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單二 致命魔術
「想要安然的通過那裡，即便是對遺物十分精通的倉庫都無可奈何，而劉老六卻正好可以剋制其力量，帶我安然穿過其中——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劉老六就是為了開門而來的？」
對面，小蜘蛛應該已經離開了之前的位置，沒有那麼吵鬧，卻安靜的詭異。
「繼續。」
我語氣平淡的問道：「不過我有一個問題，在我見到老六的時候他遍體鱗傷，是你們弄的嗎？」
「當然不是，我們還沒有那個心情去折磨一個孩子。」小蜘蛛說道。
「這樣啊……」我稍微留了個神，因為如果老六的傷勢不是蜘蛛他們留下的，那就意味著，「麻煩」還遠遠沒有解決。
我繼續之前的話題說道：「羅玲應該是個引子，是可以引導我追查失蹤案的關鍵線索。可是其他的呢？八尺女的帽子是你們第一次主動和我進行了溝通的東西，應該是為了提供『保護』吧，所以……你們從一開始就知道在那個教堂有【達芬奇的石像鬼】。
「那東西存在於那裡這麼長時間，卻從未被人發現過——別跟我說沒有人驚擾這種鬼話，之前進去『探險打卡』的尋死之輩可是層出不窮，而我和沈雲並未直接進去，卻遭到了襲擊，或許並非是『巧合』吧？」
說到這裡我頓了一下，另外那個不靠譜的推測，在沒有直接證據的情況下，我沒有提及。
我不知道沈雲的受傷是否在他們的計劃之內，但是沈雲的受傷一定程度上和我車上的竊聽器有直接聯繫。
——如果沈雲只是在追查案子，或許還沒什麼；但是「一個正在追查自己舊案的徒弟受了重傷」這件事被一個退休老乾警知道了，我不相信他會無動於衷。
況且，無論怎麼想，沈雲師父可以調動的能量，應該遠遠超過了沈雲自身。
我在警察局被監控攝像頭追著拍攝這件事，已經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但是這個我沒有直接問出來。
隨後我接著說道：「剩下的就更直接了，地鐵卡是引導我尋找陳陽的，電話是為了和你們、和八尺女取得聯繫，為了我再次進入地鐵準備的。所以你說這個房子和你們沒有關係，你自己信嗎？」
「嘿嘿嘿……不錯啊，還有嗎？」小蜘蛛戲謔的聲音傳來，「雖然反應的比較慢，但也算推理出了足夠的信息啊。」
「所以——」我深吸了一口氣，「其他的東西，都是什麼聯繫？」
「賈子她的憑依物是u盤，u盤裡面的東西我從來沒看過，但是想來那應該也是線索吧？
「倒霉玩意的聯繫，應該是出生證明提到的那個醫院吧？還有什麼？死亡？冤魂？
「胡米曾說過他是靈怪，是某種象徵物的集結體——而說道集合體，現在就讓我有點在意了。
「羅玲、陳陽和其他什麼人，他們死亡的原因幾乎可以肯定就是蝴蝶使用了【梅澤平吉的筆記本】，為了製造完美生物吧，那麼……這個『製造過程』，或者說完美生物本身，是否就是『某種集合體』？
「也就是說，某種意義上來說，倒霉玩意和阿索德本身，是否可以視為『同類』呢？
「所以……如果我往深處想一下的話，倒霉玩意它的真實身份，該不會是……」
「倒沒有那麼的複雜。」小蜘蛛打斷了我的話，「你的猜測很合理，卻缺少了那麼一點點的原因——為什麼呢？」
「是啊，為什麼呢？」我重複了一下這句話，「我也曾經認為，如果你們是幕後黑手，可能更合適一些——直到剛才我知道了原因。
「藍蜘蛛——詹姆斯·莫里亞蒂，一直將他的『目標』稱為『蝴蝶』。這時候我突然明白了。
「這些事情幕後真正的兇手，是脫離了你們控制的，和莫里亞蒂有深遠淵源的某個人！
「但是因為某些原因，你們不方便對他出手，但是也不希望他成功，如果直接報警又不符合你們的價值觀——我說，你們該不會還是玩黑幫那套，打死打生都不會報警，血海深仇也不和官方合作的那套吧？
「啊——說到這裡……」我略微恍然的說道，「因為我既不是官方的正式人員，也不是蜘蛛的正式人員，但是又恰好是被蜘蛛招募的人員，所以是不是就卡住了bug呢？
「因為如果後期把我招募進去，就意味著『事件依然是內部解決』，而我在沒有被招募進去之前，也可以視為『並非我們內部內鬥的結果』呢？」
隨後我以誇張的語調說道：「不會吧不會吧？都二十一世紀了，你們——該不會，內部也會開戰吧？」
小蜘蛛那邊沉默了好半天，才嘿嘿嘿的笑了幾聲：「本來紅蜘蛛大人說把你納入進來，我還很懷疑你的水平，但是現在感覺，你也不是很差勁。對了一小部分，錯誤的大部分則無關緊要，你已經猜到了關鍵節點。不過具體的，只能由紅蜘蛛大人親自和你來說了。」
「……什麼意思？」
我微微皺眉，這孫子不會要掛電話？
那些無良公司裡面踢皮球的噁心操作真的讓人印象深刻。
「我現在給你轉到紅蜘蛛大人那裡。」
小蜘蛛說完之後，電話開始嘟嘟的響。
過了好一會，就在我懷疑這孫子是不是放我鴿子的時候，就聽到對面有咳嗽的聲音，然後一個低沉沙啞的嗓音壓低了說道：「咳咳，王五你好，我是紅蜘蛛。」
「……」我冷漠的回道，「你他媽當我是傻的嗎？」
「那我怎麼辦啊！」那個聲音恢復成了小蜘蛛的聲，「紅蜘蛛大人佔線啊！況且你就假裝我是不好嗎！你又沒看到我長啥樣！難道我就不能一個人分飾兩角嗎？！我也是大人了好不好！啊，等一下……紅蜘蛛大人來了。」
不等我繼續罵街，電話里叮咚一聲，短促的電磁麥過後，一個溫和而雄厚的聲音響起：「你好，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