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採藥
第十三章
「賣獵物？」
秦氏驚訝出聲，連送到嘴邊的肉都顧不上了。
聶綰綰點點頭，黑白分明的眸中光亮閃閃：「嬸子，阿休打獵這麼厲害，自己吃又吃不完，乾脆拿出去賣錢還能換點銀子補貼家用呢！」
是啊，她怎麼就沒想到呢？
秦氏一愣，恍然大悟，目光轉向正不斷被翻烤著的鹿肉：
噴香的烤鹿肉烤得滋滋冒油，晶瑩透亮的油花就好似裹挾著水晶一般，這家常小菜吃膩了，山珍野味才是人間一絕啊！
秦氏對阿休打獵的技術那是非常有把握，只是，這獵物有了，該怎麼賣啊？
秦氏面露難色，她從未做過這事，又和阿休久居山林，從不與人打交道，若是要出去賣獵物，避免不了和人接觸，心中不免有些猶豫。
聶綰綰欣然一笑，握住秦氏的手：「嬸子，這賣獵物的事你若信得過我，我幫你賣如何？」
聞言，秦氏眼中一亮，心下大喜：「真的嗎？綰綰你太好了，你幫了嬸子大忙！」
「嬸子，不就是賣獵物這點小事，若不是阿休，我們也吃不上這麼好吃的肉。」
聶綰綰扭頭看向阿休，笑宛如初晨的陽光，阿休下意識別開臉，伸手抓了抓頭頂的亂髮。
她似是想到什麼，突然一拍手，從懷裡掏出二兩銀子，往秦氏手中一遞。
「嬸子給！我賣鹿肉賣了好多錢，這鹿是阿休給我打來的，理當你拿大頭！」
秦氏宛如接了燙手山芋一般，忙不迭地伸手推：「使不得使不得，你廢了大勁兒賣的獵物，哪裡能收你的錢？」
「再說了，阿休日日上山打獵，獵個鹿再尋常不過，你本就過得孤苦，拿著銀子好好置辦一些生活用品才是正經！」
聶綰綰可不管那些，把那錢往秦氏懷裡使勁兒一塞。
「前兒個我賣草藥還得了好些銀子呢，夠我用好幾個月了！嬸子你就拿著吧，不然我也良心不安呀！」
被她連哄帶騙，秦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拿著錢有些躊躇：「你賺錢也不容易……」
看到聶綰綰這般知恩圖報，秦氏的心中頓時一陣心疼，心中對聶家夫婦暗罵，真是眼瞎，綰綰這麼好的姑娘，竟然捨得這般虐待她！
聶綰綰不在意地揮揮手：「有啥難的，多進幾趟山，錢不就來了？」
秦氏當即抓過身邊的阿休，激情推薦：「以後帶上休兒，能打能扛，身子倍棒，給你當個苦力決計沒問題！」
「啊？」聶綰綰愕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向來單打獨鬥慣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阿休陡然被抓壯丁，也懵在原地，半晌才張了張嘴：「好……行！」
想到自己這副身子實在太過單薄，力量微小，若是進山碰到猛獸確實棘手……
聶綰綰用力點頭：「好啊，謝謝嬸子，謝謝阿休！」
一頓烤肉吃得三人口齒留香，回味無窮，就連看起來十分精瘦的阿休甚至都解決了二分之一的肉。
和秦氏約定好明天進山的事，聶綰綰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第二日天蒙蒙亮，正是萬物初醒，晨霧瀰漫。
聶綰綰一早便起身，開始進山所需的午飯，麻利的烙了兩個餅，又從櫥櫃中翻出自己做的野鹹菜用竹筒裝在背簍里，這才拿好要用的工具出門。
才出門，便聽見樹葉窸窣，見眼前無風
聶綰綰仰著小臉，對著屋后喊道：「出來吧，沒想到你這麼早！」
人影一動，阿休便出現在聶綰綰的身邊。
「給！我專程多烙了一個餅！」
聶綰綰把手中的東西往阿休得手中一塞，阿休低下頭手裡一塊外脆里嫩，冒著油香的燒餅簡單粗暴地糊了他一手。
見阿休盯著半塊燒餅發獃，聶綰綰頓時有些擔憂：「你不會吃了吧？那你要不還我……」
阿休這才回過神，老實不客氣咬了一大口，言簡意賅地回答。
「吃、吃了！難吃……不，不吃！」
聽著阿休慢吞吞表達清自己意思，聶綰綰頓時想到秦嬸那令人頭大的絕頂手藝，心中默默對阿休表達同情。
「你放心，以後你和秦嬸的飯我包了！」
阿休眼神一亮，認識多日，從未從他眼裡看到如此真摯的感動。
娃子平時都苦成啥樣了？！
閑話少敘，兩人一起往山中趕去，少年身背弓箭，少女身背葯簍，時不時停下挖葯放進背簍。
有了阿休的陪伴，聶綰綰的膽子也大了。
她雖然還有這前世出任務的經驗和敏銳，但到底是八歲的身體，很多事情都力不從心，這會阿休在一邊幫忙，讓她單挑老虎，感覺都不在話下！
隨著林子越深，出現二人面前的植物種類也越來越多，聶綰綰也毫不客氣，統統收歸囊中。
「看——防風！」
聶綰綰神色興奮，走到一棵十分普通的植物面前，用自己隨身攜帶的小葯鋤麻利的刨出根莖。
一邊挖，聶綰綰一邊向阿休解釋道：「這防風是一味解表葯，可以勝濕止痛，有了它，嬸子的腿痛就可以改善很多了。」
聞言，阿休的眸中亮光一閃，隨即向四處打量，走到其中一角便蹲下身開始學著聶綰綰食物模樣開始挖。
聶綰綰此時的注意力全在面前的草藥上，無暇顧及阿休，待她處理完手中的草藥回頭之時，一株品相完美的防風出現在她面前。
「這是——你挖的？」聶綰綰接過阿休手中處理好的草藥打量，驚嘆道：「阿休，你好厲害！」
手中的防風葯株被阿休處理得乾乾淨淨，不僅沒有泥土雜質，甚至連她不需要的部位都全部被摘除。
要知道，她也就才在阿休面前示範過一次，很多學徒甚至到出師都沒有這般利落的手法。阿休眯了眯眼，見綰綰對自己早的草藥十分滿意，便從身後拿出自己尋找的其他草藥。
「這，你哪裡挖的……大黃，杜仲，党參，五味子……我的天！」
看著阿休手裡琳琅滿目的草藥，聶綰綰的神色有些不可置信，這些草藥都是剛剛她在路上採摘時隨口一提，誰成想阿休竟然全部找了出來，甚至還處理得乾乾淨淨！
聶綰綰啞然，別人都說阿休的腦子不行，但眼下這般，他不僅過目不忘，甚至還會舉一反三。
真是古代天才在挖草啊！
「阿休，你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