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黃龍令出
眾人見王懷發怒,都驚呆了,這個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書生,居然有如此神力。
王懷聽完后怒不可遏,青筋暴漲,怒目圓睜,說道:「跟我來。」
眾人跟在王懷身後,不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麼。
王懷停在府門前,大喊一聲:「開門。」
「你算老幾,也敢在這囂張,打抱不平。」兩個守門的官差拿著棍子朝王懷走去。
「開門。」
王懷重複了一遍。
「哼,又一個找打的。」
倆官差相視一笑,輕蔑道:「兄弟,這次是你先,還是我先?」
還沒等兩個官差走進,王懷大怒一聲:「我叫你們開門,沒聽到嗎。」
接著砰砰兩聲,兩個官差鋃鐺跌倒在地。
原來王懷大怒之下,先天神功真氣外泄,將兩人震退數米。
兩人見王懷紅光在身,當下不敢妄動,一人說道:「看來是練家子,兄弟,你去府門叫人來。」
沒一會,府門內陸陸續續走出幾十個官差,最後一位頭戴管帽,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緩緩而出。
「是誰呀,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洛丹府門前鬧事。」
王懷想,這人應該就是府門令了。
「你就是府門大人吧,百姓有冤情上訴,爾等食百姓之食,享朝廷俸祿,為何不開府門為民伸冤?」
「哪裡來的臭小子,給我轟走。」府門令扯了扯小小八字須,說完準備離去,顯然這種事見多了。
王懷見官差人數眾多,萬一出手,難免傷及圍觀的百姓,於是上前一步,喊道:「慢著,你且看這是什麼。」
王懷從懷中掏出魏王給的黃龍令。
眾人一見,急忙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無人敢抬頭。
「現在是否可以開門審案了。」
府門令跪在地上,雙腿發抖,回道:「當然,當然。」
「都起來吧。」王懷把黃龍令收好,看來這塊令牌威力不小呀。
府門令起身後,抹掉額角大汗,戰戰兢兢地上前,在王懷耳邊輕聲道:「這是一群刁民,他們竟然敢狀告龐公子,那可是大將軍的獨生子呀。」
「無妨,且聽他們怎麼說。」
眾人睜大眼睛看著王懷,不敢相信眼前的文弱書生居然是位大官,當下相互說道:「看來咱們閨女的仇可以報了。」
這是王懷第一次跟官府打交道,於是走在最後保護百姓,防止意外發生。
待眾人依次就位后,府門令站在案桌前,畢恭畢敬說道:「大人請上座。」
「在這裡你是大人,只管審你的案,我坐旁邊就可以了,不用理會我。」說完,王懷坐在一旁。
王懷說的是輕巧,手持黃龍令的人,誰敢輕視。
府門令只好慢慢坐下,抬手驚堂木拍案時,瞥了一眼王懷,又輕輕地放在案桌上。喊道:「台下所跪何人,報上姓名。」
台下跪的十多人一一報上姓名,旁邊的文書記錄在案。
「你們在此所告何人?」
「草民劉二,要狀告龐府龐公子。」方才茶館說話的中年男子叫劉二。
「你們都是?」
「啟稟大人,我們也是。」眾人齊聲道。
「大膽,一群刁民,也敢狀告龐公子,來人呀,每人杖打三十。」府門令拍案喊道。
一行官差手持木棍,朝眾百姓走去。
眾人皆兩眼望著王懷。
王懷起身道:「大人,你可知道這塊令牌的權力?」
「卑職知道。」
「那你倒是大聲說說看,這塊令牌的權力都有哪些。」
「這,黃龍令牌如國君親臨。」
「還有呢?」
府門令戰戰兢兢地回道:「還有,持此令牌者,除朝殿大臣外,其餘百姓或官員,一旦犯魏律,皆可先斬後奏。」
「你既知曉其中利害,還敢當著我的面恐嚇百姓,難道你是想成為令牌下流血的第一人嗎。」王懷拍案而起,大聲呵道。
府門令滿臉大汗,只覺兩腿一軟,跪倒在地,其餘官差也跪在原地,不敢動。
「你也不必驚慌,只需秉公辦案即可,我不會故意為難你。」
王懷坐回原位,喝了口茶。
眾人見王懷壓制住了府門令,於是將案情始末一一道來。
原來龐府龐公子一直是洛丹城中一霸,多年來,一直欺凌百姓,殺燒搶掠,姦淫掠奪無所不做。
一般的搶佔房屋地契,根本無人敢來府門狀告,聲稱如要告狀,殺其全家。
這次是趁劉二等父母上山務農,幾個富家子弟見劉二的女兒劉梅長得標緻,於是撬門入室,強行侮辱了劉梅。
如此這般,這些受到侮辱的百姓,在劉二的帶領下,才有勇氣前來府門告狀。
王懷見文書手持毛筆,沒有記錄。
「怎麼,大魏律有記載,案情不用記錄的么?」
文書汗流浹背,手一直抖個不停。
當下跪道:「啟,啟稟大人,按照慣例,府門文書一般不記錄為官子弟的。」
「為官的一般不記錄,那就是平民百姓要記錄咯?」
「是的,大人。」
「給我記錄在案。」
文書沒有辦法,只好抖著手記錄下來。
「好了,想必案情府門大人已經明白,您準備什麼時候抓人前來大堂對質?」
「這個.……」府門大人哪裡敢動,一邊是龐府,一邊是手持黃龍令的人,得罪誰都不好。
王懷見其猶豫不決,於是手放在懷中,說道:「我可不想再次拿出令牌。」
「來人,把被告抓來府門對質。」
幾個官差看了看王懷,王懷手放在胸口,似作拿令牌的動作。
「如請不來,就說他膽小如鼠,但不要告訴他我有黃龍令在身。」
王懷這麼一說,一是擔心龐府勢力大,幾個官差打不過。二是激將法,一般像這種公子哥,受不了這種刺激。
果然,一個時辰后,幾個官差鼻青臉腫回到大殿上,身後慢悠悠地走進三個公子哥,看其模樣,有說有笑,根本不把府門放在眼裡。
「怎麼,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區區府門,竟有人說我龐寅不敢來。」
這個叫龐寅的人摺扇一開,大步進殿,說道:「府門大人,你這是在找死嗎?」
恐嚇之下,府門令兩腿發抖,下台階前去迎接龐寅三人,哪裡還敢多說話。
「不是府門大人請的,是我請的。」
王懷站起身來,襦裙一揮,挺胸擋在龐寅身前。
「喲,這大熱天的,哪來的野狗,竟敢在龐公子面前撒野。」
「你是?」
「本公子乃國君親封廷尉之子,卞亮是也。」叫卞亮的人挺胸上前一步,好不囂張。
「廷尉之子,想必你對魏國律法很熟悉,待會再問你。」
沒等卞亮回話,王懷繼續問道:「你呢?」
「吾乃治粟內史長子,姓姬,名記,姬記是也。」姬記嘴角上揚,打量了下王懷。
見王懷穿著樸素,一個窮書生模樣,朝地上吐了口痰,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你又是哪裡來的野狗?」
「我是誰並不重要,既然你說我是野狗,那野狗今天就得咬幾個畜生才行了。」
說完,王懷轉身行禮道:「府門大人,可以開始審案了吧。」
「這,如何審得。」府門令早已汗流浹背,左顧右看,都是得罪不起的人。
方才豎起來的八字須,此時也已萎了下來。
「如何審不得?難道大人是要我……」王懷手已放入懷中。
「開……開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