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豁然開朗
再說了，如果不是秦嬸，說不定他就跟他親娘一起死在冷宮裡了。
秦嬸眼中含著淚光，想到當年的場景，直到現在還頗有感觸。
她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濁氣，看著面前的阿休，儘管沒有下跪，卻根據舊時的禮儀向阿休福身行禮，「奴婢見過殿下，我只是一個奴婢，以後殿下還是莫要再這樣叫我了。」
「不，娘。」阿休握住秦嬸的手，「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娘。」
阿休平時是個不善言辭的，他唯一能說的只有這個，哪怕知道了真相，他也不會把秦嬸當成下人。
這麼多年來，他早就已經把秦嬸當成了自己的親娘，既然是親娘，又何必在他面前卑躬屈膝。
「以後，我還是叫你娘。」
「可是這不合規矩。」秦嬸不明白，阿休都知道真實身份了，難道他不恨自己一直瞞著沒有告訴他真相嗎？
「娘，你不要多心，你一直是我的娘。」阿休表達能力有限，只能不停的重複這句話。
秦嬸很是感動，阿休是個好孩子，也不枉她這些年費心費力的養他。
「倘若你要認回你的外祖父，娘不會攔著你。」她不知道自己的主子秦妃如何了，這些年甚至都不敢打聽，生怕自己和阿休的身份敗露，引來殺身之禍。
不過，根據那天晚上的情景，估計秦妃早就已經遇害，現在成了一堆白骨了。
可惜了，她的冤屈都沒有洗清，直到現在或許有人提起她，也只會覺得她是一個私通苟合，不甘寂寞的妃嬪。
秦嬸嘆了一口氣，「阿休，關於你的事，你……」
阿休也陷入了沉默中，得知了他親娘的冤屈，他到底該怎麼辦。
他現在心也如同亂麻一般。
秦嬸知道，這消息對於阿休來說太過震撼，恐怕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消化。
「時候不早了，你先休息吧，這件事情明天再說。」
「娘，那你早點休息。」阿休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默默的離開了秦嬸的屋子。
第二天早上，阿休還是來到客棧，可是做事卻無精打採的。
聶綰綰看見阿休失魂落魄的走來，就好像整個人的魂被人勾走了，只剩下一個軀殼。
「阿休，阿休你怎麼了。」聶綰綰拿手在阿休面前晃了兩晃。
阿休這才回過神來，一臉錯愕地盯著聶綰綰。
聶綰綰瞪大了眼珠子，「阿休，你怎麼好像無精打采，愁眉苦臉的，發生了什麼事，秦嬸最近還好嗎。」
「還好。」阿休點點頭。
聶綰綰覺得阿休也開始不對勁了起來，就和秦嬸一樣。
不過聰明的她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關鍵點，該不會是秦嬸已經把心裡所煩憂的事告訴了阿休，所以阿休才和秦嬸同化了吧。
聶文文就問道：「阿休，你是不是已經從秦嬸那裡得到知了什麼，你現在的神態就和秦嬸一樣，發生了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
阿休沒有說話，聶綰綰覺得自己這樣不妥，「好吧，你不願意說就算了，只是倘若真的遇到什麼不能解決的難題，你不要忘了，我們是朋友，可以一起想辦法。」
「不，這沒什麼好瞞著你的。」在阿休心裡，聶綰綰是自己除了秦嬸以外關係最親近的人，這個重大秘密，他也可以和聶綰綰分享。
他知道，聶綰綰不會把這件事隨隨便便說出去的。
「既然你覺得可以告訴我，那你不妨說說看，或許傾訴出來就好多了。」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不過聶綰綰記得有一句話叫做好奇心害死貓。看阿休這個樣子，還是說出來比較好，她還是很擔心阿休和秦嬸的，萬一真有什麼大事……
「來，你跟我來。」
聶綰綰拉著阿休到了沒有人的茶水間，這間茶水間她專門讓人加固了牆壁，隔音效果很好，不用擔心隔牆有耳。
「阿休，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阿休猶豫了一下，聶綰綰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阿休接過來，半天都沒喝，才終於緩緩開口，把秦嬸他跟他說的事情告訴聶綰綰。
聶綰綰聽的全程震驚，沒想到她是真的沒想到。
其實，曾經的時候她就聽說秦嬸和阿休不是村子里的原住民，是後來才到村子里來的。
大家紛紛都在猜測，秦嬸一個女人為什麼單獨帶個兒子，是丈夫死了還是別的什麼。
聶綰綰對這些是並不關心，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聶綰綰彷彿是在聽什麼話本子一般，可她很快又回過神來，這是真的，不是話本子。
「阿休，你，你該不會在給我開玩笑吧。」
聶綰綰甚至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沒有，這都是真的，我娘不會騙我。」阿休沉默著開口，他倒寧願是假的，寧願自己身世平平。
「所以，阿休，你現在心裡一定很糾結。」
阿休的生母雖然沒有從小陪在阿休身邊，養育阿修長大，她卻盡了自己的全力保護阿休。
沒有阿休生母的努力，阿休也長不到這麼大，說不定早就和他親娘一起在宮中被人毒害了。
如今想來，阿休的生母秦妃肯定早就已經死在了宮中，成了宮中的一縷幽魂。
可作為兒子，阿休當真能袖手旁觀，讓他的生母一直蒙冤下去？
不，心裡的信念告訴聶綰綰，這不行。
聶綰綰當即對阿休說道：「阿休，我知道此事你得慢慢接受，可既然是真的，那我想對此說一句，只是這畢竟是你的家世，我若是多說總是不合時宜的。」
「不，綰綰，你說吧。」阿休認真的看著聶綰綰，他現在心很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想做些什麼，卻又沒有方向，正愁沒人給他建議。
而這件事情又不能拿出去亂說，聶綰綰是他為數不多能託付秘密的人。
倘若聶綰綰當真能給出他什麼建議，他是求之不得的。
聶綰綰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對阿休說道：「阿休，為人子必須得盡孝道，你娘為了保全你，也算是拼盡全力了，當時冷宮的事情雖然秦嬸沒有說，但你我也能想象她是如何艱難才將你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