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月宮現
鎮妖神璽,王牧從仙人洞府中,得到的古寶。
當年乃是那位六世仙人對付天妖所用的上古法寶。
王牧在所有天妖雕塑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后,顯化得到的。
后又經過冰青神樹指點,才知曉,須得用元木之力,方可催動此神物的威能!
這也是王牧有自信對付天妖的來源!
古老的神璽,出現在王牧手中的瞬間,立刻綻放出耀眼耀眼至極的光芒。
小巧的古印似結有天妖雕像,古老而神秘的力量瞬息噴涌而出,飛至那團黑色光焰的上方。
王牧運轉元木金丹,第一次催動此等神秘法寶,王牧並沒有半點不適,或許是因為此法寶本身就與安綺秀有關係,又或是自己的元木金丹修鍊的還不錯。
絲滑順暢的感覺,湧上心頭。
王牧眯著眼。
古印一出,霎時間,那團光焰瞬息就黯淡了下來。
「這是什麼東西?」
那神秘的黑衣人先是一愣,隨即看著背後孕育的光團,立刻發出一聲低沉的喝聲,目光閃爍不定的看著王牧。
又是這小子。
上次在山嵐宗,也是這小子破壞了自己用那神焰修鍊,甚至後來還取得神焰瀟洒離去。
後續才知曉這傢伙原來劍宗弟子。
本以為劍宗會在仙僵之下覆滅,倒也沒有太過記在心上,誰曾想,後來那本應該虛弱無比的燕劍仙卻一劍光耀九洲斬滅仙僵,再現劍仙神威…
再後來,就是這小子成為了天驕榜一,甚至有了一位登仙境道侶的消息。
完完全全成為了魔門首要威脅第一的劍宗天驕。
如今,又是在這裡相遇。
看樣子,甚至還要破壞魔門大計…
光焰的能量,開始漸漸被鎮妖神璽吸收…
依靠荒海平原才有了強大力量的黑衣人,明顯感覺自己的力量再漸漸消失…
「不行,這法寶太古怪了,似天生克制…」
黑衣人一咬牙,手中連續掐轉數個法訣,隨著道道光圈升起,身影也隨之若影若現。
「他只能鎮壓…」
「區區金丹修為,能維持多久?」
黑衣人冷靜沉著,看著這一幕,奮力抵抗。
一旁的觀主與玉麟將軍深吸口氣,對視一眼,看著這一幕,下意識退後幾步,眼中滿是驚色。
他們都無法對付,卻偏偏一個金丹修士轉瞬出手鎮壓,屬實怪異罕見。
當然,他們都看出來了,其原因,乃是那件神秘的古寶。
然而古寶這種特殊的寶貝,很多時候即便得到了,也無法使用。
因為這些古寶乃是上古之物,往往蘊含特殊的規則法力,想要催動並不容易,不是自己的法寶,得到就能用那麼簡單的。
顯然,此乃氣運。
登仙境道侶的氣運…
此子,本身恐怕就極不簡單,觀主與玉麟將軍心中同時升起一個念頭。
看著這一幕,下意識後退幾步,將場面交給前方那個金丹境的小修士。
嘶戾~!
暗色光焰中的天妖,發出厲聲嘶吼,還未孕育而出,便在此刻慢慢被鎮妖神璽所震懾住。
諸般力量,只能用出三分微毫。
隨著兩方對峙,鎮妖神璽璀璨的光芒也在漸漸暗淡下。
見此,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果然,
這小子即便能鎮壓住還未孕育的聖獸,但卻沒辦法對付。
他修為本身還是過於低下了,如此神物,以他的修為催動,也完全發揮不出效果。
直消等他消耗殆盡,屆時,依舊沒有任何作用。
同時,觀主與玉麟神將也早已看出了問題所在。
兩人見狀,便要趁此機會將那黑衣人出手拿下。
「等等。」
前方的王牧開口道,「兩位無需出手,我自有辦法,一切皆在我掌握之中。」
正欲出手的兩人一頓。
下一秒。
「收!」
王牧眼眸一咪,靈神二用,同時運轉七情真火真經。
剎那間,真陽金丹迅速運轉,伴隨著七情真火真經,體內三道神焰緩緩運轉,帶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力,將那被鎮妖神璽完全鎮壓住的金烏魔焰,立刻吸入體內。
還未孕育而出的天妖,似知道了幾分自己將要面臨的後果,猛地發出更為慘戾的嘶嚎!
