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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說浣月國有座仙峰,此峰只在溯月夜晚顯現,每次顯現都會持續五日,且在顯現后的第六日清晨,隨著常年盤旋在仙峰周身的薄霧會一併消失。想要再睹此山真容就又要等待下一個溯月。又因此山奇峰競秀似是一把長劍直如雲霄,又名『徹雲峰』傳聞仙峰常年四季如春,春如四季!仙峰上每日仙霧繚繞,香溪潺潺,山峰林間多是奇花異草都乃世間少有!又傳說此『徹雲峰』上住著一位老神仙和兩位小仙童,常在山峰顯現之時偷下凡間,體驗人間生活。只是……從來沒有人見到過這位老神仙與那兩位小仙童。也或許這山上其實什麼也沒有呢!傳說僅僅只是傳說而已呢!

  「靈雲暖你快出來!」乍聽這聲音正處在變聲期,微啞的嗓音帶著三分急躁,四分無耐,這位就是我們』徹雲峰』瀾雲宗的關門大弟子。安穆陽,只見眉目俊朗小男童,一派少年老成的皺著眉頭,額上因劇烈奔跑微微泛起的小水珠,在陽光照射下隱現金光。雪白的袍服已掛滿了泥灰,袖袍之下袖口微緊,雙手緊緊攥著拳頭,高高梳起的髮髻插滿了,一珠珠天冬草。雖是略顯狼狽的形象,卻因著俊郎的眉目總是讓人移不開眼。他一邊朝著林中深處急步而去,一邊動用周身內力大喊:「靈雲暖你快快出來!若再不出來將今日之事解釋清楚,我就將你前日偷偷下了山,看著山下美男流口水的事,告訴師父讓他來整治你!」

  寧如鏡般的白界湖,似是因為喊話人的聲波輕輕的盪起了一圈圈的小漣漪,湖中淺灘處有幾個平滑的大石頭,溫暖的陽光揮灑在石頭上。石頭上有個小人兒,頭枕小臂,側卧在這最大塊的石頭上睡的一派祥和……

  很早以前,此靈雲暖就非彼靈雲暖了,當初師傅救下靈雲暖時那孩子早就只剩一口氣吊著了!能活到現在她師傅也不知是為何明明當時已經沒有氣息了,可能老天也在眷顧她吧。當初救她也只是這位老不羞打賭輸掉,他受人之拖忠人之事,此舉實屬荒唐之舉委實此人也是有些許無奈啊!眼看著小雲暖快斷氣他心裡可別提多開心了,這位老神精一看靈雲暖那口氣沒上來,烏乎已登極樂,那邊老不羞一擄袖袍旁邊野地里走兩步就開挖,打算把人就地給埋了。就此給那命薄的孩子立個冢,望她下輩子頭胎重新做人不要再投這爹娘無德仇家滿天的人家。下輩子擇一身平凡一世平安的人家也算她此生修來的福氣了。而他也算信守了那人的承諾,不可算是他不守信了,奈何是他靈家沒這福份,受不起他瀾雲宗的扶持。沒成想另一個時空另一個世界,正流著口水看帥哥的『陳婉』待會兒就會變成當下的靈雲暖,讓這位此時正痛快挖坑,歡快灑汗的瀾雲宗宗主,上官暮雲堪稱完美的打算落了個空。

  話分兩頭說這邊正在抓緊最後時間看帥哥的陳婉,一身清爽學生裝嘴裡叼著根啄的連味都沒有的雪糕棍,雙眼直勾的盯著面前正過馬路帥哥。「我去~這是哪個系的同學,還有我沒見過的帥哥!」陳婉同學一臉的嫌棄「嘖嘖嘖嘖,不行不行,我要為未來廣大的無辜受害著,和本校女生的安全著想,替天行道將他收走!」很顯然這位是個行動派的「喂!喂!」陳婉向帥哥追著跑了兩步「耶?怎麼看見我反到跑了,看我不逮著你代表月亮消滅你」顯然這位月亮小姐陳野兔現在還沒有沒注意到,她這段臆想連連的時間裡,斑馬線上紅燈未滅綠燈未起,沒曾想當蹦出斑馬線那一剎那就這樣糊裡糊塗被貨車帶走了,當下陳野兔同學就穿越到只剩軀殼烏乎了的靈雲暖身上。

