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源頭
黑夜裡，莫無憂百無聊賴，分心修鍊劍氣，這種小妖小魔他本來不會出手的。魔都里潛藏的妖魔很多，莫無憂因為感知能力超凡，出門時不時就會撞見不少，莫無憂想管也管不過來。
但這一隻妖魔，即使是放在整個魔都也是極為特殊的。
從小了說，這一隻妖魔是莫凡成長道路中十分耀眼的，莫凡當時如果不是四系全出，再拿出了巨影釘的星圖之書，說不定還會被它反殺。
如果是那樣，這不僅僅是莫凡一個人的悲劇，體育館里的幾百人，明珠學府的少年天才們，魔都乃至全國的幾百個家庭，都將是那場悲傷的故事裡的主角。
不過還好，莫無憂心裡想到，今天晚上，一切就都結束了。
風之氣息在這個暗淡的夜空中漂浮，小區里燈火通明，莫無憂的感知沿著風擴大，他感知到了莫凡和靈靈所在的樓頂，算算時間，差不多該開始了。
果然，不一會，莫凡直墜而下，開始搜捕蛻皮出去行兇的妖魔。
莫無憂冷眼旁觀，他不在乎事情的經過，因為不會有人死亡。雖然被母妖吸血寄生的那幾個姑娘這次算是遭受了無妄之災，但是莫無憂如果現在出手，那莫凡接這個委託的最後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魔法波動傳來，莫無憂感知到了火魔法的氣息，莫凡已經開始戰鬥。兩隻妖魔還沒有吸太多的血，莫凡也比原本時空時更加強大，此消彼長之下，莫凡已經算得上是壓著兩隻妖魔打。
但莫凡對於妖魔逃跑這件事，還是毫無經驗。電光火石的戰鬥之間，母妖拋棄了男妖，自己逃命，莫凡毫無準備，還是讓它給跑掉了。
莫凡一記烈拳，把男妖轟到了靈靈所在的天台，母妖借著腳踏男妖的助力，隱沒在樓宇之間，拚命的逃竄。
靈靈藉助藍牙耳機與莫凡通訊：「梵墨，你沒事吧？」
莫凡看了一眼暈死的小屁孩，這是他在兩隻妖魔口中救下來的，怪事，母親變了妖魔出去害人，父親變了卻要殺死自己的孩子，回話道：「沒事，只是這個小屁孩好像沒玩過遁影，現在已經暈死了。現在他還活著，問題不大，但他父母都沒了，這個問題很大啊。」
靈靈正好說道：「那你帶著他上來吧，你把男妖轟到我這來了。」
「咳咳，情況危急嘛，我也沒考慮那麼多。不過我有靈種，烈拳的威力比正常的中階魔法要高一點，它吃了我一個完整的轟天烈拳，應該沒什麼戰鬥力了。它應該死了吧？你沒事吧？」莫凡邊走邊說，提著小孩準備上樓。
臨上樓前，莫凡看了一眼母妖消失的地方，暗自後悔，他為什麼沒有把莫無憂拉過來呢，那樣今天這次委託就可以完整的收官了。
但莫凡轉念一想，莫無憂來了，他一劍就全完事了，好歸好，可所有人都得不到任何收穫，哦不對，莫無憂會得到委託的錢，屬於他莫凡的那一份。這麼看，莫無憂還是不要來的好。
莫凡提著小孩上樓，又想到，他上樓以後還得看一看男妖有沒有死透，如果沒有的話，還得當著他孩子的面給男妖補刀，幸好這小孩暈了，要不然到時候還得再暈一遍。
莫凡來到樓頂時，靈靈抱著電腦在男妖旁邊，手中甚至出現了紅色的劍氣，但她沒有攻擊，只是在觀察著男妖的狀況。
莫凡也戒備起來，問道：「怎麼樣了？」
靈靈一直盯著如焦黑屍體般的男妖，沒有回頭，道：「你自己看，估計待會會有變化。」
果然，話音剛落，男妖又開始蛻皮。
被莫凡的烈拳燒焦的黑色表皮慢慢脫落，裡面卻是一個奄奄一息的活人。
他慢慢掙扎出來，整個人就像是溺水之人被人救上岸一般，濕漉漉的，呼吸不暢，十分痛苦。
莫凡驚呆了，居然還有這種妖魔的嗎？他又開始疑惑，那這東西，現在算是妖魔還是人類？
「水，救……救我。」男子虛弱的在地上爬著，雖然渾身濕漉漉的，但他第一反應還是要喝水。
靈靈站在那裡，不為所動。莫凡也是如此，甚至準備好了魔法，一旦事情有變，轟他丫的。
「叫救護車，他是人，別讓他死了。」終於，靈靈確認了他的身份。
「你確定？萬一是偽裝呢？」
「他是委託人，他死了，我們剩下的二十萬就沒了。」
「啊這……」莫凡被雷的不輕，從這個角度來看，確實，就算這東西最後判斷出來是妖魔，他們的二十萬也得從它身上拿，如果是妖魔，希望這種妖魔可以賣個好價錢。
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及近，已經到了這個小區，但兩人都陷入疑惑，甚至是有些驚訝，他們，還沒開始打電話呢！
莫無憂的聲音藉助風力傳到了天台：「趕緊的，把人送下來，他們倆這樣太遭罪了。」
「你怎麼來了？」莫凡與靈靈同時表示驚訝。
時間回到幾分鐘前。
「吆，跳樓了？」莫無憂看著莫凡跳樓，開始打電話叫救護車。別誤會，莫凡跳樓是不需要救的，他的跳樓只是遁影。但兩隻妖魔蛻皮后，裡面的人是需要的。
「這裡是傑作花園小區，有寄生類妖魔行兇，我是審判員莫無憂，妖魔已經有法師處理，但這裡沒有治癒法師，請儘快派救護車過來。」
還有時間，莫無憂順勢提前說明了一下情況：「需要救治的有三人，一男一女，這兩位被妖魔寄生，一位被吸血。狀況大約是脫水，貧血，應該會有心理問題。最後，戰場有個兒童，現在還安全，你們可以提前準備好。」
掛掉電話，莫無憂走出陰影，劍氣陣法已經被觸動，莫無憂估算完距離，劍步加風軌，慢慢追上了那個正在逃竄的黑影。
灼燒讓它十分狂躁，但越是這種時候越要理智，它必須隱藏起來，等待力量恢復，等待它的大軍成型。它已經獵食到了法師，傳播開啟，用不了多久，這裡就會是它們的樂園，用不了多久，它就可以藉助血食晉陞，到時候，整個世界都會在它腳下！
它努力的奔跑著，尋找著一個可以安全養傷的地方。
但一縷劍光閃過，它毫無所覺。
它倒下，她掙扎。
它是源頭，源頭已死。
一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