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誰撩起了師尊的裙擺?
少了影鴻刀的煉情幽窟,忽然從陰陽交匯的彩色世界變成了略顯灰暗的黑白世界。
沒了多少生氣。
王牧緩緩散去周身的護體真氣,數樣法寶環聚於身。
一下來,王牧是有點懵的。
因為下來的瞬間,一股恐怖的能量就莫名其妙席捲而來。
能摧毀一切的恐怖爆炸,令王牧可不敢有絲毫亂動。
這種級別的爆炸,令剛剛達到元嬰境的王牧,也感到有幾分戰慄,他懷疑慕紅鳶已經出手了。
戰鬥餘波來了。
於是,只能奮力抵抗。
直至能量餘波剛剛消散,然後就看到了一道虛影從遠處的中央飛出,朝著遠處的魔刀飛去,一個照面招來劈開空間就溜了。
而半空中,只剩下顧玉卿倒下的肉身,已經環繞在她中央的一道淡淡的神光。
還有不遠處,那半空中的慕紅鳶。
饒是以王牧的推算,一時間沒沒想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麼。
唯一能確認的,那便是顧玉卿沒有什麼生命氣息。
死了?
聯想到剛才那股恐怖的能量…
「元嬰自爆?」
王牧深吸口氣,「那縹緲絮控制的?不可能,縹緲絮控制不到那一步…若能控制那一步,之前在黎洲就能幹掉自己了……」
化神境自爆的威力,難以想象。
難怪剛才感覺自己都有些抵擋不住。
若不是縹緲絮控制的,那便是她自己…
王牧飛了上去,看著遠處的空間縫隙:
「發生了什麼?」
慕紅鳶轉身,看著顧玉卿的漸漸落下的輕輕一嘆:
「你倒是來的及時。」
「還能發生什麼,這傻孩子…」
慕紅鳶輕輕攬住顧玉卿的身體。
元嬰自爆后,按理說肉身也難以保存。
只是顧玉卿體質特殊,加上她這位師尊在場,剛才在關鍵時刻護住了。
「她以為那縹緲絮是來此地對付我的。」慕紅鳶道,「可偏偏縹緲絮魂魄以六欲之力佔據了她的識海,小顧生怕那縹緲絮謀害我,而我又因為她的原因不敢對她動手…」
「害怕我出事,想不到什麼辦法…心中有幾分絕意,於是就自爆了。」
王牧:「……」
王牧一怔。
看著那顧玉卿的身體,未曾想到這…也太剛烈了…
元嬰自爆的後果,在修仙界不是一般的嚴重,自爆意味著靈魂盡數湮滅…轉世都沒有可能。
「那縹緲絮…」王牧微微皺眉,「你都對付不了?就算不能將她消滅,封印她應該可以吧?」
縹緲絮能活到現在,他早就知道沒這麼簡單,甚至可能十分麻煩…
當初在安綺秀的玉寰仙府中,這傢伙被封印千年,就說明極其棘手。
原因很簡單,以安綺秀的手段,若是都無法消滅她,還只是封印下來,可想而知…她雖是一縷殘魂,但也絕不可能和尋常修士凡人一樣。
當時還是自己施展安綺秀創造的漂漂拳打破冰壁,才無意放她出來的…
更莫說,安綺秀在天地異變后,還呆了幾百年,與其餘女主都見過。
這都沒有聯合起來,將這縹緲絮的殘魂給滅了,就更能說明她這一縷殘魂,怕是更不簡單的事情!
