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煉體艱苦
「九百九十七!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一千!」數到一千,凌月瀲翻身躍下青石,看向寒塵。
「再加五百個!」
「什麼!?」寒塵大驚,本就已經身心俱疲了,卻又無故增加了五百個,讓他整個人都有股無力感湧上。
「做的太慢了!而且要的就是突破這極限!」說著,凌月瀲又躍上了青石。
「何況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強!根本不知道你的潛力有多恐怖!」
「你需要的,只是將你原有的力量激發出來!靠自己去衝破你身上的桎梏,靠這極限的壓迫力,去撕開那一層層加之在你身上的封印!」
寒塵咬緊牙關強撐著做完一千五百個,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只露出了個腦袋,也不顧青色道石還壓在自己身上,此刻的青石更是已經被加到了兩萬五千斤。
凌月瀲躍下青石看著整個趴在地上無法動彈寒塵,活脫脫像個大王八一樣,但她強忍住了沒有笑。然後對於寒塵的這個狀態,她內也是十分驚訝的,只是沒有表現出來。天命之體實在是恐怖,潛力無限,望不見盡頭,可以說寒塵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有多強。
而他的體質力量還是被封印過了,只是撕開了一角,若是完整無缺的天命之軀會是多麼恐怖?如那繆玲兒一般么?凌月瀲感受的到在繆玲兒的體內有無窮無盡的力量,只是還從未表現過。
不過最終笑啊、驚訝啊這些情緒還是都被她壓了下去,凌月瀲轉為嚴厲,剛落地,就對著寒塵吼道。「給我起來!別像死豬一樣趴著!趁著現在已經將你體內力量榨乾,這種超越極限的狀態下,是最好的訓練時機。扛上石頭,跟我走。」
凌月瀲走在前面領路。
一條靈河緩緩流淌,這是一條由濃郁的玄氣液化摻雜混合河水而成的一條小河,雖然不是真正純粹的玄氣所化,但有靈玄之液在這河水中化開,河水多多少少也有著些相對樸質的玄氣。
凌月瀲揮手,引動河水,本是平靜的小河,此刻洶湧澎湃,激流不斷的衝撞,她又取出一顆水藍色的珠子,施法將其置入了靈河之中,整條小河更是狂暴不止,像是化作了一隻兇惡的猛獸。
「在我的牽引下,注入了玄力,再加入這水靈珠,這河水現在大概也有著上萬斤的衝擊力道。縱向的壓力完了,接下來便是橫向了。扛上你的石頭,下水吧,水中是碎石底,扎穩馬步!」
寒塵看了一下這如怒龍般在翻騰衝擊的湖水,一咬牙,扛著石頭,跳了下去,一股巨大的衝擊力迎面而來,寒塵一下子喪失了重心,手中青石一松,掉落在了河底,自己直接被橫七八歪的沖走了三十多米,才勉強抓住水中一塊凸出的岩石停了下來。
穩住腳步后,寒塵便艱難的抓著一塊一塊河中的岩石,逆流而上。他此刻也明白了,為何要扛著這青石下水,開始底盤不穩,需要靠這青石的重力壓一下,不然,重心完全無法穩住。
寒塵十分艱難,每一步邁動,都將承受無窮的壓迫,一點一點抓著水中岩石移到了青石前不遠處。可這三十米路,他卻走了兩個個時辰。其間被忽然加大的水流沖走了不知道多少次,身上密布了大小傷口,有河水沖刷的,有激流帶動的石塊砸出的,這注入了玄力后每一滴河水都似刀鋒般,尤其是在身上有傷口出現后,這水流的威力更加強盛了。
