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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章 怎麼回事

  「巧舌如簧,巧舌如簧……」

  農勁松瞪眼道,「左盟主,何去何才,還需多言么?只要擒下此人,一驗便知。」

  「姓農的,休要欺人太甚!」

  許舒勃然大怒。

  「哈哈哈……」

  左群峰放聲大笑,「假的真不了,終究是自己說漏了。

  誰向你介紹過農先生,你怎的知道他姓農?許舒,你還不認?」

  許舒面不改色,「左盟主,想不到你對我的誤會竟如此之深,常言道,功高難賞,某今日信矣。

  左盟主,你道這二人為何中傷於我?鐘王孫肯定沒有跟你說,我和他的真實關係。」

  「嗯?」

  左盟主皺眉。

  鍾甄冷笑,「我和你有什麼關係,若硬要說關係,生死仇敵而已。」

  「生死仇敵?師兄弟是天生的生死仇敵么?」

  許舒冷然道。

  「師兄弟?」

  左群峰又是一驚。

  「誰跟你是師兄弟,好不要臉!」

  鍾甄滿面脹紅,他對許舒的怨恨,八成來自許舒總壞他好事,還有兩成,便是許舒占他名分上的便宜。

  昔年,在金銀島上,鍾甄挾無雙劍法,趁機拜入樓寒徹門下。

  沒想到,許舒死不要臉,竟也趁勢要拜樓寒徹為師。

  樓寒徹竟糊塗到同意許舒也拜入門下,還讓二人已意念比劍,乃定師兄弟名分。

  結果,許舒棋高一著,成了鍾甄的便宜師兄。

  此事被鍾甄引為平生奇恥大辱,絕不肯提及。

  他自然不肯對左群峰講述這層關係。

  然,鍾甄和左群峰之間,本就信任脆弱,一絲隱瞞,便容易讓合作產生巨大裂痕。

  本來,左群峰已完全信了鍾甄,可當許舒道出這層關係后,左群峰思緒忽然陷入混亂。

  許舒暗舒一口氣,喚出魚腸劍,抬手便灑出劍光。

  霎時,霍霍劍光,照亮整個乾坤殿,龐然劍意瞬間充斥所有人心房。

  鍾甄眼中炸開億萬精芒,胸中戰意幾乎止不住的昂揚。

  他已從農勁鬆口中,知曉許舒練出了劍意,卻沒想到竟是如此的璀璨鋒芒。

  「是的,和鐘王孫一樣的劍意!」

  「那天殺大風,鐘王孫演繹的劍意,和陳副盟主如出一轍。」

  「果然是師兄弟,原來是同門恩仇,姓鐘的為何對盟主隱瞞?」

  「我看著就是同門情仇,挾怨報復,沒什麼新鮮事兒。」

  「屬實說,陳副盟主的本事,比夏副盟主高出不少,當這個副盟主,不算墜我綠柳盟的威風。」

  暗堂中,一干堂主、長老議論開了,連關注重心都被帶歪了。

  左群峰的思路也有些淤塞,他倒不至於因為許舒忽然搬出「師兄弟」

  的說辭,而推翻農勁松和鍾甄的指證。

  但心底的疑雲一起,便再難消散。

  他冷聲道,「你們且等著,本座去去就回。」

  五分鐘后,左群峰和黃達發在偏殿的密室相會。

  「老黃,你怎麼看?」

  「農勁松和鍾甄肯定有私心,但指證絕對沒錯。

  姓許的巧舌如簧,肯定有鬼。」

  「老黃,不能因為你心緒不寧,就恨不能立時釘死姓許的。

  我也知道要拿下姓許的,但需要證據,需要大家心服口服。」

  「這事兒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先強行拿下姓許的,摸骨后,一切自明。

  若真錯了,我黃某人跪下給姓許的磕頭,不怕人心不服。」

  黃達發已經確認了許舒的身份,因為吃至善堂慘案發生的時間,就是傳送陣開啟的時間,也是許舒人頭被送來的那晚,世上絕沒這麼巧的事。

  左群峰一拍大腿,「也罷,讓老謝跟眾位兄弟傳出話去,摸骨之事,就此一回,下不為例。

  若這回左某人摸錯了他陳副盟主,我姓左的親自磕頭給陳副盟主賠不是。」

  黃達發擊掌道,「如此,一切後患皆可免除。」

