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曾祖父
伊藤朝川平靜下來。
大腦里飛速運轉,心裡百感交集,與此同時頭腦出來一串數字。
「他們所說的伊藤將軍,如果是伊藤太郎的話,那也就是我曾祖父,那麼這個保險箱的最高管轄權是曾祖父,密碼就是」
在保險箱面前,若有所思地佇立著,高眉骨與眉眼線條一壓一抬,造就極富衝擊性的氣韻,面無表情都自帶著俾睨天下的孤傲。
「試兩次」
然後,便上前試驗,第一次輸入的爺爺的生日。
(零壹貳陸)
錯誤。
這時,回想起小時候爺爺第一次給自己訴說關於曾祖父的事。
……
———日本大阪
「朝川,來過來」滿頭白髮的伊藤長清坐在輪椅上一臉慈祥地望著七歲不到的伊藤朝川。
「爺爺」
「來到這來」老人伸出他那滿是褶子的手,招喚著小孩來自己懷裡。
「小朝川,你媽媽是又要帶你去中國外婆家裡住段時間?」說著,老人臉上露出不舍。
「是」
「來,那今晚到爺爺這裡陪爺爺吧,等下不要跟你父親他們回去了。」
「是,爺爺」
「這幾天是盂蘭盆節」老人悵然若失的說道
「我知道,盂蘭盆節是迎接逝世的故人回家,還有春分祭和秋分祭,是在世的人前往探望逝世的人,春分前後七天跟秋分前後七天,這兩周被稱為彼岸」
「是」老人滿意的點點頭,又嘆氣:「你母親教育的很好,開始我並不同意一郎他娶個中國女人的」
「…」聽到這,小孩嘟嚷著嘴,明顯不悅。
老人見狀笑著拍了拍他的小腦袋:「你的父親很優秀!」
「爺爺,那你的父親優秀嗎?」小孩探著個腦袋,穿著鬆鬆垮垮的和服,滿臉好奇地問。
被這麼一問,似乎戳中老人痛處,他抬頭望著天空,久久不作答。
關於伊藤長清的父親,即使是伊藤朝川的父親伊藤一郎也了解寥寥,並且家裡人不會提及這個話題點。
小孩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獃獃的望著,不知所措。
「我的」
「我的父親也很優秀」
「在我心裡、他是一個英勇的人!」
話落老人雙手合掌祈禱禱念。
「你的父親,那就是我的曾祖父嗎」小孩小聲嘀咕。
「是,是你的曾祖父,這幾天是盂蘭盆節,我們一起在這守護…」
小孩大聲喊道:「是」
老人回憶起往事:「在我印象中,父親大人忙于軍事很少回來,但是儘管如此,我跟母親大人生日時,他都會回來」
「那是我們都開心的,母親大人生日在我后兩天,所以父親大人就一次陪伴我們一小段日子」
「那時我多麼盼望著生日到來」
「過去這麼多年了,一眨眼,父親曾經忠於的理想,他終是沒實現…」
聽著伊藤長清一個人碎碎念念,而趴著的伊藤朝川聽睡著了,至於後面他所述說的話就沒印象了,再醒來時已是早晨了。
「0128?」
回過神來,伊藤朝川想著試試曾祖母的。
****
開了。
打開后,拉開保險箱,看到一份文件與一些檔案卷。
拿起文件,記住封存模樣后,便細心繞開黑色繩須,看到用日文寫著「絕密」二字,這讓他更加感興趣了。
「祭獻計劃」
「一號計劃」
「屠殺計劃」
「七三一•細菌計劃」
快速翻閱,越翻到後面,心裡悒悒不歡。
來不及多想,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伊藤朝川看完了解了個大概,立馬將文件合好放歸原處,聽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只得藏匿起來,而這裡沒有好的藏匿處。
只得直接躲門后,想著進來一個就扳倒一個,進來多的話再見機行事。
腳步聲越來越近,終於在門口停下來了。
「嗯,這個門內有光?你看」
「沒有吧」
門后的伊藤朝川隔著一扇門冷冷的聽著門外兩人的對話,此時他心裡並不慌張失措,因為在剛剛聽到他們對話中,他判斷門外只有兩人,並且一定是個瘦小沒用的兩個新兵。
「鈴鈴鈴」「集合集合」
門正要打開這刻,鈴聲響起集合令。
聽聲響,門外兩人抽出已經插入的鑰匙。
「走,集合了」
「那伊藤將軍要的文件」
「先集合」
「是」
慢慢,門外傳來說話聲開始變小。
確定他們二人離開后,他打開門,將門內復原,板子移動好后,出門,揚長而去。
而此時,他出門這一幕,恰好被鈴木佐羅看到。
看著伊藤朝川遠去的身影,鈴木佐羅回頭看了看這扇門「檔案室」。
他從口袋裡伸手去擰門把,打不開,然後又抬頭看了看:嗯朝川怎麼進去的?