只是,這沒有任何作用。
隨著七情真火經運轉,那騰騰燃燒的金烏魔焰,通過鎮妖神璽立刻被吸入王牧體內。
鎮妖神璽只能將天妖鎮壓,如何對付天妖,終究還是要看自身。
一件法寶,肯定是不能夠將所有天妖都降服的。
當年百戰不殆,生死無涯的六世仙人,能降服天妖,肯定也不可能只是依靠一件古寶戰兵。
以七情真火真經,直接將這金烏魔焰煉化,斷絕天妖旱晟的根本,才是正途。
而鎮妖神璽,自然是為得將其完全鎮壓住,不會在王牧煉化時反抗。
畢竟,剛才連玉麟將軍的都能抵抗住,這天妖藉助荒海平原之威,已成幾分氣候了,這時候只能依靠鎮妖神璽先暫時將其鎮壓住才行。
隨著金烏魔焰入體,立刻發瘋似的在王牧體內亂串。
然而很快,真陽星焰,鑒神心焰,冰燧火,三種不同的天地神焰,呈現三角之勢,宛若三個彪形大漢般立刻將湧入體內烏黑髮亮的金烏魔焰包圍著。
「給我收了它!」
王牧神識一震。
三團火焰立刻與金烏魔焰絞殺在一起。
金烏魔焰,作為天妖旱晟的力量本源,原是有太陽真火衍生而來的強大魔焰。
擁有毀天滅地般的威能,能焚盡世間大地之元。
當年六世仙人面臨的天妖之災中,天妖旱晟就是最大的威脅之一…
而此刻的金烏魔焰,自然遠非當初那般強大,而是還未孕育的狀態,在三道神焰的夾擊下,很快就失去了跳脫之力。
同時,加上墨心藍的七情真火經,這種登仙境強者的神妙之法,這金烏魔焰很快就從原本的瘋癲狀態,慢慢被束縛,被掌控…
七情真火經,本身脫胎於墨心藍的七情真火大道,乃是一種對鑒神心焰的強大妙法,
原本只需要以自身七情的力量,孕育鑒神心焰。
而王牧的修行,因為體內有多重神焰,並不需要燃燒自身七情,只需要以神焰相互交融,就能慢慢變強,使得墨心藍給自己的那一縷鑒神心焰,慢慢變強。
所以么,吸收的神焰越多,這真火經自然就越高。
修行起來,比原來墨心藍的走的大道,更簡單,卻更吃機緣。
三種神焰加持下,已經有四層境界的真火經,隨之運轉,宛若韁繩一般,輕而易舉將此時的金烏魔焰束縛住,納入了真陽金丹中。
「不錯,天妖旱晟看來暫時解決了。」
「只需要接下來慢慢消化金烏魔焰就行了。」
王牧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清氣。
遠處,那黑衣人不知使了什麼術法,似已經消失在了遠處。
只有一層黯淡的光芒,在這地底微微閃亮著。
「那人呢?」
王牧皺眉問道。
「留有後手,傳送走了。」
觀主道,「此地本就有空間印記,想必是來之前就留下了的,得看昊天皇朝的人是否知曉…」
玉麟將軍臉色一沉,微微搖頭道:
「此人應是魔門偽裝,魔門行事大都極為謹慎,一旦失敗,必會留有後手,遠遁而去。剛才應該是用了血影神遁大法,燃燒元神修為遁出空間…」
王牧微微點頭。
看來,其背後還真是縹緲絮弄出來的。
她竟然和天妖勾結在一起了,真是麻煩呢。
不。
從剛才的情形來看,準確來說,應該是她利用了天妖,想要將這些可怕的災難給弄出來,然後禍患九洲,從而重新清洗九洲勢力,再渾水摸魚。
縹緲絮如今重生,但只是一縷殘魂,再怎麼搞事情,可是天地異變千年,頂層實力擺在哪裡,想要在登仙境強者的眼中搞出事情,顯然沒那麼容易。
