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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爭搶地盤

  清源縣城自從那驚天一爆之後再也沒有任何掀起波瀾的事件再次發生,一切回歸於平靜,就這樣兩年來除了清源堂與碼頭為了爭奪地盤發生衝突之外,沒有任何的新鮮事。

  人們日復一日地賺著金銀,在金錢面前任何都是可以往後靠的。

  蒲家的香料船沉沒的消息隨著東南風一起傳到了清源,蒲庚自然也知道了自己兒子失蹤的消息,可是他不是這樣認為,這兩年自己與生意場及官場上的人俱相安無事,並無結怨,只有自己的兒子惹禍了擔心自己發怒躲起來的可能性可大一點。

  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自打前兩年給自己捅了一件天大的禍事以後,這兩年跑到南洋去避禍,自己雖然再沒有聽到過他惹事生非的消失,可是自己的兒子自己心底清楚,要是他能改邪歸正,那太陽都能打西邊出來!

  蒲庚沒辦法一直去操心他的寶貝兒子,時間久了他自己會回來的,呂宋那裡大部分人與自己的生意多有沾連,應該沒幾個人會找自己的兒子下手。

  事實上他也不會往梁川這方面去想,梁川早就死透了,就是神仙也沒辦法在那種劇烈的爆炸中活下來,況且這都多少年了,要尋仇的話早回來了。

  清源堂在梁川消失之後啟動了急劇擴張的模式,起先是幾次小心的試探,幾場動靜不算太大的廝殺下來,他們發現威遠樓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原來趙惟憲自從劉謹言的事故之後一直謹小慎微,隱隱有一種捕風捉影的恐懼感,他知道劉謹言背後是什麼人,那位動起手來可是一點都不會手軟。

  惟今之計,最好的就是沉默,不起風浪自然不會引起貴人的注意。

  其實清源堂最擔心的是梁川那一群黑衣手下,小試探不僅想探出威遠樓的底線,更想引蛇出洞,把西街那伙黑衣人給騙出來,來個一網打盡!

  但是,數次規模較大的衝突竟然沒有引起任何勢力的反彈。嘗到甜頭之後清源堂改名青原堂,野心昭然若揭,整個清源除了水邊都是他們青原一家的勢力範圍。

  在這種風氣的鼓動之下,秦京和尉遲添這樣的人就在堂中不受待見,原先清源堂末流的董青山搖身一變,變成了唐向天的得力幹將先鋒猛士,率領著新生代悍不畏死的小弟們到處打殺。

  江湖每一代人都有不同的特點,老一輩及中生代諸如秦京等人,講的是信義與肝膽。但是董青山這種新生代就不同了,他們渴望權力與地位,為了這些東西可以不擇手段!

  現在的清源堂儼然已經變了味。

  秦京與尉遲兩個人滿腔俠義,卻被逼著做這種欺凌弱小的行徑,不滿之情溢於言表。

  與理想的差距越來越大,兩個人自然遊離在核心之外。

  這天晚上,兩個人在榕樹下酒樓吃著燒酒,一盤拌海蟄一盤涼拌海帶,靜靜地坐在桌上一言不發,懷念以前跟梁川一起快意恩仇的時光,現在做著違反初衷不情不願的事。

  梁川早讓耶律重光打聽清楚二人的下落。

  三兄弟是燒過黃紙拜過天地的結義兄弟,對清源堂動手就免不了要與兩位義兄弟同室操戈。

  一來梁川愛才,秦京與尉遲兩人都是不出世的英雄好漢,有一點閃失都是莫大的損失。二來自己如果真對兩位哥哥下手,將來定會為江湖上的人所恥笑。

  不想面對,那就乾脆把兩人爭取到自己的陣營!

