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解術
尤潳從地上站起來咧了下嘴,說道:「藍應,白月三陰之術從何而來,你莫不是忘了?」
「尤潳、你竟然想···」
「夠了!」見他們爭吵,濯蓮怒聲喝道:「尤潳、倘若你解不了這術法,我定要你全族陪葬!」
濯蓮看向身邊的百寶天君,沉聲說道:「前輩,煩請動手,但請你暫且留他性命!」
聽見濯蓮的要求,百寶天君嘿嘿的乾笑了一聲,伸手就朝著藍應抓去。
那藍應顯然不願這般束手就擒,但也僅僅是反撲了一下,就被抓住。百寶天君僅是用力一握,藍應法體被毀,只剩下元嬰被他拽在手裡。
見藍應被擒,尤潳顯得相當高興,在全族生死之下,一個隔不知隔了幾代的子嗣又算得了什麼。
「此處繁雜,小友請隨我來。」看見濯蓮那滿是寒霜的眸子,尤潳心裡真是五味雜陳:老夫還從未想到過,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被一個結丹小輩給呼來喝去,就是不知她身後那位前輩是何許人也。
一把將張子良打橫抱起,濯蓮便跟著尤潳朝著外邊走去。
只是這個動作在白矖看來,卻太過親密,她轉了轉眼珠子,有些八卦的暗想著:這個凶女人,對張子良似乎有些關心過頭了,莫非她···
幾人七拐八轉之後,來到一間石室之中。
這石室布置得相當簡單,僅有一座石台以及一尊相當老舊的雕像。
尤潳異常鄭重的對著雕像三跪九拜之後,指著石台說道:「小友,請將他平放在這上面。」
「你全族之生死,就端看你如何為之了!」濯蓮掃了一眼那石台,似乎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小友放心,老朽既然答應,就一定會全力而為,何況、妳我其實並無深仇大怨。」
尤潳走到石台邊上,示意幾人退後不少,他才二指併攏對著自己左手腕輕輕一劃,頓時鮮血直流。
只見尤潳用自身血液將石台塗抹一圈,隨即打出一道法力在那石像之上,而後口中念念有詞,開始跳起一種奇異的舞蹈!
隨著尤潳的舞蹈,那石台開始閃起一陣忽明忽暗的光芒。只是除此之外,一時半會之間就沒有其它現象了。
百寶天君看著這奇特的舞蹈,沉吟著自語道:「我似乎,聽誰提起過這情形。」
「前輩知道些什麼?」
聽見濯蓮詢問,百寶天君仔細回憶了一下,才說道:「不太清楚,還是靜觀其變吧。」
就在濯蓮急不可耐之時,又起了新的變化。只見那雕像雙目泛起一陣藍光,而後如同活了一般將石頭四周的血液吸入口中。
過了幾息,那雕像竟口吐人言的說道:「尤潳,數百年過去了,想不到你竟然還活著,真是命硬啊。」
「幸得先祖庇佑。」
「說吧,召喚本尊所謂何事?」
「請尊者出手,救下此人!」
「哦?」那石像頭顱微動,對著石台之上滿臉綠紋的張子良打量了半天,才說道:「竟然是月祝的白月三陰之術,雖然只是皮毛,不過倒也像那麼回事,」
「此術本尊倒也能解,但請我出手的代價,你可考慮清楚了?」
尤潳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忍,卻仍是躬身回答道:「有勞尊者了,大祭隨時都可以開始。」
「好。」雕像中傳出的聲音,顯得相當愉快。
只見雕像原本平舉在兩側的手,緩緩向中間合攏,而後從其手掌內各自發出一道幽芒將張子良籠罩在其中。
那兩道幽芒時而刺目,時而柔和,足足一炷香過後才停下來。
「尤潳,別忘了你剛才答應的事情。」雕像傳出一陣慵懶的聲音,而後又再度歸於平靜。
見一切歸於平靜,濯蓮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近前仔細的打量著張子良,見他臉上綠紋消散,頓時安心不少。
等了半天也不見人醒來,濯蓮看向尤潳冷聲發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過了這麼久,還不見他醒來?」
「在老朽預料之內,白月三陰可使人陷入識海,而後在侵蝕其神魂,如今術法確實已解,只是你這同伴如今陷入在識海幻境之內。」尤潳走到邊上,靠著牆緩緩坐下,顯然剛才那一陣讓他負擔不小。
「那如今就只能等他自己醒來了?」聽見術法確實已解,濯蓮安心不少。
「那他要是醒不過來,豈不是要躺到地老天荒。」白矖串到台前,重新鑽入張子良衣袖內就沒了聲音。
「那,小友···」尤潳雖然是在問濯蓮,但其目光確看向她身後的百寶天君。
「放心,既然你已兌現承諾,那我也絕不食言,」濯蓮抱起張子良頭也不回的朝著外邊走去:「前輩,走吧。」
百寶天君離開之時,扭頭無聲無息的說了幾個字,驚的尤潳瞠目結舌。
看著化作遁光消失在天邊的幾人,尤潳長舒了口氣,過了半晌他才走到外面對著在遠處站崗的一人招了招手。
青年躬身開口問道:「族長有何吩咐?」
「藍應圖謀叛亂、現已伏誅,傳我口令、滅其三族,另外、將這三族之內所有具備修鍊資質的童男童女帶來,用以大祭。」
「是!」青年聞言身體不由自主的一個哆嗦。
···
「前輩,多謝出手相助。」正在飛遁中的濯蓮忽然停下,對著百寶天君鄭重的行了一禮。
「舉手之勞而已,何況、幫你也就是在幫我,她日女帝歸來,我也好有個交代,只是···」百寶天君乾咳了下,才說道:「別把天捅破了就好,畢竟現在的我,也只有當初兩三層實力。」
「前輩放心,我自有分寸、若非萬不得已,絕不會勞煩前輩。」濯蓮聞言心中一凜:這百寶天君僅是兩三層實力就已這般厲害,那他全盛時期又是怎樣的光景。
「對了,這個傢伙你打算怎麼處置?」百寶天君說話間晃了晃手裡的藍應元嬰。
濯蓮看著那元嬰,眸子中幾近要冒出寒光,她冷哼一聲開口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我現在、就好好的招待他一番。」
隨即濯蓮便化作一道藍芒,朝著一處荒野落去。
不多時,廖無人煙的荒野上,斷斷續續的傳出一陣陣凄厲的慘叫,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