像是當初燕輕嫵單人對上縹緲絮,只有被吊打的份兒。
可若是現在讓這一縷殘魂的縹緲絮對上燕女俠,怕是瞬間就給滅乾淨了。
她再蠢肯定不會直接和她們剛上。
那麼藉助外力是再自然不過的了。
「我要是縹緲絮,首要目標,就是把東方牧給控制住。」
王牧心道。
站在老對手的角度想。
因為東方牧,是如今九洲修仙界,幾個頂尖登仙境強者的老情人。
把他給控制住了,那麼幾個天花板級別戰力,就不好說了…
「但縹緲絮應該不知道她們的狀態…也未必會知道這些…」
「燕女俠渡劫聲勢過大,九洲許多修士都知道…但其餘幾個在閉關的詳細情況,她肯定不知道…」
「可惜啊,你這個老魔頭,若是能知道這些…」
王牧心中哼哼想著。
「觀主,我們回去了。」王牧道,「我還有些事情,想要與你說。」
觀主微微點頭,三人回到了天祿觀。
「此事,我回去自會與我主稟報。」玉麟將軍沉聲道,「但你天祿觀說了要與我皇朝聯手…」
「我是說了。」觀主道,「可我說的是,只要你們能讓荒海平原恢復如初,我就與你們聯手,可你們沒有辦到啊,辦到的是這位小友。」
「剛才的情況,玉麟將軍想必是看到的。」
「……」玉麟將軍。
玉麟將軍深深看了王牧一眼。
「天妖已現,九洲動蕩難安。」王牧搖頭道,「若你們黎洲還在發生爭端,天妖必會勢大,屆時必定禍亂整個九洲…」
「天妖?」玉麟將軍臉色一沉。
王牧簡單將天妖的事情經過說了一番。
尤其是聽到,天妖的事迹,來自上古仙府後,玉麟將軍臉色顯然變了。
從剛才的交手,玉麟將軍早已感覺出有問題。
「世間竟有如此凶物…」玉麟將軍沉吟一陣,「但皇朝爭端,往往不是我一位將軍能決斷的…除非能有月宮上那位仙女的口諭…」
「月宮口諭?」王牧微微皺眉。
從來到黎洲,錦毛鼠說起這月宮。
這地方就一直很神秘。
一開始只是說去尋寶,其來歷不明,反正是黎洲的一處特殊洞天福地,只有關鍵時刻才能開啟。
並且去的條件還十分苛刻…
須得有黎洲血脈才行。
此時又聽玉麟將軍說起。
「你們說的這月宮,倒是有何神秘之處?」王牧看向二人,「能否為我解惑一下。」
想到接下來自己要去,還是問清楚為好。
「俺也想聽聽。」錦毛鼠趴在王牧肩膀上,側耳傾聽。
它對月宮知曉的,肯定沒有這兩位黎洲本土的老一輩強者知道得多。
尤其是活得最久的穗禾觀主。
「月宮…」
穗禾觀主緩緩道,「其實,於我們黎洲來說,應該就是當年那位舉國飛升的女帝黎朝,專為黎洲留下的一處寶地。」
「也可以說是,黎朝舉國飛升的證明之一。」
「只是這地方,本身能去的人,太少了,外洲修士是完全無法達到的,所以外洲修士大都認為舉國飛升不過是虛妄之言罷了。」
聽到這話,王牧心臟一跳,心中生出一股不妙感。
穗禾觀主繼續道:「即便是黎洲,能入月宮者,也不過屈指可數。」
「如昊天皇朝的帝主,當年就是登上月宮的強者,後來開創了昊天皇朝。」
「同時與昊天帝主一同進入的,還有後來創立了驪月皇朝的驪月帝君,延天原的天琅真主…」
「皆是黎洲後來赫赫有名的絕世人物。」
「……」
王牧看了一眼錦毛鼠。
你家祖宗厲害了,當年能與這些人物一起去月宮?
只是,你這小老鼠怎麼混成這樣了?
