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黑暗
那為首的虎爺聽了林悅溪的話,不僅沒有展現出一絲一毫的慌亂,反倒摸了摸鼻子,嗤笑道:「我管你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既然入了我虎爺的地盤,還招惹了我,就別想安全地回去!」
沈浪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什麼叫他的地盤?合著這整條街都是他蓋的不成?這人也太囂張了些!
不過虎爺的態度還是讓沈浪心生戒備,這個人敢這麼明目張胆地亂來,沒準背後的勢力確實龐大,還是小心些為妙。
「沈浪……他們好像真的不打算罷休了,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林悅溪站在他旁邊小聲地說道。
沈浪聽得出來,此時此刻的她是害怕的,因為她聲音還有些顫抖。
這個大小姐,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別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沈浪輕輕捏了捏林悅溪的手,以示安慰。
虎爺和身旁最近的小弟對視了一眼,那人立馬會意,趁著林悅溪不注意立刻沖了上來。
林悅溪看著猛然近身的小弟,大叫了一聲,然而那小弟的手還沒有夠到她,她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拉到了一邊。
沈浪護著林悅溪,退到了一個巧妙的位置。
剛才的他雖然一直在和虎爺對峙,卻也不忘冷靜地思考,環顧四周,就是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最好突圍。
當然,兩個人一起走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林悅溪千萬不能落到他們這些人手裡。
「悅溪,一會兒我打掩護,你趁著他們不注意往你右邊那個方向跑,用你最快的速度,不要回頭!後面的事情交給我!」
沈浪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那你呢?」林悅溪驚道。
沈浪眉頭緊擰:「你放心,你自己先走,我隨後就會跟上。」
林悅溪和沈浪相處了這麼久,怎麼會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這個人肯定是想自己一個人拖住他們,來換取她的安全。
她突然有些後悔剛才在酒吧的時候沒有處理好這件事情,害得他們兩個人落入這樣的局面。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你就算再厲害,也打不過這麼多人,更何況他們身上還帶著傢伙。」
沒錯,最要命的是他們還帶了刀和棍棒。
沈浪咬咬牙,如果是赤手空拳,他還能有一絲希望從他們手中逃脫,但是現在這樣的局面,想必是不可能的了。
「你先跑到安全的地方,然後再……」沈浪的話還沒有說完,因為其中的一個小弟已經拿著棍棒向他招呼了過來。
沈浪一邊護著林悅溪,一邊抵擋著對方的攻擊。
林悅溪退到了角落裡,緊張的看著和那些人廝打在一起的沈浪,突然她像是想起來什麼,在全身上下左摸右摸,最後在上衣口袋裡找到了手機。
她怎麼忘了,趙鶴棣和楚雲霄還在這附近,想必只要拖到他們帶人來,她和沈浪就安全了。
這麼想著,林悅溪迫不及待地撥通了趙鶴棣的電話,然而卻一直沒有人接通。
「啊!」手腕突然一陣劇痛,林悅溪的手機被人打掉在地上。
其中一個面生的小弟猥瑣地笑道:「還想打電話找人求助?未免也太天真了!」
林悅溪看著被甩出了十步之遠的人手機,心裡有些絕望。
正當他愣神時,卻沒有發現身後有人正朝著她襲來。
「悅溪小心!」沈浪大叫一聲,也不顧自己正和別人纏鬥,猛地衝到了林悅溪的身前,硬生生替她挨了一棒。
沈浪一聲悶哼,整個人卻抱住了林悅溪,不讓別人傷害她一絲一毫。
林悅溪震驚地抱住沈浪,聲音顫抖:「你沒事吧……」
「沒事……」沈浪抬起頭扯出一個彆扭的笑,很顯然剛才那一棍是打得狠了,臉上因為疼痛而起了許多冷汗。
林悅溪當即眼淚就掉下來了,卻還不忘對著虎爺的方向大吼:「你這個混蛋!你想要多少錢你就直說!我給!只要你放了我們!」
「喲,你這小丫頭還挺有意思的,求人都這麼囂張,不知道求我放過你們應該是什麼態度嗎?虎爺我今天就教教你怎麼做人!」
說罷,虎爺又是一個手勢,那些弟兄們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沖了上來。
沈浪一邊護著林悅溪,一邊與眾人纏打。
然而他終究是寡不敵眾,林悅溪在一旁也增加了他的負擔。
後腦勺突然一陣敲擊,沈浪眼前突然一陣短暫的空白,整個人朝著地面倒了下去。
「沈浪!」耳邊是林悅溪驚慌的叫聲。
沈浪卻覺得身邊一切的聲音都是那麼的遙遠,身上依舊不斷的傳開拳打腳踢的痛感,他都是下意識地迴避躲讓,卻終究敵不過對方人多。
其實早在之前他就已經被人冷不防地給打了許多下了,畢竟身邊還有個林悅溪要護著,他大部分的關注點都在林悅溪身上了,因而有些攻擊難免躲不過,只能硬挨。
在嘈雜的聲音里,沈浪的思緒漸漸散去,最後,昏倒在了地上。
虎爺的其中一個小弟踢了踢沒有反應的沈浪,對著虎爺道:「虎爺,這人好像已經不怎麼行了,咱們接下來……」
虎爺冷冷地看著沈浪,最後卻把目光放到了林悅溪身上,此時的她早就已經一左一右地被人給扣在了原地。
「哼……地上的這個……留著也沒什麼用,就讓他在這躺著,把這個女的帶走。」虎爺一聲令下,也沒在浪費時間,直接轉過身離開。
林悅溪此時已經是萬念俱灰,只是不斷的呼喊著沈浪的名字,希望他能夠醒過來。
然而聲音卻終是漸行漸遠。
「把她綁起來,帶到老地方。」林悅溪聽見其中一個人這麼說道,但她此刻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好幾輛麵包車開離了這條街道,林悅溪坐在其中的一輛車內,手腳已經被綁,嘴巴也被堵住了。
已經凌晨的寒冷的街道,一個渾身傷痕纍纍的男人靜靜地躺在地上,遠看像是毫無生命體征。
然而他放在身側的雙手,卻微不可察地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