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葯是鹹的
聶綰綰和秦嬸一前一後的趕到隔壁的房間，聶綰綰再也顧不得其他的，順手拿起一旁的鐵杴就朝著大門砸了過去。
「嘭」的一聲，門瞬間被砸開，就在這一瞬間的功夫，正在打鬥的一老一小，齊齊的回頭，就見秦氏和聶綰綰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他們。
這讓秦老將軍老臉一紅的立馬收手，阿休此刻也難得有瞬間的尷尬。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為什麼打架？」
聶綰綰看著兩人，以及被損壞的物件，一時無力感上頭，這話怎麼那麼像幼兒園老師在質問兩個課堂上鬧事的小盆友？！
「沒什麼，我幫他理鬍子，他先動的手。」
一向不善說謊的阿休，此刻居然鎮定自若的拿著蹩腳的借口敷衍著聶綰綰。
這讓聶綰綰一時無語，當她是傻的不成，這滿屋子的狼藉，叫修理鬍鬚？
「確定？」
聶綰綰上揚的嗓音沖秦老將軍飄了過去，讓老將軍一陣尷尬，也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他睡夢裡被人捋了把虎鬚，自然要出手，誰知竟然被擋住，一來一回，兩人不知為何就打了起來。
跟在聶綰綰身後的秦氏，看著屋內的氣氛尷尬，知她這次是躲不過的，決心豁了出去，主動的來到阿休面前，上前揪住他的耳朵，把人帶到老將軍面前。
「阿休，給秦老將軍道歉，你一個做晚輩的，居然敢和長輩的動手，還有沒有規矩了？！我平日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秦氏氣得臉色漲紅，一把將阿休扯到秦老將軍的面前，這操作，著實讓秦老將軍頓時更加尷尬。
他連忙擺手，語氣間皆是窘迫。
「那啥，這也怪不得阿休這孩子，是我看他骨骼清奇，是個練武的好苗子，這才心奈難癢，拉他切磋切磋技藝，這不能算是沒大沒小。」
秦老將軍這話，倒讓聶綰綰明白了剛才兩人的舉動，一時對秦老將軍可真是無語的很，你倆打架切磋，我家傢具遭殃是怎麼回事？
她張了張嘴，想要索賠，但到底沒開口，轉頭狠狠地瞪了阿休一眼。
阿休心虛得很，連忙偷偷點頭，他賠！彆氣了！
秦老將軍嘴上寬慰著秦氏，可眼神在她臉上來來回回的看著，依舊覺得秦嬸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這秦氏自己到底在哪兒見過，於是不著痕迹的試探著。
「阿休他娘，我聽你口音倒是有些京城的韻味，你可是京城人士？」
一直警惕性極高的秦氏，聽著秦老將軍這話，當下心中一凜，面上不動聲色地笑了笑，
「老將軍好耳力，當初年輕的時候在京城給大戶人家做過丫鬟，所以，才會帶了點京城口音，多少年了，也改不掉了。」
秦氏的解釋合情合理，沒有一絲破綻，這讓秦老將軍點點頭沒再多問地看向窗外，不知想到了什麼似的，心情有些低落。
「行了，時間不早了，你們也都去休息吧！」
秦老將軍說完，轉身回了房間，屋內此刻氣氛低沉，這讓已然站在門口的阿休看了一眼秦嬸，也隨著秦老將軍的步伐，轉身向里走去。
一場鬧劇結束，看著時間不早的聶綰綰拉著秦氏也回了房間。
可哪知，第二天一早，聶綰綰滿腹心事的起了個大早，卻發現秦氏的臉上起了一大片紅疹。
「嬸子，你的臉……」
聶綰綰吃驚的指了指秦氏的臉頰，秦氏故作驚訝的跑到銅鏡邊，看著裡面映出的自己，也是輕呼出聲。
「我的臉，我的臉怎麼會這樣了？」
聶綰綰瞧著秦氏的驚恐，上前安撫著她。
「嬸子別擔心，我幫你看看，應該不是太過嚴重的。」
聶綰綰說著就要伸手替秦氏診脈，可誰知，秦氏一反常態的，此刻連連擺手，含糊其辭的看著聶綰綰。
「不用了，剛才是我太過慌張，現在想想怕是昨日我在菜園子里薅草的時候，不小心沾了什麼東西，不妨事，過幾天它自己應該就會下去，我這兩日避著些風就是，沒什麼要緊的。」
秦氏不知，她沖聶綰綰解釋時，嗓音中帶著的那絲雀躍，被心細如髮的聶綰綰給抓住，這讓聶綰綰腦海中快速的運轉，突然她下意識的看了眼老將軍的房間，心下瞭然。
原來一直讓秦嬸避著的是秦老將軍，細想之下，兩人都是姓秦，可看秦老將軍的態度，卻好像不認識秦嬸，這兩人中間到底有什麼淵源，讓聶綰綰一時沒了思緒。
而就在這時，秦老將軍的房間傳出咳嗽聲，讓聶綰綰不由走進了他的房中。
「秦爺爺，可是嗓子不舒服？」
聶綰綰進門就瞧見老將軍一人披著外袍坐在床邊，臉色帶著幾分不正常的紅暈。
可聶綰綰環顧四周，卻沒發現阿休的身影，還沒等她開口詢問，就被老將軍的咳嗽聲給驚的回了神。
「秦爺爺，手伸出來，我給您把把脈。」
不管怎麼說，這老爺子如今都是自己的客人，他的健康，可是重中之重。
經過一番檢查，聶綰綰髮現，老爺子是心有鬱結，再加上陳年的舊傷才導致現在身體外強中乾，昨夜稍有些風吹草動的，就染上了風寒。
「問題不大，我去給您熬上兩副葯就沒事了。」
對於秦老將軍的身體，聶綰綰沒有多話的告知，寬慰了幾句就出了房門，來到院中，配著草藥。
「綰綰，是要煎藥嗎？正好我鍋里燒著熱水，我來煎藥吧。」
在門外，聽到裡面動靜的秦氏，攔住了聶綰綰的去路，主動請纓的把聶綰綰配好的草藥給拿進了廚房。
聶綰綰看著秦氏的背影欲言又止，不禁嘆了口氣。
很明顯，目前的這個狀況秦嬸和阿休自然是不願意說的，那她自己也不能再多詢問。
「老爺子，葯熬好了，您趁熱喝。」
聶綰綰說著，把那熱氣騰騰的葯碗放在秦老將軍面前。
可誰知，秦老將軍接過葯碗，只喝了一口，突然渾身一僵，怔怔地盯著葯碗發獃：「這葯怎麼是、是鹹的？你怎麼知道我喝葯要加鹽？」
而就在此時，聶綰綰聽見院子角落裡慌亂的腳步聲不禁嘆了口氣。
「老爺子，是我的錯，是我自己一不小心撒了點鹽巴進去。」
秦老將軍聽著聶綰綰著話，點了點頭。可臉上皆是失望的表情，並沒有逃過聶綰綰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