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湖中眼眸
兩人來到西湖邊，湖水清澈，倒映著天上雲朵。
但莫無憂放開感知，只覺如墜深淵，整個西湖倒扣著一個巨大的陣法，水元素本身的力量驅動著這個陣法，鎮壓著湖底的生物。但莫無憂知道，這個陣法幾乎毫無作用，哦，也不能這麼說，這個陣法或許能讓大蛇睡的更舒服一點。
唐月站定，問莫無憂：「你覺得這個世界什麼最強大？」
莫無憂沉吟兩秒，道：「我。」
唐月聽到這話，呸了一口，道：「呸，我是說正經的。」
莫無憂道：「我就是說正經的，你見過修鍊像我這麼快的法師嗎？我現在可還沒滿十八歲呢，等我修鍊二三十年，到時候就沒人比我強了吧。」
唐月一想也對，於是改了一下說辭，道：「現在，現階段你覺得這個世界上什麼最強大？」
莫無憂道：「那大概，就是帝王級妖魔了吧。」
唐月驚奇道：「你居然還真的知道？」
莫無憂聳聳肩：「雖然我沒上高中，但我覺得我甚至比莫凡知道的還多點，這種事我還是知道的。」
唐月也不奇怪，妖魔勢大，這是寫在教科書上的事情，莫無憂知道也不奇怪。但真正的帝王級妖魔到底有多強，是沒有人知道的，因為所有見過帝王級妖魔全力出手的人類，都已經死掉了。
於是唐月開口：「帝王級具體是什麼樣子，我們是沒有機會看到的，最好也不用看到，因為歷史記錄上，帝王一旦出手，必將是生靈塗炭，伏屍百萬。今天我要帶你見識的，是虛無縹緲的帝王之下的力量，至尊君主。」
一邊說，唐月慢步走到湖邊，待唐月說完，莫無憂甚至看到湖面之上水元素凝聚成了水珠實體，湖底之下，波濤洶湧。
莫無憂劍氣自主迸發流轉，抵禦這份氣勢，莫無憂知道，這僅僅是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威壓而已。莫無憂感覺要是這份威壓針對他，他可能連星子都控制不了，更不用說釋放魔法了。
突然，莫無憂的水系星雲在這樣的氣勢之下有了突破，莫無憂心裡驚訝萬分，表面卻不動聲色。莫無憂望著湖面，翻湧的水汽預示著湖中將有什麼破水而出。唐月臨水而立，對於這幅駭人景象卻好似毫無知覺。
一個灰色的巨獸頭顱從水中緩緩浮出，午後陽光撒下，折射的光芒映照在莫無憂臉上。在圖騰巨蛇出來之後，莫無憂反而沒有緊張的情緒了，當你毫無反抗能力之時，生死不由己，理智還在的情況下，心情只能平靜。
圖騰玄蛇只在湖面露出一個巨大的頭顱，唐月背靠著玄蛇，觀察著莫無憂的反應，然而發現莫無憂的表現太過鎮定了。唐月自己第一次見到玄蛇時，是生命岌岌可危的特殊情況，所以她倒是對玄蛇有天然的信賴。但她還未曾見過別人如她一樣，見到玄蛇如此鎮定的，即使是族中的人，第一次見到玄蛇，也或多或少會害怕的。
玄蛇第一眼看到莫無憂，只是覺得這個小傢伙境界不錯，在它經歷的漫長歲月里，也算得上是一位天才法師，過幾年待到小傢伙巔峰之時，興許能夠和它平起平坐。可惜，人類這種生物壽命短暫，雖說群體源遠流長，但個體只是曇花一現而已。
但玄蛇仔細觀察莫無憂之時，卻發現了奇怪的地方，這個小傢伙的靈魂和力量都有古怪啊，有點意思。
唐月伸手撫摸著玄蛇的蛇鱗，向莫無憂介紹道：「你既然知道帝王級，那也肯定是知道圖騰的，雖然圖騰在現代已經沒有多少存在感了，但還是有不少上古以來的圖騰留存了下來，你眼前這位，就是上古圖騰之一，玄蛇。」
莫無憂還是沒說話，因為他感覺圖騰玄蛇看他的眼神好像有點不對，所以他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雖說玄蛇應該不會傷人，但是身負劍氣的異界之魂，萬一玄蛇討厭他也不是不可能。
唐月看到莫無憂開始小心翼翼，道：「放心，大傢伙不會傷害人類的，讓你倆見一面主要是跟你說這個世界的力量到底有多強，讓你有目標的同時別心高氣傲。還有就是你以後也算審判會裡見過圖騰的人了，之後大傢伙某一段時間的值守得加派人手，需要你參與。」
結果，唐月剛說完話，玄蛇就抬起頭動了起來，它向前探頭，巨大的蛇瞳盯著莫無憂，眼神里滿是好奇。這下，唐月就奇怪了，不應該啊，雖說大傢伙聽得懂人類的話，但它沒有故意拆台的惡趣味啊，至於圖騰真的要傷人，唐月表示，它要真的想傷人，暴起之下，杭州城都沒幾個能擋得住它的，沒必要單獨對付莫無憂。
莫無憂知道玄蛇肯定是發現了什麼，但他不敢輕舉妄動，只是以眼神示意唐月，什麼情況啊，你不是說它不傷人的嗎？心理傷害就不算受傷了嗎？
唐月也一頭霧水，不過玄蛇盯著莫無憂看了一會就回頭了，跟唐月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溝通了起來，看上去是一種奇怪的修鍊器皿，莫無憂覺得這東西應該和莫凡的那件差不多。