  耶律重光早讓人盯著清源堂幾位堂主的動向,梁川跟著情報很快便尋到了榕樹下酒肆。

  酒肆凄清,酒客潦潦,只有兩位義兄獨自喝著悶酒,其他桌上更無一人。

  梁川偎了過去,捏著鼻子調笑道:「你們兩個大男人就吃這麼點菜,夠塞牙縫不?」

  尉遲添性子火爆,頭也沒回一拳就貫了過去,拳風呼嘯凌厲,梁川嘴角一揚,探出大手將這一拳穩穩地接了下來!

  秦京反身正要探出致命的一拳,仔細一看,竟然是壞笑著的梁川!

  「三弟!」

  「老三!」

  兩人猛的站了起來,兩雙大手緊緊地拉住梁川,相見恨晚之情呼之欲出,眼神中那種炙熱真切流露不比男女相思之情相形見絀!

  「大哥二哥!」看到他們的表情,那是一種真情流露的感覺,他真的是相信這兩個義兄弟是真心待自己。

  尉遲添拍打著梁川的胳背,關切而責備地問道:「你小子去哪裡了?這些年一絲音信也沒有?」

  梁川說道:「一言難盡,小二,上酒!」

  尉遲添吼道:「切兩斤熟牛肉來,再下一尾魚湯!快坐,給兩位哥哥好好說說,這些年你做了什麼!」

  秦京的臉還是招牌式的微笑,剛剛兩個人的時候他並沒有,見到了梁川才露出來。

  兩盤冷盤撤了下去,換上來是好酒大菜,梁川可是放開了肚子可勁地吃,這兩年沒吃過幾頓這樣的菜。

  這酒肆的東家自己兼皰子,手藝極好,與尉遲還有秦京也極為相熟,在這樹下開了一輩子鋪子了。梁川時常在想把他挖到自己家裡,只是自己家小用不了這樣的大師傅。

  梁川輕描淡寫地將自己這幾年的經過講了一遍。講到身騎白馬萬人當中的景象之時,兩個結義兄弟身未至心無比嚮往!恨不能持槍躍馬與梁川一道殺他幾個來回!

  尉遲添生性豪邁,恨恨地說道:「老三啊老三,這麼過癮的事情你竟然自己去了,下次再有這種機會切記要拉上我們兩位哥哥,男人志在四方當浴血沙場,只可恨要窩在這種小泥池爭食打鬧,哎!」

  梁川笑了一聲道:「清源可不是小地方喲,我也算開過眼界,外面要找一個比清源繁華的地方可不好找,這地方要是咱們能拿下來,作為後勤基地,以後要做什麼底氣都不會少!」

  秦京沒有喝酒更沒有動筷子,他聽梁川的故事很嚮往也很用心。

  「三弟你的意思是。。?」

  梁川說道:「咱們固然要嚮往著熱血和豪邁,可是不能一味地做莽夫,掙下立身之本才有實現理想與抱負的機會!」

  兩個人這兩年來可以說是一成不變,梁川的經歷奇幻而精彩,正是兩個嚮往的這種生活,梁川的話又勾起了他們內心的波瀾。

  梁川說道:「我打算去汴京走一遭但是清源也不會扔下,清源是財源所在,是立身之本,我打算將這塊地盤打下來!」

  兩個人互視一下,心頭都是巨震,不由得咽了口口水道:「你要打哪塊地盤?」

  在他們印象里,梁川還是那個有背景的人,失蹤兩年了,回來的時候口氣還是那麼大,一開口就要拿下哪塊地盤,這份豪氣普通人誰有。

  梁川說道:「你們青原堂現在吃下了整個青原咱們是兄弟不能傷了感情,碼頭就由我來接管吧。」

  兩個人也猜出來了,沒想到梁川真想吃這塊肉,只是他有朝庭的背景還要這麼運用手腕,野心有點大啊。

  秦京道:「我們清源堂幾百人各種手段輪番上這塊硬骨頭也沒能啃下來,三弟我們知道你手頭有一些人馬,可是那點人跟董青山的人也就打個旗鼓相當,要想啃下港口,只怕沒那麼容易,再說了,司方行那裡能答應嗎?」