尤其是在第一次見面時,那縹緲絮說,她被封印的日子,體驗了至少數千年時光,體驗了被自己殺了數千次的輪迴。
就特么的很離譜。
其實,那縹緲絮在遊戲結局中,明明被自己幹掉了,卻沒死,就是最離譜的。
但即便這樣,在王牧的判斷中。
就算滅不了,登仙強者對付起來應該是輕而易舉的才對,實在不行,再封印就行了。
「是可以。」慕紅鳶看了他一眼,「但我這徒弟,就沒辦法救了。」
「還能救?」王牧一怔。
「以我的境界,自然可以。」慕紅鳶淡淡道,「那縹緲絮算計極深,她在小顧體內那麼久,對她已經十分了解。即便知道她會自爆的可能性極低,可一旦自爆,我必定也無暇顧及她。」
「而且,縹緲絮你不是不了解…」
慕紅鳶眼眸微閃,「我算是她的部下,通過小顧,她甚至能推斷出我修鍊的陰陽大道…以及我遇到的諸多問題,比如情煞纏身。」
「她身上的帶了一件比較麻煩的東西…當然,就算再麻煩,於我而言,出手封印她,也不難。」
「只是我若是出手…剛才就無法保下小顧的身體和魂魄…」
王牧心中微沉,真的不愧是縹緲絮。
「只是…我未曾想到…」慕紅鳶蹙眉,「她的目的,會是伱的影鴻刀…你那把刀,究竟還有特殊之處?」
「而且,我記得當年,你從未用過刀,一直用的都是劍。」
「後來,你消失差不多有一年時間后,才發現你的武器,多了一把刀…而且,用的還很少。」
王牧默然。
那把刀,確實特殊。
刀,在遊戲中也是很強的。
不過么,前中期,因為有燕輕嫵這個女主在,學劍的收益太高了,情聖結局本就有許多對手,前中期不強,後期沒法玩。
學劍就是最好的選擇。
「天地異變后,這把刀上的煞氣越重,我鎮壓於此,同時藉助煞氣修鍊,於體內陰陽二氣結合,形成了情煞…我的修行經歷,你也是看過的。」
慕紅鳶思索道,「但這把刀,我一直無法真正的使用,即便以現在的修為強行握住,也難以催動其中的力量。」
「似有某種特殊的規則。」
這把刀在遊戲中功能談不上多強,最初只是吸血攻擊而已,經過一系列鍛造加強后,還有其他諸般能力。
但其來歷,可不簡單。
「縹緲絮為何能催動這把刀?」慕紅鳶看向王牧,「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王牧。
一劍一刀。
那劍,可是幫助燕女俠斬了仙門。
自然都不簡單。
王牧閉上眼睛,思索許久,緩緩道:
「我大致明白她的目的。」
「你明白了什麼?」慕紅鳶道,「我問你話?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當然是敵對關係。」王牧道,「我與她那麼多年的對手,你不知道么?而且,你們對她知道的,肯定比現在我對她知道的要多吧?」
「什麼意思?」慕紅鳶轉移了視線。
「安綺秀和你們都見過面了。」王牧道,「縹緲絮就是她封印的,你們應該都知道…」
「你去了玉寰仙府?」慕紅鳶一怔,「誰幫你開的門…墨心藍?」
「不然呢?」
「這傢伙…」慕紅鳶一咬牙。
「你們也有不少事情瞞著我。」王牧淡聲道。
「瞞著你,那是為你好。」慕紅鳶沒好氣道,「你那時修為低下,知道太多,對你並不利。」
「那現在呢?」
慕紅鳶微微搖頭,「我不知道她要影鴻刀要做什麼…」
「她去什麼地方了。」王牧看著那條漸漸合併的空間縫隙。
用影鴻刀劈開空間,逃竄出去。
「怎麼,你要追過去,把影鴻刀拿回來?」慕紅鳶道,「她去的位置,她未必能活下來…你不用去了,去了那個地方,她也是自尋死路。」
「八荒幽界是吧?」王牧道,「你以為她去了哪裡,會被那些黑暗異族給吞沒?」
慕紅鳶眼神一驚:
「你怎麼知道這個?還有黑暗異族…」
說完,慕紅鳶忽然打量了王牧一眼,臉色一變,似笑非笑地看著王牧:
「是你那位燕劍仙,告訴你的?」
王牧心道,倒也不是燕劍仙告訴自己的,算是自己本就知道的。
只是,慕紅鳶怎麼一下就看出來是燕劍仙告訴了自己八荒幽界的。
「你那燕劍仙的滋味怎麼樣?」慕紅鳶又問道。
