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走投無路
「離開私塾?聶綰綰,你說的好聽,我可是給你家救過火,這才剛剛來的私塾,你就要趕我走,那人情怎麼說,好啊,你若實在要趕著我那也行,反正你這破地方我也不想待,我聶秀林如果要當夫子,就憑我秀才的身份,在鎮子上隨便找個學堂都比你這地方要好,還沒那麼多調皮搗蛋的。」
「我走也可以,除非你給我一百兩銀子,我們的人情就算一筆勾銷。」
「一百兩?聶秀林,你以為你都已經進了私塾,還霍霍了這些學生給我闖禍,我能再給你一百兩?就是五十兩也沒有,直接收拾你的東西走人。」聶綰綰也不是吃素的。
聶秀林當初可是選擇了進私塾,如今進了自己不能做好為人師表的責任,還想讓自己給他一百兩,痴人說夢。
聶秀林指責道:「聶大丫,你恩將仇報,我去你家救了火,你還故意磋磨我。」
如果是先前,聶綰綰還真以為聶秀林跑去救了火,覺得他們家欠了聶秀林一個人情。
可是收拾了火裡面的匣子,她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就是礙於沒有證據。
聶綰綰試探性的對聶秀林說道:「聶秀林,你當真是去救火?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
聶綰綰緊緊的盯著聶秀林,想從聶秀林臉上看出點什麼。
果然,聶秀林演上浮出心虛,「聶綰綰,你在說什麼,我,我不知道,我當時聽見有人喊著火了,就專門跑到你家救火,手還被燙了,這是不爭的事實,你什麼意思,還想賴賬?」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堂兄,你懂我的意思。」聶綰綰看見聶秀林才剛一提就這麼心虛,斷定這其中肯定有問題,煞有其事地說了一句。
聶秀林就更加害怕了,難道聶綰綰知道了什麼,自己早就已經把拿出來的一二十兩銀子霍霍光了,現在讓他吐出來他可吐不出來。
聶綰綰看見聶秀林一副心虛的樣子,繼續說道:「怎麼樣,要麼你就賠十兩銀子從你工錢里扣,要麼你就趕緊離開私塾,也不許再跟我提人情的事,二選一,你自己選吧。」
「聶大爺,你別得意,不幹就不幹,誰稀罕!」聶秀林心虛之下,也不敢再問聶綰綰要錢了,直接氣呼呼的離開。
聶綰綰重新分了一下,讓李夫子和張夫子一人教一個課堂,人數頓時均勻下去。
自從聶秀林走後,私塾一片祥和,相安無事,聶綰綰還專門回訪過學生的父母,學生的父母都說劉夫子和張夫子都是不錯的夫子,他們教得很好,也很有耐心,從來不無緣無故體罰學生。
即使是打手板,也是學生做的不對,但頂多也只是輕輕拍一下,絕對沒有像聶秀林那樣狠心,讓孩子站兩個時辰的情況。
村子里的人很快就發現,村子里最活潑好動的狗蛋變得安靜起來,其他的孩子都在那裡又跑又跳的做遊戲,狗蛋只是靜靜的坐在石頭上。
其他孩子跟他說話,他也愛搭不理,要喊他三聲,狗蛋才回一聲,反應力非常遲鈍。
村民們議論紛紛,狗蛋這孩子以前挺機靈的,現在怎麼回事。
經過打聽才知道是發了一場高燒,可能有些燒壞了腦子,沒有徹底恢復過來,所以變得不那麼愛動彈了。
好事者再深入了解了一下事情原委,大家紛紛都罵聶秀林不講師德,對一個孩子下這麼重的手。
再說了,狗蛋這個孩子挺討喜挺機靈的,哪有聶秀林說的那麼不堪。
漸漸的,聶秀林的名聲又傳了出去,當然是不好的名聲,就差直接戳脊梁骨了。
聶秀林本著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的原則,想著他一個秀才還能找不到其他學堂,就到處在鎮子上找學堂要當夫子。
可是他的事情鎮子上一些人已經知道了,尤其是開私塾的,當他們得知聶秀林雖然是個秀才,卻喜歡懲罰學生,讓學生站了兩個時辰,害的學生高燒不退,還燒壞了腦子,都紛紛譴責聶秀林的行為,不敢用聶秀林,怕聶秀林再罰學生,導致孩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孩子的爹娘來找麻煩。
就這樣,聶秀林處處碰壁,當真是連個夫子都幹不了,就在家裡賦閑了一個月。
幸好最近這段時間,金萬紙想利用聶志高對付聶綰綰,對聶志高還不錯,時不時賞他點銀子,勉強可以維持家裡的開支。
可是這樣也撐不了多久,聶志高每天耳提面命地讓聶秀林趕緊找事做,不能在家裡遊手好閒。
聶秀林被聶志高催的煩了,就不願意回那個家,周圍的私塾都看過了,沒人願意要他,他一個讀書人,其他的活他又不會幹。
讓他去扛鋤頭,他才不想一輩子面朝黃土地朝天。
要他去做體力活,他又沒多少力氣,從小到大都沒幹過什麼活,哪能幹得過別人。
更何況,現在干體力活的工錢低的很,比夫子的一半還不到,他才不願意將就。
又是一天過去了,聶秀林想著回去以後還要被聶志高絮絮叨叨的說一通,只能慢悠悠的在路上走著。
突然,聽見一家賭坊熱鬧的喊聲,「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啊!」
賭坊門口有一個濃妝艷抹的妖艷女人,妖艷女人一眼就鎖定了一臉落魄的聶秀林,「喲,這位小哥,要不要來玩一局,說不定會時來運轉。」
聶秀林有些厭煩,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妖艷女人,「去去去,我沒那個心情,別打擾我。」
聶秀林的語氣頗為惡劣,可是那個女人卻還是一副熱臉貼冷屁股的態度,「小哥,別那麼凶嘛,我只是建議你試試看,你這副樣子肯定是想找事做又找不到,受挫了對吧。」
沒想到,對方還挺有眼力見,一眼就猜出了他如今的處境。
只是,聶秀林沒有說話。
妖艷女人說道:「來來來,你能試一試,說不定試了真的能行,就算不行又怎麼樣,兩個銅板一局,不就兩個銅板,你還是輸得起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