滿足,果然,這功法也不滿足用行動點…」
缺一個契機。
修行,是需要有想法,有感悟的。
王牧到了如今的境界,不,或者說,早許久之前,行動點就不是萬能的。
關鍵的問題,還是須得自己想到才行。
「正常而言,我若是想要修鍊無極寶典,恐怕需要至少很多年的經歷…才能堪破道心,直接修鍊…」
「或者…藉助外力…」
想著想著,王牧忽然想到了一篇功法。
「極樂逍遙圖…」
正想著之時。
仙舟發生輕微震動,王牧睜開眼,入眼已經是煌天洲的群山大河。
這麼快?
王牧深呼吸。
「慕姐姐,不迴風月宗看看?」王牧道,「報個平安也好。」
「放心,入煌天洲前,我早已送出了一道傳音符。」慕紅鳶道。
想的真是周到啊。
一點拖延時間都不給。
掠過風月宗,仙舟朝著劍宗的方向前行。
「遠處是安樂村…」王牧忽然道,「慕姐姐,這算是我老家,可否送我下去,與鄉親們敘敘舊?」
「老家?」慕紅鳶微微皺眉,「這就是你和那燕仙子見面的地方?」
「現在是我與慕姐姐見面的地方。」王牧道。
「……」慕紅鳶。
慕紅鳶看了看遠處,出去仙舟,落至安樂村外。
有幾年沒有回來,安樂村倒是並未太大改變。
時至晌午,村長依舊在村外的那塊大石上躺著,口中叼著一個野草,塞著太陽。
上一次回來,還是與燕女俠回來的。
老村長似有所感,掀開蓋在頭頂的草帽,坐起身,看著遠處的王牧,露出了一絲慈祥而怪異地笑容:
「你小子,幾年沒回來了?」
「本事見長,今年又換人了?」
「瞧這一個個貌若天仙的…」
「……」王牧。
給我住嘴!
王牧與慕紅鳶並肩走過去,慕紅鳶聽到這話,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絲溫和的笑容:
「老村長,你說他又換人,是什麼意思?」
老村長擺手道:
「這小子上次也帶回來一個大美人,兩人還睡一間木屋。」
「姑娘,你是哪裡的?」
「可別給這小子騙了,牧小子,男人要專一點,像村長我,這麼多年了,除了大白那根虎鞭…」
老村長頓了頓,咳嗽了一聲。
慕紅鳶側過身,看了王牧一眼,眯著眼,似乎知道了什麼。
….「哦…」慕紅鳶道,「那老村長你可能誤會了,牧弟弟是一個很專一的人呢…」
專一兩個字,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只不過呢…」慕紅鳶嘆口氣,「這世道險惡,牧弟弟經歷尚淺,容易被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修士給誘惑。所以,你上次遇到的那個大美人,應該是一個脅迫他的修士。」
老村長一愣,上下打量了慕紅鳶一眼:
「看來,姑娘對牧小子是真愛啊!竟是如此為他說話?」
「好好好!」
「看在你們如此關係下,村長我今天必須要大出血!」
說到這,村長轉過身,吆喝一聲,「洪嬸,牧小子回來了!這次是真愛,你趕緊把大白那根虎鞭給割下來燉著喝了,給他倆補補身子!」
「事後給我留一口就行了。」
「……」王牧。
那大虎能在安樂村活這麼久,也是挺不容易的。
「大白是誰?」慕紅鳶問道。
「很早之前,我在這裡降服的一隻凶獸,白晶虎王。」王牧道,「我離開后,村裡養著了。」
村長帶著兩人走進村。
「這地方…我倒是也許久沒來了。」慕紅鳶左顧右看,忽然低聲道。
說這話時,慕紅鳶已經看到了村中廣場,那座東方牧的凋像了。
「你也來過?」王牧詫異道。
「很早之前來過…」慕紅鳶道,「這地方其實挺特殊的…」
王牧想了想。
安樂村確實挺特殊的。
不僅是世外桃源,還有許多可以鍛煉的地點,依山傍水,非同凡響。
現在回想起來么,根據六世仙人的記錄,這地方是安綺秀髮現的。
能遺留至今,恐怕也是有些緣由的。
