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賺錢門路
梁川替孫厚朴高興,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別說夏竦門第高貴,可是他終究是夏雪的父親,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只要是父母就沒有不為子女做長遠打算,哪個父母能拗得過子女?再不情願最後不還得順著子女的意願來?
有了夏雪的態度,這樁姻緣就算成功了一半,這是天意,剩下的另一半就是盡人事了,好事多磨,使一使勁應該是能拿下了。
孫厚朴在夏府睡了一個晚上,幾天來他夜不能寐,見到夏雪之後一顆懸著的心總算安放了下來,一覺到天明嘴角都是噙著笑。
看著安睡的孫厚朴梁川仰頭看著屋頂,往事開始一件件地湧上心頭。他想起當年那棟四處漏風的草屋,想起患難與共的藝娘,這些年自己與他聚少離多,看著孫夏兩人你濃我濃,終於按捺不住對藝娘的思念,今夜換他失眠。
該死的夏竦,逼著自己跟著他來汴京,用辛無病的生命來威脅自己,卻又不說明自己的意圖,時間一天天這樣乾耗著,究竟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回興化?
現在不是一個人在等自己,已經是四個人。子不教父子過,孩子一天天地長大,自己卻沒有辦法在身邊陪伴,這如何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次日回到紫禁城,孫厚朴一改幾日的頹廢,樓里的下人看到東家恢復了神彩,一個個都笑臉朝他問好。
孫厚朴急不可待就找上樑川詢問這事如何才能漂亮地辦成。
梁川只能告訴他,這事想要成辦容易,把人家姑娘給睡了肚子搞大這事就算成了,不過這樣做風險太大,一弄不好夏竦就會把孫厚朴做成肥料。
孫厚朴倒底也是個老實人,一聽梁川如此粗暴的作法直搖頭:「我與夏姑娘真心相愛,未過門之前絕不能辱人清白,此事如有萬一,教夏姑娘以何面目做人。。」
梁川心中怒罵,你他娘的都敢半夜去人家閨房去偷人,現在還在我跟前裝清白!夏竦這種人是吃硬不吹軟,你用這種方法他為了名節總不能讓他女兒去死吧?不過梁川轉念一想,死的一般不會是夏雪,按夏竦的作風甚至會讓孩子生下來,然後把孫厚朴給做掉,當肥料!
睡人女兒風險太大,梁川也怕遭報應,思來想去睡不著覺,叫上展昭出了夏府,四下去轉一圈,盤算著如何才能更好的方法,既方夏竦心甘情願把女兒交給孫厚朴,又不會有半點後遺症。
下夜難以入眠,世窠寂賴無聲,梁川索性出門走一走,拉起夏府里的展昭一道往門外而去。
連日沒見展昭,這廝無所事事竟發福了不少,夏竦給他的任務是監視自己,不過他已被自己買通,現在成了自己的人,他也懶得來束縛自己,他知道自己不會給他添麻煩,每天小酒喝著小曲唱著滋潤得不行,哪裡能不發福。
「過些日子我把你介紹給包大人作護衛,你胖得跟豬一樣還能抓賊擒凶?」
「這哪裡是胖,
這些分明是膘肉好不好,有肉方才有力氣,多一兩肉兩三個人欺不了我的身!」
兩人走著便回到了紫禁城。紫禁城通火通明,雖是下半夜依舊春宵意暖,下半夜的客人是最多的,迎來送往的達官貴不可勝計,朝廷雖有令官員不得進出酒樓會所,可是這種東西就是雞毛令箭,對付那些無有靠山的小官員的時候拿出來就是令箭,對待那些特權階級刑不上大夫,對他們來說就是一根雞毛。百姓呢,冬末初春的日子裡,除了農家人各種營生還沒有開始,人們落得清閑,此時不去快活一番還待何時?
