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行刺失敗(求追讀)
晚上。
天牢只剩甬道點的蠟燭。
徐行躲到了囚室角落的陰影處,開始嘗試修鍊磐石心法。
「閉目冥心坐,握固靜思神……」
「叩齒三十六,二十四度聞……」
他耐心打坐,開始感應心法中所言的氣感。
按照常吉所說,世間武道分為鍛體和內練兩種修行方式。
前者錘鍊體魄,強化五臟六腑,練臟洗髓,修的是動功。
後者則是以內氣修行為主。
兩種武道修行方式並無什麼高低之別。只不過世間內氣功法所傳甚少,而修鍛體的外練武者,往往會憑藉血勇之氣,好勇鬥狠,從而過渡消耗體內精、氣、神三寶,一步步與內練武者拉開差距……。
「內練境界雖劃分為感氣、培體、存真、先天、宗師這幾大境界,但只要成功感應到冥冥中的氣感,就可直接進入培體境界……」
「培體,練精固元……」
「能夠補充人體的元氣……」
「這也是為何常吉三年不死的原因,因為他吃到嘴的食物,至少可以煉化九成的精氣,而我哪怕大魚大肉,煉化的精氣至多只有三成。」
徐行腦海漸漸放空。
但過了大概兩三個時辰,他打坐的兩條腿都坐麻了。
體內仍是沒有誕生出氣感。
他睜眼,嘆了口氣。
「追求超凡力量果然不是易事。」
「練武太難。」
徐行揉搓了一下酸脹的雙腿,停止打坐。
「徐大人。」
「氣感不是這麼好誕生的。」
「普通人習武,至少半個月才能誕生氣感,這其中,還要有名師進行指導。你年齡也不小了,據我所觀,根骨不好不壞,不是什麼天才。」
瞧著守夜的吳書辦打起了呼嚕,常吉湊了過來,小聲道。
「我也不和你賣關子了。」
「我報你送飯之恩,給你傳了磐石心法,但後面的指導,就需要付出代價了……」
「我有把握,讓你七天內,生出氣感。」
常吉笑了笑,言語充滿自信。
磐石心法只是釣徐行上鉤的一個餌。
知道磐石心法能夠延長自己的壽命,補充自己的虧空,有了求生之念的徐行怎麼可能放棄這最後的救命稻草!
「常將軍。」
「下官雖蒙受不白之冤,但一腔赤膽可昭日月。」
徐行聞言,略怔了一下,然後一臉肅然。
果然不出他所料,常吉給他磐石心法,沒安什麼好心。
若是他實在沒什麼出路,受制於人也不是不行。
但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個計劃。
先行嘗試之後,要是……不行的話,再與常吉結盟也不遲。
想及此,徐行分給了常吉一根未吃完的雞腿,語氣和緩道:「常將軍,雷霆雨露俱是天恩,陛下或受奸臣蒙蔽,但天日昭昭,陛下乃是真龍天子,必有一天能夠明辨是非曲直,還你我一個清白……」
「清白?」
常吉對徐行翻了一個白眼。
就差直說「我信你個鬼。」
只不過,他接過雞腿后,也沒著急先吃,而是跪倒在地,扯開嗓子口呼了三聲「天子聖明」,磕了三個響頭,然後這才大口啃著雞腿吃了起來。
「天子聖明。」
徐行亦拱手對著皇城所在的位置敬了一下禮。
「兩位大人。」
「天色不早了,早點入睡吧。」
趴在書桌上入眠的吳書辦,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他見常吉、徐行分別對崇明帝表著忠心,不由苦笑一聲,上前分開二人,並道。
……
……
入睡之後。
徐行再次降臨副本世界。
涇陽縣。
郊區的一間農舍。
徐行在書院看了《廣通報》后,得知馬師傅等人行刺巡撫方允失敗后,就攜帶手抄的《磐石心法》來到了這處孝義堂的臨時駐點。
《廣通報》是御史宋伯魯在光緒二十二年創辦的報刊。
宋御史和味經書院劉院長是至交好友。
所以在味經書院內部,有大量學生賣宋御史人情,訂購了《廣通報》。
宋御史也時不時來味經書院講學。
昨日的《廣通報》上,就刊登了反賊刺殺巡撫方允的新聞。
近一個月未見。
徐行的氣質有了很大的變化。
更像一個飽讀詩書後的書生了。
甫一入門,守在庭院的兩個袍哥就持刀橫在了他的脖頸。
「我是徐行,行娃子……」
徐行見此,連忙掏出自己的「會票」。
會票,也成「布票」,是哥老會內部的證件,由綢緞子印製而成。上面並未寫「哥老」兩字,而是有特殊的花紋和識別方法。
「行娃子?」
「你怎麼?怎麼真成書生了?」
守門的兩個漢子仔細打量了徐行一眼,嘖嘖稱奇道。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我這次在書院考試中排名不錯呢,第一百二十多名,別小瞧了這名次,要知道書院有八十三個秀才老爺……」
徐行故意做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和兩個漢子炫耀道。
禮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
禮儀之初,就是明貴賤之別。
所以,要是真在這兩個漢子面前講禮了,明禮了,做出一副書生的派頭,那就是將自己自絕於哥老會……。
相反,這點小炫耀,反倒更容易和袍哥們打成一片。
「哈哈……」
「你小子,今後說不定也是個秀才、舉人老爺。」
「馬爺在屋裡養傷呢,你進去吧。」
袍哥們聽到徐行這一開嗓,頓覺徐行是個好相處的,和以前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不過徐行剛才所說的「成績」,他們一個個卻也記在了心裡,對徐行佩服之餘,亦多了不少的親近。
「買的一些霜糖、點心」
「是我送給二愣子、栓狗的……」
徐行又從懷裡掏出一把油紙包的霜糖,塞到了兩個袍哥的手裡。
給袍哥送禮,不如給他們的孩子送禮。
「難得你還記得他們。」
兩個袍哥看待徐行的目光中又多了幾分親厚。
如子侄輩看待了。
寒暄結束后。
徐行走近廳堂旁的卧房。
一進屋,他就聞到了極為濃郁的湯藥味。
馬師傅半躺在炕上,右肩纏著一層層布條。在炕沿邊,留著換下來的布條。這些布條都染了血。血跡乾涸,看著觸目驚心。
「武功練的再高,也敵不過子彈。」
「我已經接近那個蒙古韃子了,可惜……,他的洋槍隊太准了。」
見到徐行的面后,馬師傅道明了自己受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