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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顏值即正義,美人才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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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空萬里轉成暗塵無光的陰天的時候,韓非還在街邊的小食攤邊徘徊,精心細選了許久,熬的攤主已經在不停的咂嘴旁敲側擊的催促人趕緊選好,等到身後的男人已經不耐煩的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咳嗽聲,韓非才終於選好了自己要買的東西。

  那是幾塊點綴有花瓣的白色糕點,看上去細軟酥甜,小巧玲瓏精緻無比,倒是會頗受女子喜歡的樣子。

  「你這是藏了個女人?」

  被身後低沉磁性的聲音嚇了一跳,韓非腳下一滑,手中的糕點洋洋洒洒的掉在了地上,路過的流浪狗立刻沖了過來,叼著糕點立刻跑開了。

  「哎別——」

  望著已經跑遠了的流浪狗的背影,韓非的嘴角彎了下去,抿著嘴發出了幾聲悲傷的吭哧。

  而罪魁禍首隻是冷哼一聲,雙手環胸直直的從韓非身邊走過,期間還撞了人的肩膀。

  「衛庄兄,那可是我挑了半個時辰才選出來的啊!」

  揉了揉被撞的酸痛的肩膀,韓非低著頭敢怒不敢言的跟上了走在前方一襲黑金顏色搭配的白髮男人,白髮男人沒有回復,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韓非,隱藏在其中的怒意想要表達的內容再明顯不過。

  你選了半個時辰,我等了你半個時辰。

  被這眼神嚇的一激靈,韓非聳了聳肩裝作無事發生,加快速度走到衛庄前面繼續給人帶路。

  炎夏向盡,街上的樹木已開始落葉,一陣風吹過,或枯黃或尚還青翠的殘葉悄然落在人們的肩頭。

  衛庄彈下一片不知何時出現在肩頭的枯黃樹葉,或是力氣用的大了些,那樹葉散成了顆粒碎片落到了黑色的長袍上。

  衛庄向來是不喜歡自己的衣服被弄髒的,他的眉毛微微皺起,不耐煩的對韓非開口:「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意識到身邊人的忍耐馬上就到了極限,韓非連忙回過身幫忙拍掉了那人衣服上的細碎殘葉,帶著毫無諂媚之氣的討好笑容說著「就快到了。」

  「你說的這個人最好值得我去見。」

  眯起眼睛盯著韓非看了一會,衛庄冷冷的拋下一句威脅后便不再說話,只是面色不善的繼續跟在身後。

  「衛庄兄,要是這個人不值得去見,我也不必要在這種時候拖著你出來。」

  拍了拍衛庄的肩膀,成功得到了對方的一個眼刀,韓非只得訕訕的收回了手。

  「我相信你對他拿著的劍一定很有興趣。」

  「哦?是嗎?」

  這句話成功的勾起了衛庄的好奇心,不論是在人生的哪個階段,他總是對有趣的人和有名的劍感興趣的,鯊齒是,韓非也是。

  「什麼樣的劍?」

  「是連衛庄兄都會好奇的劍,畢竟那可是……」

  似是忘記了衛庄剛才的眼刀,韓非又拍了拍衛庄的肩膀,只不過這次他在衛庄有所反應之前就湊了上去,附在人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聲說出讓衛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光芒的話。

  「畢竟那可是……劍譜排名第一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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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傳聞,白鳳凰若是笑著對你投擲白羽,那就說明他是真心想殺你。

  所以,白鳳凰陰沉著臉對我投擲白羽是不是說明他還是喜歡我的?

  腦迴路一向清奇的沈長安如是想。

  抬起手無聊的擺弄著深深扎在身後牆壁上緊貼著自己太陽穴的細長羽毛,沈長安眨了眨眼,面上雲淡風輕。

  雖然美人投擲白羽的時候很美很颯很好看,但他實在有些看膩了。

  哦,當然,這也並不代表沈長安喜歡白鳳凰用羽刃一寸寸的切割開自己皮膚的時候。

  那是真他嬢的疼!

  在折戟超強的治癒作用下,被切開的細長傷口會立刻開始癒合,而傷口癒合的時候又痒痒的酥酥麻麻,這幾種感覺同時存在,實在是難受至極。

  「要不咱倆打一架吧,我要是輸了你就帶我去找衛庄,你要是贏了我帶你去找衛庄。」

  等等好像哪裡不太對?

