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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為君設瓮

  「狄青,要狗仗人勢也得看看你主人在不在,我即便在怎麼失勢,那也還是東方家的二公子,真殺了你、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麻煩。」

  東方闕這番言辭,使得狄青臉色陣青陣白,他咬牙切齒半晌,然後丟下句色厲內茬的話,就灰溜溜的離開了。

  只是看他神色與眼中的恨意,此事怕是還沒完。

  「讓蓮仙子見笑了。」東方闕雖然嘴上說著歉意的話,但臉上神色卻似乎暴露了他內心的些許想法。

  「見笑?」濯蓮冷呵一聲,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之後,才淡然的開口道:「你只怕是為我惹了個麻煩。」

  「呵,蓮仙子且安心,若真那廝真這般不開眼,我東方闕、定會親手為妳將這個麻煩除掉!」

  「所以,這邊是你的目的了?」濯蓮眼中忽然閃過一絲寒芒。

  東方闕聞言,先是盯著酒杯沉默了少許,而後才抬頭看向濯蓮:「妳認為、我東方闕是個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不外乎天下烏鴉一般黑罷了。」濯蓮的雙目中滿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東方闕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與自嘲:「或許吧,人、總歸是有野心的,我東方闕更欣賞的,是妳在修鍊一途的天賦。」

  見濯蓮只是冷冷的看著自己,沒有做何回答,東方闕又繼續說道:「誠然,有水靈根作為鼎爐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事,但我更希望能與仙子成為莫逆之交。」

  「莫逆?」濯蓮不置可否的輕笑了一聲,而後將桌上一個新的酒杯添滿之後,便頭也不回的朝著樓下走去。

  「妳這是···」東方闕恍然的看著那杯酒,對著那即將消失在視線中的倩影傳音道:「兩日後的清晨,我在拍賣會場正門處等妳。」

  東方闕端起酒杯,看著酒杯中自己的倒影沉默了半晌,而後一飲而盡:

  「劍芒沖霄吞日月,」

  「縱橫天地一虛空,」

  「滄桑閱盡無窮事,」

  「瀾倒乾坤、自不同。」

  ···

  分別了東方闕,濯蓮在青雷城的街道上四處閑逛起來:善意、已經向他轉達了,就看他是否真的言出必行了。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濯蓮為東方闕新添一杯酒的舉動,對方應該能看懂才是。

  若非是在中州勢單力孤,她濯蓮又豈會這般輕易放過東方闕。何況對方的身份也值得好好利用一番。

  在這種節骨眼上,濯蓮也不得不審時度勢一番,恐怕還真是應了『冤家宜解不宜結』那句話。

  正在閑逛之中的濯蓮忽然眼神中出現一抹寒芒,她黛眉一皺,眼角瞥了一眼身後,卻不緊不慢的朝著前面的一家客棧走去。

  客棧門前,

  一名夥計打扮的練氣修士熱情的將濯蓮迎了進去:「這位前輩,您幾位?」

  濯蓮掃了一眼賓客稀鬆的大廳,淡然的詢問道:「就我一位,可有僻靜的房間?」

  「前輩真是來對地方了,咱們集雲居的房間都是成套的院落,」夥計說話間有些自得的拍了拍胸膛:「並且我們還在院落內布置了五行隔絕陣,所以絕對不用擔心窺視方面的問題。」

  「五行隔絕陣,有意思、帶我看看吧。」

  「那,前輩您跟我來。」

  院落之內的景色,倒是讓濯蓮有些詫然。整個院落方圓約為十仗,兩旁的圍牆邊種了不少紅色樹葉的不知名樹木。

  一條鵝卵石撲出的小路,延展到院落中心的木橋處。木橋長約丈許,在橋的兩頭還各自種下了一株桃花。

  木橋之下是一條在院子內流動循環的小溪,其內更是餵養了不少觀賞的魚類。

  而遠處古色古香的純木質結構房屋兩側還種有不少顏色各異的花卉,在靈氣的滋潤下顯得特別嬌艷。

  整個別院,恬靜而又細緻,一看就是專門為女修所準備的地方。

  「怎麼樣、前輩,此處符合您要求嗎?」夥計眼中滿是期許的目光,畢竟、若是這單生意能做成,他也能拿到不少抽成。

  「嗯,你們倒是挺有心的,就此處了吧。」

  夥計聽見答應,不由得眉開眼笑,他一拍腰間儲物袋,拿出一個令牌與一套陣旗:「前輩,這套陣旗安放好之後以身份令牌激活即可,另外、這間居所一日一百中階靈石。」

  將令牌與陣旗收好之後,濯蓮伸手一晃,整好五百顆中階靈石漂浮在身前:「五日之內,若無什麼特別緊要之事,就不要來打擾我。」

  「是。」

  待得這名夥計離開過後,濯蓮伸手一晃,十桿顏色各異的小旗自行飛向院落各個地方,而後沒入地面之下。

  隨後,濯蓮以身份令牌將大陣啟動之後,抬手凝聚法力,而後朝著四周打出數道猛烈的深藍色劍氣!

  劍氣轉瞬即將衝出院落,卻在邊緣處爆發出一陣黑白兩色幽芒,將這些劍氣消散於無形之中。

  「五行隔絕陣法,哼、敢一路跟隨、膽量不小,你若真敢來此,那我便在這裡瓮中捉鱉!」

  隨後,濯蓮再度凝聚全身法力,在整個院落各處埋下了一道又一道強大的劍氣!

  ···

  天極宗,玄月弟子居所處。

  白矖正雙目微閉的纏繞著劍丸,緩緩的吞吐著靈力。張子良在一旁則顯得有些百無聊賴。

  他如今遇到了一個頗為頭痛的麻煩事,築基大成之後的結丹瓶頸,在張子良這裡似乎相當牢固。

  「百年之約啊,既然從師父那裡說出來,應該錯不了,只是、我真的來得及嗎。」

  張子良倒是不知道如今已經過去多少個年頭了,但是想來應該才剛剛開始才是。

  「···唉···」

  「誒,我說、你要不要這樣,本姑娘這才入定了半天功夫就聽見你長吁短嘆不下十次了。」

  白矖從入定中醒過來,眯著個雙眼,臉色之上滿是鄙夷:「別一天跟個老頭似的,煩死了。」

  「唉、唉、唉···」張子良翻了個白眼,故作三聲長嘆:「本公子煩心的事兒多著呢,不過、話說回來,妳現在什麼修為了?」

  「應該和你相當了。」白矖的臉上浮起一絲得意。

  張子良動了動嘴唇,卻出乎白矖意料的沒有和她抬杠。只是在張子良內心裡有些糾結:在這麼下去、我恐怕將會是修真界第一個被自己靈寵修為超過的人了吧。

  瞧見對方擺出一副死人臉,白矖倒是感覺有些好笑:「我說、你師父離開之前不是給你說她留了一份修鍊心得嚒?」

  「誒、對啊,妳不說我都快給忘了,」張子良不由得拍了下腦門,開心之餘他卻忽然開口道:「妳還說沒看偷偷看過師父那天交給你的玉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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