「像是這座凋像…」
慕紅鳶微微一笑,「能立起來,也是有我一份功勞…」
「什麼意思?」王牧一愣。
「那位仙人立世前,叫我們鑄就一座你的凋像立於此地。」慕紅鳶道,「至少須得數千年不能磨損才行,至於原因我們也不清楚,材料乃是她親自尋找的,我們負責鑄造。」
「如今來看么…」慕紅鳶道,「此地有大氣運,與這凋像自然是息息相關,這凋像的材料,絕無僅有…」
「後來我有猜測說,你若是回來,有可能第一時間就在此地…」
慕紅鳶沉吟道,「於是每隔一陣便會讓宗門弟子來此巡視一番。再後來宗門弟子誤以為我向對付劍宗,加上這宗以前的創始人之一,有過幾分糾葛,便沒事兒就勾走那天劍峰的弟子…」
「……」王牧。
「那燕劍仙後來將劍宗立於此地,應該是第一個想到的。」慕紅鳶微微搖頭道,「後來,我便猜測,她應該很早之前就在這裡與你見過,不然不會如此敏銳…」
額…
只能說,說的還真沒錯。
「之前與你一起來的…」慕紅鳶瞥了王牧一眼,「是她吧?與你來這裡做什麼?懷舊么?」
….「沒有,就是…隨便逛逛。」王牧道。
慕紅鳶嫵媚一笑,邁著鳥娜的身姿,走入了木屋中。
「過了這久,都能聞到她身上的那股子騷氣。」慕紅鳶伸了個懶腰,衣裙微綳,露出略顯誇張的腰臀弧線。
「狗都沒有你這麼靈的鼻子。」王牧道。
這至少有一兩年了吧?
哪有什麼氣味。
「……」慕紅鳶。
「你身上也有股氣。」王牧道。
「香么?」
王牧搖頭,沉吟道:
「像是青陽時節許多花包正欲盛開時的那種味道,是因為情煞么?」
「要不,在這裡,我幫你清除一下情煞?」
這地方,反正也比去了劍宗好。
越是靠近孤雲山,王牧那種預感越強。
月宮仙子說的,應該不會錯。
如果處理不好,這次自己肯定要寄。
哪怕燕女俠不會真的斬了自己,難保這兩人打起來,自己被戰鬥餘波給波及。
「牧弟弟,這麼忍不住?」慕紅鳶轉過身,紗衣浮動。
王牧搖頭。
他現在沒那方面的想法。
畢竟,生死才是大事。
「給我說說。」慕紅鳶坐到木床旁邊,拍了拍木床,「你們當時,在床上都幹了什麼?」
王牧沉默。
「什麼都沒做。」王牧道。
慕紅鳶一怔。
「我不信。」
王牧見狀,便將當時的情況都說出來了。
聽完后,慕紅鳶頓時哈哈大笑:
「牧弟弟,沒看出來,你當時還是如此木訥的一個人?」
「居然還要她一個女俠來說出:我冷了,這種話,你才動手…後半夜竟是什麼都沒幹…」
「不敢相信,姐姐可真是不敢相信,你還會是這種純情木訥,循規守矩之人?」
王牧搖搖頭:
「不,我不是那種純情木訥,循規守矩的人。」
「那你為何對當時的燕女俠…無動於衷?」慕紅鳶笑了笑。
「因為她不是慕姐姐。」王牧道。
慕紅鳶一愣。
屋內沉靜了一陣。
王牧走到木屋的床邊,望著窗框外面的孤雲山,聲音低沉:
「慕姐姐,可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發現你是女子的?」
慕紅鳶沉默些許:
「賞花…大會時?」
王牧搖頭。
賞花大會後,就是魔宮對飲了。
慕紅鳶真實身份算是毫無保留的暴露了。
「魔宮對飲…?」慕紅鳶沉吟道。
王牧依舊搖頭。
「難不成…是薪王墓地時?」慕紅鳶一怔,「不應該…你那時初出江湖沒多久,我易容術極為高明,你不可能發現…」
然而,王牧還是搖頭。
慕紅鳶眉尖一挑:
「總不可能,在我入你閑雲谷,成為你師弟那段時間,你就發現了?」
王牧還是搖頭。
見此,慕紅鳶不明白了,甚至是沉默了。
「其實…」王牧低聲道,「在你我第一次相遇時,我就感覺出來了…那時候,我記得很清楚,一群劫匪流寇攔路搶劫,我那時在閑雲谷入谷不久,武藝不精,出手打抱不平卻反被那些劫匪打敗。」
….「是慕姐姐你出現了,出手相救於我。」