河水中也染上了條條血絲,一抹鮮紅浮現於水面。但寒塵他未曾顧及這些,手掌緊抓這一塊塊凸起的岩石,還在前行著。此刻的他雖然有著一顆堅定的心,但他畢竟還是一個孩子,此刻修為玄力還是被月瀲封住,是僅憑藉純肉身力量去承受這一系列磨練的普通孩子。
由於劇痛的驅使,奈何其心毫不動搖,意志堅如磐石,眼眶也是被擠出了盈盈淚水,只是還未曾落下,便被這急流所覆滅,融為了一體,淡淡的鹹味也漫進了他的嘴唇。
他本就已經消耗光了全部的力量,一直處於超越極限的虛脫狀態,但就這麼個樣子又是堅持了兩個時辰。但就當他即將要碰到青石的時候,那隻伸出的手卻再也夠夠不到了,另一隻手,死死的抓著一旁的岩石以防被再次沖走。
他真的無力了,他已經超越了極限的極限,力量早已被榨乾,如今的神志都已經不清晰了,意識開始模糊,接著完全虛脫了,整個人直接倒下,但在昏迷之際,他的手還是本能的握住了一塊岩石,以防他被沖走。他就那樣迎水而動,昏迷之中,肉身還是在被不斷沖刷著。
凌月瀲在一旁看著,心中也是一陣難以言喻的絞痛,但她還是忍住,冰冷著臉走上前,俯下身,拽住了他的手,卻發現他的手死死的握著那岩石,不得不輕輕捏了下他手背,昏迷中的他手一疼,一松,月瀲順手一把將他拉了上來。
她一掌拍在寒塵胸口,將他喝下去的水全數打吐了出來,這些河水都注入了狂暴的玄力,在灌注進體內后,一直在肆虐著,又取出幾枚丹藥給寒塵服下。
一個時辰后,寒塵微微睜眼。
「起來!休息了一個時辰了,恢復了一點了吧?快給我繼續訓練!」寒塵剛有點蘇醒,便聽見了凌月瀲在一旁的嚴厲的呼喊聲。
「想休息?可以啊?我是很通人情的,喏,這塊青石已經被我加註到三萬斤了,扛著這個,馬步紮起,我允許你閉著眼睛。你底盤不穩!還想像剛才那樣被水沖的七零八落的么?」凌月瀲引動青石直接壓倒了寒塵的肩上,腳下土地微微下陷了幾寸,整個腳都埋入了土內,發抖的雙腿,艱難的撐開了馬步。
「好,就這麼保持著。不要跟我玩心思,我去看下玲兒,很快就回來。」凌月瀲說完蓮步邁入竹林。
一個銀髮女孩啃著手指蜷縮著睡在竹葉鋪成的「床」上,漸漸的熟睡中的繆玲兒飄離了地面,緩緩的升向空中。此刻的繆玲兒還在夢境中,手腳不斷舞動,卻發覺什麼依靠物都碰不到,一下子驚醒了。
「啊!怎麼回事!我知道!肯定是你這個壞蛋乾的!」繆玲兒在空中不斷的搖晃著,一對銀瞳瞪的大大的看著地面上的凌月瀲。
「哦?是我乾的,那你又能拿我如何呢?你又打不過我。」凌月瀲調侃,一直在招惹仇恨,因為這種東西是可以讓人進步的動力。
「快放我下來!」
「你看看,你在這裡都幹了些什麼?你知道寒塵剛才都接受了什麼樣的訓練么?」說著凌月瀲裙袖一揮,繆玲兒前方的空間隱約展開了一塊方幕,回放了寒塵訓練時的許多畫面。
「這!你太壞了!怎麼可以這麼對他!」
「他自願的!」
「呀!呀!呀!我跟你這個壞蛋拼了!」
「你看看你,你有著這般恐怖的天資,為什麼不肯珍惜?他註定是要成為走上巔峰的男人,你若想留在他身邊,整天如此,還有機會么?」凌月瀲根本不理睬繆玲兒的胡鬧。
「我……」繆玲兒一下子也猶豫了,一向嘴貧的她一時間也沒了話語。
繆玲兒她真的很孤單,莫名就跟隨著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什麼都沒能享受到體驗到便失去了十一年人身,靈魂就像是被困在另一個時空的囚牢之中,什麼也觸及不到。自她恢復過來,與之親近的也就只有寒塵,唯一能倚靠的也只有寒塵。