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掃平賊患
盪宋第四百一十二章掃平賊患梁川不想知道為什麼劉克莊這個瘸子又跟這一夥強盜勾結在了一起,大抵是物以類聚這樣的原因,去深究已經沒有意義了。他想到當初自己差點被這個瘸子砍死,現在卻淪落到這麼悲慘的境遇,幾乎是站著待宰的程度。不過時過境遷,這個讓自己多少時日無法安心入眠的眼中釘終於給拔掉了!
灶房裡搜出了無數的金銀珠寶。
果然還是一樣的套路,強盜窩裡的金銀藏得很深,費了不少的功夫才挖出來。
錢還是那些錢,梁川卻不再是那個梁川。
農奴翻身當地主的梁川已沒了當年的那種見錢眼開的驚喜與意外,更多的感觸是有一種大仇得報的酣暢,心中如釋重負!
至於錢嘛,自己現在已經夠多了。
小弟回來先跟耶律重光彙報,耶律重光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大鬍子,然後才跟梁川說道:「東家,裡面搜出來的可能有價值兩三萬貫的金銀財帛。。」
梁川先是震驚接著又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些人是搶了多少趟才能攢下這麼大一份基業啊,又得是多少個家庭家破人亡。梁川吩咐道:「叫兄弟們把財帛全部清點清楚,由你保管,帶回清源平均分給每個弟兄,讓大家先換個環境,補貼補貼家用!」
補貼。。家用?這麼多錢?
耶律重光以為自己聽錯了,這麼多的錢梁川竟然視若惘然,他跟錢是有怎樣的深仇大恨,視錢如糞土,真的一點都不做作,看也不看就扔了?這得多崇高。。
而且這麼一大筆錢分下去,每個人都能分到不少的錢,卻是能改善很多兄弟家裡那爛包的光景,他們幾代人在清源,遼國方面哪裡可曾給過他們這麼多錢。
耶律罕耶律信等一眾人更是難以置信,見到這麼多錢不為所動,還慷慨地全部分了,他們現在看著梁川的表情有欽佩,有崇敬,有的人狂喜,有的人甚至覺得拿這個錢問心有愧。但是無一例外的,從現在開始,他們都真正地變成了梁川的人了。
「東家這太多了。」耶律重光只怕梁川在試探他們,不敢在人前矮了尊嚴。
梁川掃了一眼這些契丹人說道:「你們的條件我門清,個個活得還不如清源街上要飯的叫花子,留點錢以後也好辦事。就這樣了,叫兄弟們把這些強盜都捆好,然後速速將搜出來的金銀搬走,等下官府的人來了,連根毛都沒了。你們看好這些人,我去豐州看看官府的人到哪了,等下我要是將官府的人帶到,你們記得迴避一下。」
耶律重光將馬交給了梁川,然後能挑則挑能扛則扛將所有的金銀財帛螞蟻搬家一樣,飛快地清點完畢,每人分配了一點,現在不可能搬到清源,只能先搬到隱蔽之所藏起來。
豐州城內。
大批的捕快將永昌客棧團團圍住,一群驚慌失措的女人圍在高老頭的後面,低著頭心有餘悸地抽抽噎噎。高老頭雖然弄得灰頭土臉的,可是現在威風八面一家之主的作風完全拿了出來,第三次見面的捕頭高純正站在他的前面,靜靜地挨著高老頭的怒火責罵,是親兒子卻被罵得跟孫子一樣,一句也不敢頂嘴。
梁川的馬一雙前蹄高高躍起,一聲嘶鳴引起了眾人的注意。捕快上前圍住了梁川喝道:「來者何人快快下馬!」
高老頭眼睛望了過來大喜過望,邁著小碎片迎了過來,拉著跳下馬的梁川喜道:「少俠可把你盼來了,我讓我兒去救你,他卻說不知賊人去哪裡了,虧他平日里說自己破了多少驚天大案,抓了多少江洋大盜,今天連自己的老父親都保不住,還指望他能保境安民?」
高純被說得臉上青一陣黑一陣,梁川不敢折了他的面子連忙開脫道:「高大人快隨我走,我知道這些強盜所在!」
高純怔了一下,心頭一陣狂喜,高聲呼喊道:「大傢伙快隨我來!你們三個守住這裡,其餘人跟我去剿滅盜賊!」
高純留下了三個人保護自己家中的老小,一馬當先跟著梁川,帶著三十多號捕快腳下生風似一刻不停地又返回了強盜窩。一行到了這個據點的時候,耶律重光一行人按梁川的吩咐,早早地先行離去隱匿了起來,灶房裡的金銀也一文不剩,果然搬磚一千斤得半天,搬金子扛起來就能跑,還不帶喘的。
高純喜滋滋地抓著十餘名強盜,強盜頭子大鬍子也在內,押送著他們回了清源受案,這個案子太大了,夠讓自己立上一大功了,老父親雖然受了驚,可是大哥送的金銀沒有丟失,自己還平白得了這天大的功勞,看著梁川現在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高幹抱拳朝梁川說道:「張兄弟聽我父說你與我大哥相識,相必就是興化跟我大哥極大助力的那位張恩公,你是我們高家的貴人,大恩不言謝,改日我一定請梁兄弟登門豪飲以表心意!」
