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死訊
譚府，演武場。
這裡有許多護衛，個個都在演練武藝。
有的舉石鎖，打熬力氣。
有的練兵器，虎虎生威。
不過，他們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膀大腰圓，個個都身材魁梧，看起來孔武有力。
譚千陽來到演武場，護衛們個個都打著招呼。
在所有護衛當中，有一個大鬍子，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看起來頗為兇惡。
但譚千陽卻恭敬的喊道：「林叔。」
大鬍子叫林天保，是譚府護衛隊的教頭，統領所有護衛。
譚千陽要練武，就是跟著林天保練。
雖然沒有拜師，但譚千陽對林天保卻很尊敬，不敢失了禮數。
「少爺，老規矩，看看這幾天少爺偷懶了沒有。」
「扎馬步，練架子吧。」
林天保淡淡說道。
譚千陽點了點頭，隨後，他就開始扎馬步，並且擺出了架子。
所謂架子，其實就是練武的核心。
譚千陽練的是天象功。
天象功是一門形意武功，模仿的是大象。
因此，天象功的架子就是大象。
按照林天保所說，練功必練架子。
譚千陽紮下馬步，擺出了架子。
林天保面無表情，淡淡的說道：「架子有形無神，距離入門還很遠。」
「少爺，你得再努力了。」
「我再親自擺一次架子，少爺，你仔細看了！」
林天保也紮下了馬步，雖然是和譚千陽一模一樣的馬步，但隱隱約約，眾人卻彷彿看到林天保身後有一頭巨象一般。
這就是架子！
有形又有神，才算是入門！
譚千陽死死的盯著林天保。
他腦海中有關於天象功架子的記憶。
基本上和林天保說的一樣。
架子有神，相當於將自身當成一頭大象。
一旦架子有了神，那就能藉助架子，從而「看見」人體的氣血。
到時候，就能搬運氣血，從而繼續修鍊天象功了。
譚千陽練了幾個月的天象功架子，扎了幾個月的馬步，卻依舊沒能扎出有神的架子。
「林叔，要想扎出有神的架子，『看見』氣血，到底需要多長時間？」
譚千陽忍不住問道。
之前他詢問林天保，但對方卻不說。
林天保看了譚千陽一眼，這一次他沒有隱瞞，而是直接了當的說道：「我當初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呃……」
一個月！
譚千陽想想自己，都已經練了三個月的天象功。
結果卻一無所獲。
連架子的「神」都找不到。
怎麼入門？
「不行，得想想辦法了。」
「林叔之前說熟能生巧，但事實證明，就算再熟悉架子，也沒多大的作用。」
「神……架子的神，不就是大象嗎？」
「我連真的大象都見過，難道還扎不出有神的架子？」
譚千陽閉上了眼睛。
這個時候，他腦海當中不再去想天象功的架子了。
而是直接回憶大象的樣子。
曾經的譚千陽，在動物園看過真正的大象。
這總比所謂的架子真實吧？
架子也只是創出這門武功的人，專門用來幫助弟子們「了解」大象。
之前譚千陽不知道武功的根本，也不知道架子的根本，一直都想著熟能生巧，拚命一板一眼練習架子。
他這是捨本逐末了。
隨著譚千陽回憶真正的「大象」。
他就好像真的化身成了一頭大象一般。
漸漸的，所有人都能看到譚千陽的變化。
譚千陽扎的架子，好像一下子「活」了過來一般。
就彷彿一頭真正的大象！
「嗡」。
突然，譚千陽腦海一陣轟鳴。
緊接著，他好像聽到了自己體內有「泊泊」水流的聲音。
「這是……氣血？」
「我終於看到自己的氣血了！」
譚千陽心中一興奮。
隨後，那種特殊的意境消失了。
譚千陽也聽不到氣血流動的聲音了。
但耳邊卻響起了林天保的聲音：「少爺，恭喜你，天象功入門了！」
「嗯？」
譚千陽睜開了眼睛。
他第一時間集中在面板上。
天象功：入門
環首刀法：入門
能量點：無
果然，面板上的天象功後面，從「未入門」變成了「入門」。
只可惜，依舊沒有能量點。
