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心不在焉
總之，男丁多的家裡差不多都貢獻出了一個男丁進軍營訓練，俸祿還算豐厚。
阿休和秦嬸這種情況，按道理來說阿休可以不用上戰場，但是阿休還是毅然決然的主動報名。
除了阿休以外，也有一部分人家裡男丁不是很多，卻也同樣主動報名願意當兵。
很快，聶綰綰從別人口中得知阿休要離開梁下村進軍營的日子。
軍營就在離梁下村不遠的地方，大約趕車二個時辰就到了。
聶綰綰知道，儘管隔的不遠，以後他們想見一面比登天還難，心情很是惆悵。
五天，還有五天，阿休就和那些被徵兵的青壯年一起奔赴軍營，有朝一日奔赴戰場，保家衛國了，聶綰綰數著日子，做其他什麼事都心不在焉的，就連吃飯也味同嚼蠟。
聶綰綰如此明顯的變化，自然被聶志遠和柳氏盡收眼裡。
柳氏看見聶綰綰不停的扒著米飯，一口菜都不吃，「大丫，你這是怎麼了，來，吃口菜。我記得你不是最喜歡吃這個肉嗎。」
聶綰綰說了一句：「謝謝娘。」吃下去卻毫無味道。
「大丫，你這是怎麼了，最近是不是生意上遇到什麼事了，你倒是跟家裡人說說，別一個人扛著。」柳氏一向很心疼聶綰綰。
她曾經跟聶綰綰說過，現在她和聶志遠回來了，聶綰綰可以不用那麼辛苦的做生意。
聶綰綰卻表示這是她的興趣，做自己喜歡的事，看著兜里的錢一點一點變多不算什麼辛苦，柳氏這才任由她繼續做下去，反正只要女兒自己覺得這種活法舒心，他們做父母的不會過分阻撓。
聶綰綰年齡雖小，卻很有主見可。
她怕就怕聶綰綰以前太獨立了，什麼事都習慣一個人扛，著到頭來有心事也自己憋著，到底只是一個女孩子，又還這麼小。
聶綰綰回過神來：「娘，你剛才說什麼。」
柳氏看了聶志遠一眼，聶志遠說道：「綰綰，你這孩子剛才沒聽你娘說話嗎，你娘是在問你最近是不是生意上有什麼煩心事，怎麼這麼出神。」
聶崢卻在一旁說道：「爹娘，你們這還不懂。大丫這是因為阿休那小子才食不知味的。」
「大哥，你別胡說。」
聶崢才話音一落，聶綰綰連忙打斷他。
「阿休？哦，是了。」柳氏點點頭，「我最近聽村子里的人說阿休要和村子里其他青壯年一起去軍營，說不定兩國很快就要開戰了，綰綰原來是因為這個……」
說來也是，聶綰綰和阿休平日里感情那麼好，兩人形影不離的，做什麼事都在一起。
如今阿休這一去軍營。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聶綰綰捨不得也在情理之中。
「大丫，國家危難時刻，阿休他願意去軍營，也算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不是還過幾天阿休就要走了嗎，不如你去送送他。實在不行你給他打點形狀，也算你盡了心了。」
聶綰綰只是默默的點點頭，繼續低下頭扒著米飯。
然而，越到了這個時候，聶綰綰反而有些不敢見阿休。
五天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柳氏有些意外：「大丫。你不是捨不得阿休那小子嗎，怎麼這些天了你也一直沒去找過他，還有你打點的那個包袱是送給阿休的？人家阿休明天就要走了，你若是今天再不送去的話，明天恐怕來不及了。」
她聽說這些人一大早的就要走。
聶綰綰看著角落裡的那個包袱，包袱里的東西她斟酌了再斟酌，拿多了怕成為阿休的累贅，拿少了又始終覺得不夠意思，好不容易才打點好。
她的確是給阿休準備的，可是這五天她都沒有去見過阿休一次，因此這包袱自然沒有送出去。
聶綰綰知道不能再糾結了，要是再糾結豈不是白費了她這番準備。
「聽說他們現在不是在領軍餉嗎，恐怕晚上回來的時候都該吃晚飯了，我不能貿然去打擾秦嬸他們，明天一早我保證起得早早的去見阿休。」
「那你可一定要趕緊，我聽說雞叫第一遍的時候，他們就要上路走了，到時候家屬都會去送送他們，錯過了這個時辰可就趕不上了。」
聶綰綰點點頭，可一躺在床上，她卻輾轉反側。
直到月亮都掛到了樹梢，月明星稀，外面蟲子叫個不停，聶綰綰強迫讓自己入眠，好不容易才睡過去。
第二天一早，隱隱約約，聶綰綰聽到雞叫的聲音，連忙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她看著窗外的天色，天色還黑漆漆的，聶綰綰仔細聽，好像也沒什麼雞叫，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可她已經醒來，又實在睡不著。
她看見角落裡碼得整整齊齊的包袱，聶綰綰重新拿起包袱打開。
裡面有一雙上好的鞋子，一些乾糧，還有一些可以治療傷勢的葯。
凡是能想到的，聶綰綰都想到了。
而且，給阿休準備的都是最好，別人說的沒錯，戰場刀劍無眼，如果真的上了戰場，可就生死由命了。
雖然阿休身手好，但也保不齊，萬一運氣差……
聶綰綰不由得胡思亂想，可等她回過神來，又連呸了三下，呸呸呸！她在想什麼，不許想那些不吉利的。
聶綰綰稍微去廚房輕手輕腳的打了些水洗漱一番，過程她一直盡量不讓自己發出動靜。
說不定爹娘和大哥現在正在休息，她可不能因為她一個人這麼早就把他們吵醒，大家明天早上都是有事要做的，也就只有自己時間支配上比較自由。
做完了一切，聶綰綰只能坐在那裡發獃。
她想了想，要不要在包袱裡面塞張紙條？畢竟進了軍營，就很難見到了。
就算離得再近，軍營重地也不是他們的這些尋常老百姓說進就能進的。
對，有必要。
聶綰綰看了一眼，天色快亮了，時間不多，她得儘快把這張紙條寫好。
於是，聶綰綰取來紙筆墨，開始寫了起來。
她本以為自己三兩句話就能交代完，沒想到一寫起來連一張紙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