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堅決不認錯
要說在這個除夕夜過得既開心,又懊悔,既高興,又氣憤的,那就是楊真知家了。
楊真知回到家準備家人吃年夜飯,但開口問的卻是上午的事情,他還惦記著上午的事情,「他們還有沒有來?有沒有把他們那所謂的靈丹妙藥拿過來?」
楊真知妻子支支吾吾,嘴巴動了動卻猶豫著說不出話。
「你倒是說呀!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有什麼不好說的。」看到妻子一副猶豫的樣子,楊真知急不可耐的說道。
「有。」
「在哪兒呢?」楊真知雙手一攤,皺著眉頭問道。
被楊真知一問,楊真知妻子又不知道怎麼回答。
「被我喝了!」這時候楊真知的母親從房間里拄著拐杖走出來,替兒媳婦回答了楊真知的審問。
「什麼!」楊真知一瞪眼,把眼睛瞪得圓鼓鼓的,一下子跳起來,不敢相信的說。
「我不是叫你把葯拿走么!你看你乾的好事!」楊真知首先質問妻子,覺得妻子根本就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我…我跟媽說了!「楊真知妻子弱弱的說道。
「你就不要為難她了,是我趁她不注意喝了的,是我自已要喝的,你把氣撒在她身上幹嘛!有氣你也應該沖著我來!」和藹的老人家今天對自己的兒子很不和藹。
「媽,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楊真知快被氣暈了,隨後才想到什麼重大的事情似的:「媽,你沒事吧?有沒有感覺哪裡不對勁?有沒有感覺肚子不舒服?」
楊真知來到老人家身邊,小心關切的問道,如果他的母親因此出了什麼事,那他跟李伯川就是不共戴天。
看到丈夫這樣,楊真知妻子也緊張的來到老人家身邊,剛才她在做年夜飯,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關注婆婆的狀態了。
「我能有什麼事?我好著呢!我的腳都好了!還說什麼不舒服,我從沒有感覺我的身體這麼舒暢過!」老人家把拐杖在地面上震了震,頗為強硬的說道,顯然是被楊真知氣的。
「什麼?」楊真知和妻子覺得他們的母親是不是為了給李伯川辯解而在胡說八道。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都好了!」老人家自己把褲腿拉了起來,露出已經不再浮腫的腳踝。
「怎麼會!」看到母親的已經好了的腳踝,楊真知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此時的他不知道要說什麼話才好,內心已經震撼的不知道是何感想。
楊真知妻子也是捂著嘴巴,震撼的說不出話。
楊真知這時候才發現,剛才他母親是自己走出來的,平時都是需要人去攙扶著才能走兩步,現在竟然能夠自己走了。
「媽,那你現在是不是感覺不痛了,是不是有力氣了!」楊真知又急忙關心的說道。
楊真知的妻子則是蹲下來,在老人家的腳踝上捏了捏,確實不腫了。
「真知啊!咱們真的錯怪人家了!」看到自己的兒子關心自己的眼神,老人家也心軟了,終究是自己的兒子,拍了拍他的手,說道。
「媽,兒子知道,咱先不說這個了,我們吃飯吧!」看到母親想勸自己去和李伯川道歉,楊真知神情尷尬,顧左右而言他,示意妻子趕緊去準備碗筷。
當看到母親的腳已經好了時,楊真知就知道,他錯了,他錯怪了李伯川,也錯怪了季北和常遠。但是要楊真知去給季北和常遠賠個不是,楊真知自認是可以的,但是要他去給李伯川賠禮道歉,楊真知做不來,他拉不下這個臉面。
所以剛才母親一說到這個,楊真知根本就不想聽。但是,母親多年的腿疾好了,楊真知是真的高興,也算是他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下了。
最後,楊真知一家的年夜飯很快就吃好了。期間有喜悅高興,也有搖頭嘆息。喜悅高興的是楊真知,搖頭嘆息的是老人家。
老人家知道,要想讓楊真知去給人家道歉是有多難,老人家也知道,他的兒子腰很硬,彎不下來。
看來他們家和李伯川真的是兩不相欠了。
到了晚上,楊真知和妻子躺在被窩中。
楊真知的妻子久久不能入睡,睜著眼睛看著背對著她的楊真知,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常遠下午來送葯說,那個先生說他和我們家已經兩不相欠,他不欠我們家的了。」楊真知的妻子自顧自的說道,她知道楊真知還沒有睡。
楊真知沒有任何回答,依舊假寐。
「唉!老楊,你真的錯了。要不去給人家賠個禮道個歉,相信那位先生不會怪罪於你的。」楊真知的妻子看到丈夫沒有說話,嘆息一聲,又自顧自的說道。
「錯什麼錯?我那也是為了咱母親著想,你說那麼一個年輕的人,誰會不懷疑?我懷疑他是我作為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想法!」楊真知突然說道。
「但是…」楊真知妻子還想要說些什麼,只是楊真知打斷了他。
「但是什麼但是?兩不相欠才好呢!再說了,他一個小小的醫生,擺那麼大架子。讓我去道歉?他什麼資格讓我去道歉,門都沒有。」
「你就不後悔?」楊真知的妻子問道。
其實當看到老人家的腿因為喝了一瓶葯就好了的時候,楊真知和妻子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這個人的醫術通天,有他在,就基本上相當於擁有了一張免死金牌,這樣的人,是無數人想要結交的,看看季北和常遠就知道了。
要說楊真知現在後悔不,楊真知心裡還真有點後悔,但是因為母親和妻子都一直勸他去道歉,楊真知就越是不認錯,越是拉不下這個臉面,這會讓他在這個家裡失去該有的威信,這會讓他在妻子面前覺得沒有臉面。
所以,楊真知寧願不認錯,也不要在母親和妻子面前失去面子。
「不後悔!」楊真知斬釘截鐵的說道。
聽到楊真知的決心,楊真知妻子也不再說些什麼,只是黑色的深夜中想起了一聲默默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