「……」王牧。
貌似,她好像看出來了…
看出來也正常…
「哼。」慕紅鳶嫵媚一笑,「上次見你時,元陽未破。你修為淺薄,我都是讓你用體外雙修的方式,幫我緩和一下自身的情煞,怕傷著你。」
「這次見你,元陽已破,陰陽交匯,嘖嘖嘖…」
「燕劍仙真是好手段呢…」
「怎麼?不說了?把那位燕劍仙壓在床上的滋味,看著她平日里冷冰冰,卻在身下嬌喘吁吁的樣子,應該讓牧大哥~很爽吧?」
陰陽怪氣。
臉上笑的嫵媚動人,眼中卻是凌厲的光芒不停閃爍。
「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談正事。」王牧看了一眼顧玉卿,「你徒弟如今這般模樣…」
看了一眼,王牧心中有幾分難受。
對於顧玉卿,雖然一開始只是把她當成一個刷好感拿道具的工具人…鵲橋盛會後,介於慕紅鳶這層關係,王牧也未曾有過逾越之舉…奈何因為縹緲絮的關係,總有斷斷續續的牽連。
要說一個如此美麗動人的妹子,喜歡自己,王牧雖有些無法理解,還感覺有些負擔,但暗爽的心理還是微微有過的。
就這麼沒了…
「這般模樣怎麼了?」慕紅鳶淡淡道,「怎麼,於心不忍?動了感情了?看我這弟子容貌絕世,心生憐愛了?她可是喜歡你的很的……」
說到這,慕紅鳶盯著王牧:
「風流多情的先聖東方牧閣下,該不會想著師徒通吃吧?」
「我從沒這麼想過。」王牧舉手發誓,「而且,你應該知道,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后,一直與她保持距離。」
「這麼說,我還耽誤你們兩人了?」慕紅鳶笑了。
王牧皺眉,此時慕紅鳶恐怕心情有些差。
也是,見著自己弟子自爆,影鴻刀被奪,自己還和燕劍仙那啥…
心情能好才怪了。
「慕姐姐。」王牧注視著慕紅鳶,「咱們先暫時放下這些事情行么?等這事結束,你想怎樣,我絕無二話。」
慕紅鳶一怔,看著後者眼中的眼神,動了動嘴唇,轉過身,過了一陣才道:
「你去找死么?」
「放心,如果去那個地方…」王牧頓了頓,「我還真不是找死…」
「前一陣就察覺到封印鬆動了,你那燕劍仙應該是去了吧?」慕紅鳶眯著眼,「以為她在那裡,就能保你了?在八荒幽界裡面,她都自身難保…你去做什麼?」
「我自有辦法。」王牧道,「況且,若是不去,縹緲絮會成大患。」
「她早就是大患了。」慕紅鳶淡淡道,「一直都是麻煩。」
「慕姐姐,那縹緲絮到底…」王牧問了問,「以你們如今的實力,都無法消滅她么?」
「不是沒辦法,而是沒用。」慕紅鳶道,「你既然去了玉寰仙府,就應該知道,天妖吧?」
王牧眼皮一跳。
「知道。」
「天妖是安前輩以前的大敵。」慕紅鳶道,「是上古時代的凶物,它們無法被殺死,即便死了,也會轉世重來。其中天妖的最強者……」
「天妖帝辰?」王牧一怔。
玉寰仙府中,天妖帝辰,是唯一一個沒有過多記載的。
也是那諸多天妖雕像中,威壓最強的。
而天妖確實難以被殺死。
鎮妖神璽,之所以是鎮妖,而不是滅妖,就是因為這天妖只能鎮壓封印。
不能殺盡。
不然上古時代的天妖,也不會現在還出現了。
「沒錯…」慕紅鳶道,「那縹緲絮就是便是天妖帝辰的轉世,她是天妖的王。天地異變后,受到了天地靈氣的洗禮,原本被你打敗的縹緲絮,本應該死去。」
「然而,靈氣一出,藏在縹緲絮中的帝辰的靈魂,也吸收了這天地靈氣,緩緩覺醒。因此,縹緲絮也沒有死,還慢慢覺醒了身為天妖的記憶。」
慕紅鳶輕描淡寫看了王牧一眼,「世間因果,皆是如此。你開了天啟之門,擊敗了縹緲絮,引來了這九洲的修行盛世,然而也落下禍根。」
「當然,這並非你之過。」
「或許,當你在打敗縹緲絮的那時候,未來的命數,就已經顯現了。」
「後來…」
慕紅鳶輕嘆一聲,「安前輩發現了異樣,她感知到了縹緲絮身上熟悉的氣息,於是找到了她的屍體,讓我們幾個一同用鎮妖神璽,將其靈魂慢慢封印起來。」
