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師父

  昨晚沒睡好，導致我一路上都在打哈氣。到校門口，看見值日生，糟了，我忘記帶校徽了！怎麼辦？怎麼辦？我朝肖寒狡黠笑笑，說：「那個，你進去之後可不可以把校徽給我扔出來。」他說：「我考慮考慮。」我乞求道：「別啊，拜託拜託。」他點點頭。

  他進去之後會幫我嗎？此時，校徽落在腳邊不遠處。真講義氣，沒看錯他。我戴著校徽走過去，內心忐忑不安。那種感覺，就像是做賊心虛。安全通過，我快步向肖寒走去，詢問：「剛才沒人看見吧？來，校徽還你。」肖寒自通道：「我辦事你還不知道！」

  班會，老彭說：「同學們，為了讓大家的成績都有提升。我準備重新安排一下坐位。實行『師父徒弟制』，學習好的同學輔導稍微差的同學。」

  頓了頓，老彭說：「那麼，現在自由分配。」肖寒果斷地指著我說：「乖徒兒，叫聲師父給我聽聽。」我問：「你為什麼選我？」他解釋：「因為熟啊！」

  不久，老彭叫幾個同學搬來了些果汁。我們正疑惑著，他又說：「等一下，我們弄一個拜師儀式。」不得不說，搞得還像模像樣。老彭拍了拍手，說：「現在徒弟們上來拿果汁。隨著我的命令，一起把果汁給師父。」

  我雙手拿著飲料，頭微微向下低，淡淡笑著說：「師父，請喝。」肖寒得意地接下，並全部喝光光了。

  有的時候，我總是在想，如果我沒有考上這所高中，沒有認識肖寒，不是爸爸媽媽的女兒……會是什麼樣了呢？選擇是一個又起來一個十字路口，連接起來構成一個個人生。為什麼胡思亂想呢？人生哪有那麼多如果！

  「肖寒，你說我們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呢？」我問。肖寒說：「你腦袋裡在想什麼呢？有時間瞎想，不如多做點題來的實在。」我反駁：「不解風情。」算了，管那麼多幹嘛，珍惜當下就好了。

  中午吃飯，我和蕭瀟去衛生間。大姨媽突然「來訪」，有些彆扭地說：「蕭瀟，幫我拿個姨媽巾救急。」沒幾分鐘，她就回來了。

  我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貝齒咬住下唇，一隻手捂著肚子，臉頰不時流下豆大的汗珠。肖寒走來，焦急地問：「你怎麼了？我帶你去醫務室！」他拉起我的手就走，我卻一動不動。我拒絕道：「不去，我沒事啦！」他態度很堅決：「你不聽話，那就採取特殊手段了！」

  看著他一副要抱起我的架勢，我鼓起勇氣在他耳邊小聲地說：「是生理期！」肖寒有些臉紅地說：「原來是這樣啊！那我現在去給你泡紅糖生薑水，等著啊。」他一溜煙就跑遠了，很快，他又氣喘吁吁地跑回來。

  我說，謝謝你。

  他說，沒事。下次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了嗎。

  我說，我答應你。

  喝了紅糖水，休息了一會兒，感覺舒暢多了。我滿血復活，那個充滿活力的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