  不過白鳳並沒有注意到這小小的不對,他只是冷著臉,語氣嘲諷的說道:「你知道衛庄在哪?」

  「這很明顯啊?」

  沈長安撓了撓頭,眼中的疑惑不像是虛假的。

  「流……額,你們的目標是攻破機關城,但是礙於城中弟子眾多而且機關重重所以不敢貿進,於是派墨玉麒麟潛伏進來挑撥離間並且在水裡下毒,等到天亮了毒性發作再趁虛而入。」

  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了惡毒的計劃,白鳳盯著眼前的人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他突然意識到沈長安可能並沒有以往展現出來的那麼愚笨。

  「所以呢?衛庄現在應該在哪?」

  「算算時間……」沈長安坐直了身子,抬起頭看向天上的太陽,確定了時辰後繼續說道:「雖然水源已經被更換了,但城中大半地區還是淪陷了,剩下有能力行動的人只堪堪夠與攻進來的秦兵對抗,小跖說他們會在墨核集合,衛庄的實力遠在墨家眾人之上,自是且戰且近,現在應該已經在墨核密室之下了。」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已經攻破墨核了呢?」

  「?」

  沈長安挑起眉毛,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著白鳳。

  難道說美人的腦子都不太好用嗎?

  錯誤的理解了白鳳的意思,沈長安動了動已經麻木的雙腿湊到了他面前,用一副極盡認真的表情盯著他,聲音清晰的說道。

  「你那隻又大又肥的白鳥會很容易就被烤了吃掉嗎?」

  似乎是聽到了這侮辱鳥的評判,一直侯在屋外的鳳凰發出了一陣尖銳的長鳴。

  而白鳳凰也皺起了好看的眉毛,顯然是被這莫名其妙的話給氣到了。

  「這種愚蠢的想法怎麼可能實現?」

  「墨核不也是如此嗎?」

  「…………」

  白鳳沒有說話,只是低下了頭,一手環在胸前另一手摩擦著下巴若有所思。

  沈長安以為對方默認了自己說的話,得意洋洋的翹起了二郎腿,靠著牆壁舒舒服服的坐了起來,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現在幾近階下囚的身份。

  事實上,白鳳確實默認了沈長安的說法。

  這種情況是衛庄早已料到的,想必他也有自己的應對方式,所以白鳳在思考的並不是攻破墨核的事,他在思考的,是沈長安的事。

  他本以為沈長安真如探子口中那樣的胸無城府愚笨無腦,可以死相逼讓墨家被迫蓋聶以及成功的從墨玉麒麟的手下逃脫這兩件難如登天事不由得讓他重新審視眼前這個人。

  若是放在他人身上,其中任意一件事都足以吹噓一輩子了,沈長安卻只是輕描淡寫的,如此輕易的做到了,雖然他那迷霧一般的身份幫襯了許多,但個人的能力依舊不容小覷。

  剛才他平淡的說出了衛庄精心布置了許久的計劃,甚至就連此時此刻雙方的處境都猜到了,這讓白鳳不自覺的想到多年前在流沙見過幾面的一位舊人。

  可若真要拿沈長安這等貨色與舊人相比,實在是折煞那人了。

  說起來,剛剛沈長安問了百鳥的事吧?他難道與百鳥也有什麼關係?

  「鳳凰鳳凰,你在想什麼?」

  被沈長安吵鬧的聲音拉回了現實,白鳳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你叫我什麼?」

  「鳳凰啊,還是說,你更喜歡我一直叫你美人?」

  「不許再叫.我.美.人!」

  過去被太多噁心猥瑣的人叫做過美人,白鳳已經對這個稱呼有些形成反射了,一聽到這個稱呼就想直接甩出幾根白羽。

  「哦,那好吧。」

  完全不認為自己有問題的沈長安蔫了下去,歪著頭靠著牆壁休息著,不時的逗弄窩在角落裡睡覺的肥肥白鴿。

  白鳳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兩人就這麼在安靜中僵持著。

  不知過了多久,還是沈長安先開了口。

  「鳳凰,帶我去找衛庄吧。」

  「哦?你就這麼著急去送命?」

  正在認真考慮要不要這次放過沈長安看看他還能整出什麼幺蛾子的白鳳,被這突然的請求給硬生生的咽下去了本想說的話,再開口時吐出的內容便是一如既往的嘲諷。

  「你這麼想去找衛庄,為何麟兒去『請』你的時候你卻不惜兩敗俱傷也要逃跑?」

  「因為那個時候鈴鐺響了啊。」

  「鈴鐺……?」

  剛才前去調查那條密道的時候的確看到了一條栓有鈴鐺的繩子,想來是有人下水更換水源時所做的保險措施。

  ……等等。

  沈長安跟盜跖在一起,如果是沈長安在水上重傷了麟兒,那下水的就是盜跖?