「還有另一個辦法,就是以我們當時的境界合力施展秘術,將其靈魂磨滅…」慕紅鳶道,「但這樣,天妖帝辰的靈魂會轉世到其他人的身上,九洲大世,難以計數的生命,誰也不會知道帝辰的轉世是誰。」
「而帝辰一旦覺醒,就會更加謹慎,未來更難以發現察覺。」
「所以殺了,也沒意義,當年的安前輩說她早就試過了。還不如將其直接封印,至少知道帝辰是誰,將其控制起來永遠封印。」
聽到這,王牧若有所思。
難怪縹緲絮一放出來后,那古樹就說,天妖即將降臨…
原來是這天妖的王都出世了,那其餘的天妖,必然也會慢慢覺醒…
而後出現的黎洲,西廬的天妖,都有魔門的蹤跡…
「只是…」慕紅鳶道,「其餘的…後來安前輩逝世前,似乎是算了一卦,不知算到了什麼,只說:這是天意,天意…」
「而我們後來想要算一卦,卻發現這天妖帝辰的因果太重,天機深沉,以我們的修為,想要窺得一二,必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只是,我們猜測…」慕紅鳶輕嘆口氣,「就算封印的再久,或許這天妖帝辰終有出世的一日…才會讓安前輩發出那般感慨吧?」
王牧默然。
「這一縷殘魂…」王牧沉吟道,「竟是天妖帝辰的殘魂…」
「沒錯…」慕紅鳶道,「她被封印在安樂天中,受盡時光的折磨,如今安前輩已經逝世,而你就成為了她最大的痛苦,畢竟當年,就是你差點將她殺掉了…是真將她殺掉了。」
「天妖乃是域外生靈,極其麻煩,本就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許多規則對它們都無效…」慕紅鳶道,「以你的修為,想要對付她,是不太可能的。」
「只能等我復活好小顧,再聯繫其餘幾位…一同將其封印,穩固八荒幽界。」
「沒時間了。」王牧搖頭,「縹緲絮想要藉助黑暗異族的力量,不會給你們時間的。」
慕紅鳶微微一怔。
「黑暗異族?」慕紅鳶皺眉,「安前輩曾說過,這種異族極其麻煩,怎麼會和縹緲絮聯繫在一起?而且…這地方,據說從未有人去過,天地異變后,安前輩最先找到我們,封印了縹緲絮后,接著就封印了八荒幽界。」
「我們知曉不多,只知道那些黑暗異族極其麻煩…若是封印起來,讓它們一涌而出,九洲必將毀滅。」
「縹緲絮乃是天妖,怎麼藉助黑暗異族的力量?」
「再說,你一個元嬰修士,也對付不了…」慕紅鳶道。
「慕姐姐,你認為有我東方牧辦不到的事情么?」王牧道,「我會去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么?」
聞言,慕紅鳶身軀一震,沉默了。
回想當初的點點滴滴…
這傢伙…
「誰知道你這個蠢東西,會不會是想去找死呢?」慕紅鳶轉過身,「但你現在還不能去。」
「為何?」
「你走了,小顧我找誰救?」慕紅鳶道。
「?」
不是說你自己能救么?
「元嬰自爆,一切皆無,我雖及時留下了她的魂魄,然而如今與肉身分離,已經沒有意識。」慕紅鳶看著自家土徒弟,輕嘆了一聲,「我如今情煞纏身,若是動用我的力量救她,就算救回來了,她也會被情煞纏身…」
「我身上情煞,不是她能承受的…」
「而且,她的體質,乃是天媚無垢體,一旦感染情煞,必會極其體質反噬,成為一個人盡可夫的…」
慕紅鳶瞪了王牧一眼,沒有說後面的話。
王牧心道,慕姐姐不想出手的原因,也是因為情煞吧。
就如同碧游的詛咒,墨心藍的壽命一樣。
「那該怎麼辦?」王牧道,「我一個元嬰修士,也不可能救一個化神吧?而且我也不知道怎麼救?」
「哦,這時候就知道自己是一個元嬰了?」慕紅鳶白了王牧一眼道,「不用你出手,你又沒有情煞,而且已經陰陽調和了,體內的混元之力是完美的狀態。」
「我剛才以混元神光護住了她的神魂,算是沒有受到多少損傷…在大陰陽圖錄中,有一門陰陽寶術,名曰:陰陽種元,能以混元之力讓靈魂在陰陽交匯中,於任何肉身中重新孕育,算是一種高深的奪舍秘術,沒有任何副作用。」
慕紅鳶道。
王牧一聽,這什麼寶術,這麼厲害?
