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無影的月光
源星萊也不解釋,三人繼續向訓練場走去,畢竟說好吃完飯就跟波本對練的。
接著他們到了場內,一進門就看到器械箱旁靠著的男人。
他的目光盯著這幾人,眼裡自動忽視了那兩瓶威士忌。
「去哪了?」琴酒的聲音有些沙啞,應該剛吸煙了,源星萊心裡有了些底氣。
「吃飯,我來的時候沒吃早飯,胃痛。」源星萊條件反應的捂住肚子。
「哦?去哪兒吃飯要這麼久?」
「食堂飯沒做好,我找人現做了一份,時間就長了一丟丟。」她伸出大拇指跟食指,試圖比出這一丟丟有多短。
「對了琴酒,把他給我吧。」源星萊指著一邊的蘇格蘭講道。
面前兩人都有些不可置信,他們沒想到源星萊口中的要人,居然就真是這麼直接的要,她都不委婉些嗎?
這…琴酒能答應嗎?
琴酒的反應卻不像眾人以為那樣兇狠,在聽了她的話后,只是很平靜的看了眼兩人,這也是他今天步入訓練場后,第一次直視這兩人。
「居然是蘇格蘭,我還以為你會更喜歡波本多一點,話說回來你的收藏癖到底什麼時候治好?」琴酒對她傳言中的那些惡趣味也是敬謝不敏。
他不置可否的講道,眼神分明卻落在了蘇格蘭眼睛上。
「走吧,打過再說。」他向裡面的獨立訓練場走去,走之前也沒確定下來是否同意。
「打過再說是什麼意思?真有人打得過琴酒嗎?」蘇格蘭不確定的問道。
安室透看著他們的背影,沒有搭話。
源星萊主動關上私訓場地的大門,她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
不多時,源星萊就癱倒在訓練台上。
「不打了不打了,我是真不行了。」她的臉上一塊青一塊紅的,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也沒幾塊好的地方,可想而知有多慘烈。
她的網紗帽也早飄到一旁,鞋子丟在台下,與來時精緻的模樣判若兩人。
琴酒開了瓶水,不耐煩的補充些水分。
跟這個人打,一點勝負欲都起不來,實在是太菜了。
想到後面的訓練都要延長時間,他的額頭又皺了起來。
「才出去多久,體能還不如基地的十歲小孩呢?這些年你還真是越發倒退了。」
語氣裡帶著點恨鐵不成鋼,給他添了一點人氣,就是臉色要能別那麼猙獰就更好了。
「老了老了,真比不過那些小孩了,時代在變化嘛,我被拋棄也是應該的。」她躺在那裡想了下自己這些年的鹹魚人生,憨憨的笑了起來。
她是真的不敢說自己在哥哥手下過的什麼神仙生活。
每天睡到自然醒,沒人會來叫她起床,從沒見過洛杉磯初升的太陽,只見過凌晨兩點半的燈紅酒綠。
【所以為啥要跟琴酒對練呢,這不是自己找揍嘛。】源星萊欲哭無淚的想到。
「蘇格蘭不適合你。」他把這人要回來是為了參加組織接下來的清掃行動的,不是讓她當廢物的。
「哦,為什麼不合適,老大你是怎麼看蘇格蘭的?」
「能力不錯,但是優柔寡斷,放在那些廢物堆里還算出彩。」琴酒冷笑了一下。
源星萊也覺得有些好笑,你都把他歸類到廢物堆了,再不錯也不能掩蓋,在你心裡他就是個廢物的事實。
「波本的眼睛你是覺得不夠好看嗎?」琴酒突然問道,把源星萊嚇了一跳,她想了一下才懂琴酒是什麼意思。
【這是覺得自己看上蘇格蘭的眼睛了,喂,琴酒也被組織那些年的八卦傳說禍害了嘛?】
「那些八卦里說什麼愛挖人眼睛的都是謠言好不好。」源星萊試圖解釋一下。
「波本的身手還算不錯,除了愛搞些神秘主義,能力也還看得上眼,不過你應該不討厭神秘主義,揭人面紗、拆人底牌什麼的不是你的最愛嘛。怎樣?」琴酒問道,源星萊詭異的明白他在問什麼。
