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該來的總會來
果然,這幫人重新回到了師傅的房間,罵罵咧咧的樣子。
「找到了嗎?」
「山前山後都找了,一點蹤跡都沒有,這個死老太婆一把年紀了,還是硬骨頭,居然這麼倔,真是氣死我了!」
這幾個人的聲音頗為氣急敗壞,他們說的那個老太婆,肯定就是師傅。
聶綰綰心裡一咯噔,有種不祥的預感,儘管師傅已經死了。
這些人果然又繼續說:「東西找不到,這死老太婆死都別想安生!咱們看看她死透了沒。」
說著,聶綰綰親自看到其中有一隻腳踢了師傅的屍首一下。
隨後,他們竟然還虐待了師傅的屍首。
聶綰綰捂住嘴巴,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眼中都快噴火了。
她很生氣,可她也知道對方人多勢眾,她一個人根本就不是這麼多人的對手,就是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還有,聽他們說他們似乎在找什麼東西,聶綰綰心中猜想,會不會就是師傅交給她的東西。
如今想來很有可能,這幫人興師動眾的,一步不圖財,二不圖其他的,肯定是圖師傅身上重要的東西,能讓師傅寧死不肯交出的,也就只有她懷中揣著這本泛黃的書了。
這幫人發泄一番以後,才終於憤然離去。
聶綰綰還在床底下待了很久,直到萬籟俱寂,周圍都沒有聲音。
聶綰綰確定那幫人走遠之後,才戰戰兢兢的從床底下爬出來。
蹲了這麼久,聶綰綰的腳早就已經蹲麻了,她顧不得那麼多,連忙過去看著師傅千瘡百孔的屍首,很是悲痛,江師傅給埋葬了。
她又把這東西緊緊揣在懷裡,下了山。
聶綰綰悲痛且勞碌,等她下了山已經是傍晚。
她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先前看到的一幕實在把她給嚇壞了。
她看了一眼,前面似乎有家客棧,從外面看好像還不錯。
聶綰綰決定先在客棧住上一晚,吃口熱飯,養精蓄銳,明天再回去。
只要等回到自己家,也就安心了。
不知道她離開這三個月,鋪子的生意怎麼樣,家人還好嗎,還有師傅的這本書,她該怎麼處理。
如今想來,還是自己保管的比較好。
至於這書里究竟是什麼內容,聶綰綰心裡總是免不了好奇。
聶綰綰要了一間客棧,上了樓,關上門窗確定沒有人之後,再拿出這本書小心翼翼的打開。
裡面就是一些師傅親手寫的心得,類似於札記,可能是師傅一生的心血。
這些人要這個幹什麼?還興師動眾的賠上了師傅一條性命。
不過想來,師傅不肯借給他們,這些人必定是壞人。
想到他們就連師傅死了都不放過的舉動,聶綰綰心裡一陣惡寒,決定一定要替師傅保管好這書。
聶綰綰又重新把書揣了起來,甚至都不敢放在包袱里。
將包袱隨手放在一旁的桌上,她實在太累了,準備睡一覺。
因此沒有讓店小二送飯來,而是決定睡一覺之後下去自己找點吃的。
等聶綰綰這一覺睡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底下似乎有人喝酒,熱鬧非凡,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如果是以前聶綰綰,可能嫌吵,覺得這樣的客棧一點隔音效果都沒有,底下的人那麼吵,讓其他人怎麼休息。
可如今聽到這鬧哄哄的聲音,她竟然莫名有種心安的感覺。
此時醒來之後,聶綰綰感覺精神好多了,也沒那麼疲倦,就是肚子空落落的,難免有些餓的難受。
於是,聶綰綰就走了下去。
掌柜的看見聶綰綰打了聲招呼:「喲,小姑娘,我看你先前一副疲憊的樣子,如今這是睡好了吧。」
聶綰綰點點頭,掌柜的只是禮貌的打個招呼,她自然要回應。
「掌柜的,你們這店裡有沒有什麼美味的吃食,能幫我介紹一下嗎。」
「有有有,我們店裡一大特色就是叫花雞,還有清蒸鱸魚、紅燒豬蹄。」
「行了,你不用再說了。」聶綰綰打斷了,這大晚上的她吃的這麼油重,晚上恐怕得消化不良,睡不著吧。
再加上這三個月來,她跟師傅一起在山上吃素,從來都不沾油腥,突然吃這麼大魚大肉,她還真不習慣,恐怕胃也不習慣。
「我只要一碗白粥,和幾碟小菜,就這個魚香茄子、炒土豆絲、地三鮮。」
「好嘞。」店小二答應下來,「客官,你先在那兒坐一會兒吧,那邊有空位。」
聶綰綰點點頭,找到了一張空桌子坐下,百無聊賴的玩著一根筷子。
這時,聶綰綰看見門外來了一大幫人,好像都是些壯漢。
這些人踏進客棧,聶綰綰突然像是看到什麼,頓時臉色煞白。
其中一個人的靴子,她再熟悉不過,這是一雙黑色的靴子,上面還繪著花紋。
聶綰綰怎麼會忘,當時她躲在床底下,雖然看不清楚這些人的全貌,但卻能看見那雙靴子。
靴子的主人還踢了師傅一腳,這幫人說說笑笑,沒太注意到聶綰綰的存在。
聶綰綰聽得出來,就連聲音也是他們的這幫人,一定就是害她師傅性命的人!
聶綰綰滿腔的怒火,恨不得現在就找他們算賬,給師傅報仇。
可理智告訴她,不行。
她得按耐住。
這幫人竟然跑來客棧,她先聽聽他們說什麼,究竟有什麼目的。
這幫人有說有笑,絲毫不在意他們害死了一條人命,剛好圍坐成一桌。
聶綰綰離他們並不遠,只有一張桌子的距離。
他們說的不過就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絲毫沒有提到聶綰綰的師傅,直到——
「這次雖然東西沒到手,不過屋子我們已經控制了,大不了屋前屋后找一遍,她不是收了一個女徒弟嗎,也不能放跑了,畫像在哪,給我看看。」
聶綰綰聽見這話心裡一咯噔,他們竟然有自己的畫像。
聽說這個時代的畫像畫的都很抽象,和本人一點都不像,他們不一定認得出自己來,可是聶綰綰還是很慌,萬一認出來了,她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