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三千年來
趙乾坤全然不理會局勢的變化,雙目死死凝視著傳國璽,直到傳國璽頂部的兩條交鈕金龍被龍氣激發得發出蜂鳴。
他雙臂忽地肌肉墳起,奮起全身力道,將傳國璽投入金色大陣中央的方形孔洞中。
以趙乾坤的力量,便是一個磨盤,也能輕鬆投出百米之遠。
這枚傳國璽,重量不及磨盤的百分之一,竟要趙乾坤用如此巨力投出,可以想象方形孔洞怕不深達萬米。
傳國璽才被投入,金色大陣忽地泛起燦爛黃光。
此時,蒼龍已完全化作赤紅氣流,朝著大陣中央的方形孔洞射去。
顯然,金色大陣功率有限,赤紅氣流團團圍聚在金色大陣周邊,每次只能分出一團沖入金色大陣,沒入方形孔洞。
龍氣才沒入數團,一干興周會幫眾像被打了雞血。
霎時間,一個個源圖被點亮,要發動至強攻擊。
為了應對源圖衝擊波,官府人馬同樣紛紛點亮源圖,呼嘯的衝擊波開始肆虐全場。
】
若不是怨屍和龍氣鬧出的動靜兒太大,定陵內外早被加固重重防禦法陣。
就這一個個點亮的源圖,便能輕而易舉地讓定陵化作廢墟。
農勁松率眾打得熱火朝天,群鬼卻不參戰,戰線竟是絲毫未有推進。
龍氣一團團地投入地下,農勁松目眥欲裂,偏又毫無辦法。
眼見得就差最後十餘團龍氣,整個氣龍便要徹底消歸大地,怨屍忽地勐烈震顫起來。
顯然,氣龍將要消失,交感將不復存在,怨屍震動,怨氣亂髮,無助於怨氣凝結,這是群鬼所不願見的。
曹帥大手一揮,率眾鬼殺入陣中。
趙乾坤絕不硬抗,見勢不妙,率眾撤到金色大陣後方,繼續結陣。
農勁松率眾和群鬼一窩蜂殺到陣前,拚命攻擊金色大陣。
奈何,金色大陣堅如磐石,不管農勁松等人和一干鬼帥鬼,發動怎樣狂攻,也不能撼動金色大陣分毫。
不多時,又有三團龍氣,散入地下。
農勁松急得臉都變形了,卻毫無辦法。
就在這時,四名圍攻鬼面將軍的斗篷客,同時被掀飛出去,齊齊砸在牆壁上,紛紛吐血。
趙乾坤一臉難以置信地瞪著鬼面將軍,四名斗篷客的實力,他最清楚。
就是他出手,也絕不可能勝得如此乾脆利落。
他怎麼也沒想到如此冷絕艷絕的女子,竟有如此不可思議的實力。
四名星輝斗篷客才被拍飛,鬼面將軍掌中亮出一枚純色玉佩,玉佩緩緩變紅,接著,冒起鳥鳥煙氣,瞬間燒成透明色。
隨著玉佩的異變,恐怖的威壓震動全場。
場中不少人都見過這枚玉佩。
彼時,在興周會秘密基地,曹帥率眾鬼將忽然殺到,威震全場。
危急時刻,正是鬼面將軍點亮此枚玉佩,震懾群鬼,最終才達成和議。
嗖!
玉佩徹底燒成透明色時,被鬼面將軍射了出去。
在此之前數息,識得厲害的眾人、眾鬼紛紛退開。
玉佩如閃電划空,強大的威壓,讓暗扣一枚紅色金屬球的趙乾坤不得不收手,側身躲到一塊石碑後面。
嗖!
玉佩擊中金色大陣,沒有如預料中的驚天巨爆發生,只見金色大陣的陣紋如一塊被捏碎的豆腐,瞬間垮塌下來。
空中沒有氣波震蕩,但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澎湃的威壓,這股威壓讓所有人都彷彿置身於一塊巨大的磨盤下面。
不僅肉身被擠壓得痛苦不堪,連心靈也一併被這股威壓蹂躪。
很快,便有不少超凡者眼耳鼻口舌,溢出鮮血來。
整個大殿也冒出一道道幽碧的陣光。
顯然,玉佩炸裂的威力,搖撼了整個護陣。
適才,眾人打得山搖海沸,死傷無算,護佑整個大殿的禁陣也不曾被觸發。
金色大陣才破碎,整個殿內的恐怖壓力終於消散。
幾乎剎那間,傳國璽便呼嘯著從方形孔洞中衝出。
一陣地動山搖后,原本的方形孔洞,裂開一個直徑一米左右,深不見底的地洞。
傳國璽飛出剎那,半空中,剩下的五團龍氣彷彿失親的孩子找到母親,嗖嗖圍著傳國璽劇烈盤旋。
幾個呼吸間,龍氣消失不見,傳國璽卻金光大盛,霎時,染得整個大殿霞光萬道。
定陵周邊的萬壑群山,忽地發出蒼茫的龍吟聲。
下一瞬,一道宏大的氣韻覆蓋全場。
這氣韻才入胸懷,頓時,所有人都彷彿聽見三千年來,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億萬蒼生在對上蒼、厚土叩拜,祝禱著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親人康健……
「這,這是願力,傳國璽乃國之象徵,三千年來,無數黎民黔首的祝願,有相當一部分沉積到了這傳國璽中。
此刻龍氣激發,傳國璽中的宏願竟被激發出來一些。雖只是一些,在這定陵空間內,已浩蕩如江河。」
郭仲通激動地喝道。
許舒心念電轉,當即盤膝坐定,開始承接這些願力。
他很清楚,身為超凡者,靠感動來消化源力。
此刻萬千願力,也是感動的一種,雖非來源於內心,但可承接於內心。
而且願力遠比感動宏大,有助於體悟天心,感受地意,領悟造化之妙。
當下,他用心體悟願力,開始搬運氣血,與此同時,催動純陽御宮真法,開始錘鍊丹宮。
他驚訝地發現,往常極難控制的內息,這次竟無比順遂,還沒錘鍊多少下,一直朦朧不可見的丹宮,竟然現出了大致的輪廓,像一個方方陣陣的宮殿。
丹宮雖只現出輪廓,但已見巍峨氣象。
他在一本古籍上見過,關於人體內實器和虛器的論述。
器者,器官也。
所謂實器,是指實實在在存在的器官,看得見,摸得著。
比如五官、四肢、內臟、血液、筋絡、皮毛等等。
所謂虛器,剖開身體而難以尋見。
比如筋絡、丹田、丹宮、靈台等等。
人體是個玄妙的寶庫,最大的秘藏,不藏於實,而藏於虛。
許舒覺得這番論述,未必是真理,但還是十分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