「我現在還記得你當年出手的樣子…」王牧閉目似回憶,「你身著紅衣,從天而降,手持摺扇,如一隻翩躚蝴蝶般,穿梭在人群中,那群劫匪瞬息凝固,隨後倒地。」
「那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個女子。」
「……」慕紅鳶。
她一臉怔然的看著王牧,眼中有著不敢置信。
「不可能…」慕紅鳶搖頭,「絕不可能,你不可能那時一眼就能看出我是個女子…如果是,我應該早就察覺出來了…除非…」
「除非我裝作不知道。」王牧緩緩道。
實際上…
遊戲中主角確實不知道。
是作為玩家的王牧,第一眼看出來了。
沒辦法,首先玩家是上帝視角,加上這紅衣公子太特么帥了…一眼立繪看去,憑感覺就知道九成九是極其漂亮的妹子。
屬於是看一眼,就感覺,那就是自己女扮男裝的二次元老婆的那種。
當然了,主角肯定在遊戲裡面,是後面經歷了一系列劇情,才知道的。
與上次一樣,王牧說的並不只是遊戲中主角的感受。
而是作為玩家自己的感受。
聽到王牧這個回答,慕紅鳶神情變化不定,似乎有些被震撼到了。
「你…你為什麼要裝作不知道…」慕紅鳶問道,「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不是看出來的。」
「那你是…」
「感覺。」王牧微微一笑,「那種自然的感覺,一眼萬年的感覺。」
「……」
「至於為何要裝作不知道…」王牧想了想,「一是因為你我當時不熟,你女扮男裝必定有原因,我若是說出來,你搞不好要殺了我…」
「二么,就是我若是裝作不知道…或許後面還有機會接觸慕姐姐。畢竟,成為兄弟朋友要比成為伴侶容易得多。」
「……」慕紅鳶。
「難不成你後面…」慕紅鳶低聲道。
「沒錯,後面再破廟遭遇后,你才傳了我四時陰陽掌…」王牧道,「如果我不裝作不知道,你不可能放心給我。」
這其實是玩家的攻略心態…
慕紅鳶眯著眼:
「你從那時,就開始算計姐姐了?」
「不,不是算計。」
「是想著該如何接近姐姐。」
「你這話,好像之前對那位燕女俠也說過,真是厲害呢,那時候,你不是說與她的孩子名都想好了么?」
「怎麼,在這,又想好了?」
王牧搖頭道:
「不一樣的,燕女俠於我而言,像是天上的星星,只能看到,想要觸摸企及卻遙不可及。」
「而姐姐出現在那時,救了我,還傳授我如此高深的武學…那便是我人生中的一束光。」
….王牧感嘆一聲,「這束光,是溫暖的,可觸摸的,不是只能看,卻遙不可及的…」
「後來…」
王牧低聲道,「所以,後來姐姐化名薛紅,入我閑雲谷時…不…是姐姐假裝被黑衣人追殺,被我遇見時…你故意設計的…其實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就是慕紅雪,是姐姐你…」
聽到這話,慕紅鳶臉色微紅,手掌抓住草席,揪了兩下,冷哼一聲:
「你看出來,你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么?」
「也是,當初在破廟時,就發現你小子七竅玲瓏,機靈的很…看出來就看出來了…」
「在看出來的第一眼……」王牧道,「我一開始以為姐姐是為我而來,思索后才知曉,姐姐應該是另有圖謀。」
「以你的武學境界,根本不需要加入閑雲谷,所以必定是有所圖謀…」
「後來也果不出我所料…」
這也是當時王牧第一次攻略慕紅鳶的玩家猜測。
化名前來,那肯定是另有圖謀的。
「所以,後來我偷了你師父的無憂神功,找到你時,你假裝大吃一驚發現我是那位慕公子,也是裝的了?」慕紅鳶從草席中,抽出一根細桿,狠狠扯成兩段,「你小子…」
這讓她有種被對方掌控的感覺…
而且…居然在那時候,這壞東西竟是就開始圖謀自己了?