「這寶術原本是自己施展,換身軀用的。」慕紅鳶道,「只有修鍊大陰陽合道圖大成才能使用,一種後手寶術,即便被人搜魂奪魄,亦或是只剩一縷魂魄,也能迅速東山再起的秘術。」
「小顧修鍊的是無情道,體內沒有混元之力,她這狀態也施展不了,就只有外力施展。」
慕紅鳶道,「我乃登仙修士,此等寶術我可修改一番,以外力施展於他人也是可行的,但過程就相對比較麻煩,我的混元之力你也知道,有情煞。用我的,肯定是不行的。」
「而你,雖是元嬰,但境界還是低了點,若是渡劫境,倒是能幫別人施展此術救助。」
「所以,只能你我聯合施展。」
「這個…」王牧納悶,「怎麼聯合?」
「你說呢?」慕紅鳶風情無限的瞪了王牧一眼,「當然是你和小顧交合在一起了,然後我用體外雙修的方式,將我的混元之力給你了,你在轉化后渡入給她,這樣如何?」
王牧心臟一跳,別亂來啊!
什麼交合,這特么人都快死了。
還體外雙修…真就是三人…
「這可是我徒弟,當著我這位師尊親熱…」慕紅鳶悠悠道,「很刺激吧?」
「……」
「胡說,我可沒這個想法。」王牧回瞪了慕紅鳶一眼,「慕姐姐,你到底想做什麼?」
「做什麼…」
慕紅鳶站在虛空中,赤果著的雙腳白玉無瑕,腰間的無雙鈴,一動不動,長裙縹緲,婀娜多姿。
她雙手交叉環抱於胸前,卻看不見交叉的手臂,像是被什麼完全遮蓋住了。
「牧弟弟,你老實告訴姐姐…」慕紅鳶輕輕吐出一口暖氣,鑽入了王牧的耳中,「有沒有過師徒一起侍奉你的想法?」
「要是有的話,這時候,姐姐正好可以滿足你哦?」
「過時不候。」
王牧心臟一跳。
這妖女!
真是!
「遲疑了,看來是有呢。」慕紅鳶眯著眼,臉頰燦若桃花,「過時不候哦?要不要呢?」
「千載良機,牧弟弟,這般天人一般的享受…」
然而。
王牧搖了搖頭:
「慕姐姐,你看看我的眼睛,你看到了什麼?」
他眼中,只倒映著眼前的慕紅鳶。
「看到了你和燕劍仙在床上交歡的樣子。」
「……」王牧。
「還看到了你和墨心藍在我風月宗卿卿我我煉丹的樣子。這個看的最清楚呢…控火術,牧弟弟施展得可真厲害呢。」
額…果然,當初和墨心藍在風月宗煉丹時,她難道都看到了?
這麼說起來,之前和慕紅鳶在劍宗練劍…燕女俠應該或許也知道的?
「牧大哥,切不可與她人練劍…」燕女俠的話彷彿還在耳邊。
原來,她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想說而已。
「還看到了,你在封神山與那碧游纏綿的模樣。」
「……」王牧。
「可惜,就是看不到姐姐我呢。」慕紅鳶大失所望道。
王牧臉一黑,這慕妖女真是太難對付了。
套路什麼的,對她完全不管用。
「那就對了。」王牧道。
「哦?」慕紅鳶眼眉一挑。
「你在我的眼中看不到你…」王牧道,「那是因為,我把慕姐姐放在了心裏面。」
「……」慕紅鳶。
她臉頰一熱,似笑非笑的看著王牧:
「不錯嘛,牧弟弟的功力,比千年前更深厚了,難怪都能將燕劍仙騙到床上去了…」
什麼叫騙?
胡說八道!
