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神醫卿子然
如果說,原本的木清覺得,自己和百里辰其實更像是一種同盟的關係,兩人不過就只是因為各種原因綁在了一起罷了,實際上並沒有對彼此有多少的感情。
但是沒想到的百里辰會幫自己擋住這一箭。
埋伏在附近的人很快就被百里辰帶來的人抓住了,但是百里辰現在也已經昏迷了過去,狀況似乎有些不妙。
「三皇子受了重傷,快,快回府上。」
木清皺皺眉頭,心中是無限的關切,言語之間也帶了七分的著急。
她告訴自己,這並不是因為自己喜歡這個百里辰,不過是因為這次她的性命是對方救回來的所以才會如此的。
百里辰遇刺,事情傳到皇帝的耳朵里,自然是龍顏大怒。
「好端端的,不過一個月的時間,這都兩次了!朕的兒子,百里國的皇子,居然險些遇刺身亡!你們這些大內的侍衛,都是如何當得的!」
皇帝早年的時候是隨著先皇打天下的,對待自己宮中的侍衛自然也要求嚴苛。
「皇上,這到底也不關霍統領的事情,再怎麼算,也該是算在那些管著外頭的人身上。」
皇后柔聲勸說了幾句,她自然是不願意皇帝責罰霍統領的,畢竟這可是她娘家提拔上來的人。
「暫且饒了你一次,快說,老三現在身子如何?可還好?」
雖然百里辰這副身子已然是做不了太子了,但是皇帝心中還是十分的緊張自己的這個兒子,畢竟三皇子是先皇后的孩子,算是他第一個名正言順的嫡子。
那頭跪著的霍統領臉色微微一變,知道這話說出口,自己免不了又要被遷怒,但是卻也不能夠欺君,只好咬咬牙。
「回皇上的話,三皇子怕是……怕是……」
「怕是什麼?」
「怕是不太好了。」
三皇子百里辰遇刺昏迷不醒,這本就是大事,已然是鬧得宮中不安寧了,但是皇上因著三皇子性命不保,一時怒急攻心,也病倒了,連著三日都是內閣代理政事。
木清心中也是著急的,她可以說是最著急的那個人了。
畢竟百里辰是為了救自己這才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她於情於理都是不希望百里辰就這麼醒不來了的。
她還指望日後做個逍遙快活,沒有什麼負擔的小富婆呢。
但是若是百里辰死了的話,她不就死死的欠著一個這輩子都還不上的人情了么。
「娘娘,您都已經一天沒有休息了,快去睡會兒吧,三皇子這裡,奴婢幫您看著。」
心兒心疼的看著自家的娘娘,這幾天下來沒合眼,木清的眼圈都烏青了,但是還是擺了擺手,示意心兒不必擔心。
「陳嬤嬤替娘娘管著府上的人呢,娘娘大可不必擔心。」
她借著放下湯藥的功夫,小聲的在木清的耳邊念叨了一句。
這次木清之所以會被一個小丫鬟騙了出去,其一是因為她是真的以為百里辰出事了,其二就是因為這王府的下人中,有不少是皇後派來的人。
「皇后如此忌憚我們,居然不惜痛下殺手,若是我一味閃躲的話,反倒是會叫她變本加厲的以為我是個好欺辱的主,這次便要給她點顏色瞧瞧,好叫她知道我們三皇子府上並不是吃素的。」
說了一通話以後兀自睡著的木清,並沒有瞧著百里辰在床榻上悄悄勾起的嘴角。
他確實是命不久矣,畢竟那箭頭上淬了毒——但是這是在他什麼都不做的前提下。
百里辰是個有野心的人,自然不會將自己的命自暴自棄的舍在這個時候。
「三皇妃娘娘,您的身子骨可受不住如此這般折騰,現在殿下昏迷不醒,若是娘娘您也倒下了的話,恐怕我們王府就沒有人做得了主了,還請娘娘下去歇息一會兒。」
說這話的倒不是心兒,而是百里辰身邊的丹青了。
他瞧著面色也不好,木清便就不好拒絕,只好由心兒扶著,下去歇息了幾個時辰。
木清剛踏出百里辰的卧房,那頭床上的人就睜開了眼睛。
「殿下,您也太過著急了一些。」
「她這幾日日日守著我的床榻,我便就想要睜眼都不行,只得這般閉著,生怕弄出一點動靜來。」
想著這幾日的日子,百里辰的言語里多了幾分無奈。
他的臉色很是蒼白,說完這話以後,就咳嗽了幾聲,甚至咳出了不少黑血,想來這幾日下來,毒性更加深入體內了。
丹青見狀,忙從房內的暗格子中拿出一瓶丹藥,喂自家主子服下。
「這卿先生還沒倒京城么?他若是再晚上幾天,恐怕還能正好上趕著給我收斂屍體。」
百里辰笑了笑,言語間倒是沒有責怪。
丹青算了算日子,這卿神醫最遲最遲也該到了,偏偏現在還沒有個消息,這百里辰倒是知道,卿子然不過是來故意報復自己罷了。
