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被凍得瑟瑟發抖,靈力都變成了冰沙,緩緩地緩緩地越走越慢。
蘇曉毫不懷疑,自己都用不到一刻鐘,就會變成一座冰雕。
別說完成師祖要求的時限,就是一半的一半時間,她都堅持不下來。
嚶……
蘇曉悲催著悲催著,忽然想到剛剛自己給自己打氣的一幕……
呃……她不會是一不小心就給自己毒奶了一波吧?
人家穿越都是為了裝逼打臉走上人生巔峰,為什麼到了她這裡就成了給人背鍋各種悲催各種毒奶打自己臉了呢?
蘇曉不服。
蘇曉要崛起!
不就是堅持兩個時辰嗎?一定有辦法的!
蘇曉並不覺得木系靈根該怕冷,水系就更不應該怕了。
她可是現代的靈魂,思想絕不會被死規矩局限。
冰系攻擊力再強,不也需要水來造冰?說白了還不是基礎水系的變異?水系要是能夠學會控制溫度,也能成為後天冰系。
冰天雪地中,依舊有雪蓮盛放,有寒梅爭奇鬥豔,有青松傲骨立於天地。
木系乃生命之源,又怎麼可能被小小的嚴寒打敗?
她既然是雙靈根疊加,水可生生不息循環天地間,生命亦然。
她的本真也可釋意為生生不息嘛,又怎麼可能輕易化作冰雕凍死在此?
蘇曉閉目間,並未發現在她倔強著執著著不服輸的這個過程中,她的身上先後亮起了藍色和綠色的靈光。
那光芒由柔和逐漸變得精純耀眼,在昏暗的寒洞中像是一顆璀璨的寶石在熠熠生輝。
慕君天眉頭微動,見此眼底淺淺流過一絲滿意。
『朽木終於開始發芽了。』
蘇曉可不知師祖給了她怎樣的評價,此刻的她正處在一種極為玄妙的狀態中發飄。
她感覺自己好似一瞬間變得頂天立地,無所不能,這一瞬間的膨脹,讓她傲視一切,又驚奇於自己的變化。
生生不息,循環往複,替換掉了這具身體築基時的脆弱執念,成為了蘇曉修鍊的道心。
她本人還不清楚這一點,只覺得這種感覺很新奇,也很神奇。
這種肆意徜徉於天地間的自由之感,讓她流連忘返,就像是一場美夢,她一時半刻陷了進去,就不願輕易醒來。
慕君天一直立於一旁給蘇曉護法,見她身上的靈光越來越盛,有超脫升空之勢。
他的雙眼也跟著亮了亮,一抹輕淺的笑意漸漸浮現。
要是熟識他的人見到了,定然一驚非小。
即便是慕君天幼年時期,都極難展露笑意,而他成名之後,一笑更是難得。
修真界至今都還有眾多仙子們遺憾,任她們百般討好千般謀划,都難見天陽聖尊開懷展顏。
也因此,又有一則野史傳說一直流傳至今,那便是——能得天陽聖尊一笑者,必是聖尊心上之人。
……
無極劍宗,普普通通的一天,普普通通的忙碌,普普通通的雲淡風輕,眾弟子們正在進行著普普通通的日常,一切都是那麼的井然有序。
忽然間,一片祥雲出現在無極峰,七彩奪目,籠罩了整個風頭。
「快看!」弟子甲驚愣的開口。
「那是……無極峰?是老祖在悟道……」弟子乙滿臉崇拜。
「好大的陣仗啊,不愧是老祖!」弟子丙做西子捧心狀。
……
祥雲的陣仗越來越大,且停駐的時間頗久,就連掌門和一眾長老都被驚動,紛紛飛上半空,瞻仰悟道盛景,也想沾沾師祖的光,跟著參悟一二。
「是天理昭彰之道?可這感覺……又不像雷系啊?」一位長老遲疑開口。
「是輪迴之道?」又一位長老遲疑。
「是生命之道,我感覺到了蓬勃的生機。」另一位長老篤定。
「是生生不息之道,老祖可是水系天靈根,又不是木靈根,話說老祖的雷系天靈根呢?要飛升會二選一,廢掉一脈吧?難道老祖選了水靈跟?不應該啊,雷靈根明明更適合抵擋天劫,怎會如此?」掌門司空溟滿眼疑惑,卻也說出了在場眾高層們心中的不解。
「非也,這並非天陽在悟道。」忽然又有一道聲音插入大家的討論,讓眾高層齊齊轉頭看向了聲音的來源。
司空溟驚訝,梨花宮的宮主花憐夢?她怎會來此?通傳呢?
司空溟暗含不滿的視線掃向急急奔來的守門弟子,那弟子當即被嚇得一個激靈:「見,見過掌門,弟子還未來得及通報,春禾聖尊她就,就……」
花憐夢此時也開了口:「是本尊驚擾貴宗山門了,還請掌門勿怪。」
司空溟可不想宗內弟子們做單身狗,所以梨花宮的面子自然不會不給,他壓下了眼底的不滿,很官方的寒暄道:「這是自然,不知春禾聖尊大駕親臨,有失遠迎,倒是聖尊莫要怪罪才好。」
花憐夢艱難撕開了盯著無極峰的目光,不必刻意搔首弄姿,只一個回眸便自帶風情。
「哪裡哪裡,本尊此次是來尋天陽的。本尊閉關百年,小有突破,久不見天陽,不知他峰上何時又有了新弟子?」
司空溟對此也很疑惑,花憐夢與之客套了兩句,並未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也就失了耐心,打算親身前去查看。
她想了想,自己身上也有合適打賞的見面禮,便不再久留,徑自飛向了無極峰。
司空溟想攔,可他不過區區金丹後期,又哪裡攔得住化神期的修士?
與師祖平輩的人物,自然還是師祖才能將人攔阻甚至驅趕。
司空溟嘆了口氣,轉身跟長老們商議著,是否要請另外兩位太上長老出山?他總覺得梨花宮的這位春禾聖尊來者不善。
這邊正商議著,花憐夢已經一閃來到了無極峰外,她只稍稍停頓,就鎖定了悟道之人的方位,在峰外轉了半圈,停在了雪山一側,驚疑不定地看向了雪山。
那裡,可是天陽聖尊的寒潭冰洞所在,是他修鍊之地。
是何人?究竟是何人能被天陽獲准,帶進了那般私密之地修鍊?!
無論對方是男是女,這一刻都引起了花憐夢的注意,並拉響了她心中的警報。
天陽怎可與他人親近?
她不允許!決不允許!
花憐夢眼底陰毒之色轉瞬而逝,她收斂好情緒,以生平最滿意的聲音緩緩開口:「天陽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