「慕姐姐,說正事?」王牧指了指顧玉卿,「再拖延,她應該更不好救吧?」
慕紅鳶輕哼一聲:
「這陰陽寶術只能我施展,你只需助我就行了。」
「怎麼相助?」
「當初怎麼相助的,如今就怎麼相助。」
王牧會想到了當初與慕紅鳶體外雙修,化解情煞的過程。
「別想多了。」慕紅鳶道,「姐姐可不會像那不知羞恥的燕劍仙一樣,供你玩弄。如此美事,剛剛某人自己放棄了,那就怪不得姐姐我了。」
妖女真是用詞不當。
與燕女俠,那叫男歡女愛,是正兒八經的那啥。
什麼玩弄…
王牧無語。
什麼自己放棄了,要真願意,你怕不是直接給我剁了。
王牧怎會不知這慕紅鳶的性情?
「化解情煞后,化解的越多,能給予她混元之力就越多,速度就越快。」慕紅鳶道。
「那我該怎麼做?」
「怎麼?」慕紅鳶眯眯眼,「還要姐姐教你是吧?還不滾過來!」
「……」王牧。
體外雙修,說白了,就是除了最後一層紙不捅破…
當然了,正規的說法,是通過親密接觸,使得雙方的混元之力融合,以消除情煞。
王牧體內的混元之力,在凝聚五行仙嬰后,又經過與燕女俠的練劍,已經達到十分完美的狀態。
這種狀態,比起慕紅鳶這種強行修鍊的,還要好。
只是慕紅鳶境界太高了而已。
而且,五行仙嬰,匯聚五行之力,對陰陽二氣又反哺之用,混元之力更為純正。
運轉大陰陽合道圖時,周身陰陽五行相合,與這天地宛若一體。
王牧走至慕紅鳶身邊,有些日子沒見了,慕姐姐風情依舊。
慕姐姐身上的香味,較為濃烈,不是幽香,入鼻后就忍不住讓人一直多吸幾口,如上癮一般。
很勾人。
王牧剛伸出手,又想起了燕女俠的話。
「否則,劍斷人隕…」
下意識,看了一眼身下。
嗯…這個,不算是練劍吧?
「怎麼,下不了手了?」慕紅鳶笑盈盈,「是不是那燕劍仙,威脅你了?牧弟弟,你與那燕劍仙交歡,用了幾個姿勢?」
「燕劍仙性格保守,應該不能讓牧弟弟你盡興吧?」
「……」王牧。
太燒了。
這妖女。
「咱們都是修鍊大陰陽合道圖的,上面那麼多姿勢,你都用上了么?」慕紅鳶伸出手,朝著王牧勾了勾手指,「要是沒用上,姐姐這裡,可以與你一同探討一下。」
「沒關係的。」
「你要是忍不住的話。」
王牧心道,信了你的話才鬼了!
「別說了。」王牧沉聲道,「浪費時間。」
「那就來啊?」慕紅鳶挑了挑眉。
王牧走了過去,上下打量一眼,目光落在了慕紅鳶的玉足上。
「都登仙境了。」王牧道,「慕姐姐這個不穿鞋的習慣,要改改。」
「為什麼?怕我吃虧么?」慕紅鳶笑盈盈道,「吃醋了?」
「不是,怕你有腳氣,傳染給別人了。」王牧道,「登仙境的腳氣,威力應該很強,渡劫境以下,怕是都會中毒身亡。」
「……」慕紅鳶。
慕紅鳶抬腳,一腳朝著王牧凌厲十足地踹了過來。
王牧手掌如老鷹擒小雞般,輕而易舉抓住。
握之,如神品寶玉,妙不可言。
體外雙修,就這麼開始了。
原本安靜的煉情幽窟中。
忽的。
一陣細微的鈴聲,輕輕響起,很輕很輕。
隨後,鈴聲開始升調,一開始,是慢調子,只是鈴聲比較響亮,偶爾會夾雜著一聲急促的長調子。
沒過一會兒,慢調子已經無法讓那盪起的無雙鈴滿足。
加快。
鈴聲也開始由之前五六息一響了,變成了三四息一響。
最後,變成一息一響。
如狂風驟雨般的鈴聲,連續不斷響起。
叮鈴鈴…
再經過一個最高的大調后,鈴聲忽然停止了,但很快…又慢慢響起了。
九長一慢的調子,八長兩慢的調子…
變化著…
一股股精純的混元之力,開始湧入被混元神光包裹著的靈魂,引導著湧入顧玉卿的身體中。
那具身體,開始慢慢泛起異樣的光芒。
不知過了多久。
顧玉卿只覺意識一陣朦朧,茫然。
但,意識回歸,讓她有些迷惑。
「我…不是元嬰自爆…死了么?」
身體中,那種獨特的能量,讓她意識漸漸恢復,只是還沒辦法完全掌控身體。
一陣水流聲忽然響起…
「是九洲上古傳說中的奈河么?人死後的走過奈河,飲過忘川水,便要轉世輪迴了…不對,元嬰自爆,魂飛魄散,應該…不可能轉世的…」
「哪有什麼奈河忘川?」
顧玉卿心中感覺奇怪。
隨著意識漸漸清醒。
聽到的,似乎也多了起來。
忽然,一陣清脆的鈴聲幽幽響起。
「咦,這鈴聲…我怎麼如此熟悉?」
「是…是師尊的無雙鈴發出的鈴聲!」
顧玉卿一怔,立刻響起來了。
師尊?