隨後唐月問道：「大傢伙說你身上有奇怪的力量，你修鍊什麼歪門邪道了？還是說你身上帶什麼奇怪的東西了？」
莫無憂略微思考，運轉劍氣，匯聚指尖，青色的劍光如燭火般搖曳。
唐月萬分驚詫，她記得莫無憂不是說這是天生天賦附帶的能力嗎？怎麼她這次沒有感知到魔能，而且這種純粹的力量更加危險了。玄蛇更加好奇，巨大的蛇瞳仔細看著莫無憂指尖的劍光，然後又回頭跟唐月說了一句話。
唐月翻譯道：「莫無憂，你別害怕，就維持著這個東西，大傢伙想……嘗一嘗。」
莫無憂心中無語，這東西也能吃的嗎？他自己都不敢吃的好吧。至尊君主果然強，未知的力量說嘗就嘗。但莫無憂還是點了點頭，加了輸出，劍光更加明亮。
玄蛇得到莫無憂應允，相對頭顱十分細長的蛇信探出，一息之間，便攝走了莫無憂的劍氣。玄蛇入口劍氣，就好像一個小孩吃到了爆炸糖，情不自禁的眯起了眼睛。兩人一蛇就這樣干瞪著眼，唐月在擔心劍氣會不會傷到玄蛇，莫無憂倒是覺得這個樣子的玄蛇挺可愛的，玄蛇在品味著劍氣。
玄蛇消化完劍氣，舒爽的張了張嘴，開心到蛇信子在跳舞，然後跟兩人打了招呼，直接回湖底睡覺了。
莫無憂覺得這個事情蠻奇怪的，唐月覺得也是，好像這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教學不是很成功。但也無所謂了，接下來，唐月與莫無憂划船去往湖心島，雖說是孤男寡女，但莫無憂心裡毫無波動，因為他在湖裡船上的時候，只是在看下邊的湖水，莫無憂看到了一雙靈動的眼眸，好似在說，劍氣挺好吃的，能不能再來點。
玄蛇盤亘湖底，望著湖面小舟，湖中眼眸，千年悠悠。
莫無憂於是向唐月問了此事，唐月捧起一捧湖水，以此為媒介通話，小聲喃喃，隨後向莫無憂點點頭。
莫無憂手掌虛握，劍氣凝結成長劍，又晃了晃頭，把長劍打散，重新捏了一個形狀，丟入湖水，道：「蛇兄，省著點吃，下次我再給你做。」
圖騰玄蛇看著丟下來的劍氣歡樂的攪動湖水，卻沒有波及到湖面，一是陣法修正，二是玄蛇也有一些控水能力，不過不是很強而已。玄蛇舞動了一會，叼起劍氣，回到了封印里，它準備回去慢慢吃。
唐月眼神複雜的看著莫無憂最後丟下的……棒棒糖，只覺這下莫無憂可能得更加膨脹了，至少在杭州地界，玄蛇還是可以想去哪就去哪的。有玄蛇罩著他，莫無憂還不得在這裡橫著走。不過這樣也不錯，至少過幾年玄蛇蛻皮期來臨時，有跟她分擔看護任務的了。
玄蛇蛻皮期到來時，只會允許高階以下法師在它附近，當然，平時的看護倒是無所謂，可以超過高階。但這些年來，族裡忙於審判會事務，負責守衛玄蛇的大部分都是中階法師，唐月是唯一一個有望在玄蛇蛻皮期高階的，其他人要麼水平不夠，要麼抽不出身來，現在莫無憂在這，唐月感覺，或許等蛻皮期，莫無憂已經高階滿修了，那她的任務就輕鬆了。
莫無憂也知道玄蛇蛻皮期的事情，但他沒想那麼多，他現在心還是在博城，博城危機過了，再說其他。
兩人各有心事，慢慢來到湖心。
在此守護的是一個審判員，看到唐月來了，也沒多問什麼，他也認識唐月，不過唐月好像不是來交接的，所以證明了莫無憂的身份之後，他就不再說什麼，忙自己的巡邏去了。
唐月與莫無憂科普著圖騰的事宜，然後帶領著莫無憂來到湖心島的湖心亭處，看到了那些古老的壁畫，莫無憂瞥了一眼壁畫最上方的大小兩蛇，哦，不對，應該是一蛇一龍，開始估計遮天蔽日的青龍到底有多大。
莫無憂只看到了圖騰玄蛇的頭顱，所以按比例只能推測一下大小，但即使如此，他也覺得他這輩子應該是沒機會跟青龍比劃比劃了。甚至莫無憂想到，青龍現在的狀態根本不是強盛狀態，甚至算得上是苟延殘喘，莫無憂更沒有心思比較戰力了。
但莫無憂對於圖騰全盛時期的景象亦然心之嚮往，雖說他知道以後人類肯定會讓魔法文明更加繁盛，但他依舊覺得圖騰時代意義重大。畢竟，他們是歷史，他們是根源，他們曾經存在過，才有了今天的我們。
莫無憂走馬觀花的看完壁畫，跟隨著唐月回去，他倒是沒有問大小蛇的問題，因為他記得好像唐月知道的還不如他多。但莫無憂覺得等以後莫凡看到圖騰玄蛇之後，他想要跟莫凡開拓一下眼界，嚇一嚇莫凡，雖說莫凡掌控著青龍的鑰匙，但他自己不知道啊。
想到莫凡被自己的後台嚇得要跑回火星的場景，莫無憂就覺得想笑。
（PS：前幾天申請簽約，回信了，沒成功，有一種一個多月的努力付之東流的感覺。有點寫不動了，所以以後更新就不再是固定的每晚八點三千字了，以後就隨便寫寫了，不再奔著簽約去了，只是寫一寫心中的故事吧。這種模式的話，數據肯定就涼了，錢肯定是賺不成了，大家以後有空過來看看就好，等幾年，還想著我的話，回來給這本書上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