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我的全世界
十指交錯相牽的那刻,屬於我們的時間好像被下了咒,不皦不昧間,竟會覺得從未與他分離過一朝一夕。
眼前醉人的夕陽,身旁笑起來要命的小馬同學,就是我想擁抱的全世界。
馬嘉祺把吉他放下,與我並肩而坐,順勢牽上我的手,我側頭,盯著他俊逸的側臉。
或是目光太過灼熱,他淡笑著轉過身:「怎麼啦?」
「哥哥…」
馬嘉祺嘴角的弧度逐漸上揚,傻乎乎地等待著我接下來的話。
我往他身前湊了湊,接著說:「我們接吻吧!」
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我便勾住他的脖頸,覆上了他的薄唇。
扶在我腰上的手掌驀然收緊,我的整個身體與他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他的吻越來越熾烈,讓我有些招架不住。
我氣息微弱地輕哼出聲,不斷偏頭躲開,原以為終於結束的時候,他又轉向我的耳側,聲音魅惑極了:「吸氣,乖寶。」
我被他死死禁錮在胸前,毫無反抗能力,只能隨著他的動作倒在身後的露營布上,他的唇瓣一直往下,不斷觸碰著脖頸和鎖骨。
鼻尖縈繞著屬於他的獨特香味,混合著青草和泥土的芬芳,我慢慢忘記了周遭的一切,直到微微的咬痛感襲來,我才哽著聲音哭出聲:「不要…會留印。」
馬嘉祺依舊俯身環著我,單手幫我系好胸前的扣子,吻去我眼角的眼淚,繾繕地盯著我:「乖寶對不起,哥哥太想你了,所以有點控制不住,是不是弄疼了?」
我覺得很羞恥,把腦袋埋進他的懷裡,壓低聲音:「沒,不是疼,很…舒服。」
「嘿嘿,那等這邊的事情結束,回到家讓寶寶更舒……」
我立刻抬手捂住他的嘴,沒再讓他說下去。
在橘色的晚霞中,靜靜地相擁在一起,滿是情意。
馬嘉祺一手枕著我的腦袋,一手捏著我的手指,我轉頭看向他,有些積壓近兩年的疑問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嘉祺,我想問你一件事。」
「嗯?」
我坐起來,他也隨我直起身,雙手隨意搭在膝蓋上,滿臉笑意地等著我的問題。
「那個,林希悅為什麼退圈了呀?」
馬嘉祺瞬間收回了笑意,抬眸看向遠處的雲彩:「好端端的提她幹嘛?」
澤哥給我送信的時候說過,馬嘉祺對林希悅絕情狠厲,不禁讓我懷疑,她突如其來的退圈,難不成是因為馬嘉祺?
現在馬嘉祺的反應進一步印證了我的猜測,僅僅只是提了她的名字,他就表現得那麼反感。
我甚至在心裡暗想,是不是我離開后,她跟馬嘉祺表白了,亦或是,她曾用不光彩的方式得到過他。
我小心翼翼地追問:「因為你,對嗎?她是不是做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情,難道你們……」
馬嘉祺輕聲打斷我:「想哪去了,小笨,從始至終哥哥都只有你一個。我只是覺得,這些不好的事情就沒必要再拿出來說了,我怕它會揭開你的傷口,把過去不好的回憶帶給你,讓你傷心。」
我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可怖的念頭:「是不是…跟笑笑有關?」
馬嘉祺難以置信地看向我,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是。」
「當時你們公司的主編,是她叔叔。」馬嘉祺如是解釋著:「那個外采,就…出事那天,是林希悅跟林主編說,一定要讓你去,當時撞到你的那個女孩,是她助理,名義上是去採訪,其實……是跟蹤你。」
我拚命回憶著那天的情景,手指使勁拽著衣角,眼淚一顆一顆地落下,馬嘉祺把我攬入懷中,哽著聲音繼續說:「這些都是我和簡哥後面才查出來的。乖寶,還想聽下去嗎?」
我咬咬嘴角:「嗯。」
「我們去醫院的照片和視頻,也是她讓人拍的,特地在你恢復得差不多,也就是回去上班那天爆料,目的就在於讓你再次陷入苦痛。」