「沒錯,裝的。」王牧道。
「那你後來,放走我,放了一個偷盜師門神功的小偷…」慕紅鳶眯著眼,「你就不覺得愧對你師尊,愧對閑雲谷?」
「自然是愧對的…」王牧道,「後來師尊懲罰了我,我接下來。至於放走姐姐你,那是因為,我當時只覺姐姐你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前來偷無憂神功,定是九死一生,或者,也不是你所願的。」
「你定是有你的困難…」
事實上,如果那個劇情,慕紅鳶沒有偷到無憂神功,或者主角放棄這條線,沒有放走慕紅鳶。
那麼慕紅鳶會在最後成為縹緲宮的敵人,或者,不出現,被縹緲絮直接廢掉。
結局,反正都不好。
「哼…」慕紅鳶轉過身,似不想面對王牧,「那後面的薪王墓地…你總不可能是故意的是吧?只是你知道自己不會死,所以就把我退出去,讓我心中對你產生愧疚…?」
「好手段呢,當時你身懷天毒真經,已經勾搭上碧游那丫頭了吧?」
「……」王牧。
「不…」王牧搖搖頭道,「其實…我下山時,已經知曉姐姐你定會找我去薪王墓穴。」
慕紅鳶深吸口氣,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王牧:
「這怎麼可能?」
「你連這都知道?」
「你離開閑雲谷后,我有過一番奇遇。」王牧微微一笑,「我得知了薪王墓穴的消息,正不巧…我還知道薪王墓穴,想要開啟,只有用特殊的陰陽之勁才能打開。」
….「於是,我想到了四時陰陽掌。我便想,姐姐傳我這個,是不是早就想要利用我開啟薪王墓穴了?」
「但我想,如果那薪王墓穴…可能會有古屍,屍毒遍地,一旦中毒難以解除,後來遇到碧游時,便趁著機會學來天毒真經,以期望後面幫到姐姐解開那薪王墓穴,同時保證安全。」
慕紅鳶聽得下意識退後幾步。
無法想象,當時的東方牧,竟然算計到了這個地步…
她當初,可是一直以為,自己堂堂修羅宮的宮主,從頭到尾都將這小子掌控在手的…
怎知道…他竟是全程都知曉…
慕紅鳶臉頰火熱火熱的…
那種感覺…死去的記憶,突然在攻擊她一樣,使得她也難以維持那份登仙境強者的從容…
「你…你…」
慕紅鳶指著王牧,似有些氣急敗壞,「你這色胚!」
王牧搖頭:
「我說了,是一眼萬年…在姐姐救了的第一眼,我就想將當時的你,把握在手中…」
「只不過,即便我以為薪王墓穴十分兇險,但還是小覷了。」
「當時將姐姐退出去時,好在自己提前有準備,修鍊的天毒真經成功解了屍毒…」
「在後來…賞花大會時…姐姐想要那朵意紅玫…」
王牧猶豫了一下,「那是唯一有愧於姐姐的地方,我那時候不能將那朵花給你。因為,我已經有些猜測到了你的身份…」
「若是給你了…當時的正道高手都會喪命…隨後必定會觸怒其他諸多正道門派,殺上修羅宮。」
這其實是遊戲中選擇的後續。
給了慕紅鳶,她這條線雖然能攻略成功,燕輕嫵卻斷了。
並且,當中將此花給慕紅鳶,在慕紅鳶身份暴露后,也會引起正道群起攻之,因為當時那朵花,乃是中毒的解藥。
不過么…
「所以,我沒有給你…」王牧低聲道,「後來,在天香谷…給你補上了…」
「……」慕紅鳶。
「不要說了!」慕紅鳶深吸口氣。
說得越多,她越羞愧於自己當時…
明明自己才是那個背後玩弄他於股掌之間的人…
沒想到…
自己不知不覺中,竟是掉進了他的反算計…
「所以…」王牧輕嘆口氣,「我從不是一個純潔木訥,循規守矩的人。只是要看對誰了…」
「那你為何還是元陽已破?」慕紅鳶冷笑一聲。
「慕姐姐,你知道的。」王牧道,「我只是一個元嬰期小修士,什麼都做不了。」
「……」慕紅鳶。
「與你說這些…」王牧道,「是想要讓你重新看清楚,我是怎樣一個人。至少,對你而言,我絕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很早很早…」
王牧頓了頓,看了慕紅鳶一眼:
「就饞姐姐的身子了。」
不只是你…
王牧心道,遊戲中,其餘幾個的,都饞。
….自己的二次元老婆,誰不饞呢?
