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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私下運作

  鄭祖亮幾代單傳,視這個獨子如若明珠,那真是叫含在嘴裡怕化了,放在手裡怕碎了,從小到大吃穿用度無所不用極好,平時也是千依百順,他縱然有千般想法也不敢強加在這個寶貝兒子頭上,從小聽之任之。

  石頭玩得太大,最後玩進大牢,他也是請了兩個高手進去保護。最後出了事情,他才花了大力氣將石頭弄出來,誰知在裡面多呆一天,還會出什麼事。

  而經此一遭,石頭也長大成熟了,竟然一改前非,對父親是言聽計從。鄭祖亮激動不已,心頭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下。

  梁川出來前還過了一回堂,這石頭怎麼出來的他好奇不已,對石頭道:「石頭啊,這你不是還沒上過堂,怎麼這樣就出來了?」

  石頭神秘地看了梁川一眼,說道:「這興化啊,有錢用好使,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是事。。。」

  梁川一聽的錢,腦子一轉就全總想通啦,也不再多問,勉強一笑道:「哦哦哦。。我懂啦!」

  石頭接道說道:「不僅僅是我出來多虧這孔方兄的功勞,連梁三哥你能如此輕鬆出來,也是孔方兄的功勞啊!」

  聽到這話,梁川身子先是一震,接著好像明白了什麼。他再看了一看鄭祖亮,鄭祖亮此刻正笑吟吟地擺弄著茶具,拿起來茶碗呼吸著茶水的清香,一句話也不說,但是那個神情分明就是在告訴梁川,今天為了還你的人情可是費了不少的力氣!

  梁川細細想來,難怪今天在公堂之上,知縣那老爸進了一下後堂,一出來,立馬就認定楊春有嫌疑,從中操作的就是鄭祖亮啊!

  石頭道:「昨夜我爹知道你救了我之後就連夜運作想幫你擺平頭上的人命官司,那楊興確實死得蹊蹺,但是不是你造成的話就定是楊春乾的!現在楊春百口莫辯,有他受的了!」

  連夜運作!

  要是不運作那些夥計與自己非親非故如何肯大老遠從鳳山跑到縣城給自己作證!

  石頭擠眉弄眼地說道:「宋知縣可不好擺平,花了不少錢哦。。」

  梁川坐不住了,立即從椅上跳了起來,對著鄭祖亮深深的作了一個揖道:「我梁川乃是一介鄉民,今天多虧鄭員外解救,實是感激不盡,無以為報,希望老爺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有機會報答救命之恩!」

  鄭祖亮見梁川坐不住了,又將梁川按了下來,笑呵呵地道:「恩公哪裡的話,錢能擺平的事,那哪裡算事,小兒的命在眼裡多少金錢都不能相比。此事以後莫在提起啦!小環你去看看,怎麼陳大夫還沒過來,恩公手上的傷可等等不起啊!」

  旁邊的丫鬟一聽吩咐,立即跑出去。

  鄭祖亮看了一眼梁川道:「我聽小兒講,恩公在獄里六步成詩,而且還吟出了『烈火焚燒若等閑,要留清白在人間!』這樣傳世佳句,不知可是真的?」

  梁川不知道為什麼他怎麼會提起此事,只能訕訕在應承道:「我就胡亂念了兩句歪詩,狗肉上不了宴席,不要見笑!」

  鄭祖亮心底大驚!雖說本朝流行已不是絕句律詩,但是隨口就要想出這樣一篇足以傳世的千古名篇談何容易,他自己是舉人出身,自咐沒有這個水平寫出這樣的名句,而且據他所知,當今放眼世上,能寫出相媲美作品的人不出一手之數!

  「恩公有天人之人,為何隱於鳳山寂寂無名?當今聖上初登大寶,正是用人際,恩公何不考恩科報國恩?」

  梁川看與石頭相視一眼突然哈哈大笑,怎麼是個人就要自己去考科舉,好像不考就對不起自己一樣。昨天夜裡才在大牢里給孟良臣洗腦洗了一個晚上,現在又要再說一遍嗎?

  石頭便將昨夜梁川與孟良臣兩人的激辯從頭到尾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遍給鄭祖亮聽,石頭還很調皮地模仿了一下孟良臣的表情,搞得梁川都很不好意思。

  梁川苦笑道:「我未曾讀過書,你們科舉考的書我也就懂個三人行必有我師,其他的都不懂,怎麼去考科舉?」

  鄭祖亮先聽石頭一通胡謅,又聽梁川自謙,更是對梁川的見識肅然起敬!