馬嘉祺緊緊抱著我,手掌攀上我的發頂,接著說:「乖寶離開沒多久,那個女人毫無愧疚感和羞恥心,居然跑來跟我告白。我一邊承受著失去你的痛,一邊查找真相,水落石出后,我用盡所有,把她封殺了,然後,簡哥幫我拿到證據,我就把她們告了。所以啊,你現在知道了吧,她壓根不是退圈。」
「當我知道這些的時候,心都碎掉了,原來我單純善良的乖寶,不但要獨自忍受辛勞,孕育笑笑這個小生命,居然還被人這樣設計陷害。」
我的眼淚早已把他的襯衫浸濕,抽抽搭搭地哭個不停。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為之。
無辜的笑笑,竟然成為了某些人勾心的犧牲品。
馬嘉祺抬手給我拭著眼淚,低眸看著我:「乖寶,都是哥哥不好,是我沒保護好你們娘倆,對不起。」
我還是不願相信:「為什麼會是這樣啊?」
「乖寶,你那麼純凈美好,完全看不見外界的險惡。所以,當她跪在我面前乞求原諒的時候,我都覺得她不配跟我道歉,道歉是真誠的體現,而她,我只看到了陰險和狡詐。」
「我之所以沒有跟外界提過這件事,就是怕你承受不了。後來有一天,她叔叔過來求我,讓我保密,默認她是退圈了,還說,她真的知道錯了,還給我倆寫了一封懺悔信,我也不想讓這件事再發酵,就沒再管,聽說出來后,她就出國治病了。」
我詫異地抬起頭:「她怎麼了?」
「不知道。乖寶,傷害你的人我都讓她們付出了代價,以後,哥哥一定好好保護你,我們跟過去不好的種種告個別,重新開始,好不好?」
「嗯。」
馬嘉祺張開手,柔聲道:「那不哭啦,哥哥抱。」
「對了,乖寶,簡哥離開前,讓我找到你的時候,代他說聲抱歉。」
我吸吸鼻子,緩和著哭腔:「他…他去哪了?」
馬嘉祺輕笑:「還哭啊,小可憐,好了好了。簡哥啊,去找尋他忘不了的那個人了。哎,乖寶,你能想象到他談戀愛的樣子嗎?就他那張冷臉,反正我是想不出來。」
腦海中浮現出他嚴肅的樣子,竟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截住馬嘉祺給我整理碎發的手,委屈巴巴地問他:「你戒指呢?」
馬嘉祺把埋入衣服中的的項鏈拉出來,那枚戒指就墜在下面。
他溫聲跟我解釋:「這是乖寶做的,哥哥捨不得摘下。可是後面工作越來越多,拍東西的時候總是要求取下,我乾脆就把它當項鏈了,讓它聽著我的心跳和思念,早點把你帶回來。」
我把他送的平安符拿出來,低言:「我也從來沒讓它離開過我的心跳。」
我願意相信,心可以跨過山河遠闊,無論多遠,總能遇見。
不想被過去困住,就把美好的記憶裝進行囊,慢慢步入未來吧!
離開村子之前,馬嘉祺捐給學校的音樂器材按時送達,我把這裡的一切用文字和照片的方式記錄下來,讓更多人知曉。
看到逐漸增多的評論和轉發,心裡默默鬆了一口氣。
馬嘉祺資助了曉雲,雖然沒辦法完全改變她家裡的光景,但是,她至少不用因為銀碎而放棄學習了。
生活不可能完美,但在愛的支撐下,總能被溫柔以待。
紅著眼眶跟孩子們逐一擁抱告別,聽著他們一口一個地喊著「安老師,再見」,心裡哽得不行。
我使勁兒擠出一個笑容回應他們:「我過一久就回來看大家啊,你們都要好好學習,等老師回來給你們帶好吃的昂。」
車子緩慢駛向村外,遠遠就看到了等在村口的曉雲母女,她們給我和馬嘉祺送了一個禮物,是用稻穗做成的心形中國結。
曉雲手腕上戴著的手錶電話,是馬嘉祺不久前送給她的,便於和我倆保持聯繫。
我跟曉雲緊緊抱著,同她約定,小學畢業就帶她去見喜歡的那個明星。
馬嘉祺低聲跟曉雲媽媽聊了幾句,才輕笑著開口:「好啦,我們該走了,還得趕飛機呢!」
我悄悄揩去淚水:「曉雲,要好好學習,記得我們的約定哦!」
小姑娘用力地點點頭,帶著哭腔應我:「嗯,我會的,安老師再見。」
「再見。」
透過後視鏡看著越來越模糊的身影,越來越遠的村莊,好多細小的瞬間從腦海蹦出。
這段時光,真的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