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發誓
她們都是些婦道人家,平時只在話本子里接觸過神啊鬼啊的,儘管不信鬼信之說,可如此蹊蹺的事,到底還是有幾分相信了。
「好啊,發誓就發誓。」雲氏狠一狠心,剛才一定是巧合!
她升出四根手指,「我雲煙在此發誓,絕對與此事無關,若有半句假話,遭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誰知道雲氏才剛剛說下這番話,又是轟隆一聲,閃電直直的朝著雲氏打來,劈在了雲氏面前的地板上,冒出縷縷青煙,就連地板都被劈出了一個大洞。
空氣中揚著灰塵,雲氏頓時嚇得癱倒在地,比剛才還要慌張。
如果說一次只是巧合的話,那二次她實在無法說服自己。
「難道,難道舉頭三尺真的有神明?」小玉不可自信的喃喃道。
「你,你別胡說!」
「怎麼樣,還要繼續發誓嗎。」其實,聶綰綰早就觀察過天氣了,別看剛才晴空萬里,待會兒可是要下傾盆大雨的。
雲氏卻被弄得徹底心虛了,她怕自己再發誓真的會被一道閃電劈下來,徹底死無全屍,不敢再隨隨便便弄發誓。
看見雲氏越發心虛的樣子,陳玉明知道家醜恐怕是徹底遮掩不住了,「罷了,縱然陳家出了醜事會對名譽造成一定的影響,可我也不想背後的兇手就這樣逍遙法外,大嫂,此事你有重大嫌疑,就讓官府把你帶走吧。」
「不行,絕對不行!老二,你不能如此無情,帶走我也會對陳家有影響的。」
「可我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大嫂,你最好還是現在就老實交代究竟怎麼回事,還有你。」陳玉明看向大壯,「別以為你和大嫂的那點事我當真不知道。」
這諾大的陳家,哪一處不是要他精心打理,雲氏每天只知道貪圖享樂,研究的是塗什麼胭脂,戴什麼樣的釵環,總之就是吃喝玩樂,自己還是讓賬房每個月按時給雲氏發月銀,從來沒有虧待過她。
雲氏卻做出這種醜事。
他們陳家也並非不開明的人,他曾經多次提起,雲氏倘若當真守不住,耐不住寂寞,他大哥這種情況他也可以讓雲氏離開,還願意給一筆安置費。
雲氏不願意,人心不足蛇吞象,非要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如今造成這樣的後果,是她咎由自取。
聶綰綰問出了關鍵的問題,「大夫人,你為何要毒害我,我與你雖然有幾句口角之爭,但不至於讓你處心積慮的想把我害死。」
「我想,這其中肯定另有隱情吧,想必你也不想被鬧得官府那麼難看。」
雲氏徹底害怕了,官府的那幫人可不會憐香惜玉,一旦有了重大嫌疑不招認,很有可能會打板子用刑。
她一個女人,還指不定會用什麼刑罰。
她在出嫁之前雖說家境算不上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可到底也還算殷實,從小過的是嬌生慣養的日子,嫁了陳家以後更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以前陳玉樓還好好的時候,從來沒有給他過半分罪受,陳玉樓生病搬到閣樓,他日子雖然無聊了一些,每天也是綾羅綢緞,細米白面。
可好日子過慣了,終究是不會滿足的。
這一瞬間,雲氏騎虎難下,心裡說不後悔那是假的。
她若是耐得住寂寞就好了,說不定還有安生日子過。
陳家二兄弟也不曾為難過她,可如今一切都沒有回頭路了。
大壯已嚇得瑟瑟發抖,沒想到這一切陳玉明都知道,整個陳家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陳玉明閉了閉眼睛,「好了,不必廢話,帶走吧。」
陳玉明看向聶綰綰,「姑娘,讓你看笑話了,實在對不住,這次的事情是我陳家對不住你。」
聶綰綰還在處心積慮地為他大哥陳玉樓治腿,誰知道大嫂就在背地裡差點置聶綰綰於死地。
陳玉樓實在很難想象,倘若中招的是聶綰綰會如何。
聶綰綰擺了擺手,實際上,陳玉明不知道的是,如果真的是那碗有毒的燕窩羹到了她手裡,她也能識別出來。
聶綰綰本來就出門在外,儘管這是陳家,陳玉明對她還頗為友善,但到了陌生環境,聶綰綰的警惕心都是很強的,連睡眠都不會太深。
一碗加了料的燕窩羹,她又怎麼會識別不出來。
雲氏還在大聲嚷嚷著,官差過來拖她和大壯。
雲氏剛開始是哀求陳玉明救救她,到後面看見陳玉明實在不為所動,就開始破口大罵起來,什麼惡毒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
大壯只是連連向官府求饒。
就這樣,雲氏和大壯都被帶走了。
陳玉明長出一口氣,相信在官府的審理下,此事很快就能真相大白。
「姑娘和我一起等等結果吧。」
「好。」
畢竟事關她,聶綰綰自然要留下等結果,順便治一治陳玉樓的腿。
聶綰綰拿出了藥包,讓陳玉明派底下的人堅持給陳玉樓泡腳。
就這樣再過了三天,陳玉樓的腿情況明顯比先前又好了很多。
儘管變化還不明顯,但只要有變化就有希望。
陳玉明和陳玉樓兩兄弟喜出望外。
陳玉樓的腿壞了這麼些年,一直沒有好轉,這不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嗎。
可惜,雲氏那檔子事或多或少影響了兄弟倆的心情。
本來陳玉樓還以為雲氏頂多不過就是耐不住寂寞偷漢子而已,她能想到的也僅僅如此。
沒想到,陳玉明跟他說的可能性更是讓他驚訝。
雲氏不僅僅私通偷漢子,甚至還因此害死了孩子。
如今,還想栽贓到聶綰綰身上。
甚至,陳玉明還跟陳玉樓透露了一點自己的猜測。
雲氏頂多不過就是跟聶綰綰有幾句口角之爭,根本不至於想把聶綰綰給殺了,那麼雲氏想殺聶綰綰的理由就只能和陳玉樓有關。
或許,雲氏並不希望陳玉樓的腿能痊癒。
陳玉明先前一直不敢告訴陳玉樓這些事情,他怕大哥受不住打擊,更加頹廢。
可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大哥其實也沒有那麼脆弱,他只是一時間缺乏疏導,想不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