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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章 曠世神器

  「倉年這個時候有什麼事兒?」

  許松年忽地眼睛一亮,「肯定是諸劍山那邊有消息了,環山你去接電話。」

  許環山快步離開,五分鐘后,疾步而回,一臉的凝重。

  「怎的?」

  「那小子竟被白衣管事吹噓為三千選人第一仙!」

  許環山臉色鐵青得幾要滴下水來。

  「什麼!」

  許松年驚得從藤椅上站了起來,許錦年、許壽年亦面無人色。

  許錦年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瓮聲道,「據我所知,很有幾位超品堂有金將成為選人。

  許舒能成為三千選人第一仙,豈不還壓過了超品堂的金將,這,這可能么?」

  「是不是吹噓得太過了?」

  許壽年掐了掐眼皮道。

  許環山道,「白衣管事會替一個鄉下來的山野小子吹噓?哪怕有五成是真的,此子恐成我家心腹大患!」

  許松年忽地撫掌大笑,「非也非也,如此麒麟兒,真堪馱我許家騰雲直上。許家當速速為他舉辦認祖歸宗儀式,環山,算起來,你是許舒的嫡親堂伯父,這個儀式由你來主持。」

  許環山道,「許錦傳消息說,此獠極為囂張,不僅不認可咱家,還毆傷許錦,如此鮮明態度,哪裡還有迴旋餘地。」

  許松年微微皺眉,「果然是年少輕狂,不過也無妨,既是三千選人第一仙,沒幾根傲骨也不正常。

  許錦嘴上沒毛,說話想必是不中聽,環山,伱帶上禮物親自去走上一遭,別的本事沒有,唾面自乾的道理,總不用我教你。」

  許環山立時垮了臉色,他堂堂許家三代話事人,讓他被一個小輩唾面自乾,想想都讓他怒火萬丈。

  許環山咬牙道,「縱然兒子親自走上一遭,那小子若還是不給面子,又當如何?」

  許松年微微一笑,「有道是溫言在口,利劍在手。利劍早就齊備,溫言你還不會么?」

  「利劍?敢問何來?」

  許環山懵了。

  許松年呵道,「這得問你四叔,他在太常寺任職。」

  許錦年含笑道,「國朝以孝治天下,雖執政掌國以來,革故鼎新,但以孝治國的國策非但沒有更改,反倒是大大鞏固、增強。

  執政三年,槐泗有寡居婦人與人偷奸,為子所察,告於縣衙,縣令以子不隱母惡之名,判杖責其子三十,追毀出身以來文字。

  執政五年,江東有老翁與子慪氣相爭,子不慎傷老翁面頰,為鄰人所見。鄰人與老翁家素有嫌隙,以子毆父之名,告於市廳。

  三衙同審,以不孝之名,判老翁子棄市。

  縱老翁憐子,泣血哭告於衙。

  市令曰,此案當名天下,非為一家一姓,為世人以正孝道綱常爾。」

  許環山聽罷,臉上烏雲頓時散盡。

  是啊,萬般皆不用,只一個「孝」字,便足以壓垮許舒。

  許停雲的名字是上了許家族譜的,而許舒是許停雲的兒子,戶籍檔案上便能明察。

  按身份論,許松年是許舒的大伯爺。

  侄孫對大伯爺或許談不上孝道,可許老太君,卻是許鶴年的親母,許停雲的親祖母,許舒的親太祖母。

  這天大的一個孝字,便如曠世神器一般,握在許老太君手中,隨時能致許舒死命。

  許松年呵呵笑道,「許舒若是識相,我放他出一頭地,若是不識抬舉,我反手便讓他化作齏粉。」

  許環山嘿聲道,「父親高明,兒愧不能及。」

  「老爺,倉年老爺又來電話了。」

  管家疾步而入。

  許松年撇嘴道,「這個老十三,越來越不穩當了,環山你再跑一趟。」

  十分鐘后,許環山疾步而歸,面上的神情帶著三分遺憾七分輕鬆,「是許錦又傳消息來了,果真應了鳳不生於雞窩的老話。

  管委會給所有選人測了階序,許舒只是階序二,他那什麼三千選人第一仙的名頭,顯然是吹出來的。

  看來,咱們都高看這小子了。」

  許環山和許松年對許舒的期望值完全不同。

  許松年昔年成功操盤許停云為許環山作嫁衣裳,許舒的出現,讓他看到了故技重施的希望。

  他自然巴不得許舒越強越好,在管委會走得越遠越好。

  而許環山則擔心謀算許停雲的事情,被許舒偵知,埋下禍患的種子。

  現在,一聽說許舒只有階序二的實力,他懸著的心立時放了下來。

  許松年皺眉道,「這孽障,好生叫人失望。

  行了,先不派人接觸許舒了,放任他自己發展,能混出來最好,混不出來,就讓他退役,回到族中,當個爪牙也好。

  好了,今兒個就到這吧……」

  「大老爺!」

  大管家三度疾步而入。

  「倉年又有什麼事?」

  許松年面露不悅,談話老被打斷,簡直比花下晾褲子還煞風景。

  「是,是總檢廷,他們來,來電話,讓,讓您兩個小時內,趕到總檢廷報到,過時不至,下……獄!」

  許松年啊喲一聲,跌坐回藤椅中,忽地,又一個激靈立起身來,「這又是出哪門子幺蛾子。」

  許錦年皺眉道,「事情不是都擺平了么?姓農的不會收錢不辦事吧?」

  許壽年搖頭道,「這也不對啊,總檢廷的老農在這方面可是有口皆碑。」

  「老爺,農行衍大人求見!」

  一個青衣小廝在院外高聲道。

  「速請!不,我親自過去……」

  許松年三步並作兩步,迎出院去。

  五分鐘后,許松年四人和一個面帶官相的中年人涼風亭落座。

  農行衍從袖口滑出一個厚實的牛皮紙信封,朝許松年推去,「松年兄,萬分抱歉,農某孟浪了。」

  許松年見那信封,如觀毒蛇,連連擺手,「農兄,你這是罵我,許某人不是不識時務的,送出去的禮物,哪有回收的道理。

  我信得過農兄,知道必是出了岔頭,否則農兄的辦事能力和口碑,事態不至於崩壞至此。

  我已不敢求農兄繼續出力,但農兄總得告訴我,是誰在背後壞事,讓許某知道力往何處使。」

  農行衍瞥了一眼牛皮紙,不動聲色地收回,嘆息一聲道,「既如此,農某人就為許兄破個例。

  一開始檢舉許兄的,不過是一位想搏名望的新進總檢廷的小巡監,我本來已經將事態壓下去了。

  沒想到,趙家出手了,許兄,你仔細想想,到底因為什麼得罪了趙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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