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黏人的小青蛇
回到側屋，白依拿走蛇膽去製作解毒的葯。
溫星眠則偷偷摸摸湊到蕭雲醒身邊，在他腿邊蹲下，雙手搭在男人膝蓋上。
蕭雲醒冷眸微睜：「怎麼？」
「師尊，弟子有問題想要請教你。」
「說。」
溫星眠又往蕭雲醒身邊湊近，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往下。
蕭雲醒俯身過去，便聽見小泥鰍小聲問：「師尊，我是壞人嗎？」
還以為是什麼問題，蕭雲醒挑眉，目光在蛇崽子淺色的唇上停留片刻。
在蛇崽子等不及還要問一次時，蕭雲醒才淡聲開口：「現在不是。」
「這樣……」溫星眠點點頭，又低聲問。
「那為何師姐要說我蛇性本銀？」
蕭雲醒一怔，餘光看到步雲姍已經腳步飛快溜了。
男人眼裡浮現笑意，手指屈起敲了一下這條笨泥鰍的額頭。
「笨，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笨的妖。」
溫星眠嘴裡輕哼一聲，又想起腳上的布靴，便覺得不應該和這個嘴毒師尊計較。
「謝謝師尊，讓師姐給我買鞋子。」
溫星眠站起身一撩衣擺，露出一雙腿。
他晃了晃腳，笑道：「鞋子正好合適。」
蕭雲醒猝不及防看到一大片雪白，視線一直掃到了溫星眠露出一半的大腿。
他額角青筋跳了下，隱忍移開視線。
「你沒穿褻褲嗎？」
「褻褲是什麼？」
溫星眠眨眨眼，記得當時自己的床上是有一條白色的大苦茶子來著。
不過要穿的衣服已經三層了，天氣這麼熱，他就沒套。
但穿書過來之前，他有穿了一條白色四角褲，每天晚上都會洗乾淨晾乾，第二天穿上。
「褻褲……」
蕭雲醒蹙眉，看小泥鰍還露著腿。
這時，腳步聲逼近。
蕭雲醒趕忙伸手去拉溫星眠衣擺，卻用力過大。
「哎！師尊……」
溫星眠一個沒站穩，腳下一趔趄坐在了蕭雲醒腿上！
擔心碰到蕭雲醒肩膀上的傷，溫星眠連忙雙手撐在椅子扶手上。
又是一個讓人誤會的姿勢。
溫星眠坐在蕭雲醒的腿上，衣擺還沒來得及放下來。
而蕭雲醒為了穩定他的身體，一隻手攬在溫星眠後背。
另只手……一不小心搭在了溫星眠大腿的地方。
「師尊！已經收到……」
剛踏進門檻的步雲姍猛地一頓，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震驚的神情。
「師、師尊？」
只見無念之巔有著「活閻王」稱號的「折寒長老」，此刻有些不正經。
像是強行把小師弟拉過去，小師弟還死死扶著椅子誓死不從……
步雲姍目光複雜，勸道：「師尊，現在青天白日……您……」
蕭雲醒：「……」
「你想多了。」蕭雲醒不慌不忙整理好小青蛇的衣擺。
「回去后，掃一個月大殿。」
步雲姍連忙抱拳行禮：「是弟子誤會，甘願受罰。」
「嗯，召喚煙有回應了嗎？」
「有，是白色，掌門已經派弟子前來援助。」
「好，你去告訴告訴鎮中百姓，天黑前上船，不要藏在家中，等到無念之巔其他人來了，布除煞陣。」
「是，弟子這就去。」步雲姍行禮后連忙疾步出門。
等到腳步聲遠去。
蕭雲醒把腿上坐舒服的蛇崽拎起放到一邊：「下次記著穿褻褲。」
溫星眠無辜：「可我蛇尾一出來，褻褲就會破吧？」
蕭雲醒無言和他對視良久。
「你跟了我那麼久，到現在維持人身都這麼難？」
蕭雲醒有一種想敲開泥鰍腦殼的衝動。
看看裡面是否裝的是泥巴。
即使少了一魄，但……也不應該這麼傻。
溫星眠：「……我也不知道，弟子體內的靈力總是流失，只有靠近師尊才能維持人身……」
說著，溫星眠又想到什麼，耳尖紅了起來。
「師尊的靈氣其實可以進入到我的體內。」
溫星眠靠近一步，拉起蕭雲醒的手放在自己腹部。
「就這裡，師尊碰到我嘴的時候，你的靈氣會主動聚在我的妖丹里。」
溫星眠眼尾微挑，帶了一抹緋色。
眸子水光瀲灧，濕漉漉的。
看起來單純，又有一絲色氣。
溫星眠低聲說：「這個時候我能提起劍，力氣很大。」
夏日裡衣衫質地輕薄，蕭雲醒手心的溫度貼在蛇崽冰冷的肚子上，能把那一處暖的熱熱的。
溫星眠被手掌熨帖的舒服，十分眷戀蕭雲醒的體溫。
於是他整個人蹭過去，手臂環過蕭雲醒肩膀。
「師尊……好舒服……還有你身上的靈氣……」
溫星眠長睫垂下，無意識地緊貼在男人身上，環在脖頸處的胳膊露了出來，涼涼的。
他一頭青絲更是順滑的披散在腦後，衣衫稍顯凌亂，露出一片鎖骨。
小一號的手抓著蕭雲醒的手掌摁在自己腹部，眼睛都眯了起來。
這情景怎麼看，怎麼不對。
蕭雲醒口乾舌燥，原本清心寡欲，現在卻有一股不明的騷動。
小青蛇絲毫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只知道一味的貼上去，尾巴也不安分地卷在蕭雲醒腿上磨蹭。
感覺並不像收了一位徒弟。
更像是養了一隻喜歡被撫摸的小寵物。
蕭雲醒眼裡浮現一抹笑意，又輕輕揉了揉他。
卻不料，溫星眠豎瞳浮現，蛇尾在蕭雲醒腿上繞了兩圈，甚至低聲發出一聲哼唧。
「怎麼越來越像狗妖了？」
蕭雲醒手掌托起小青蛇下巴，指腹擦過他的嘴角，眼中含笑看他。
「只有狗或者貓，才會這麼喜歡被人類觸碰。」
「弟子是蛇！大蟒蛇！」
溫星眠不服氣道：「張大嘴巴可以吞下一隻麻雀！」
蕭雲醒倏然失笑，想起那隻比筷子粗了一圈，身體還沒有一條手臂長的青蛇原身。
「是嗎？這麼厲害。」
「嗯……」
溫星眠驕傲地晃了兩下蛇尾，整個人懶洋洋的，也不顧師徒身份，直接趴在蕭雲醒懷裡。
蕭雲醒身上的靈氣對於妖來說簡直大補，只要貼在師尊身上，整條蛇就想癱著。
或者鑽進師尊袖子里，哪裡也不想去。
「師尊，弟子困了……」
少年軟著聲音像極了撒嬌。
蕭雲醒無聲嘆息，順從本心抱住他。
「睡吧。」
溫星眠低低嗯了一聲，又嘟囔：「沒吃飯。」
「會給你留飯。」蕭雲醒輕聲說。
片刻，偏堂徹底安靜下來。
蕭雲醒看著懷裡睡得四仰八叉的蛇崽子，指尖點上少年眉心。
一道微光順著指尖鑽入溫星眠眉心。
等到移開手指后，溫星眠眉心中間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小圓點。
這道印記可以讓溫星眠短暫維持人身。
即使自己離開蛇崽一段時間，他也不會因為靈氣散盡而被迫變回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