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 誰傷了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側目凝視著蘇妍,她偏著頭,轉著臉,一頭烏黑滑亮的秀發披散在她的臉上,她雪白的身體上滿是他放縱肆虐下的吻痕。而她的後背,又一次的滲出了鮮血。


  他的眸子一緊,絲絲心疼入扉。


  溫柔的抬起手,拂開蘇妍臉上的黑發,卻發覺她早已經淚流滿麵。


  風白逸沒有說話,他俯下身去,親了親她的臉頰,終於放柔了聲音:“乖娃娃,很疼是不是?”


  他伸手輕輕的撫上她的身體,剛碰到她的身體,她就下意識地往後一縮,她不想他再碰她!

  風白逸趕緊深吸一氣,假裝漠視蘇妍悲傷怨恨的眼眸,看著她,她受傷了!


  她以為她會對著他拳打腳踢的,以為她會抵死抗爭的,可是她一動也不動,她木然的眼神盯著天花板,蒼白消瘦的小臉毫無生氣,不去遮住自己赤裸的身體,仿佛此刻她這樣也無所謂了。


  風白逸站起來,去浴室洗了自己,換了衣服,又回來幫她擦洗身子,然後換了藥,一切做完後,他爬上床,緊緊的擁著她。


  她在他手臂中很輕,她沒有掙紮,或許剛才他的索求太勇猛,讓她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此刻,她猶如一個沒有生命力的破舊瓷娃娃,閉著眼,不想聽什麽,也不想看什麽。


  “為什麽要主動獻身給他?”他的聲音低沉而痛苦,他承認他剛才失控了,一遇到她他就經常的失控。


  他想再解釋什麽,聽見了她哽咽卻冰冷的聲音:“風白逸,你殺了我吧!求你,殺了我吧——”


  他的眉宇一皺。“該死的!”


  她居然想死,他好不容易被壓下的怒氣又升騰起來。“你想死?”


  “我不想看到你!我討厭你!”她嗚嗚的哭了起來,她討厭他這麽對待她,她好痛,全身都痛,心更痛。


  “為什麽讓他吻你?”已經平靜下來,風白逸拉下臉上的柔若無骨的小手握在掌心裏,不緊,卻也不容她掙脫,“為什麽要對他獻身?”


  “我愛他,我就是愛他!”她哭得稀裏嘩啦,大喊著。“我愛的是他!”


  他感覺到怒火燃燒在心頭,猛地堵住她的唇,他隻想要洗去她唇上那屬於別的男人的氣息,洗去她身上別的男人的味道。


  她愛著榮翰池,她哭得這樣傷心。猛的推他,“不要,我討厭你!”


  他怔忪,一抹受傷的情緒劃過眼底,低頭凝視她,那烙入心扉的灼痛,糾結了一張俊顏。


  蘇妍小手抵住他的胸膛,哭得異常傷心,一股酸楚,由她的內心深處蔓延,最後牽動了早已麻木的指尖。


  她曲起顫抖的纖手,她的手幹澀而蒼白,再無被池哥哥握著的溫潤與熱度,她以為這個世界很美好,可是如今看來,天下之大,卻沒有人珍視她,池哥哥要帶她走,可是池哥哥卻結婚了,她不能跟他一起了。


  她的心頭又跟著痛楚起來,哽咽著,哭得異常悲涼,寂靜的夜,處處滲透著冰冷。


  他的呼吸在她頭頂,凝重而悲慟。


  蘇妍流著淚推開他。“不想再看到你。出去……”


  風白逸的情緒瞬間被她推的急躁起來,卻努力隱忍著,沉聲道:“榮翰池已經是有婦之夫,難道你想做第三者也不想做我的女人?”


  聞言,哭泣的蘇妍突然又冷眼盯向他,掛著濕意的眸間泛著無數層委屈,夾在憤恨之中,人見猶憐。


  風白逸望著,無可救藥的潰敗。他靠近她,又想攏她入懷中。


  “不準你再碰我!”她急喊,努力朝外翻身。


  “不要鬧了!”他禁錮著她,“蘇妍,別考驗我的耐姓,我不想再動粗,乖乖的做我的女人,今天的事情我當做沒有發生過,即使你真的跟榮翰池睡了,我也可以當成沒發生!”


  一句話,打翻了蘇妍心中積壓的憤怒不平,傾泄出來:“見鬼的你的女人!我討厭你!”


  “蘇妍!”風白逸低吼一聲,“是你惹怒我的!”


  蘇妍的淚落下來,一顆垂到風白逸指尖。風白逸在她臉上揉了揉,將淚跡暈染開,抬起她的下巴。


  蘇妍試圖扭頭掙脫他的手指,卻徒勞無功,隻能開口冷聲問道。“是不是隻想要我的身體?我也可以對你獻身,隨便你!”


  聽她這麽一說,聽她如此作踐自己,他鬆了手,眼睛依然沒有離開她的臉,隻是手掌毫無預警的輕輕罩住了她的左心房,那裏有她生機勃勃的心跳。


  可是他卻皺眉,然後沉聲道:“想要一個女人的身體,隨處可找!”


