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你也不過如此
而在不遠處的屋子裡,換上了精緻西裝的父子倆正站在監控器前,大眼瞪著小眼。
「這就是你所謂的回憶丫頭的光輝歷史,讓她知道,我一直明白她的優秀?」傅司宸眯起眼睛,雙手環胸抱在胸前,說話聲音極冷。
小寶也有樣學樣的把一雙小手抱在胸前,毫不示弱地「哧」了一聲:「我這點子有什麼問題嗎?當初你不是讚賞有加,誇我青出於藍嗎?
拜託!搞成這樣是你的人不行,跟我沒關係好不好!」
一旁的陳彥擦著冷汗,想勸和又不敢上前摻合一腳,怕反而會被父子倆左右圍攻,只能亡羊補牢地對著話筒喊著:「青衣組給我滾下來,換賽車組上!」
於是,在草坪上的宋欽蓉還沒從青衣組這兩個威亞扭在一起的人里回過神來,就又迎來了兩樣迷你型賽車。
「轟——轟——」
油門的聲音倒是震天響。
這一回,傅司宸考慮的很到位,草坪特意修剪過,賽車開得很順當。
兩位駕駛員顯然也排練了很多次,你追我趕,硬是開出了賽車場上的緊張氣氛。
雁雁從沒有接觸過這些,但還是被現場氣氛感染,一下子投入了進去。
「哇,黑車開的好快!」
「哎呀,紅車也追上來了!」
「啊啊啊黑車飛起來了飛起來了!哇,一邊的輪胎飛起來了,好帥啊……嘶……」
小女孩興奮的叫聲驀地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倒抽氣的聲音。
此時在她的眼前,那輛試圖展示宋欽蓉絕活——側翻漂移的黑色小賽車,輪胎似乎磕到了一顆硬石子,車身一個踉蹌。
漂亮的側翻因為這一突變,而改成了全翻。
於是,剛剛還在帥氣超車的車子,頃刻間變成了只擱淺的烏龜,四腳朝天地躺在地上。
轟鳴聲還在響著,輪胎一圈又一圈空轉著,卻依舊無法改變它的現狀。
它怎麼也爬不起來了。
「噗嗤——」
驚愕過後的雁雁實在忍不住,捂著嘴笑出了聲。
宋欽蓉微微蹙眉,想上前去救人。
沒等她推動自己的輪椅,眼前便又出現了兩個黑衣人,默不作聲又訓練有素地拉出了卡在駕駛座沒法脫身的司機。
司機還有些暈乎乎的,走路不是很穩。
黑衣人索性一人拖著一邊,把人徑直拖了下去。
只留下可憐的車子依舊四腳朝天躺在地上。
「呵,你的主意也不過如此。甚至顯得比我還要智障。」
監控器前,小寶無情地嘲笑出聲。
傅司宸沒說話,只是渾身上下散發的冷意,讓整個監控室內像是一下子來到冬天的西伯利亞。
陳彥縮在角落,瑟瑟發抖,完全不敢說話。
四少的初衷明明挺好的呀,賽車是他們倆共同會的技能,也是他們的紐帶之一。
兩個人在一起,有共同話題多重要?
高處不勝寒,沒關係,我在高處陪著你。
誰知他媽高處會翻車?
明明草坪都修剪過了!
「下一步。」
這頭的陳彥還在痛定思痛,那頭的傅司宸已經出聲下令。
陳彥忙應了聲,把指令傳達下去。
只是心裡已經開始有股隱隱的不好的預感。
他總覺得,這對父子倆今天可能得徹底翻車。
此時的草坪上,第三波人已經領命上場。
這波人更有意思,好像是來武術舞劍雜耍的。
一個身形瘦長的女人連空翻剛一入場,便引來了的雁雁興奮高呼:「哇——太帥了吧!」
也不知道傅司宸是從哪兒找來的女人,背影乍一看過去,和宋欽蓉還真有幾分相似。
她穿著一襲白色的練功服,被幾人圍在中間,身手利落,柔韌性極強,讓人一眼就能看到她。
不管是赤手空拳,還是舞刀弄劍,更是身法靈活,變幻莫測,引得雁雁連聲讚歎。
「媽耶!媽耶!這是人類嗎?這竟然是人類能做出來的動作?」
「她到底是怎麼做到單手接住一隻劍的?」
「她爬的這麼高幹什麼?不會是打算從樹上飛下來吧!」
聽到這話,宋欽蓉的眼皮狠狠一跳。
到了現在,她怎麼可能還猜不出眼前發生這一幕幕的原因?
肯定是那對消失的父子偷偷準備的!
青衣也好,賽車也好,都是在呈現她宋欽蓉最得意的作品。
而這個站在樹上的女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要模仿她當初因為不想讓傅司宸知道自己生了孩子,索性直接從五樓跳下來逃脫體檢的壯舉。
可事實上,她又不會輕功,哪是真的從五樓一躍而下的?
樓層外頭安裝了各種管道,露台,甚至空調外機,都是她得以藉助攀爬的地方。
而這個女人站著的銀杏樹,樹榦光溜溜的,連根多餘的可以讓她落腳的枝幹都沒有,跳下來腿還能好?
「啊啊啊她跳了她真的跳下來了!」
沒等宋欽蓉出聲制止,雁雁已經捂著眼睛叫了起來。
不好!會出人命的!
宋欽蓉急得從輪椅上直接站了起來,不顧自己的身體,便要跑過去救人。
嚇得監控器前的父子倆臉色刷白!
「媽媽不能跑呀!肚肚要痛的!」小寶急得直跺腳。
傅司宸更是徑直轉身出了門,要去攔自己的丫頭。
「四少!不用去了,宋小姐已經停下了……」陳彥突然大聲喊道。
可傅司宸哪裡顧得上?
只繼續大步走到屋外,轉了幾個彎,直到穿著病號服的女孩出現在自己視線里才止住腳步。
陳彥沒騙他,宋欽蓉跑了幾步確實停下了。
先前離得太遠沒看清,走近了才發現,那個從銀杏樹上跳下的女人腰間,不知何時纏了一根極細極細的銀線。
滿樹梢的葉子遮住了刺目的陽光,也隱藏住了銀線的蹤影。
所以一開始,哪怕以宋欽蓉的眼力都沒有發現。
女人穩穩落地,表演完美結束。
宋欽蓉卻因為這麼一急一跑,本就沒好的腹部傷口開始隱隱作痛。
她臉色泛白,本就淺淡的唇上更是沒了血色。寬大的病號服套在她的身上,更顯得身形瘦削,惹人生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