我還能聽到師尊的無雙鈴的聲音?
難道,我沒死?
鈴聲變化,斷斷續續,時而急促,時而悠緩,宛若一首美妙動聽的曲子。
顧玉卿從未聽過。
「死前…還能聽到師尊的無雙鈴…」
顧玉卿心中並無多少遺憾,又想到了當時看到的王兄幻象,「若是能聽到王兄的聲音…」
心中正有這般想法。
一道低沉的聲音竟是真的帶著重音慢慢響起:
「手法還行么?」
「…」
如水波盪起,鈴聲叮鈴一下,抖動發出十分清脆的聲音。
「哼…小把戲…」
「可你這雙玉足,不是這樣說的,你看,如此繃緊…姐姐放鬆點…」
「弟弟,就一雙腳罷了,你覺得姐姐能有什麼感覺?」
「你…」
鈴聲開始急速顫抖,發出一串很細微卻快速的聲音。
「你…你這手法,在誰身上學的?」
「姐姐轉過身,我就告訴你…」
「怎麼?想攀古道么?那可不行呢,姐姐不許。」
「不,只是想嘗嘗姐姐身上這桃子是否甘甜。」
……
斷斷續續的聲音,悠悠交談。
顧玉卿有些茫然,這死後幻覺是不是太強烈了?
不僅王兄的聲音出現了,連師尊的聲音也出現了。
真是的…
還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只是,隨著意識漸漸清醒,顧玉卿感覺自己應該是迴光返照了吧?
不過…
「師尊的無雙鈴,鈴聲真是好聽…」
「自從師尊的無雙鈴修好后,我便修鍊去了…很少聽到那鈴聲…」
「師尊的無雙鈴,能搖出一首首迷幻曲,那些新派登仙,都沒幾個能承受住無雙鈴帶來的威力…自己也很少能聽到無雙鈴的聲音…」
沒想到,這時候還能聽到。
而且鈴聲變化如此之多,動聽至極。
顧玉卿聽著聽著,那交談聲略微有些清晰了。
只是依舊聽不太懂。
「甜…嗯…么?」
「姐姐你說呢?若是我吃的不甜,你能這樣么?」
「小壞蛋…你還吃過誰的?」
「就只吃過姐姐的…」
「哦?她沒給你吃過?」
「她是誰?」
「…呵呵…弟弟,你哄人還真是有一套呢…這麼多年,功力真是愈發深厚了…」
「姐姐身上除了桃子,還有好多好吃的…你都想吃么?」
「有點累了。」
「沒用的東西…嗯~姐姐沒說你!慢點…別把葉子扯壞了…」
「……」
鈴聲不斷傳來。
顧玉卿聽著聽著,意識漸漸醒了,她忽然有些想睜開眼睛看看:
「死前再看看師尊…」
師尊身上什麼時候有桃子了?
哦,倒是有的,師尊當年遊歷九洲時,取了各洲許多的特產資源,帶迴風月宗。
據說,就有那靈洲乘凰山上的彌月桃。
甜美得很。
「師尊與王兄的關係那麼好…若他們在一起了,師尊肯定好東西,都要給王兄的…」
顧玉卿心中想到。
不多時,她感覺對身體有了幾分控制,不由勉強睜開眼睛,想要看看師尊…
眼睛成縫隙,畫面緩緩引入她的瞳孔中。
迷迷濛蒙中,她看到了師尊。
依舊是一襲紅裙,只不過此時是面朝著自己,身體微微彎伏,而且似乎雙手還交叉施法,正落在自己身上。
面色肅穆,只是略有幾分紅潤。
上半身的衣裙,還算完整,只是下半身,那紅裙卻被撩起了一面,正好能看到師尊的玉足。
如寶石一般,帶著幾分紅潤,染上了幾分水漬,難不成是剛沐浴完?