  鄭祖亮哪裡會相信他的鬼話,沒讀書誰會吟詩?既然他不肯講,那就算了。

  鄭祖亮請來一位老大夫,給梁川上了治療刀傷的創葯,那藥粉發黃,清理完傷口后再包紮上去,包著這個藥粉梁川感覺傷口好多了,起碼不會再有刺痛感。

  鄭祖亮只是嘬著茶,然後有的沒有跟梁川一直閑扯著一些興化的陳年舊事,梁川聽得起勁的,但是一直講這些不著邊際的話梁川也有點不耐煩,梁川心直口快,直接說問了:「鄭大老爺,昨天那群人。。」

  鄭祖亮這個人做人很是老練,他賣了一個人情給梁川但是他自己不講,讓兒子石頭來講,現在他明顯有事要與梁川交談,但是他也不不明說,一直東拉西扯,就是想讓梁川自己說出來。

  一聽梁川講了出來,樂呵呵地說道:「恩公,實不相瞞,我們鄭家幾代人打拚下來,這在興化是打下了不大不小的一份家業,可是這家大業大這后就容易被別人盯上。這不,小兒不懂事,惹了一個小人物,便差點遭了大難,這興化別看小地方,水可不淺啊。。」說完還意味深長地看了梁川一眼。

  梁川自己也道:「這群蒙面的人難道是受人指使故意想取石頭的性命!」

  「難道恩公還看不出來嗎,昨天興衙門莫名其妙地失火,這興化縣衙又不是一般老百姓居住的民宅草屋,哪城可能說失火就失火,再說這興化一畝三分地的,一般蟊賊諒他們也不敢到縣衙來撒野,更何況是在縣衙裡面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你的意思這個縱火案另有文章,甚至可能是內外勾結嗎?」

  跟聰明人講話就是舒服,不用將話說得那麼直接了當,鄭祖亮越看梁川是越順眼,說道:「不錯,正是如此。恩公你出手救了小兒,我就怕這伙強人會盯上你,外面說話不方便,只能屈駕恩公到我府來上談了。」

  梁川心裡大叫不好,這夥人連他媽的衙門都敢闖,自己那山溝下的小草屋被他們一把火燒了也就燒了,自己哪裡幹得過他們,不會吧,本以為楊興事情一結束就能安靜地過日子,這一波未平又惹上了一波更狠的。

  梁川再次謝鄭祖亮道:「謝謝鄭老爺提醒,如若沒什麼其他的事,我就不再打擾了,我離開鳳山兩天了,我娘子他們早該項想我了。謝謝鄭老爺款待!」

  鄭祖亮眼見梁川竟然這就要走了,急忙挽留道:「恩公莫急,鯉仙,叫你姐姐將禮物拿出來,讓恩公帶上!」

  石頭三兩下跳進後堂,一會兒就跟他姐姐鄭玉芝緩緩走了出來,鄭玉芝的手上端著一個托盤,上面還蓋著一條鮮艷的紅綢布,看不見裡面的東西。

  鄭玉芝與梁川相識,不過鄭玉芝張口閉口管梁川一直叫死瘸子,昨天她給石頭送完飯回來還跟鄭亮祖說起此事,當時鄭祖亮也就當個玩笑隨意一聽,也沒往心裡去,誰知後來興化大牢就失火了,一連串的事情都與梁川有關。

  梁川朝鄭玉芝微微笑了一笑,鄭玉芝故作矜持,也微微回了一禮,兩個人點到為止,沒能再越雷池一步。

  鄭祖亮掀開紅綢布,只見裡面碼著三枚碩大的雪花銀,每枚著著都有雞蛋大小,銀燦燦的,相當的誘人!梁川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貨幣,難怪大家都愛銀子,銀燦燦的著實可愛!

  本來鄭玉芝一直覺得梁川一個嗜財好命的守財奴,聽說興化大牢的事情后,她也對梁川刮目相看,想到不到這死瘸子這麼利害,還救了自己的弟弟,那拿這些錢倒是理所應當了。

  梁川看著這白花花的銀錠,若有所思地看向鄭祖亮,鄭祖亮沒有看他的表情,梁川只得問道:「鄭老爺,這是。。」

  「恩公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單純想結交你這個朋友而已!以利相交本不是君子所長,但是鄭某人才疏學淺,苦讀聖賢之書二十年也僅僅考得了一個舉人,現在年老力衰,想要像恩公這般大展拳腳也沒機會啦,我對恩公的才華是欽佩不已,對恩公的所為更是無以為報,這點小小的意思希望恩公收下,路上且作盤纏!」

  梁川哈哈笑了一聲,也沒有說什麼,將銀盤推了回去,對著鄭家人說道:「鄭老爺太過客氣,你們不嫌我卑猥我已是心領你們的盛意,這錢我是萬不能收的,有緣相識榮幸之至,家中還有一些瑣事,那我就告辭了!」

  從鄭祖亮第一眼見到梁川的時候就認定這個後生非同小可,可是要說他哪裡不一樣又說不上來,興化這一畝三分地的後生但凡見到自己的多少都有點拘束,但是他沒有,閑庭信步瞧見任何事物都自有一番風度,連自己送他的錢財他也不收,好厲害的一個人物!

  也不知他婚配與否,要是可以,把玉芝這野丫頭嫁給他倒是美事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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