無法用能量點直接提升天象功。
據說，天象功一共有三層。
一層至少需要十年甚至二十年苦功。
林天保天賦算不錯了。
但練了三十年，也才練到第二層罷了。
此生多半第三層無望。
「少爺，你以後架子要扎，但更要搬運氣血。」
「如此，十年才能有望練成第一層天象功，從而成為一位真正的武者！」
林天保鄭重的說道。
「是，林叔。」
譚千陽點了點頭。
目前沒有能量點，他也只能按部就班的搬運氣血，一點一滴的積累氣血了。
譚千陽搬運了一個時辰氣血，直到體內酸澀難耐，這便是到極限了，不能繼續搬運氣血，否則會損傷身體。
不搬運氣血，譚千陽便開始練刀法。
刀法乃是環首刀法，也是林天保所傳授。
這刀法只有三招。
斬、削、劈！
譚千陽稱之為一刀斬、二刀削、三刀劈！
刀刀都是招呼對手的腦袋。
可謂是刀刀致命！
這是一門殺人的刀法！
別看招式好像很簡單，但想要如臂使指，譚千陽還差的很遠。
刀法比武功好練。
譚千陽已經入門，剩下的就是熟能生巧，爭取早日達到「精通」的地步。
不過，天象功才是根本。
沒有天象功，身體素質上不去，刀法練再好也是白搭。
譚千陽一直練到了中午。
吃過了午飯，譚千陽又搬運了一下氣血。
但只搬運了一刻鐘，身體就受不了。
這搬運氣血，每天是有時間限制的。
就算是努力搬運一天，其實也僅僅只是增加一點點氣血。
實在是難捱！
「還是得儘快搞到能量點。」
「沒能量點，按部就班練武，一輩子成就也很有限，頂多就是媲美林叔。」
譚千陽很清楚。
林天保練了三十年的天象功，實力如何呢？
在安陽縣算是很不錯了，再怎麼不濟，也是入流高手。
但實際上，林天保的武功屬於末流，僅僅只算得上是三流武者！
練一輩子，成為三流武者？
譚千陽可不想這麼白費功夫。
只是，目前為止，譚千陽都沒找到獲得能量點的方式。
到了下午，譚千陽休息了一個時辰。
沒想到陳玉又來了。
陳玉一來就低聲說道：「陽兄，昨天你可不地道，自己一個人走了。」
「今天你得請客，算是賠罪。」
譚千陽眉毛一揚，上下打量了一番陳玉，這才緩緩開口：「請客沒問題。但陳玉，你這身子能挺住？還去花雨樓？」
「嘿嘿，你不知道，花雨樓來了一個新人，嘖嘖，那滋味。」
「好了，說了你也不懂。我這是食髓知味，今天無論如何都得去一趟。」
陳玉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
「好，那就走吧。」
譚千陽昨天也沒有盡興。
希望今天箏姑娘不再鬱鬱寡歡，能彈出讓他滿意的曲子。
很快，譚千陽與陳玉就到了花雨樓。
老鴇遠遠的就看到了陳玉與譚千陽。
但老鴇卻沒有第一時間迎上來，眉目間似乎有些猶豫。
「嗯？」
「劉媽媽，怎麼，今天不歡迎我們？」
譚千陽問道。
老鴇強顏歡笑道：「二位公子，我這打開大門做生意，怎麼會不歡迎？」
譚千陽將信將疑，他看著老鴇，似乎有什麼事。
但譚千陽也懶得理會。
兩人一路來到了雅間。
譚千陽直接說道：「還是老規矩，箏姑娘.……」
話還沒說完，老鴇就搶先開口道：「譚公子，今天箏娘有些不方便，所以.……我給二位公子換一些姑娘如何？」
「擅長音律的也有，正好讓譚公子品鑒一番。」
譚千陽卻眉頭微微一皺道：「等等，箏姑娘不方便？嘿，我只是聽她彈古箏，又不幹什麼，哪裡不方便？」
「劉媽媽，你老實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著譚千陽咄咄逼人的目光，老鴇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一咬牙，小聲說道：「譚公子，實在是對不住，這等晦氣事，本不該對您說。」
「但您既然問了，那我就如實以告。」
「箏娘，她昨夜死了！」
老鴇話音一落，譚千陽、陳玉，臉色瞬間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