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自我壓制
「為什麼？」惡魔的聲音很困惑。
莫凡躺在廢墟上，抬頭望天時，莫凡看到了被他們兩個撞斷的大樓殘骸，莫凡看到了大樓里不明植物的葉子被風捲起，莫凡看到了大樓里那積攢了多年的灰塵在滿天飛舞。
莫無憂倒是沒有躺下，他作為進攻方，還可以站在地面上，莫凡倒是被他一個寂雷死光直接轟躺了，看樣子，他一時半會爬不起來了。
莫無憂走到惡魔莫凡身邊，問道：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我變成了這副模樣，還是打不過你？」
「哦？一滴黑血就能趕得上我六年苦修？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三年。」
「這麼算，是九年，或者更多。」
「怎麼更多了？」
「你以為你是三年，我是六年。可劍氣讓我擁有比所有人都快的修行速度，所以你修三年，我可以算作修了十二年。不過，它是恩賜，也是詛咒，它讓我這麼多年沒有完整的睡過一次覺，它讓我必須為了未來的災禍全力以赴，它讓我和你一樣，已然非人。」
莫凡爬起身，感覺莫無憂的語氣好像有些奇怪。
莫凡的聲音很奇怪，但語氣還是和以往一樣，他笑道：「詛咒？這種詛咒我也想要，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莫無憂的語氣也恢復正常：「劍氣你是沒指望了，即使有，最後也只能修到與我現在差不多罷了，沒有登頂的希望。不過，這種詛咒，你現在不是已經有了？」
莫凡感覺寂雷死光的力量已經消散，四肢百骸里的狂躁再次回歸，他點點頭：「確實，不過，我感覺，這種力量，好像，容易失控。」
莫凡身上的力量再次變化，經過戰鬥之後有些暗淡的狼影徒然破碎，火焰噴薄而出！
巨大的火環直接外溢出了這個撞擊出來的廢墟坑，無論是枝葉雜草還是磚石瓦礫全都被點燃熔化！
莫無憂伸出手掌，青衣隔絕高溫，但他的手還在外面，可以感知一下火焰的溫度。
被灼燒的下一瞬間，劍氣自動運轉保護。
莫無憂點評道：「如果不是你故意要燒我的話，那你的判斷確實沒錯。」
莫凡看著四周變成火海，甚至剛剛被他們撞擊聲響引過來的妖魔們都不敢靠近了。莫凡的心裡更加的煩躁了，他吼道：「莫無憂，我感覺我要徹底失控了，這應該，還能處理的了吧？」
莫無憂看著化成火焰的莫凡，甚至還上前更靠近了一些，道：「放心，雖然失控不再我預料之內，但局勢還在掌控中，你就是最後瘋了，我也能一招解決。」
莫無憂身上的衣服甚至都沒有被點燃，當然，莫凡也知道莫無憂身上的衣服其實是擁有神奇力量的裝備。
在之前，有一次莫凡洗衣服的時候，他發覺他很少看到莫無憂洗衣服。於是很奇怪為什麼莫無憂一年四季都穿著青色的衣服，並詢問他是不是衣櫃里全是同一款式的青色衣服。
莫無憂打開了他的擺在明面上的衣櫃，裡面空空如也。
莫凡正奇怪呢，莫無憂拉出了亞空間的一角，裡面是這些年莫家人和心夏送他的衣服和學校以及審判會發的制服。
最後，莫無憂翻開自己衣服袖子的內里，上面是精密複雜的劍氣迴路。
莫凡很羨慕，單是自動清潔功能這一項他就羨慕到了現在。
不用洗衣服可太強了。
莫凡的思緒飄忽，莫無憂身上的神奇之處很多，強大與神秘的劍氣彷彿可以解決一切問題，或者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於是莫凡放下心來，道：「那就好。」
莫凡想要再說些什麼，但他的瞳孔已經變得渾濁。
莫凡身上唯一像正常人的地方，消失。
這樣子，反而更加協調統一了。
莫凡的理智還在，但他的理智告訴他，他需要戰鬥，他需要揮霍這些力量，他需要，殺戮！
莫凡的瞳孔鎖定了莫無憂，反正莫無憂說他可以解決，那就，沒有必要留手了。
莫凡最後的理智讓他吼道：「小心了，我之前，還不是全力！」
莫凡像是一個火焰魔王，直直的撞向莫無憂。
火焰彷彿要吞噬一切！
下一秒，猶如天際烈火流星撞擊海邊懸崖頑石！
可這一次，倒飛而出的，是莫凡。
莫無憂以手為劍，只一招，莫凡就被秒了。
這片舊城區里，原本有三幢還保留著基本結構的大樓。莫無憂與莫凡落地時，最邊上那一幢已經被他們倆攔腰撞斷，現在，飛出去的莫凡撞塌中間的一幢之後，餘力未減，磕磕絆絆的撞到了最後一幢才停下。
莫凡甩甩頭，他的思維在接連的撞擊下越發的清晰，他的理智又回來了。
好像惡魔也知道莫無憂的強大根本沒有極限，於是它便主動蟄伏了。
但莫凡的眼神還是很渾濁，他看到莫無憂走過來，他又問道：「我怎麼感覺，你的力量也不對勁呢？」
莫無憂甩甩手，笑道：「你跟我說，你之前一直不是全力。那誰有跟你說，我是全力了？這麼多年，我一直在自我壓制。」
莫凡甚至感覺自己身體里的惡魔甚至想要直接跑路了。
莫凡也不起來了，就坐在地上，繼續好奇道：「那現在呢？」
莫無憂還是笑：「當然……不是！」
劍氣的力量屬性，在於撕裂與斬殺，在今天之前，莫無憂只會在沒有任何人在情況下，動用劍氣的全部力量。就連跟著獵王處理惡魔系試驗體的時候，莫無憂也是魔法劍氣結合，降低了劍氣的殺傷力的。
而今天，雖然莫無憂動用了純粹的劍氣，力量大小上已經達到了上限，但是畢竟是跟莫凡切磋打鬥，不是生死對決，所以現在，還不算全力。
莫凡刨根問底：「我剛才已經算全力了，你全力是什麼樣子？」
莫無憂眼睛微眯，道：「那你就不是飛出來，而是直接在原地變成兩半。」
莫凡心底發寒，對哦，劍又不是錘，被打飛根本就不正常。劍可是銳器，莫凡被拍飛，說明了莫無憂根本就沒有認真打的意思。
莫凡想到這一點，眼裡瞳孔的顏色都變淡了，直接道：「算了不打了，沒想到還是打不贏。話說……我該怎麼變回去？」
莫無憂語氣輕飄飄的：「你這東西就像是體驗卡，時間到了或者力量消失了就變回去了，所以要麼慢慢等，要麼繼續當我的沙袋，選吧，二選一。」
莫凡的瞳孔變回了正常人的棕色，他環顧一周，道：「我選三，我覺得，邊上這些看熱鬧的比較好欺負。」
莫無憂為這些蜥蜴默哀一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