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小月兒我不甘心
差點忘了!
那天在傅家,傅承洲抓著她死活不肯放,為了讓對方徹底死心,她不得不胡謅了一句,說自己和阿年在一起了……
可他們壓根就沒在一起啊!
她一個連生育能力都沒有了的女人,怎麼配得上優秀體貼的章御年?
顧惜月徹底慌了,一顆心撲通撲通,劇烈跳動著,快要跳出喉嚨口。
要是讓阿年知道,她在背後說這種話,會怎麼看她?
一定會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吧!
顧惜月越想越害怕,捂著章御年的手都開始發起抖來。
根本不敢去看章御年,只慍怒地瞪著傅承洲:「你是病人,不該讓你乾重活的。這次辛苦你了,把東西放下就走吧!」
「小月兒……」傅承洲有些受傷。
「行了!」顧惜月迅速打斷,爭取不給對方插話的餘地,「四弟的人就在附近,你把東西放下,我叫人過來拿就好了。」
轉頭又看向章御年:「阿年還有事要忙吧?快去忙吧!不用管我。我會找人過來,過來,搬東西的……」
女人的聲音越說越低。
章御年的嘴還被對方捂著,即便隔著一層口罩,依舊能感覺到對方柔軟的掌心。
金絲邊框下,男人的眸子清潤平和,一眨不眨地看著面前這個紅透了臉頰的女人。
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顧惜月實在說不出話了。
她一點,一點,鬆開了自己的手。
「阿年,你去忙吧。」
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求助。
大師兄皺了皺眉。
太奇怪了!顧惜月這表現明顯是和傅承洲有貓膩啊,二師弟你可千萬不能走!
「好。」
下一秒,他就聽到了章御年點頭應下的聲音。
男人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眉眼依舊溫和:「我讓小師妹派人過來接你,你待在這裡不用動。我忙完就回來。」
「嗯。」顧惜月的心裡一時不知是什麼感覺。
這個男人,好像一點也不介意自己和傅承洲的情況。
是真的信任她,還是……
他其實,壓根就不在乎呢?
兩人的互動看在傅承洲眼裡,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眸。
尤其是顧惜月望向章御年的眼神。
傅承洲只覺心痛如絞。
那是他最熟悉的,曾經的顧惜月只要望向自己時,都會露出的眼神。
可現在,她的眼裡已經完全沒有他了。
這個眼神,連帶著一個女人所有的愛和熱情,都給了另一個男人。
儘管早就知道他們倆已經在一起,可親眼見到這一幕,傅承洲還是難以接受。
躁鬱,崩潰的情緒席捲而來,連帶著胃也抽痛起來,讓他的情緒更加雪上加霜。
「辛苦三少了,東西給我吧,你身體不好,早點回去休息。」章御年走到了他面前,伸手便要接過東西。
傅承洲整個人徹底燥了。
「給你?給你有什麼用!讓你轉頭把東西放地上,留下小月兒一個人,好繼續去忙你自己的?
姓章的,我把小月兒交給你,不是為了讓你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兒!」
「傅承洲!」顧惜月急得連形象也顧不上了,高聲喝斷他的話。
與此同時。
「嗡——」章御年還想問些什麼,手機突然震了起來。
男人頓了頓,收回望向傅承洲的目光,接起電話。
「師傅……三師妹的病情有反覆?好,我和大師兄馬上過來。嗯,一分鐘內就到。」
掛斷電話,章御年回頭,和大師兄對視一眼。
對方心領神會地點點頭,疾步邁進電梯,從傅承洲手裡接過臉盆,放到門口的地上,一手壓著傅承洲不讓他出去,一手攔著電梯門催道:「快進來吧!」
「好。」章御年頷首回應,又垂眸,對著顧惜月叮囑,「東西很重,別自己硬扛。小師妹的人馬上就會到。我去去就回。」
「嗯,快去吧。」顧惜月催他。
章御年看了眼放在地上的東西,又看了眼顧惜月,終是什麼話也沒再說,長腿一邁,朝電梯里走去。
「你還真的走?」傅承洲卻徹底怒了。
章御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理他。
傅承洲只覺怒火衝天,一把推開大師兄按在他肩頭的手,抬步要往外走:「行,你們去忙你們的,小月兒我來陪!」
「三少!顧小姐這裡我師弟都已經安排妥當。你就別出去了,跟我們一起下樓吧!」大師兄說著,再次伸手要把人拉回電梯里。
傅承洲卻動作更快,一把甩開對方的手:「別他媽碰我!」
眼看男人就要走出電梯,章御年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臂:「傅三少……」
「嘭!」
話還沒說完,傅承洲突然轉身,在所有人始料未及之下,迎面給了他一拳。
章御年猝不及防,儘管本能讓他後退了一步想躲開,可電梯內的空間實在太小,他退無可退,側臉頰還是被傅承洲的拳頭打中,嘴角一下子出血了。
男人頓時跌坐在地。
還未來得及起身,傅承洲便又是一拳襲來。
「傅承洲!」顧惜月嚇得當即高聲叫了起來,「傅承洲你給我住手!」
可傅承洲已經打紅了眼,一拳又一拳,手下毫不留情。
章御年的眼鏡早被打掉了,露出一雙因為近視而眯起的眼睛,眼白清泠泠的。
雖然臉上挨了幾拳,可他還是反應了過來,找準時機一個翻身出了電梯,便回了對方一記利落的右鉤拳。
「別打了!別打了傅承洲!」顧惜月急得眼淚都出來了,見兩個男人下手狠辣,沒有一個要先停手的意思。
她再也顧不上其他,奮不顧身地衝上去,護在了章御年身前。
傅承洲本要打向對方下巴的一拳生生停在了半空。
章御年也眼眸一縮,忙伸手把女人拉到身後:「危險!你別過來!」
「我不過來你們還要打到什麼時候?打不夠了是嗎!」顧惜月卻紅著眼睛怒道。
罵完章御年,她又回頭瞪著傅承洲,眼裡的怒火像是要化作實質:「傅承洲,你為什麼要打他?你憑什麼打他,他怎麼對我關你什麼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如果不是他和你在一起,我怎麼會退讓?」沒等女人把話說完,傅承洲已經高著嗓子吼了出來。
男人的眼眸也有些泛紅,深深喘著粗氣,像一隻關在牢籠里找不到出口的困獸。
「他和你在一起,就是這麼照顧你的?我不甘心,小月兒,如果是這樣,我憑什麼要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