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家七爺呢?
劍山城,人們因鬼潮的消失在歡呼著,抱頭痛哭著。
王然,花問柳等人則是詫異地看著鬼潮的突然粉碎,而變得沉默。
這一切,顯然是那位黑無常做的。
午夜目,依然是黑夜裡的帝王。 ……
水閘邊,白閻和禿頂中年人細細聊了會兒。
末了,馬面道:「明天的血戰,公孫家不會有人來了,公孫芙蓉也已經死了.……按照規矩,你可以隨意對公孫家提一個要求。直接告訴我吧。」
白閻道:「這麼好?幫我去討債?」
馬面笑道:「不用討,公孫家差不多已經是我們的了。」
白閻:??????
馬面嘿然笑著,「你以為你這次和公孫家的血戰,只是單純的血戰嗎?」
白閻搖搖頭,他自然不會這麼覺得。
馬面也不待他回答,自顧自地道:「對於你來說,是要護著唐家。
可更大的意義,卻不在此。
其一,皇帝老兒對我們一直有敵意,這次想通過相爺府來對付你,公孫家就成了他們的棋子,所以之前你會遇到那些人。
對了,用活人養鬼的就是相爺府的人。
其二,時代更迭,之前我們鎮壓的那些大勢力也蠢蠢欲動了,他們派了人,暗藏鬼胎,想來通過你看看整個午夜目現在是否還強大。
你輸了,或是疲了,甚至哪怕只是苦戰了,都會成為他們掀起動蕩的因。
不過即便你贏了,他們也未必安分,畢竟時代確實變了。
其三,公孫世家其實一直三個派系,一個派系親近皇帝,一個派系親近正道,還有一個派系親近我們。
這三個派系向來呈鼎立之姿,此番,相爺府的到來助長了公孫世家親近皇帝一派的威風,他們想趁機統一整個公孫世家。
若是他們贏了,便是真的得逞了。
不過,我們從來沒覺得你會輸。
所以,現在七爺、牛頭他們已經聯合了親近我們的那一派,對公孫世家完成了一次變革。
而之所以要收了公孫世家,完全是因為長江的漕運有不小的部分掌控在公孫世家手裡,這對我們後續的計劃有些影響。
以上,只是主要的三個影響。
其他零零碎碎的,沒什麼意思,你也不願意聽。
所以,你想要什麼?」
白閻道:「蓮台刀訣。」
「哦~~那本號稱能夠直接修鍊到第十層的前朝刀訣啊……梁武帝確是驚才絕艷的大帝,他編纂的那些功法都遠勝於今。」
馬面直接答應道,「過幾天就把正本給你送過來,但你用完了還得還回去,畢竟我們只是掌控了而不是吞併了公孫世家。
人家公孫世家還要用這壓箱底的刀訣來培育後輩呢。
在這新的時代,異人固然才是最重要的力量,但武道卻也不能拉下.……
許多時候,只是異人可辦不成事情。」
白閻點點頭,確實如此。
如果只有異人的力量,卻沒有武道,他根本無法輕鬆地擋住藍雨,也無法去到鬼潮中心,更無法在湖底和那河伯對戰。
「那……沒什麼其他事,就此別過。」白閻道。
馬面笑道:「隨時歡迎你來參與我們的計劃。」
「算了。」白閻直接回絕,而他也知道,若是他不參與計劃,馬面是不會把計劃告訴他的。
他頓了頓,忽地又道:「對了,如果我脫離午夜目,會怎麼樣?」
馬面愣了下,笑道:「不過是名而已,你想丟就丟了吧……但黑無常是你,這一點不會改變。白無常也不可能重尋搭檔。」
「是么?」白閻沉默下來。
馬面也安靜了。
兩人下意識地再掃了一眼水閘的泄洪情況,那靈異的藍光已經徹底消失了,河伯似乎被什麼東西吸引,而徹底離開了歸雲湖。 ……
半個時辰后。
白閻出現在了城主府。
城主府因為在城西的緣故,所以沒怎麼受到鬼潮的影響,除了經歷了靈異藍雨的洗禮之外,並無其他致命影響。
府里的三位夫人熱情地接納了正在逃亡的唐家,並且把一眾屋舍撥了出來,分別讓唐家人休息,這也算是擺出了友善的態度,把之前的梁子給結了。
當白閻到來后,三位公子又崇拜、又興奮、又害怕,但卻沒纏著白閻,而是迅速地安排丫鬟去燒熱水、準備衣裳。
接著,大公子張任親自領路,把白閻帶到了城主府的一個獨立小院里。
這小院乃是按著園林格式建的,坐落在花園之中,合計六間,平日里本是作節日時候觀花賞月、接待貴客之用。
現在則是撥了四間出來,給了唐家的家主和夫人,朱八飯,大小姐,還有唐靈雀。
白閻自是被領到了唐靈雀所在的院子。
大公子張任在石門前停下,緊張地道:「八……八爺,您的妻子在裡面……
那個,一會兒沐浴,您想在哪兒?需要幾人侍浴?
對了,我把劍山城春月樓的頭牌給叫過來了,那頭牌還是個處子,八爺您喜歡聽什麼,就讓那頭牌給您彈什麼。若是您願意,讓她服侍您沐浴也沒關係。
哦,對了,我爹之前從最頂級貢茶里偷偷扣了三錢,您喜歡喝茶吧?」
張任緊張的腦瓜子一片空白,說個不停,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別人只是聽說八爺解決了鬼潮,可他那一天卻是看著八爺怎麼無敵地幹掉了那兩百精兵。
張任雖是紈絝,可平日里也是好武的,畢竟劍山城這好武鬥狠的氛圍擺在這兒。
之前他常在劍山城各個武館里跑,而現在,劍山城所有武館加起來都比不上八爺一根毛。
對,說指頭太侮辱八爺了。
就是一根毛。
八爺的一根毛都能斬盡劍山城武館。
白閻看這大公子如此,有些好笑,於是提醒道:「張大公子,你去問問你爹,這麼對我真的好嗎?」
他殺了那麼多官兵。
而且從馬面的口中更是知道皇帝視午夜目為眼中釘,他這麼一個曝光了身份的黑無常住在劍山城城主的府邸里,皇帝會怎麼看?
這事兒,大公子不清楚,張志珊肯定明白。
張任聞言有些發愣,而白閻已經走入了院子。
院子里,唐靈雀著了一身撕掉裙擺的鬱金裙,破破爛爛的裙子下露出雪白的腿段,泡濕的靴子丟在一邊,小足則是赤著,踩踏在乾淨的花園鵝卵石上。
她正不安地坐在石桌前,一雙水杏眼盯著桌面發獃。
當聽到步入的動靜時,唐靈雀嬌軀顫了下,然後側頭對上來人的視線,卻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娘子。」白閻喊了聲,率先打破安靜。
唐靈雀咬著唇,憋著嘴,抽著鼻子,沒一會兒,雙眼就紅了,可她還是不說話,一句都不說,和往常是大相徑庭。
白閻坐到她對面,輕聲道:「我不是故意對你隱瞞,而是我怕你在乎這個身份。可事實上,我自己一點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
唐靈雀淚水刷刷地流著,良久問出一句:「那你家七爺呢?我聽說,七爺八爺可是親的能穿一條褲子呢……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