大概是明白了王牧的意思。
錦毛鼠小聲道:「我祖宗應該是偷渡上去的…不是依靠自己的實力…所以什麼也沒得到,只是漲了一番見識罷了…」
「……」王牧。
「穗禾觀主不愧是我黎洲的老修士…」玉麟將軍眼睛一咪,「連這些事兒都知曉的一清二楚。」
穗禾觀主淡然撫須:
「你莫不是忘了,老朽乃是蕭禹師祖的弟子?」
「也是當年舉國飛升的半個見證者之一?」
「哼,若非這天妖吸了我荒海平原的大地元氣,你區區玉麟將軍,根本不夠我打的…」
玉麟將軍默然。
確實如此。
「那個…觀主不如再說說月宮?」王牧有點坐立不安。
「行,小友既然想知道,想必也是想去月宮看看…」觀主臉色一變,笑眯眯道,「老朽便與你說明白。」
「月宮,我去過。」
「但我不能說太多,因為月宮有規矩,去者,不可妄傳。」
「只有去了才知曉。」
「我只能說…」
觀主道,「若能憑藉自己的實力,登上月宮,將有天大的機緣。想要入月宮,須得有我黎洲血脈,小友你不是我黎洲人士,若是想要去月宮,須得與我黎洲結親。」
「……」
「其次,須得經過月宮下方的古河戰場。」
「古河戰場?」王牧一愣。
「是的,具體我不好說。」觀主道,「乃是對修士實力和智慧的考驗。」
「通過古河戰場后,還需經歷星光之上的守望軍陣。」
「這是極難的地方…」
觀主臉色一凝。
說到這,觀主看了一眼玉麟將軍,道,「想必玉麟將軍,上次前往月宮,應該是在這地方,得到了那黎朝的遺物,後來才得以顯化出黎朝神將的法相吧?」
「只可惜,玉麟將軍最後似乎並未走上月宮。」
「那一屆,沒人能走上月宮。」玉麟將軍淡淡道,「我能走到那一步,已經是不錯了。」
觀主笑而不語。
「然後呢?」沉默一陣后,王牧問道。
「再者,須得以肉身砍下月宮外面的一棵樹,就能進入月宮了。」觀主道,「入了月宮,就能見到那位月宮仙子,得到一番指點…」
說到這,觀主微微一笑,「幾百年前,其實還沒有這些考驗,但那時,月宮就極難登上了。如今這幾位登上月宮的皇朝霸主,都是吃了時代的福。」
「若是放在現在,他們都很難走上月宮了。」
「可就憑當年莽上月宮,得了幾分指點,如今建朝的建朝,開宗的開宗。」
「所以,能降下如此機緣,這月宮自然就絕非尋常的洞天福地,加上如今這些更難的考驗,與七百年多年前的黎朝又有幾分關聯,老朽才說,這月宮可能就是當年舉國飛升的黎朝暗中留下的福地。」
觀主豎起三根手指,「如今黎洲三大皇朝,都想要去月宮,無法就是想再得一番機緣,以此當做自己是黎朝正統,從而統一整個黎洲罷了。」
一旁的玉麟將軍沒有反駁,只是沉默。
看樣子,怕是已經默認了。
「只可惜,上一屆月宮降臨距今已有百年,無一人能登上月宮。」
「如今這一屆,恐怕我黎洲也很難有修士能登上月宮了。」
隨著觀主話音落下。
忽然就在此時。
遠處的天空中,一顆耀眼的星辰閃於天際,似在墜落,於半空中彌蓋了大半個黎洲的青天。
見此,觀主與玉麟將軍臉色微微一變。
「星辰降世,耀震長空…」
「月宮,即將出現了!」
觀主掐指一算,「時間好像是早了一點…」
玉麟將軍立刻起身離去,似乎也沒有想要多管荒海平原的事情了。
對於黎洲來說,尤其是對於黎洲的幾大皇朝來說。
月宮,遠比任何事情更重要。
哪個皇朝,若是能再度登上月宮,那麼一統黎洲,指日可待!
王牧看向遠處的異象,沉默不語。
這月宮,他感覺自己恐怕是不能去。
去了有危險啊…
若真是黎朝留下的福地,那必定是與蕭黎有關係的。
而且,那就月宮的那些什麼考驗來說,王牧都感覺有幾分熟悉…
有種大坑的感覺…
「大哥,月宮要出現了。」錦毛鼠搓手道,「你要的東西,都在上面,咱找個法子,去上面玩玩?」
「……」王牧。
去么?
去了可能會出問題…
而且還得有黎洲血脈…
「小友若是想去…」觀主沉吟幾秒,「可能難度比較大,一是你並非黎洲血脈,二是你的修為太低,恐怕很難闖過去…那幾道關卡,起步都是元嬰級別的強者,甚至是化神修士才能經歷的。」
「你修為太低,恐怕很難成功。」
「除非,能找個黎洲的伴侶。」
說到這,觀主看了王牧一眼,有點不好意思接著往下說了。
他其實想說,我天祿觀還是有些不錯的弟子…
只是這位小友太強了,已經有一位登仙境道侶了,自己若是胡亂介紹,恐怕沒什麼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