梁川不敢託大連連擺手,心想你還是回去看看你老爹吧,臉上不敢有任何錶情,只是笑道:「高大人什麼事也沒做,都是尊夫人的主意,還是回去謝謝尊夫人吧。我朋友還在永昌客棧內,我得回去看她情況如何了!」
高純最欣賞這種居功不自傲的高風亮節,又是一個抱拳拱手道:「青山不改,梁川兄弟請!」
回到永昌客棧,客棧死了一個夥計,然後高家的僕人也死了一個,客棧的氣氛一片沉重。高家的人已經全部離去了,夥計的屍體還停在院子里,蓋著一條白布,店掌柜在想如何善後,梁川沒理睬他們,直接走到灶房邊上。
一撂高高的柴禾,梁川扒開柴禾,只見裡面有一隻受了驚的小鹿,從昨天晚上一直藏到了現在,掛著兩個黑眼圈,蜷縮在柴草堆中瑟瑟發抖。柴禾被撥開她還以為是被人發現了,眼神中充滿了恐懼,仔細一看,才發現是梁川。
擔心、害怕、無助、驚喜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在這一此全部宣洩而出,鄭若縈一把撲到梁川懷裡,盡情地哭了起來。
一邊哭一邊錘打著梁川的胸口:「我以為你把我丟在這裡再也不回來了,我以為你不回來了。」越說還越傷心,就像一個被家人拋棄的無助小孩。
梁川哭笑不得,緊緊地摟著這個姑娘安慰道:「難為你了,沒事了強盜都抓起來了,你還沒吃東西吧,咱們去吃一點東西,等下還要去買昨天的那幾個姑娘呢。」
鄭若縈對昨天的事還有陰影,不過倒是對整個經過還挺好奇的,兩個人吃著街邊的豆花,梁川繪聲繪色地講昨天的歷險記給她聽。
鄭若縈忽然想起這個傢伙昨天不僅摟了、抱了、反正是各種親密的舉止都有了,一張臉瞬間就紅到了脖子梗。
梁川瞧她聽故事都能聽到臉紅,伸手貼上了她的額頭,摸了摸額頭的溫度,說道:「奇怪,也沒有發燒才是啊。」
鄭若縈惱羞成怒地拍掉他的手,道:「你才發騒呢!」
兩個人一夜無眼早已精疲力竭,嘻鬧了兩句便也安靜了下來。各自吃完了早點,身體才舒服了許多。昨天的驚心動魄就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豐州城依舊是車水馬龍,各自忙著自己的營生,太陽依舊東升西落。
不同的是鄭若縈看梁川的眼神,好像充滿著淡淡的羞澀。梁川一看向她,她就害怕地躲開。梁川以為她是怕自己笑話她,昨天的事太過驚險,梁川怕她真留下陰影,也不多提。
兩個回到昨天設點的位置,已經是臨近午時,太陽越來越高,秋兒與她爺爺,還有其餘的幾個人一個不少地早早候在了昨天原來的位置。
梁川給了他們每人兩百文錢,她們不約而同地都置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人看著更加清楚而體面了,這幾個女孩子本身面相還算清秀,只是衣服油污糟破,看著有點減分而已。
哪怕是窮人,他們也知道人生是有底線的,這個底線就是誠信,人生而無信不立天地間。
一共五個女孩子,還有他們的家人,每個女孩子五貫錢,說實話這已經是一個極為豐厚的價格了。當下一頭上好的耕牛的價格也才七到十貫錢,而且還是正值壯年的耕牛。女孩子這個年代,除了賣給有錢人家做奴婢,還有就是嫁到農家裡做農活,價值遠不可能與一頭耕牛相比,這個價格與人伢子買賣人口的價格比起來,是大大的良心價了,別人家的買的奴婢也就兩三貫錢足矣了。
梁川領著他們一起到了清源縣衙的戶房做了登記,這個賣身的契約訂了以後,她們的戶籍從此也就落入了賤籍,只能做奴婢下人之類的活,如果是男人,科舉這種事這輩子就不用想了。除非是贖身,才有可能恢復良籍,可是他們簽的是死契,贖身的成本又極高,對她們來說,以後這條命就算是給鄭若縈了,贖身那比登天還難。
秋兒的爺爺將梁川交與他的五貫錢都給了秋兒,秋兒知道爺爺也沒有其他的收入來源,要是沒有這個錢,不消幾日也會餓死在茅棚之中,兩爺孫抱著痛苦又是一陣推脫,看得人心裡不是滋味。
其他幾個女孩的家人倒是沒有這樣,梁川只是感嘆,這種才是親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