  嗯,感覺渾身沒有力氣,身體好沉由如灌上了鉛!為什麼動不了?身體像被捻過一樣,嗓子也好痛,每吸一口氣像一把鈍刀子在剌著嗓子一樣的痛,她到底在承受著什麼樣的刑法啊!陳婉絕望的在想,只是想去問帥哥要個電話而已,要不要中彩票一樣被車撞,大不了她不要電話下次改偶遇嘛!~嗚~嗚~嗚~初次體驗被車撞,要是活著要如此的痛苦那還不如死了算了。「咳咳」微弱的輕咳伴有稍許的喘氣,這是野兔同學也是現在的靈雲暖使出所有的力氣了,空氣中慢慢出現了些許的濕潤,天空中瞬間陰雲密布,一滴兩滴不停的掉落,雨水慢慢積出一片水窪,剛剛還大好的晴天頃刻間就下起了瓢潑大雨,豆大的雨點打在了小雲暖的臉上,像老天剛剛聽到陳婉掙扎在雲暖體內的靈魂,用他的方法想要儘快喚醒這屢異世孤魂。大雨沖刷著稚嫩的小臉,趟濕她早已乾澀起皮的朱唇,狠狠拍打著她的眼皮叫囂著讓她睜眼看看這個新的世界。身著鵝黃色的衫子早已被侵濕了,灰敗的小臉在雨水的沖洗下正悄悄的向外透出生氣,眉眼雖還帶著稚氣,小人兒卻已是如畫的模樣了。

  另一頭上官暮雲看了看挖好的墓穴,滿意的點了點頭,抬眼望天「又是一場失魂雨」,雨水打濕了他的衣袍,索性就著已濕的衣衫左手微抬胸前捻了個粘字決,右臂展開向著百步之外鵝黃衣衫輕輕一勾,那抹鵝黃似是長了眼一樣輕飄飄的掛在上官暮雲的手上。

  遠看雨中似是一美男雲煙似墨的黑長發,靛青色的長袍,雖是袖袍上沾染了些許泥土,但完全影響不到他介乎與男人與女人之間的美。此刻他歪頭正打量著手裡的精美的布偶娃娃,娃娃輕閉雙眸靜靜的被打量,屏息細聽,美男嘴裡不時的對俏娃娃說著些什麼,就好像娃娃真的可以聽到他在說什麼一樣。

  「小娃娃,不是老身不救你,雖是我賭輸之後,輸回來你這麼一個小娃娃,但是你沒那命做老身的徒弟啊!你我本是有緣人現在緣分已盡。老身送你最後一乘」說罷,上官幕雲一手拎著靈雲暖,一手指向那勉強稱為土坑的墓穴獻媚又得意的接著說「別看這土坑不太好看,來年我在此坑下種上尋木,你且躺在下面等個十年八年此樹長苗后,再等個三五百年此樹高可通天,下達幽冥那你可就沒準能起死回生了,老身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此一話落上官暮雲勾著娃娃的右手輕輕一松,這著鵝黃衣衫的小娃『砰』的一聲已被丟入了坑裡。

  此時的陳婉,哦不!應該說是此時的靈雲暖雖是痛的說不出話,但她能聽的到啊!好啊好啊,你給我等著,你丫的說扔我就扔我,還要把我當肥料,此仇我記住了!還有什麼小娃娃!誰是小娃娃!我明明是美貌與智慧並存未來社會大好青年,既然把我說成什麼短命鬼,我呸!咱們山水有相逢,總有一天我要報仇!這邊還想著要怎麼報仇,那頭一把黃土已經灑在靈雲暖的頭上了,耳邊響起沙土滾落,隨後濕潤的泥土拌著石塊以經淹沒了靈雲暖的大半個身子,部分泥土下落後掩住了她因著大雨沖刷而乾淨的小臉,也掩入了她的鼻嘴。靈雲暖這回可真急了,別別別啊!怎麼說埋還真就埋了,我認慫成么!我還沒活夠呢,這可怎麼辦啊,身體想動也不動了。

  「咳~咳~」

  「誒?」

  「這娃娃剛剛不是已經沒有氣息了么?難道又活過來了?怪哉!」終是靈雲暖自已拼盡全力的兩聲咳嗽救了她這條小命。

  上官暮雲低頭看向坑處沉思半晌「生死乃天道,既是不願就此了去,那就和老身走吧,今後你就是我瀾雲宗唯一的女第子。」說罷靛青色衣袖單手撈起坑中女娃,幾個輾轉跳越消失在這雨幕之中。

  一年彈指又春歸,落絮紛紛猶似醉。徹雲峰上福林深處有一處湖名喚白界湖,此時寧如靜的湖邊,偶能聽到幾聲蛙叫蟬鳴,淺攤處的幾隻大石最為平滑的石頭上,側卧著一個赤腳小人兒一襲白色錦衣,袖口處綉著暗紋曇花,白帶束著的髮髻有些微的凌亂。均勻的呼吸從她的朱紅小嘴裡輕輕吐吸著,偶爾從嘴邊滴出晶瑩的液體,白暫面龐,長眉入鬢,濃密的睫羽下雙眸微閉約莫十二三歲年紀,陽光傾瀉附著這小人兒的周身,似是鍍了層金。若是有人在此定會感到此山此水此景甚是意境,若說是仙童下凡也不為過之。

  「靈雲暖!快快與我解釋清楚!」聲音由遠至近,生生打破了這意境之地,來人正是這小人兒的師兄,說是師兄確比她師傅還要嘮叨無比迂腐至極,及不像是一位十四五正處發育期的小少年呀,靈雲暖側著身子單手支起頭來,雙眼微眯像剛睡醒的貓兒側頭輕撇看了看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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