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雲緲樓,乃是那天佑帝耗時數年舉國財力,收羅世間珍寶,只為這位美人兒而建。
取名雲緲樓是因為,這名美人身世無人知曉,且出現在浣月皇帝眼前之時,真如天仙下凡,所為是天仙當住九重之上,天子人皇既得了這位仙子,怎有讓那仙子踏入凡間的到理!必是要住在那雲間飄渺樓,這才有了那集舉國財力,施浩蕩工程建起的雲緲樓。
若說這雲緲樓,其實也不高,三層六角小樓,卻內外皆景,處處是寶。
樓外則是一片苗圃,各色花草爭奇鬥豔,四季不敗,而每珠花草皆是國內能工巧匠,巧思冥想,用金絲銀鑲各色碧璽,手工雕刻打造而成,且珠珠匠心獨運。
苗圃之中有一蜿蜒小徑,直通這雲緲樓內,小徑皆用那玉質軟且珍貴的羊脂白玉,打磨成一顆顆圓潤光滑小玉石,鋪砌而成的數米之長的幽靜小道。
單單隻是這樓外的幾簇苗圃,一條小路都是這般的別出心裁,更別說這整個樓宇,用的皆是那沉香之木搭建而成。
走進屋內一層,門口擺放著一品巨大的極品紅珊瑚,繞過珊瑚后,樓內立有六根高大盤龍金柱,金柱之上有一兩米高的朱漆方台。方台之上落有一朱紅長椅。
椅背後雕有鳳舞九天,而那工匠師,定是將畢生之技都用在了這長椅之上!那仰天長嘯的鳳頭,如同在世鳳凰,浮雕在那椅背之後,而那雙眼皆是用那上等極品紅寶時,經過精雕細琢后鑲嵌在那眼框之中,遠遠望去那雙眼睛閃爍著熾熱的紅色,而那鳳凰身上的每根毛髮,都被雕刻的活靈活現,炫麗的紅色尾羽,那完美的體態,無不彰顯著他鳥中之王的威儀。
二樓之上,則是江湘尚好的段香紗,紗賬影影綽綽,一重重掛與那懸樑之上,微風輕起那紗賬扶風還飄,如夢如幻似雲夢之間,紗賬之中有一案幾,案幾之上則放著一隻香爐,一把古琴。
玉制香爐,外形猶如六角樓的縮小版,雕琢精細,六角之上每角都懸挂玉鈴,燒著的檀香從那爐內緩緩升起飄出縷縷幽香。香爐下方,靜躺著一把千年古琴,琴以梧桐作面,衫木為底,通體靛紫漆,發小蛇腹斷紋,鹿角灰胎下葛布為底,而此琴更有一好聽的名字,名曰『歸凰』。
而那樓內地面則是厚實的虎皮地毯鋪就而成,赤腳踩上那厚實的皮毛,每行踏一步都宛如赤腳走在那雲間,鬆軟舒適。帳紗深處有一千工拔步床,床上皆是蜀錦鋪就的床墊,樓內無更多裝飾,卻更顯雅緻出塵。
此時住在這裡的美人,正椅著那朱紅長椅,縴手盈握琉璃酒盅,手腕旋轉輕搖杯盅液體。底頭俯視,正對她供手站立的銀髮老者。銀髮老者微正身子,對著美人兒道「主人,黎城雲夢樓已被發現,屬下不日前已將樓內,所有證據一併燒毀,相信無人會查至此處。只是那據點已毀,無法加以控制那些人了。您看…」
老者對著那看似二十齣頭的美人兒,小心詢問,只見那美人從長椅旁蓮步輕移,緩緩向著老頭走了過來。「既是已經毀了,還要管那些人死活,做什麼?當初皆是因我根基不穩,需借那城太守一用,誰知那穆昶俞食古不化,不於我合作就算。既然還要與我做對,朝堂之上說我身份不明,鼓動朝中好友,與他一同反對我晉妃之位」說道這裡又頓了一頓。
「這個老頭子不識好歹,我與他好好商量,他卻反口就咬,即是如此。不防我多費些時間,將他先除掉,在將其它徐徐圖之。這麼多年了那穆昶俞早已被那把火燒的連骨頭都不剩了,我再在他舊日府邸建這雲夢樓,專做他生前不願做之事。他又能將我怎樣,耐我何?呵呵呵…」說到此時美人兒,似是想起什麼暢快之事,抬頭輕笑那菀爾笑聲在屋內蕩漾起回聲。
「建那雲夢樓目的是要瓦解城內勢力,便與我所動做,如今於我做對之人都死了這麼些年了,這妃位我也坐的安穩如斯。一個酒樓而已毀了便毀了吧,近來朝未免中太過平靜了,是該讓一些人忙上一忙了,控制不到,那就不用控制。待他們發做若有合我心意之人,或許還可以用上一用,這樣豈不更好。」
美人踱步繞著那佝僂著背的銀髮老人,走了一圈后定定的站在老人面前「宓赫哲既然酒樓已毀,那裡就再無你事,現下只需盯好穆白訣看看他到底要耍什麼花樣,上次是我一時不擦讓那畜生翻了身,他父親我都能弄死,弄死他豈不是弄死只臭蟲那麼容易,他若只求安穩度日,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若他偏要與我做對,或許我該讓他看看我的手段,那城中若還有可用之人,就將他們用的徹底,想要去藍迦!哼,光有那地圖可是不行,且看看他還要做些什麼吧。」
銀髮老人微微鞠了一躬,無聲撤出樓內,幾個翻轉跳越消失在宮庭之內。
黎城去往宣武是要途徑官道后,由陸路轉為水路驅船兩日後,再向著管道行至幾里后,就到那浣月國都宣武城,而此時的靈雲暖頭上頂著個丫鬟髻,一身降紫丫鬟服,瞪著兩隻即將噴出火焰的眸子,恨恨的盯著站於她對面的勁衣侍衛。是的就是這傢伙一路拉著木板車將她拉了來。
拉車你就好好拉,沒事給人嚼舌根真是一點武德都不講,虧的還是混跡江湖的高手侍衛,我呸!
對就是他!眼前這人將她女扮男裝之事告與他主子,害的現在被打扮這般模樣。想起這事靈雲暖又是惡狠狠剜了流星一眼,那名叫流星的侍衛看了看正對面的靈雲暖,身子抖了一抖偷偷的挪出了那茶棚。
「李二牛去給我看看,去問問那船家幾時發船」靈雲暖底頭看了看,著一身殷虹長袍,頭帶一頂白紗帷帽,手持茶盞,坐於木椅之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