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匹夫有責
如果她能成為軍醫，就能見到阿休，能和他們共進退，還能最大程度的盡一份力。
她有此奇緣，得到師傅傾盡一生的真傳，此時若不為國家效力，更待何時。
「好，陳公子，你寫吧，我不怕。」聶綰綰本來想都不敢想，但陳玉明的話無疑是給了她希望。
再說了，陳玉明也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
陳玉明看見聶綰綰高興的樣子，當即寫了一份特薦文書，「姑娘只要拿著這個文書找到軍營的長官，軍營的長官必定會收留你。」
陳玉明如此自信的原因，就是因為陳家捐的太多了，在國家開始徵兵之時，他們可以說是所有大戶人家裡給軍營提供幫助最多的，軍營也一直很感謝他們。
相信這點小小要求，軍營不會不肯吧。
聶綰綰拿著文書跟陳玉明道了謝，決定先跟家人打個招呼，再前往軍營。
聶綰綰已經離家多時，回去的時候，柳氏拉著聶綰綰的手問個不停，「綰綰，這些日子你去哪兒了，我和你爹還有你哥一直挂念著你，怎麼這麼久不回來，也不捎個口信，這孩子。」
「娘，對不住，讓你們擔心了。」聶綰綰非常愧疚。
「沒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聽說前面的戰事越發吃緊，有些地方已經開始兵荒馬亂的，我們這裡倒還好，還算安寧……」
兩人寒暄了一陣子之後，聶綰綰就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爹娘，我遇見了一戶大戶人家，我們有一些交情往來，他特意寫了文書舉薦我去軍營當軍醫，我想即刻就出發。」
「什麼，你要去軍營，你一個女孩子，這怎麼行。」柳氏還是有些擔心，軍營那種地方可不是好玩的。
聶綰綰只是支持軍營，為軍營提供糧食等資源她倒是沒什麼話說，可如果真的要去當軍醫的話就太危險了。
「不行，綰綰，你還是留在家裡比較好，打仗的事你一個女孩子就不要再摻和了。」柳氏是思想比較傳統的女人，她倒不是對女人上軍營有什麼偏見，而是覺得這樣不安全。
再說了，在傳統的思想里，打仗確實是男人的事。
柳氏好言相勸，聶綰綰卻搖搖頭：「娘，我心已決，你就讓我去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再說了，這也能為國家出一份力，我有這麼好的醫術，倘若去了軍營，說不定能幫多少傷兵恢復健康，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打仗不僅僅是男子的事，女子若能出一份力，也該義不容辭。」
聶綰綰的這番話雖然和柳氏一貫的思想相悖，可是柳氏看見聶綰綰堅決的樣子，還是萬分艱難的同意了。
「好。」
而聶志遠只是在一旁沉默的聽著聶綰綰和柳氏的話，似乎在思考什麼，「綰綰，你當真想好了要上戰場，如果你想好了，那我不會說什麼既然你要去那就去吧。」
聶志遠顯然比柳氏想的更開一些，既然聶綰綰都得到了去軍營的機會，那就去吧。
在他心裡，兒子和女兒是一樣的，兒子尚且能進軍營，女兒為什麼不能。
「多謝爹娘。」聶綰綰很感動，她何其幸運，遇到思想如此開明的父母。
但凡她遇到一個思想頑固一點的，都覺得女子應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又怎麼會有學習醫術，甚至上戰場的機會。
這要是換做尋常人家的女子，恐怕就很難做到吧。
柳氏不再說什麼，只是為聶綰綰打點行裝。
去了軍營，錢財是最沒用的東西，可也不得不多備著點，還有乾糧。
可是，她又怕帶的太多會影響聶綰綰的行程，只是絮絮叨叨的叮囑了一大堆話。
第二天，聶綰綰就決定出發了。
她躺在家裡的床上，輾轉難眠。
轉眼間，離阿休去軍營已經過了一年半的時間，不知道這一年半阿修如何了。
其實，她也挺捨不得家人。
沒辦法，只能等戰爭結束和阿休一起回來，與家人團聚。
聶綰綰漸漸的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一家子都來送聶綰綰。
「綰綰，可以啊，竟然想著進軍營當軍醫。你當真不怕嗎，萬一敵軍襲營，那可不是什麼好玩的。」聶崢開玩笑似的說道。
「哥，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把我當小孩子看。」聶綰綰半是撒嬌的語氣說道。
是啊，轉眼間聶綰綰已經是快滿十三歲的大姑娘了。
聶崢摸了摸聶綰綰的頭頂，「還有兩個月，就是你的生辰，轉眼間你都快滿十三歲了，要不你在家裡過完生辰再走？」
「不了。」聶綰綰搖了搖頭，「不過就是一個十三歲的生辰，沒什麼重要的，在哪兒過不都一樣嗎，再說了，兩個月時間太久了。」
「好吧。」聶崢沒再說什麼。
其實看得出來，他表面似的開玩笑，實則是捨不得自己的小妹。
「放心吧，我肯定能保護好自己，再說了一個軍醫能有什麼危險，又不在前面衝鋒陷陣，又不拿我當刀子。」聶綰綰為了讓氣氛看起來輕鬆一些，開了個玩笑。
可氣氛並沒有緩和氣氛。
「好了，走吧。」聶綰綰坐上馬車，緩緩遠去。
柳氏終於忍不住拿帕子抹了一把眼淚，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兒有這樣的志向。
沒辦法，當父母的也只能支持理解她了。
馬車一路行駛，直到軍營。
車夫是柳氏和聶志遠特意打過招呼的，他是鏢局的人，自然膽識過人。
尋常的車夫如今早就已經不敢把馬車拉到軍營附近來了。
「好了，有勞大哥。」聶綰綰默默的塞了一塊銀子，在車夫的手裡。
車夫卻擺了擺手，「總鏢頭說了，要安全將姑娘護送到軍營，絕對不能要姑娘的錢。」
「好吧，多謝。」聶綰綰道謝，下了馬車。
馬車走了，聶綰綰來到軍營關卡門口，被兩架兵器交叉攔住，「站住！軍營重地。豈是一個小小女子能進來的。」
兩名士兵呵斥道。
聶綰綰出示文書，「我有陳家特意寫的薦文書，我是來當軍醫的，快放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