  夜越來越深,酒肆來的人越來越多,不少人看到清源堂兩個堂主坐在一起都敬而遠之。

  現在的清源堂除了利益,一點道義都不講,暴力與野蠻更是充斥其間。

  三個人就梁川吃得歡喝得興,梁川意圖很明顯,現在的他有了一點底氣也不想拐彎抹角了,事情不做以後只會有遺憾。

  梁川笑道:「董青山那些人?不是我說笑,要是我願意能讓他和他那些小弟全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老方那裡更不用擔心了,賺錢的買賣讓他摻一摻一股就是了,有錢賺的活誰不願意呢?」

  好大的口氣,兩個人各領一堂的兄弟,他們加起來都不敢下這麼狠的手,這梁川一開口就是全滅,什麼實力才能做到這樣?

  梁川看出兩個人的忌憚,笑了笑道:「我不會讓哥哥們難做要替我出力賣命,只要屆時你們幫我守住後路,別讓人渾水摸了我的魚就行。唐老大那裡有煩兩位哥哥去轉達一下我的意思,你們兩位大哥是懂我的,我這人沒啥優點,就是說到做到。」

  秦京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唐老大會聽你的。」

  梁川夾了塊牛肉放進嘴裡:」只要你們將我回來的消息告訴唐老大,再把我的原話跟他講,我想信他會考慮的。」

  牛肉很有嚼勁,沾了些秘制的醬汁,更是口齒留香。梁川接著道:「再跟他說一下,事成之後以後兩家井水不犯河水,否則我不介意連岸上這塊瘦肉也一塊吃了,這樣兩位哥哥也可直接跟我去汴京玩一玩!」

  兩個人早受夠青原堂這樣野蠻無義的作為,而且他們很喜歡梁川,欣賞梁川的為人還有處世,既然打不下來就讓梁川來接管這片地盤,不比那些個勞工頭來得要強嗎?

  「好,我們回去與唐老大商量一下。」

  這事不是小事,兩個人也不敢多擱置,寒暄了一會便回去與唐向天說了這件事。

  大半夜梁川也沒回去睡覺,用油紙包著剩下的一斤多牛肉還有一壺酒,走到承天巷口等著,讓耶律重光去找司方行。

  兩年多的時間可以讓一個人完全改變,再且港口是司方行的地盤,自己雖然以前有恩於他,不過一碼歸一碼,要是自已在他的地盤還有職責範圍內撒野,他也是有脾氣的。

  其他人都會變,獨獨司方行沒有變。

  在官場打混的這些年完全磨掉了他身上的銳氣。當初高幹提拔的時候就想帶著司方行一起升官發財,誰知司方行自己不願意挪窩,寧願老死在清源這一畝三分地。

  司方行風風火火地從校場趕來,當初因為梁川的事他被趙惟憲給晾了起來,兩年來穿了不少的小鞋,不光是他司方行,連趙惟憲也因為這件事汴京方向對他施加了不小的壓力。誰會想到清源一艘船沉了失蹤了一個人連汴京都驚動了。

  梁川坐在巷口的一塊石階上,看著司方行,將牛肉遞了過去道:「老方你怎麼越混越差了,聽說很多人跟你過不去?」

  司方行一上來就給了坐在地上沒心沒肺的梁川一記老拳,打得梁川呲牙咧嘴的。

  「臭小子你死哪裡去了,因為你的事多少人倒了大霉你知道嗎?你今天要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待,我就打得你滿地找牙。」

  司方行哪裡打得過梁川,只是說笑罷了。他接過梁川的牛肉,咬著嘴裡還叨叨念著。

  梁川說道:「我的事說來話長,有個事想跟老方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

  梁川擺擺手道:「也沒什麼事,就是借你的地盤用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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