  「你為了盜跖的安危而不顧自己的性命?」

  沒由來的心中一陣煩悶,白鳳不禁抬高了聲音,驚的淺淺睡眠中的白鴿扇了扇翅膀,撲稜稜的飛了起來。

  「額……算是吧……?」

  「你為了讓他順利撤離,故意以死相逼拖住我的腳步?」

  「不不不,我不僅是為了拖住你,更是為了讓他趕緊走。」

  「所以,你之後突然改變主意一心想去找衛庄,也是因為盜跖??」

  白鳳猛地向沈長安衝去,故技重施的掐住對方的脖子把人按在了牆壁上,眼中的怒火幾乎要溢成實體。

  「你知道墨家的人在墨核匯合,也猜到了衛庄會去墨核,這麼匆忙趕回去是因為你與盜跖約定好的兩個時辰快到了,對不對?!」

  白鳳突然的出手和暴怒也只是讓沈長安愣了一瞬,他已經在心中暗自把美人默認是喜怒無常加一言不合就出手的了。

  沈長安這次沒有說話,他自認為學乖了的沉默不語等待著白鳳的怒氣散去,卻不知這反而讓白鳳以為自己猜對了,怒氣不減反增。

  話說,這種時候應該會有面容姣好武功高強的大佬出來救場了吧??

  劍聖大人?高美人?雪女小姐姐?赤練大美女?

  就在沈長安幻想之際,天窗突然破開,躍下了及時到來的救星。

  「白鳳,衛庄大人可在找你呢!」

  從未聽到過的甚至有些太監一樣的聲音傳入耳畔,沈長安一愣,整個身子因為白鳳的突然鬆手乾脆利落的摔了下去。

  「隱蝠?他派你來找我?」

  嫌棄的甩了甩剛才掐住沈長安的那隻手,白鳳斂起怒容,重新掛上了那淺淺的讓人琢磨不透的笑。

  「麟兒說看到你帶走了衛庄大人要抓的那個人,可是過去了這麼久你還未歸,衛庄大人擔心你的安危,所以……」

  「擔心我的安危?」

  白鳳一聲冷笑,刀尖一樣的目光狠狠地剜了隱蝠幾下,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流沙不收留廢物,衛庄也從不會擔心任何手下的安危。

  派人來找自己,是擔心自己放走了沈長安,而之所以派根本打不過自己隱蝠來,又說明衛庄並不認為自己會叛變。

  所以……是擔心自己下手過重殺了沈長安?

  倒也是,以沈長安的性格,實實在在的惹火自己很多次了,若沒有衛庄的命令,恐怕他早已死在羽刃之下。

  白鳳雙手環胸,冷冷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捂著喉嚨大口咳嗽的沈長安,這種慘狀讓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我這就帶他回去。」

  白鳳俯下身子正要去握住沈長安的手腕,卻見隱蝠搶先一步拽住了對方的后衣領。

  白鳳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隱蝠這傢伙,難道蠢到想跟自己搶功?!

  意識到了自己的舉動有些容易被誤會,隱蝠咧嘴一笑,笑容難看到白鳳的眉毛抽搐了幾下。

  「這個人我帶回去就好,衛庄大人有新的任務交給你。」

  「什麼任務?」

  白鳳眯了眯眼,顯然是不打算就這麼把沈長安交給隱蝠這個老怪物的,雖然知道對方不敢叛離衛庄的命令,但誰知道他會不會中途就咬人一口呢?

  隱蝠清了清嗓子,一副篤定白鳳會喜歡接下來這個任務的表情。

  「墨家的那個盜跖從墨核密室里溜了出去,想來是要去城外與即將到來的墨家巨子和諸子百家的代表報信,我想這個任務,你會喜歡的。」

  沒錯,我的確喜歡。

  聽到盜跖的名字,白鳳怒極反笑,眼神不自覺的飄向了沈長安。

  你不是在乎那個小毛賊嗎?不是為了和他的約定想去找衛庄嗎?

  我成全你!

  似是感受到了白鳳的戾氣,沈長安停止了咳嗽,抬起頭與白鳳對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隱蝠猛地一拽驚的噤了聲。

  以為白鳳只是單純滿意這個任務,隱蝠笑的更開心了——當然也更丑了——,他伸出手在脖子處橫著比量了一下。

  「衛庄大人說了,盜跖不用活捉,必要的話,可以就地處決。」

  白鳳沉默著,沈長安沉默著。

  沒有得到想象中的反派奸笑或者其他任何回應,隱蝠突然感覺自己有些尷尬。

  這突然出現的奇怪氛圍是什麼情況??

  「看好他,他可是衛庄大人要抓的重要角色。」

  把衛庄大人四個字說的極重,最後瞥了眼神色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沈長安,白鳳不再多做停留,施展輕功轉身離去。

  一時間,機關城內不知道哪裡的小破屋裡,此時只剩下肥肥的白鴿,一臉壞笑丑的嚇人的隱蝠,以及難得沉默著沒有開口說話作死的沈長安。

  「大爺,你笑的可真丑。」

  盯著隱蝠看了許久,沈長安一臉認真的說出了這句話。

  隱蝠的笑也是這時凝固在了臉上。

  「而且,我只喜歡美人。」

  無視掉隱蝠即將發作的暴怒,沈長安又補了一句。

  歪著頭看著散發出陣陣黑氣的隱蝠,沈長安把手伸向了一直被遺忘在肥肥白鴿身下的陰陽劍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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