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校場比武
卞慶說得一臉認真沒有半分嘲弄的玩味,趙禎卻是聽得臉色鐵青,朝臣們雖然憤怒卻也不得不承認這鐵一般的事實。
卞慶繼續說道:「雖然你們大宋人多但是我們也從不畏懼,而且你們這宋軍好像更依賴的是那些精巧的器械,我一路走來你們宋軍每個人身上都背著弩箭,弓箭雖銳利但是不知道你們的軍人的戰鬥力如何。我們只佩服強者,既然這樣的話,為何你們不選幾個人出來,打贏了我自然就贏得了我們的尊重,我們也會也大宋為尊。」
卞慶沒有文化,大宋跟倭國更不可能來比文化,這樣的觀點在卞慶看來正常不過,大宋雖然也知道這些倭人未開化,淪落到要跟他們比試拳腳,傳出來這個詩書禮儀之邦豈不是笑談?
打就打!
大宋重文輕武,要說找人來比文弄墨來再多的人也不怕,可是這些人偏偏不吃這一套,他們習慣了打打殺殺,否則怎麼稱之為蠻夷?他們自己也說了,征服他們靠吟詩作對是不行的,只能通過打,打到他們服為止。
一眾大臣們都沒了脾氣,總不能讓他們拿著刀劍上來跟這些倭人比武吧?他們紛紛將眼神投向了朝中的武將們。
武將們以楊崇勛為首,這廝早就過了血氣方剛的年紀,身上股子比武鬥狠的勁兒早已被歲月還有朝堂紛爭磨得一乾二淨,留下的只有世故還有圓滑,說他是武將,不如說他是投機份子。
楊崇勛看卞慶的身材魁偉手上滿是老繭,太陽穴鼓鼓噹噹的,明顯就是練家子出身,他自從官位越做越高,相應的打架身手也越來越回去,自然是不可能他親自出馬來拾這些倭人。
京中有百萬禁軍,好手更是如雲,還挑不出幾個人來收拾他們幾個矮子?
楊崇勛道:「陛下,末將手下一干悍將多年求戰不得,今番有表現的機會正是求之不得,末將願在城東校場天武軍禁軍之中挑選多員驍將在校場設下擂台,與倭人一較高下揚我國威!」
楊崇勛的話瞬間給了大宋文人無數的底氣!
趙禎坐擁禁軍無數卻被這些倭人嘲笑朝中無人,氣得胸膛都快炸裂,縱觀整個倭人使團除了眼前的這位高大雄壯還算有男兒氣概,其他的都是五尺差半寸的瘦矮丁個,收拾他們還要花力氣?
「楊卿此事就交由你全權負責,務必讓倭人知道,我大宋天威不容褻瀆。」
楊崇勛揖首道:「末將領命。」
宋敏求為阿國準備了下榻的行院,其他的家國諸如契丹還有西夏在汴京都設有會館,就是為了方便他們的使團落腳。但是島國在汴京沒有這麼高檔的場所,他們幾十年也來不了大宋一次,總不能設一個會館在汴京吃灰吧?
卞慶沒有去下榻,而是隨著楊崇勛來了到校場。
東效的天武軍校場上秋風獵獵戰鼓如雷飛馬揚塵。
樞密副使楊崇勛已經很多年沒有來到這地方,拳腳也早已生疏,看著校場上的將士他彷彿看到了自己當年做大頭兵的影子,一轉眼自己已經是老人。
天武軍就是讓梁川幾十號農民打得找不著北的那個紈絝子弟軍!
天武軍步軍一列馬軍一列,依次排開迎接著倭人使團。校場中間用白灰圈出了一塊空地。四周都是禁軍拱衛著。
這是臨時的比武的擂台。
趙禎並沒有親自來看這種比武,相反他認為用武是很不祥也很低能的一種手段,用文教感化才是上國所為,不過這些話他們跟倭人可講不通。
樞密院以下還有兵部諸位大佬坐在了一起,眾人都是急不可待真想儘快開始場比武。
大宋軍隊打仗雖然不行可是單兵打架能力可是不一般,禁軍當中的教頭無論是拳腳還是槍棒都是萬里挑一的猛將高手,不提身手光論身材壓都能把這些倭人壓死。
打贏了這些鳥人好回去與官家復命。
「諸位倒是說說這擂台怎麼打?派誰打?」楊崇勛坐在校場的帳篷之內,手上捧著一碗上好的龍團,以前做小兵在這地方想喝口凈水都難別說這上等的建茶。
「雙方派出三人看誰站到最後不就行了,依我看這就不用比,那些個倭人瘦得跟猴似的,打贏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回頭說咱們以強凌弱,萬一再失手打死一兩個,咱們還得給人家賠喪葬費。」說話的正是英宗朝的大佬韓琦!