【不過這怎麼跟拉皮條一樣,而且你覺得我喜歡挖人眼,還把波本往我手裡送。】這般想著,琴酒應該對波本沒多少好感吧,才把這麼有能力的送自己手上。
「還行吧,但是我不喜歡他,而且我也用不著他來保護。」源星萊不知道想到什麼。笑了一下。
「還有,你回來應該沒來得及看情報吧,偷偷告訴你。」源星萊眨了下眼。
「這兩個人其實都是卧底哦。」
她就這麼看著琴酒那張臉破碎、崩裂,然後完全陰沉下去。
手裡的槍上了子彈,殺氣在場地里瀰漫開來。
「確定了?」
「嗯,新列了一版卧底名單,放書房了。」
源星萊看琴酒臉色已經黑的不行了,這才起來制止他的行動。
「大哥別衝動啊,組織應該有別的計劃。」
「蘇格蘭給你了。」琴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收起殺氣。
他把槍放風衣里,點了支煙,向外頭走去。
「別做太危險的事情。」他在門口冷聲講道。
「嗯吶,你也別太經常吸煙了,有害身體健康。」最主要是小心會被發現。
琴酒理所當然沒理她。
「對了,我在蘇格蘭面前說的代號是月光威士忌,歸屬嘛…你給我掛到我哥手下吧。」
「自己去。」琴酒迅速離開了。
「唉,就是給我搞個假身份嘛,這都不願意,算了,我回去登我哥的號自己搞。」
「不過…我又怎麼會做危險的事情呢?」源星萊笑了下。
她才不會讓蘇格蘭跟著自己幹活,她只會把他扔到另一邊去,本來關注這個人也不過是因為他逃離了死亡劇情,就這一點特殊性罷了。
蘇格蘭,諸伏景光,幾年前本就該死的人,因為她改變了黑麥的路徑,居然也間接改變了他的人生。
不過這人畢竟作為劇情里最大的變數之一,放在組織里總有可能帶來麻煩,還不如早早扔到外面去,趁機觀察下這些脫離劇情的人,人生究竟會如何轉變。
源星萊拍了拍身上的灰,拿起一邊的awm,神情有了些許變化。
「雖然身手退步了,其他卻未必,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放棄的一件事啊…」
另一側,這兩人也在僵持著。
「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安室拖著諸伏景光來到基地監控的盲區。「那女的分明就對你不懷好意。」
「安室,你太激動了。」他拍開安室透的手。「剛才那種情形,我也沒有第二種出路可言。」
蘇格蘭無奈的笑了下。
那個自稱月光威士忌的女人,哪裡給過他們選擇的機會。
安室的手無能為力的落下。
「好了,往好處想,萬一只是我們想錯了,人家可能沒那麼變態呢?」蘇格蘭安慰著小降谷。
一想到她的眼神,他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手掌還有些顫抖。
接著他的手機收到了消息,看過後蘇格蘭嘆了口氣。
「怎麼?」
「琴酒真的把我調過去了,調到那個moonshine手下了。」可是這個代號,他們在組織里從未聽聞。
「我稍後會儘可能收集些她的消息給你,總而言之,一切以自身安全為主,千萬小心。」安室透直視他講道。
只是他除了這些無用的叮囑外,在這個組織里,根本沒有力量給景光提供幫助或是保護。
安室透不甘願的砸了下身前盤根錯節的大樹。
半月之後,源星萊駕車來到毛利事務所,剛巧與樓下咖啡店的服務員對視一眼,兩人相對一笑,而後就如陌生人挪開了線。
她踩著細高跟,徑直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