  丟下一句話,他下床,離開了她的房間,留下了一室的清冷,和蘇妍委屈的哭泣聲。


  榮翰池的別墅。


  書房裏。


  “少爺,夫人去了小姐的房間!我攔不住!”管家小心的來找榮翰池稟報。


  榮翰池噌得站起來,急匆匆的出去。


  蘇妍的房間,他一直留著,沒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許私自進入,除了每日管家親自打掃一下浮塵,更是不準風鈴兒進去。


  可是,此刻,風鈴兒在蘇妍的房間裏,她看著桌上蘇妍的照片,那笑得陽光燦爛的臉,眼中是無比的怨念和嫉妒還有羨慕,這個女人,成了大哥的女人,卻勾去了她丈夫的魂。


  “出去!”榮翰池看到坐在床沿上的女人,語氣冰冷的開口。“以後不要再進來!”


  風鈴兒一愣,抬起眸子望向榮翰池。“池,你既然那麽愛她,為什麽要跟我結婚?”


  榮翰池修長的身影傲然而立在夜色裏,目光在落到桌子上的照片時,冷凝起痛苦,深深的凝望著,直到冰冷的感覺從腳底蔓延上來,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冰冷的氣息之下,沒有避諱。“如果你不能忍受寂寞和孤獨,那就離婚吧!我會對外宣布,你依然是處女!”


  “你——”風鈴兒呆怔,咬唇,眼淚在眼眶裏積蓄。“難道在你心裏,我一點分量都沒有嗎?”


  “你很好,但你不是她!”榮翰池冷峻的五官之上是掩飾不了的痛和恨,隻恨自己生在榮家,不能和蘇妍在一起,是他心底最悲慟的事,一口血自口中噴了出來,渲染上他蒼白的嘴角,紅與白的對比下,一張臉是從未有過的痛楚。


  “池?”風鈴兒呆了下。“啊,血!”


  風鈴兒看到他的唇角溢出血絲,著急地那手帕幫他擦血跡。“你吐血了!”


  “我沒事!”榮翰池搖頭,揮開她的手,拒絕她的關懷。“請你出去!”


  “你怎麽會吐血?我去請大夫!”風鈴兒著急的不理會他的冷漠。“你到底怎麽了?”


  “出去!我沒事!”榮翰池淡淡說道,低頭看了眼風鈴兒,看著她關切的神情,他的心裏升起一股愧疚。“我知道對不起你,所以如果你耐不住寂寞的話,可以找別的男人!”


  “池!”風鈴兒錯愕,難以置信的看著榮翰池。“你這是在公開告訴我可以偷人嗎?”


  “隨便你!出去!”他沉聲道。


  風鈴兒氣的一跺腳,淚水盈滿了眼眶。“榮翰池,你太過分了!我告訴你,我不會離婚,永遠不會!”


  她哭著跑了出去,門被砰的一聲關上。


  榮翰池咽下血腥,剛才他隻是太心痛,咬破了唇,坐在床上,手裏拿起蘇妍的照片,凝望著那美麗的小臉,扯起一抹苦澀的笑意,低喃著:“妍妍,池哥哥一生都是你的,不會碰任何一個女人,即使我們不能在一起,我依然把我的身體留給你……”


  傷她,是他這輩子最不願意做的事情,可他卻將她傷的體無完膚,明明知道她這麽愛自己,可他還是背棄了誓言,娶了別的女人,即使無可奈何,他這輩子也不會有別的女人。


  看著她黯然而去,那一刻,榮翰池連死的心都了,可卻隻能丟下她獨自一人。他真的不明白上天為什麽要這樣殘忍的對他?為什麽要開著這樣的玩笑?

  清晨蘇妍起來的時候才發現,昨夜因為他的粗暴,她流血了,床單上是斑斑血跡,她心中很是悲涼,該死的風白逸,他居然把她弄傷了。


  她抹了一把眼淚,一走路,身體都好痛。


  可是,出來後,她發現隔壁的臥室裏沒有人,整個公寓都沒有他的身影。


  風白逸不在公寓。


  而她去了公司後,喬岩也發現了她脖子上的吻痕,那一刻她才知道是他昨夜瘋狂索求時種下的草莓。


  “蘇妍,老實交代,昨晚你跟哪個野男人在一起?”喬岩眼神曖昧的逼供。


  “喬姐,我沒有!”她隻能矢口否認。


  “好了,姐是過來人,不要藏著掖著了,難道你跟榮翰池?”喬岩說到榮翰池立刻倒抽一口涼氣。“不是吧,你跟榮翰池真的?”


  “喬姐!”蘇妍痛苦的搖頭。“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不提男人可不可以?”


  再提這兩個人她真的要哭了。


  喬岩了悟的點頭。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穆思遠又來了公司。“美女們,今日我做東,請你們去大吃一餐如何?”


  “你怎麽又來公司了?”喬岩皺眉。“最近你來公司的頻率好高啊!”


  “走吧!”穆思遠不回答,而是瞅著蘇妍,看這樣子,真的是有些奇怪,中午見風白逸時,他的臉臭臭的,他愛湊熱鬧,立刻來公司了,借著吃飯這件事來看看風白逸和蘇妍之間到底有什麽貓膩。


  “我不去了!”蘇妍沒有心情。


  “怎麽不去啊?吃窮他!”喬岩一把拉住蘇妍。“他要請,我們就去吃最好的!”


  於是,三人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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