  左群峰的一切顧慮,不在許舒,也不在鍾甄,而在人心不安。

  黃達發給出的建議,的確了有效避免人心不穩。

  如此,左群峰再無顧慮。

  當看到左群峰腳步生風,許舒便知道要糟,他絞盡腦汁,也再無計策,心知一場苦戰,怕是在所難免。

  他早已做好了戰鬥準備,可惜的是,黃達發始終龜縮不出,讓他好不氣悶。

  「陳副盟主,摸骨之事,斷不可免。

  我和諸位堂主、長老,也都開過會了。

  倘若是左某冤枉了陳副盟主,左某願意向陳副盟主叩頭致歉。」

  左群峰高聲說道。

  鍾甄笑道,「若是錯了,鍾某願意自刎以謝天下,左盟主可以作證。」

  農勁松輕揮摺扇,「農某也願從王孫於地下。」

  「哈哈哈……」

  許舒沒詞兒了,仰天大笑,久久不絕,笑得腦子快缺氧了,終於又憋出一計,「既然如此,摸骨便摸骨。

  眾所周知,摸骨要將自己要害置身於人手。

  若那人心懷歹意,頃刻間便能要了被摸骨之人的性命。

  原本,陳某在亂星峽谷最信任之人,便是左盟主。

  但左盟主今日之舉,已讓陳某心寒。

  所以,若要摸骨,須則一陳某信任之人。」

  左群峰冷聲道,「莫不是要讓霧隱神女來摸?左某可請不來。」

  許舒道,「我不知道什麼霧隱神女,我說的可信任之人,也犯不著捨近求遠,讓定遠舵的張泰來就行。

  他是綠柳盟的老人,我也幫助過他,他向來忠誠於左副盟主。

  又是體士階序三的實力,階序足夠辨骨,若是他來摸骨,若說陳某是移筋換骨過,陳某心服口服。」

  許舒口中的張泰,正是和趙曠起衝突的定遠舵副舵主張泰。

  許舒調解過二人的糾紛,還接受了趙曠的賭鬥,成功戰勝趙曠,逼迫趙曠罰抄幫規。

  許舒話音落定,左群峰愣住了,他沒想到許舒會答應,更沒想到許舒給出這麼個方案。

  一瞬間,連他都有些恍惚,是不是真的弄錯了。

  因為左群峰深知,以許舒和張泰那點微末交情,張泰絕不敢冒著生命危險,替許舒作偽證。

  所以,如果陳副盟主真是許舒,左群峰想不通許舒折騰這麼一通,到底是為什麼。

  「既然許兄答應了,左盟主,叫人吧。」

  農勁松催促道。

  他也很疑惑許舒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但陳敞就是許舒,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任憑許舒怎麼折騰,也是決計更改不了的。

  「也罷,傳張泰!」

  左群峰朗聲喝道。

  老謝應承一聲,如風一般沖了出去。

  今番,左群峰召集的人不少,不僅有各堂堂主,各位長老,最低下探到了舵主一級,但副舵主卻不在召集之列。

  老謝火速奔向電訊房,一個電報拍過去,立時聯繫上了定遠舵,老謝傳達完命令,定遠舵回電,張副舵主馬上趕來。

  摘星峰並不大,但山路奇崛,張泰從定遠舵趕來,少說也要半個小時。

  乾坤殿中,一時陷入詭異的寧靜。

  許舒乾脆盤膝坐定,閉目調息,看似平靜如水,實則波濤如怒。

  如果張泰真的趕來,他最後的計策,也告崩潰。

  時間在煎熬的等待中一點點過去,許舒清心訣都不知念了幾十幾百遍,忽聽一聲大喊,「金刀盟打上門來了!」

  守山舵的蔣舵主屁滾尿流衝進殿來,他喊聲未落,便聽滾滾如雷咆哮聲炸響,「左群峰,不知死活的東西,你的死期近在眼前。」

  咆哮聲中,一道人影狂飆而至,滔天氣勢直衝雲霄。

  乾坤殿前的小廣場上,綠柳盟值守的幫眾人數不少,卻無一人敢上前攔阻。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鍾甄俊臉黑如鍋底,如死了親娘老子一般盯著農勁松低聲問道。

  農勁松深吸一口氣道,「我說這是巧合,你信么?」

  鍾甄眼中幾要滴出血來。

  他當然不信!