並且,因為是面朝自己,只能看到應該是後面的衣裙被撩起了…
「誰撩起了師尊的裙擺?」顧玉卿有些疑惑,「撩起來做什麼…」
意識沒有完全清醒,使得顧玉卿此時很難過多思考。
但很快,她看到了師尊的腰間,開始微微顫動。
無雙鈴的聲音,就這麼想了起來。
不多時…她看到了一隻手,在師尊的腰間,一閃即逝,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這時。
無雙鈴的響聲中,忽然夾雜了一聲噼啪的聲音…
不算響亮,很細微。
像是小孩子,犯了錯,被父母打屁股的聲音…
「你越來越大膽了…」這時,師尊聲音帶著幾分軟媚。
顧玉卿一怔,難道…師尊身後是…王兄?
顧玉卿閉上了眼睛,感覺應該是幻象…
過了一陣,再睜開眼睛時,師尊已經背對自己了,下身被撩起的衣裙也放了下來。
微微仰著。
但上半身的衣裙,從後面看,卻是撩開了幾許,因為,香肩露出了幾分雪白。
師尊不動,但腰間的無雙鈴卻依舊發出著急促的鈴聲。
一隻手,從師尊的腰間,再度一閃即逝。
顧玉卿看到了,宛若一隻土撥鼠,施展了遁地法術般,在地面上微微隆起土壘,遊走在大地中。
那隻手,此時似乎就是這樣…
顧玉卿心中一驚,難道是師尊…不可能。
「幻覺。」
「師尊怎麼會這樣?」
顧玉卿閉上了眼睛,不在睜開。
只是那無雙鈴的聲音,依舊不斷響起。
意識,愈發清醒。
那種朦朧的狀態,漸漸消失。
恍惚間。
她猛然睜開雙眼,坐了起來。
環視周遭,煉情幽窟,是這地方。
我沒死?
第一眼,她看到了師尊。
只是,此時的師尊,衣裙完整,那張嫵媚妖嬈的臉頰,滿是寒霜,正經得不能再正經了。
除了師尊,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只有遠處,那一縷空間裂縫中,似有一道熟悉的氣息。
果然。
一切都是幻象。
只是,我怎麼沒死?
「師尊…」顧玉卿虛弱開口。
「醒了?」師尊淡淡道,「我怎麼收了你這麼個愚笨的弟子?多年修行,你怎麼想到自爆的?我培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顧玉卿神情一黯,「是我對不起師尊。」
「對不起不對不起…你師尊何等人物?那個縹緲絮,根本對付得了我!」師尊嚴厲教訓道,說完,她臉色緩和一下,道,「罷了,你雖愚笨,但至少還是沒有背叛師尊。」
「沒有真的把那枚情海神珠給我。」
「師尊…你…」
「你來的那一刻,我就知曉了你被那縹緲絮藉助六欲之力侵佔識海的情況。」師尊道,「只是不知道她讓你來此,到底盤算什麼?便假裝不知,順便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會背叛師尊。」
顧玉卿眼眸一酸:
「我怎麼會背叛師尊?」
「行了,你是我教出來的,我自然知道你不會背叛,事實倒也沒讓我失望。」師尊嘆了口氣,「不枉師尊用陰陽寶術救你一命。」
「罷了,既然元嬰自爆,無情道你修不了了,就專心修鍊大陰陽合道圖吧。」
「以你的天媚無垢體的體質,若是尋一位道侶,修鍊起大陰陽合道圖,只會比無情道更快,更強。」
顧玉卿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
「怎麼,你想問什麼?」
「……」
「我…我剛才,好像看到了王兄…」顧玉卿小聲道,「想來,應該是幻象…師尊放心,我會忘記他的。」
「……」師尊。
師尊轉過身,背著顧玉卿,看著那空間裂縫,似回想到了什麼,臉頰有些耐不住,微微一熱。
「這蠢東西…也不知道哪裡學來的那些手段…差點給小顧看到了!」
「如此高明…不知道在誰身上練…元嬰都這樣…若是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