上次兩個人打賭的時候,可是卿子然輸了。
就在主僕兩個人還說著話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正是木清和另一個陌生男人。
「卿先生,三皇子殿下的病情,能夠治得好么?他已經昏迷三天了。」
木清的話傳到百里辰的耳朵里的時候,他的心中有幾分的心虛。
「三皇妃娘娘不必擔心,我想三皇子殿下一定會如願以償的康復的。」
說罷,還壞心眼的笑了笑。
「不過這也是建立在,三皇妃您答應小人的諾言會實現的前提下。」
不提這個諾言到還好,但凡提起來,木清就像是被剜心割肉一樣的難受。
這卿先生這輩子可能不是大夫,怕不是是個算命的,怎麼連她木清有多少的私房錢都是一清二楚的?甚至連自己剛拿到手,這還沒有培養過感情的玉如意都給收到了自己的口袋裡。
「罷了罷了,反正都是為了救殿下,日後我再找他,找他報銷就是了。」
木清嘟囔了幾句,心中還是有些痛苦的。
百里辰救了她的性命,她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只要用錢就能夠把這個喜怒無常的神醫給請過來,木清倒也覺得值得了。
只是攢了這麼久的銀子,現在一夜回到解放前,一點兒不剩下,如何能夠叫人的心中不哭喊一番呢。
「你杵在這兒做什麼,害怕我卿子然拿著你的錢跑了不成?」
卿子然笑著,似乎面前躺著的不是一個病倒的皇親國戚,而不過是尋常認識的市井小民罷了。
被下了逐客令,木清治好離開了百里辰的卧房。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剛一走出來,那邊的卿子然再也止不住自己的笑。
「我說,三皇子殿下,這就是你這二十多年,一直遲遲不肯成婚的緣故?」
百里辰還給了他一個帶著幾分威脅的眼神。
「好了好了了,不說你不成婚的事情,就說你這個身子吧,你也知道,我向來是個拖拉的,若是你喜歡,從平明百姓到各大家族的人都是有的,隨便給你挑選就是了。」
卿子然的意思就是,百里辰這都耽誤了多少年了,或許在外人看來,兩個人是成婚了,這日子就過的不怎麼舒心了。
「我瞧著那個三皇妃還算是挺緊張你的,為何你卻要用這種招數……啊,我是說,用這種手法來叫你達到自己的目的。」
卿子然是百里國醫術最高超的神醫,請他來一次,這出診費倒也不是開玩笑的。
而且他的性格古怪,若是遇到投緣的,幾句話就說的忘我了,但是若是遇到沒有緣分的,那些人的時候,話不投機半句多。
「我已經按照你的意思,找她要了她所有的金銀財寶,具體的單子都在這裡了,我可是原原本本的都還給你了。」
卿子然拿出手裡的湯藥,自然是索要了高額的酬勞金。
她並不是喜歡依靠別人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莫名其妙的神醫點名了,只要她的財產,不要這皇子府上的一點錢。
木清為了所謂的報恩,最後也只能夠耐著性子答應下來了。
「你難道是要抓著這個小姑娘,不讓人走,怎麼還拿我當做擋箭牌的。」
卿子然的臉色變了變,倒是也沒有真的生氣。
診療的時候實際上就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在裡頭談天說地罷了,聲音都壓得很小,至少木清是一個字都沒有聽到的。
等到百里辰按照計劃裝作清醒的時候,木清正巧守在他的身邊。
「聽說你為了我,幾乎可以說是散盡家財?」
這裡的家,說的自然是木清的小金庫,而不是自己現在的家中。
「倒也沒有那麼多,左右……左右,我留著那些錢也是……」
欣賞這兩個字始終是說不出的美感,也知道了她有些貪慕虛榮,但是卻也不失為一種情調。
百里辰抬頭,雖然很想要多說些什麼,但是現在卻還是在病中的角色,就算是神醫來了,該修養的還是修養比較好,否則自然是會平白無故的叫人懷疑的。
原本到這個時候木清肯定就不會吝嗇什麼銀子。
三皇子保住了一條性命,皇宮裡的騷亂算是暫時平靜下來了。
但是這外頭的流言蜚語卻也是不知道何時才能夠消停。
沒想到這些人全都叫由頭掛在了木清的身上。
細細想來,這幾日的遇刺事件,到底都是和木清有關係的,這話並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