這個時候,鈴木佐羅背上搭了把手。
「你在幹嘛?」
正想的入神被這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一跳,猛然回頭。
眼前一個略顯肥胖的身軀,臉上有些發福,兩眼黯淡無神,額上鐫刻著皺紋,兩鬢夾雜著銀絲,長鼻子下留著淡淡的小撇小鬍子。
「長谷」
「長谷大佐」
「是,對不起長谷大佐。」他將腦袋低下結結巴巴地回復著。
長谷武正狠狠的盯著他:「你進去了?」
「沒有沒有,路過」鈴木佐羅連忙搖頭否認。
見長谷武正沒有出聲,又補充:「長谷大佐,請您相信我,我真的是路過,而且這個門是鎖的,我怎麼進去。」
長谷武正看他這個樣子,從兜里伸出左手去擰了下門把,然後又看了看眼前這個慌張失措的鈴木佐羅,認為他沒有說謊,神色放鬆下來,心裡也放下戒備,便揮一揮手:「快去集合,下次別到這來了!這裡面都是重要的東西,看了就得死!」
「是」
鈴木佐羅點頭鞠躬答應,然後轉身小跑著離去。
「這個野田岩,檔案室也太不隱密了,隨隨便便都讓人能撞到,這要是計劃泄露,可就完了。」
長谷武正看著離去的背影暗暗說道,然後放下右手上緊緊拿著的手槍。
這邊鈴木佐羅跑到轉角處,停下腳步,不停喘氣,額頭上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然後將自己的手上握得死死的匕首放進衣服里。
鬆了口氣,順著牆壁,溜下坐在了地上。
擦了擦汗:好險,剛剛看見長谷大佐他槍已經拿出來了,萬一他想動手,我也只能先下手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散來。
鈴木佐羅一眼看到了伊藤朝川。
連忙起身向他走去。
伊藤朝川看到他向自己走來,撇頭準備當作沒看見。
「朝川君」
鈴木佐羅加快步伐,走到跟前,用力朝他的胸膛一推:「你看見我轉頭?」
「沒有,你看錯了」
看他那個樣子,鈴木佐羅心想打他一頓,可是自己卻又打不過他,只能氣的牙痒痒。
伊藤朝川見他這麼盯著自己,實在看不過去,便先找個話題:「你哪裡去了」
「回去再說」鈴木佐羅看了看周圍的人小聲說。
回房后,一進門與高橋江崎撞上。
他先開口詢問:「你兩剛剛去哪了?就你倆沒到」
伊藤朝川皺了皺眉頭:「不舒服」
然後給鈴木佐羅使了一個眼神,鈴木佐羅立刻會意過來。
「是,我剛剛也不太舒服,所以就沒有去,集合有什麼事嗎?」
「沒事沒事,喝點水吧,其實集合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說今晚伊藤將軍來巡視的一些事」高橋江崎插話,然後遞給他們兩杯備好的水。
接過水杯,伊藤朝川若有所思的抬眼看了下轉身的高橋江崎。
靠近鼻尖,聞了聞,似笑非笑呵了一聲,然後一口喝掉。
見狀,鈴木佐羅沒有猜忌上前喝完:「嗝!」
喝完后,感覺有些困意,便想上床眯一會。
「我有點累,休息會」伊藤朝川沖他們說道。
「我也想休息會,高橋君,等一下就辛苦你喊我們了」
鈴木佐羅嘴角上揚,一字一句清楚回復:「是,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