樓里一如既往的喧囂,梁川回到樓上,沈玉貞早已睡下,樓里還有一個人影,梁川走過去,只見石頭一人枯坐在案台前,桌面上擺著一罈子陳年的黃酒,散著氤氳熱氣,顯是剛濕熱過不久。
「這都什麼時辰了你不睡覺學別人在這裡喝酒?你幾歲了?」
石頭舉碗豪飲了一杯,恨恨地看著梁川,一言不發。
「怎麼不痛快?」
石頭心直口快,直接道:「三哥你不厚道,帶著其他人賺錢光撇下我一個,薛桂那是什麼人,養個兒子跟養了一頭衣冠禽獸似的,你寧願拉那樣的人一把也不肯幫我!」
「我道你小子受了什麼刺激,原來是為這事。」梁川坐下來,給展昭分了一個酒碗,一人斟滿了一大碗黃酒,酒香四溢酒色醇厚,在這寒冷的天氣里滿飲上一碗,真真是渾身舒坦。
「水越喝越寒,酒越喝越暖!」梁川邊飲邊說道,連展昭也忍不住贊道:「好酒!」
梁川細細品著碗中的酒水,緩緩將碗放下來,悠悠地回憶道:」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那時候天天要讀書,為的就是考上一所好的學校,不,應該叫學堂,才能指望日後有一份好的事業,要是我有別人幫一把,可能也不至於今這般辛苦。」
「不一樣!」石頭道,「你是咱們興化第一的能人,誰還能教你?我就像一塊石頭,又臭又笨,我爹都說我這輩子沒什麼指望了!」
「你爹都幫你打下一座金山在興化了,你還要努力什麼?」
「金山也有吃空的那一天,我什麼也不會,將來我的兒子一樣什麼也不會!」
梁川微微一笑:「你倒是懂得這個道理。」
「我只想做一番事業回去讓我爹好生瞧瞧!」石頭欲要成熟卻又帶著兩分青澀地吼道。
唉,年青人你這樣的我見得多了,總想著自己打出一片天地,到頭來才能明白,人生難能可貴都是在先認識父母的平凡,承認子女的平凡,最後才是與自己和解,知道自己的平凡,年少輕狂是多少人通病,總以為自己是人上之人,最後才懂自己不如中人之資。
不過石頭這樣的少年已經比大多數人強上太多,許多人坐享祖輩打下的江山好逸惡勞,養成許多惡少的習性,石頭肯自己出來闖一番
天地,鄭祖亮已經可以含笑了。
梁川看著石頭,要是他不上進的話也沒必要坐在這裡喝悶酒,下去看看小曲抽抽煙日子比神仙還舒服,現在孫厚朴一個為情所困,一個石頭為事業所累,各有各的煩惱!
自己娶了石頭的表姐鄭若縈,按輩份現在算起來自己與石頭也算沾親帶故,要說有生意不帶他一起做還真說不過去!
要說這汴京天大地大,有本錢的話做點什麼生意都比其他的地方來得容易。老百姓的人口基數大,任何一個小物件只要有市場,乘以一百萬都能賺個盆滿缽滿。不似以前的鳳山鄉下,做生意本地的市場幾乎沒有,只能靠著過往的商賈做一些過路買賣,大富大貴說不上,混個溫飽也能成。
「要不這樣,我這幾天再想一個賺錢的門路,咱們一起合計合計?」
石頭大喜:「還用合計什麼?這些年我聽你的話賺的錢是我爹賺的十倍有餘,連我爹那樣的商人都不及你的眼光好!」
「爹跟我不一樣,他是讀書人出身,我打小就滿世界流浪,所以我能抓住的機遇比較多,以後你也不可以妄自菲薄你爹,記住沒?」
在西北,要不是鄭祖亮最後關鍵地棄暗投明,他絕於可能把李元昊逼出來,更不可能將西夏的國力大大消耗掉!自己是穿越者,掌握了這些人所不能掌握的無數資料,這樣的行為算是做了天大的弊,而鄭祖亮連個進士都沒有考中,卻能幫李元昊運籌帷幄決勝千里,這才是他娘的真正有本事的人!
「我記下了!」
「這些日子朴哥的事也搞得我頭暈腦脹,你這些日子先將紫禁城幫忙照看一下,過幾日我到城裡轉轉有什麼可以賺錢的門路,到時候一併帶上你!」
石頭好奇地問道:「朴哥兒這幾日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做生意虧本了?」
梁川一聽這話,突然想到眼前這個小子,就問道:「我說你小子也老大不小了,怎麼不找個對象也成家,有道是成家立業,自古都是先成家再立業,你不急嗎?」
石頭擺擺手道:「有什麼好急的,天底下女人多得是,我爹就警告我了,這次我回去就要給我安排一門親事,幫我們鄭家多幾個傳宗的香火,錢不好賺女人還不好找?」
梁川諤然,果然每個人的婚姻觀都是不一樣的,孫厚朴因為一個夏雪可以尋死覓活,再看看人家石頭,女人在他看來也就是生育的工具。。
梁川慢慢地喝著酒,眼睛看著窗外的茫茫大地,現下要如何幫孫厚朴呢?街對面的藥鋪已經快完工,這幾日薛桂詹之榮兩人不停地來尋他,問他哪一天是吉日,藥鋪可能要開張了!
事情總是這樣,在不經意的時候全部堆積到一塊要處理,以前閑的時候天天在扯淡,現在恨不能一個人分身化作幾個,幫這幾個倒霉蛋把事情給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