幾個女主,立繪出場的瞬間,都饞上了。
當然了,遊戲打通太多次后,看多了沒什麼感覺了,純粹為了情聖結局。
畢竟只是立繪,和真人區別是有區別的。
「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呢…」慕紅鳶幽聲道,「那你之前為何被我看破身份后,尤其是那一年中,總是推拒我呢?」
「當然是愧對於姐姐你了。」王牧道,「我後來惹了其他的情債,怎能不愧對於你?你又身為登仙強者,與我相差甚遠,我自愧也不是當年,如何配得上你?」
「難道,不應該推拒么?」
「……」慕紅鳶。
「如今,姐姐看清楚了我的為人…」王牧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所以,我問你…」慕紅鳶澹澹道,「小顧,你也是早就看出來的?」
「這真沒有!」王牧舉起手發誓。
他確實沒看出來顧玉卿。
那時候,自己相當於完全在遊戲世界中了,又不是玩家一樣有上帝視角,怎麼可能會發現?
能發現才有鬼了。
就像是遊戲中的主角,正常經歷也才是後期才發現慕紅鳶是女扮男裝的一樣。
怎麼可能就發現了?
後面就算隱隱有些猜測,也只是把她當成一個刷好感的工具人…額…雖然顏值確實逆天,但那因為幾個登仙女主壓力太大了…感覺徘回在生死邊緣,也不敢有其他心思。
「我說了…」王牧道,「我當時是一眼萬年,憑感覺發現的,而不是看出來的…你徒弟…有姐姐珠玉在前,我怎麼可能還有第二次這種感覺?」
「……」
「這借口…無懈可擊呢?」慕紅鳶幽幽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牧弟弟這麼會算計,與我打了這麼多感情牌,真情牌…是斷定,我不會殺你了?還是認為,我會生氣離開?」
「無論那樣…都能讓我離開此地是吧?」
「是的。」王牧道,「但說的也是真的。」
自己這麼說了一通,以慕紅鳶強硬驕傲的個性,肯定有些無法接受。
離開么,是最好的。
啪啪啪。
慕紅鳶輕輕鼓掌,「牧弟弟真是厲害呢…可惜呢…你說完后,姐姐我呢…」
說到這,慕紅鳶頓了頓,眼睛直冒光:
「更喜歡你了。」
「……」王牧。
慕紅鳶微紅著臉,笑眯眯道:
「姐姐就喜歡比我厲害的,純情那套,姐姐還真看不慣呢…你那時就如此厲害…」
「我剛才心中可是喜歡的不得了呢…」
言罷,她一步走至王牧身邊,眼中似能溢出水來:
「剛才,你不是說,要不要在這體外雙修么?」
「姐姐同意了…」
王牧怔住了,看著慕紅鳶一臉情動的模樣,下意識往後退…
這…若是在這裡體外雙修也是不錯的…
只是真的假的?
退著退著,不自覺就到了木床邊上。
冬的一聲,王牧坐了下來,手撐在床上。
有但溫熱,是剛才慕紅鳶坐的位置。
咦…
王牧一怔,指尖忽然感受到了一陣濕潤感…
慕紅鳶…好像,還真動情了?
「……」王牧。
講道理,其實他希望的是慕紅鳶氣得掉頭就走…
然而沒沒想到…
看來,我還是不夠了解她們,王牧心中感嘆一聲。
見此,王牧伸手一攬,摟住後者的纖腰,反手將慕紅鳶壓在身下,伏下低聲道:
「慕姐姐,你看看這…」
王牧將指尖放在慕紅鳶的唇邊抹了抹。
慕紅鳶臉頰緋紅,卻並不似燕女俠那般,反而眼眸大膽看向王牧,媚聲道:
「還有更氵顯的…」
「……」王牧。
真是妖女。
王牧眯著眼,深吸口氣…
正在這時,王牧元神的碧血劍一陣顫抖。
下一秒。
轟隆!
一陣劇烈的響聲傳來!
門被斬成兩節。
一道清幽的人影,站在門外,平靜的聲音如水河潺潺傳出:
「看來,是我來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