兵部侍郎韓琦是正兒八經的文官科班出身,可是手段狠辣行事和大頭丘八沒有區別,處處透著一股子兇悍之味。
「老韓你的心情我理解,這不是官家的意思嘛,三個人就三個人,問題是現在讓誰來打?」
席間一個人發話了。
「副使您的兒子與英國公王超的兒子兩人並稱汴京威猛二將,照我看只消派他們兩個人其中一個出馬就行了,連勝三場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說話的是開國大將曹彬的四子,曹瑋。
與其他頂著祖輩超級家族光環的子弟不同,曹瑋雖然現在一把年紀了,也不是曹彬的嫡長子,可是在軍中威望無比,原因就是他的名望都是自己一手打下來的,以文立國的大宋朝少數幾個戰無不勝的常勝將軍。
當初曹彬垂垂老矣被宋真宗趙恆問何人可代他的軍職,他沒有避嫌,任人唯親地就說了自己的第四個兒子,而曹諱也沒有讓他失望,戰無不克威震天下,讓曹家的美名繼續傳了下來。
曹諱頭頂名將的光環,又有累世將門的背景,與曹千松那樣的旁門庶出不同,說話做事都是極有考量的。
讓楊琪上是考慮這比武不用看也知道結果,那些個倭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為自己特別能打,楊琪素有武力名聲,一來貨真價實,二來讓他上這天大的功勞等於白送給楊崇勛。
楊崇勛爬到這位子上靠的是軍功,他兒子一心上進可是機會就沒這麼多了,和平年代上哪去立軍功?正好把這立功的機會讓與他。
楊崇勛一聽曹瑋這話,小心肝激動得一跳,嘴角差點讓熱茶水給燙到。他與曹瑋都是武人出身,可是心思不比那些文官少,曹瑋一番話是賣他人情,他哪裡聽不出來?
「我同意。」
「我也同意。」
一干文臣大將紛紛附議。
他們的想法大體差不多,這功勞沒人敢跟楊崇勛搶,反正上了打贏了是應該的,打輸了就楊崇勛與他兒子來負這個領導責任與辦事不利的責任,大家皆大歡喜,不是最好!
楊崇勛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一臉難色地說道:「小兒魯莽只怕壞了官家的大事,事關大宋國威,就讓我那不成哭的兒子挑大樑,我怕他難以勝任!」
楊崇勛還想推辭,下面的兵部的一位小官說道:「我大宋軍威所至倭人聞風喪膽,這比武也就是走個流程,楊大人大可放心!」
「既然這是諸公的意見那老夫就勉為其難讓犬子獻一回丑,他平日里精練武藝也就是盼這為國效力的機會!」
眾人跟風說了一通恭維的話,誰沒長眼睛不會自己去看?那些個倭人就挑不出兩個像樣的大將來,站在校場上還沒有馬背高,怎麼打?白撿的便宜你還要賣乖。
大宋的單方面意思與卞慶交涉過後,卞慶爽快地答應了,這樣最好,大就各出三個人也不會太多,要是讓他們各出三萬人他還要犯難去哪裡尋其他的兩萬九千人。
楊琪靠著蔭封補了個武奕郎的閑職,更有他老子楊崇勛的這棵大樹禁軍中行走也不消他做什麼事,每天還有無數人來巴結他。
楊琪一聽說這次倭人來使叫囂要與大宋比武,正想著大宋會派何人應戰,沒想到這個機會落到了自己頭上。
最近他先是與呂一的感情不順,接著又在梁川處吃了虧,幾場面子都沒能扳回來,憋著渾身的勁無處宣洩,老爹為他謀了這次露臉的機會,他正想好好表現一番,否則他都快趙宗諤那廝一樣,平日里說得自己如何如何了得,便是連丁謂家的一個下人也收拾不了。
比武在次日於東郊的校場舉行。
大宋方派出的是樞密副使楊崇勛的兒子楊琪,身騎高頭大馬,手執一桿銀槍一派風流小將的風采。倭國方派出了一個又矮又瘦的小子,全身上下穿著一身黑,身高連五盡都達不到,名喚佐助!相較之下簡直是慘不忍睹。
眾人一看哈哈大笑,紛紛嘲笑倭國不知天高地厚,派人出來打架也不派個像樣的人來,這個小矮子他們大宋街上拎個人都能把他打出屎來。
比武前大宋這邊不少人開了一個黑盤,不過由與外界紛紛不看好倭國的戰鬥人員認為他們是夜郎自大坐井觀天不自量力來挑戰大宋,這個懸殊的盤口後來也就無疾而終了。
明擺著倭國會輸的,還有什麼好比的?
校場兩邊坐著兩撥人。左手邊是大宋軍方,一群人沖著楊崇勛的面子前來觀戰,事後還準備拍楊崇勛的馬屁,不拍楊的馬屁,就是看這些倭人如何落敗的也是一件心情爽快的喜事不是?
反觀倭國這邊,只有幾十個人,人丁稀落,除了卞應端坐在右邊,其他的人高矮胖瘦什麼樣的人都有,服裝也是怪異有別。
一通擂鼓之後比武正式開始,楊琪一上場看對方連匹馬都沒有,這還有什麼好打的?人借馬勢衝殺過去,不捅死他也要撞死他,這代表兩國的首勝就由他來拿下吧。
楊琪跨下戰馬一聲嘶鳴,兩個前蹄高高躍起,楊琪用一打馬臀,戰馬嘲佐助沖了過去。
佐助全身套著一身黑色的勁裝,要是梁川看到了這副打扮一定會格外小心,因為他這個造型正是傳說中的忍者!但是楊琪畢竟不是梁川,他見佐助全身上下都是破綻,更是建功心切急於一招制敵。
全場人眼見佐助一動不動,還以為他被嚇傻了,正調笑間只見佐助一個閃身,右手奮力一揚,一個黑色的物體以極快的速度朝楊琪飛去,楊琪還沒看清來者是何物,身上就被打中了,翻身滾落馬下,一動不動,生死不明!
剛剛那閃過的黑乎乎的是什麼玩意?
手裡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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