  事實上,許舒也不信!

  前文說了,自打混進綠柳盟擔任了這個副盟主,許舒就在心中內設了警戒線。

  凡有想不明白的地方,皆視作危險襲來。

  當老謝傳召,說左群峰讓他許某人去乾坤殿拜見的時候,許舒想不通為何是乾坤殿。

  他故作來了靈感,倚在懸崖邊的欄杆旁打坐。

  老謝催促無果,只能入內通報,左群峰為打消許舒的余慮,讓一眾堂主、長老,齊齊來迎接,意在告訴許舒,今天確實有重大活動,故而選在乾坤殿議事。

  奈何,許舒早就用觀察異能,鎖定了黃達發。

  當他在人群中看到黃達發也出現時,立時將警兆提到極限。

  左群峰還隔在十餘丈遠,朝他行進時,許舒便悄悄放飛了耳報神。

  他選擇崖邊打坐,正是預備著這一手。

  他傳給耳報神的信息,正是要秦冰啟動一號預案。

  所謂的一號預案,是許舒早和秦冰定下的方案,要秦冰通過電訊或者激發震天彩虹(段金刀當初給許舒的示警圓球),來通知段金刀。

  並且,一號預案的具體方案,秦冰早通過電訊方式,傳達給了段金刀。

  只要段金刀接到信息,或者看到震天彩虹激發,便會第一時間殺上柳綠盟,製造混亂。

  此番,許舒並無十足把握,確信左群峰是要了結自己,但小心總不會錯。

  再說,即便錯了,成本也不過消耗一枚震天彩虹,外加段金刀率眾折騰一通,於他許某人,似乎沒什麼損失。

  所以,許舒毫不猶豫地放飛了耳報神。

  然則,許舒更清楚,要順利完成一號預案,最需要的不是別的,正是時間。

  彼時,左群峰率眾來請,他依舊非要找尋靈感,逼得左群峰不得不給他十分鐘。

  及至進入乾坤殿,左群峰會同鍾甄、農勁松,正式向他攤牌。

  許舒根本不報任何僥倖,更不指望用自己的詭辯,便能翻盤,而是始終在做著一件事:繼續拖延時間。

  及至最後,他被逼到死角,被強迫摸骨,他還是絞盡腦汁,想到拖延時間的辦法:找張泰來摸骨。

  唯因他看得明白,左群峰擺出今天的大陣仗,可沒通知副舵主一級。

  果然,苦心人天不負,許舒處處心機,步步為營,終於熬來了段金刀。

  農勁松和鍾甄和許舒打過太多交道,受過太多次傷害,兩人幾乎下意識就猜到段金刀突然殺來,必是許舒做的手腳。

  可許舒到底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他二人打破頭也想不明白。

  左群峰則怒氣沖霄,「姓段的,你踏馬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打上我綠柳盟,當真以為左某人不敢全面開戰!」

  左群峰喝聲未落,隱在暗堂的一干堂主、長老、舵主們一窩蜂全沖了出來。

  「公子,無事吧。」

  段金刀根本不理會左群峰,當先扣動許舒心弦。

  此刻,許舒雖不復先前容貌,但段金刀還是第一時間鎖定了許舒。

  許舒傳出心念,「我無事。」

  段金刀傳心念道,「姓左的如此昏聵,更兼膽大妄為,不如我火併了他,為公子出氣。」

  許舒傳心念道,「他到底是組織發展的新成員,還是以觀後效。」

  段金刀心中一苦,自以為搭上海王殿中世家公子這條線后,他無時無刻不憂心左群峰結好許舒。

  如今,許舒著人激發震天彩虹,啟動一號預案,段金刀心中比喝了蜜水還甜。

  「姓段的,你到底作什麼妖!」

  直到此刻,左群峰還沒意識到段金刀殺來,和許舒有關。

  「幹什麼!算總賬!」

  段金刀闊步而入,身後精選的骨幹幫眾,緊緊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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